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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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养了几天身体，楚妍带着礼物进了王宫。
该怎么安抚好太子鱼，然后让对方主动放弃和她联姻的念头，是一件麻烦事。
楚妍认真地思考过好几个方案，根据她从原文的了解，这条太子鱼似乎是自尊心比较强的人，楚妍觉得自己可以先放弃原主的一切养鱼行为，疏远和他的距离，然后在太子鱼开口之前，侧面地表露自己对他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想必他应该就不会再提起了。
她打了一肚子的腹稿，谁知到了王宫里，第一个见到的并不是太子鱼，而是他的妈妈，王后殿下。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见到王后的第一眼，楚妍还是被她的美貌所震动。
整个帝国的第一夫人，她名义上的同族姑姑，据传当年她在楚家出身低微，本没有当王后的资格，只是因为相貌惊为天人，让那时还年轻的皇帝陛下一见倾心，非卿不娶，所以才成为了王后。
不愧是让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神魂颠倒的人。
王后见了她，绽了丝笑，放下怀里那只雪白的冰狐犬，摆摆手示意她近前。
“妍妍好像又长大了些。”
楚妍走过去躬身行了礼，任她亲密地拉着自己的手，面上十分乖巧。
王后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楚妍身后的护卫，状似无意地问道：“这就是那个叫沐阳的小奴隶？”
楚妍下意识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对上的是沐阳有些紧张的脸庞。
想起来自己特意带他来的心思，不由有几分内疚。
据苗苗说，这几天王城最热的瓜，主角就是她和沐阳。
帝国第一通灵师痴迷上了自己的小奴隶，甚至为了他不惜以身犯险，大战灵兽，全世界都知道了，楚妍殿下原来爱这一款的。
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楚妍当时就把手里的勺子给砸了，她分明前后一共救了十个奴隶，不是只有沐阳一个好吗？
苗苗对此振振有词：“你亲自冲上前去挡的可就只有沐阳一个，而且，他长得最好看。”
楚妍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风评受害。
只是很快，她就意识到，这好像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就让太子鱼……不，让全世界都误解下去吧，如果所有人都觉得她喜欢沐阳，那岂不是有了一个遣散鱼塘的绝好借口？
就是沐阳好像有点吓到了。
回去对这孩子好点儿吧，好好补偿补偿他，养胖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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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认识我的小奴隶吗？”
虽然并不是同出一脉，但原主一向都是以姑姑来称呼王后的。
“当然。”王后眨了下眼睛，“现在他在整个王城可都是赫赫有名呢。”
这个年纪的女人，不仅风情万种，还能带着这样自然的俏皮天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楚妍看着王后的脸，不由得感叹作者对这位实在是太偏心。
她面上仍是一片云里雾里：“沐阳只是我的护卫，连楚家都没出去过，怎么会赫赫有名？”
王后意味深长地笑：“这个啊，待会尔然来了，你去问他吧。”
“……好的呢。”
楚妍巴不得她早点捅破，偏偏她就是不提，心里郁闷得很这点小事还卖什么关子啊？
“你这小奴隶，送我怎么样？”
“姑姑喜欢？可他已经对我的血液共鸣了，恐怕在别人那里不会好用？”
“用？”王后微怔，随即摇头，“我只是要杀了他而已。”
“什么？”楚妍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这小奴隶，留不得。”
“怎么？”
王后嗔怪地看她一眼：“作为你的护卫，竟然让你为了他深陷险地，这还不足以让他以死谢罪吗？”
“原来是这样。”楚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只是谣传，如果当时没有他，我早就没命了。”
“哦？楚家的人现在已经这么不守规矩了？家主就没把那些人的舌头给拔下来吗？”
“姑姑说笑了，在场的都是平息灵蛇暴动的勇士，帝国的功臣。”
楚妍笑着答，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越漂亮的女人越狠心啊，看上去扶弱似柳，张口就要杀人拔舌。
她坐在椅子上，悄悄回头朝沐阳递了个安抚的眼神，随即对王后的意见更大了。
瞧瞧，把她唇红齿白的小奴隶都快吓哭了，这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啊。
“妍妍？”王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楚妍抬头，触及到对方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和她聊天时走神了。
一直坐到桌上的茶快喝到了没颜色，这次谈话才算到了尾声。
每一句看似家常的话语背后，都暗含了不少值得推敲的意味，楚妍始终保持着警惕，还要保持着面上的云淡风轻，着实觉得比修行了一整晚还累。
王后吩咐：“叫人去看看尔然在做什么，怎么还没过来？”
话音未落，便听见宫殿门口传来清朗的声音：“有事耽误了。”
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走近，一身帝国制式的军装，却不怎么显杀伐，脸庞看上去有些苍白。
楚妍心想，太子身体弱果然不假，谦和如玉更是贴合。
这样的气质，和他的名字倒十分契合：华尔然。
“妍妍。”
楚妍被这个亲近的称呼叫的有些不自在。
前段时间楚妍刚刚穿过来的时候，这位太子殿下华尔然恰好外出去巡视沙阳星的附属星球，后来他来看她时，楚妍又受伤昏迷，所以楚妍这是第一次见到他。
“本想在你的觉醒仪式之前赶回来的，路上有事耽搁了几天，所以迟了。”华尔然摸了摸她的头，“妍妍，你不会怪我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楚妍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沐阳的视线正落在华尔然覆在自己头顶的手上。
她是坐着的，位置低，这样看去只能看见沐阳的眸子是向下垂着的，但是她十分确定他在看他们。
楚妍有一种带坏小孩子的感觉，尴尬地别了下头，若无其事地离开华尔然的手掌。
“怎么会？殿下去星域巡航，是大事。”
华尔然看了她两秒，轻轻笑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沉银质地，是专门用来存放某些灵器的。
他把那盒子推到楚妍面前，翻开盒盖。
里面是一只银色的手镯，不用上手就能够感觉到内部澎湃的灵力，一看就知道是一件上级灵器。
通灵师们的精神力量强大，但是身体却很脆弱，而使用通灵术也十分消耗精神。一般而言，有两类灵器最受通灵师的欢迎，一是防御类，一类是帮助回复精神力的，不知道这手镯属于哪一种，但是这种品质的灵器，足以价值之大，足以换取一座中型城市了。
华尔然拿起镯子，替楚妍戴上：“恭喜你正式成为一名通灵师。”
她重新将手镯摘下，重新放回去，轻轻将盒子合上，推了回去：“太贵重了。”
华尔然沉默着看了她几秒，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沐阳，还是那般温和地笑了一下：“我还有事，改天再去看你。”
说完他起身离开，没有带走那间灵器。
楚妍多少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也不知道华尔然看见她特意带来沐阳，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过也没法急于一时，转变需要过程，这至少是一个不好不坏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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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然走了以后，楚妍也没多留，没多久便带着沐阳回去了。
王后站在高高的殿台上，看着她的越走越远，重新抱起了那只雪白的冰狐犬。
华尔然从内室里走出来站在她身边。
楚妍的身影还影影绰绰地出现在远处，他能看见她红色长裙下隐约露出纤白的小腿，随着她的脚步若隐若现。
忽地，她停下步子，凑到身后那小奴隶耳边说了些什么，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随即便放慢了脚步，跟小奴隶由一前一后变作并排走着，似乎全然没有什么主奴之间的距离。
他静静看着他们的身影拐了个弯，消失在视线尽头。
不适感再次涌上，极力压抑的不适终于忍不住，华尔然低头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平复下来时，手心里染着几缕鲜红。
他垂着眸子，清润的脸更加苍白了几分。
“又加重了？”王后问。
他摇摇头：“只是这次巡航的时候，遇上了一点事引发的，过阵子就会好。”
王后看着楚妍离去的方向，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情绪：“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她，你也可以成为一名通灵师的。”
华尔然没有说话。
王后说的没有错，如果没有楚妍，他原本也可以成为一名通灵师，而不是现在这样的病秧子。
在他七岁的时候，有一次跟着父母去楚家，却意外碰见一个穿着红裙的小女孩，带着一群人欺负一个白衣服的小女孩。
红衣的小女孩趾高气昂地让身边的人打那白衣小女孩，白衣小女孩根本反抗不了，却一直忍着没有哭出来，而是死死地盯着那红衣小女孩的脸。
他冲上去想要制止那些人，可是七岁的孩子力气微小，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最后不仅没能阻止，还被那红衣小女孩一把推进了旁边的冰湖里。
父母再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彻骨的寒水里泡了很久，差点死去，从此身体落下了病根，一直无法痊愈，也从根本上杜绝了成为通灵师的可能。
那个红衣小女孩，就是当年只有五岁的楚妍。
因为她，华尔然相信了这个世界上，孩子也会是恶人。
他忽然道：“他们说，她救了那个小奴隶，差点赔上自己的命。”
“你怎么看？”王后抱着那只冰狐犬，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
“她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冒着危险去救别人，除非她真的爱上了那个小奴隶。”
“你觉得有可能吗？”
“原本我觉得不可能，她根本就没有爱人的能力。”华尔然的神色有些复杂，“但是今天看到她的眼神的时候，我忽然没有那么确定了。”
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比如温暖，比如希望，比如善意。
那是他见过的最干净的眼神，换作以前，他根本无法相信会出现在楚妍身上。
他沉默了许久：“我真的必须娶她吗？”
王后的动作顿了一下，弄痛了手里的冰狐犬，引得它低吠了几声。她说：“尔然，你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您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她。”
他从记事起就被教育，长大后要娶楚家本家唯一的独女楚妍，可他一点也不喜欢她，他讨厌骄纵的女孩子，更忘不了当时他把自己推下冰湖时，那狠厉的眼神。
他喜欢的，是那种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不像楚妍那样总是穿着过于明艳的红裙，一袭干干净净的白色就很好。
他喜欢的，一直都是楚恬儿。
王后的眼睛微微垂下去：“你知道的，你的妻子没有第二个选择，只能是楚妍。”
“为什么我不能像父亲一样，选自己喜欢的人？”
“正是因为他娶了我，所以你才不能选择。”
上一代的王后本不该是她这个出身低微的旁支女，因为这桩联姻，楚家本家和皇室早已有了裂痕，就算是将华绮嫁出去，也不足以修复。
这些年楚家和皇室的关系已经渐行渐远，这几乎已经是皇室的心病。
能够守住灵蛇的，只有楚家。
王后抬眸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目光里没有丝毫让步和软化，而是转而提及了另一件事。
“这次发现阳兽复苏迹象的事，想必三大联邦也已经被惊动了，这次出航，你自己小心些。”
华尔然应了一声，目光轻轻地落在远处，那座楚家的基地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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