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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青鸟殷勤为探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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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试试,当然只能算试试。那鱼滑的不行,阿狗都试了好多回,一次也没成功,所幸那鱼也不恼,还是静静的浮在那里。或许是因为它压根感觉不到。
苏桓低头看着眼下那小小一点努力挣扎着,没由来的心跳了下,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孩子。就那么点大的孩子,哪里会有像他这般的毅力。
他轻叹了一口,“只这一次。”
阿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阵风给裹住向上飞去,直至与苏桓平视。
阿狗想,他大概是没有见过比苏桓更好看的人了。年轻的道士,穿着青灰色的道袍,眼尾间一点红,如鹤般清丽。
当阿狗被放下时,他险先脚底一滑摔下去,幸亏苏桓眼疾手快,将他往怀里一带。
男孩羞红了脸,等缓过来就轻推开苏桓,径直跪了下去。
“求……不,请仙长收我为徒!”阿狗的声音不大,却是像嘶喊出来一样。
男孩是骄傲的,他又比常人早慧,怎的会接受和狗一样活着的生活。
苏桓没有应他,阿狗咬着自己的下唇,又喊了一次,声音随着长风逝去。
“我刚刚说了,下次若到这儿寻我,自己过来。”
唉?阿狗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苏桓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应了一句,细不可闻。直至苏桓皱起来眉头,“这名……”
“阿妈说,贱名好养活……”
“我要真名。”
男孩沉默了,他不是没有正式名,只是他快忘了。忘了他的母亲,给他写下的祝福。
“霁祾,福祾的祾,沈霁祾。”
祾,古者曰为福。
是那不懂爱的蛮族狼女,能想到的最好的名字了吧。
“把手伸过来。”
当霁祾将手伸出时,手腕处出现了条红线,是他的血。而苏桓同样伸出的半截手腕上同样一条红线,与他的线融合在了一起。
“古者以绳结记事,吾辈亦以血化绳,以记所缘。”苏桓轻笑了一下,“这是你我之间的缘。”
“还有……”苏桓轻抚上霁祾的眼,“这种伤眼的东西,就不要在遮在眼上了。”
随着苏桓拂去那层沾在眼膜上的烟墨,霁祾那双泛着浅色晨曦的重瞳,就这样暴露了出来。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座下弟子,切记勿忘本心。”
大鱼之上,孩童第一次,以这副模样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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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弟子少事实,但不代表都是内门弟子。只有极少数人方为三岛内门子弟,更多的,不过是三岛技艺泛泛而学的外门子弟。
蓬莱大会,不仅仅是招生,也更是那些外门弟子,真正寻得机缘的捷径之一。
又是一天早课。
一姑娘早已端正的在堂里做好,复习着前些日子的课。
“我说唐言啊,你就这么想超过姽婳吗?”不知从哪里来的少年一把抽过姑娘的书,吊儿郎当的紧。
“没有。”被唤作唐言的姑娘语气生硬的狠,她放下笔,斜眼瞪了少年一眼,“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想?”
“没有?那你前先天找姽婳做甚?还把人家给打伤了?人家就让让你,你还得寸进尺了不成?”
少年话音未落,只见唐言猛地站起,揪住了少年的衣领,“你有完没完。”
“没完也给麻溜的闭嘴。”
“就算我打不过她,我难不成还打不过你?”
少年开始惊慌失措了,他本来只是想替姽婳打抱不平,嘲讽几句,但没想到唐言反应这么大,更何况,他确实打不过唐言。
“不提便是,你快放开我!”
唐言嗤笑了一下,放开了少年,“只会口头废话的废物。”
上早课的道人已经来了,他就是来代下课,没想到还能看到这般事情。
但他丝毫不想去解决这件事,毕竟,这两人很快以后就见不到了。
他颇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因他的到来而低下眉眼的姑娘。
“夫子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