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小咖》尋瀨

24、第二十三章

　　「唔……幾點鐘了？」

　　她按著痛到如快裂開的頭，一股噁心的感覺直衝上來，她急忙衝到廁所去，雖然沒有喝醉酒的經驗，但身體反應告訴她，她準備要吐了。

　　「噁……嘔！」

　　昨晚吃的、喝的一股腦全跑出來，驀地發現有雙手正在她後背順著來回輕拍，她想轉頭無奈還沒吐完，於是又嘔了一會，才不再有作噁的感覺。

　　「不會喝酒還喝成這樣……妳是傻子嗎？吐出來吧……吐出來會快活些。」

　　桂凌陪她一起蹲在馬桶旁，待她吐完後幫她按馬桶的沖水紐，才遞了衛生紙給她擦嘴。雪雅接過衛生紙道了聲謝，把嘴巴擦乾淨後把衛生紙丟進垃圾桶，跟著桂凌走到客廳，無奈頭還是有些暈眩，桂凌見了也不多說，就是扶著她走到沙發上歇息。

　　「對不起，我喝太多酒了……」

　　回憶起昨天在ktv裡唱完那首歌後，就被霧開始灌酒，灌到最後自己也茫了。雖然不喜歡那苦苦的味道，可是越喝心裡竟然越覺得暢快，於是就一杯接著一杯，一瓶接著一瓶的喝下去，喝到後來就開始忘我，忘我到之後發生什麼事都沒印象，醒來只知道自己頭痛欲裂，極度的不舒服。

　　「宿醉很痛苦對吧，看看妳這樣……我已經撥電話給妳同學過了，是那個叫徐文郁的對吧？在水玥打工的那女生。我有叫她幫妳請假了，妳今天就在家裡休息一天。」

　　「耶？可是，可是我今天得上台報告，我今天不去的話，我的部份沒人報告呀……」

　　今天下午的管理學正好輪到雪雅她們那組報告，倘若她沒出席，簡報就少一部分，就會開天窗，這該怎麼辦是好？

　　桂凌見她一副著急要去學校的樣子，連忙阻止她。「妳都這副模樣怎麼去上課？我想妳同學會幫妳cover過去的，最多就……我再幫妳打個電話告訴她們？」

　　「文郁就是我們那組的，我自己再跟她說就好。」

　　「嗯。」

　　雪雅方才再撥了通電話給徐文郁，麻煩她報告她負責的那一部份，由於同組的人手上都有資料的關係，徐文郁也爽快的答應，講完幾句關心雪雅身體的話後通話就結束了。

　　桂凌在她跟徐文郁講話的中間想著，該不該問雪雅她昨天究竟是想到什麼才會哭得如此傷心。可是這樣問好像有點突兀，所以她想了個折衷的辦法，還是問她看看，如果她想說就說，不想說就裝沒發生過這事就好。

　　「妳知道妳昨天怎麼了嗎？」

　　雪雅有些尷尬，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桂凌會這樣問應該就是自己做了一些蠢事。「唔，我做了很糗的事情對不對？……」

　　「不是，比這還糟糕。」

　　桂凌搖了搖頭，如果事情這麼單純便好，但並不是。

　　「難道我還發酒瘋？……有人被我嚇到嗎？我應該沒有亂跑出去包廂外吧……」

　　如果再不出聲阻止她，真不知道她還要猜到什麼時候，說出什麼話來，做些什麼妄想。

　　「都不是，妳喝醉以後，我要妳停手別再喝，妳告訴我，只要我唱了那首歌妳就不喝，我便照做。誰知道唱完以後，妳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哭個不停，而且那時我跟茵見妳們都喝醉了，就決定付錢走人。回來之後，妳躺在床上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她覺得雪雅有權力知道詳情，所以她便全盤托出。

　　「那首歌……是街角的祝福嗎？……」

　　雪雅起先有些驚訝，後來臉色稍微平定。

　　「嗯……怎麼，妳想起來了？」

　　「不是，只是我想我懂，我昨天為什麼會那麼失態……真的很對不起！」

　　「說對不起做什麼，想到難過的事情哭出來是正常的。我也第一次知道妳會罵人王八蛋，沒想過妳會罵這個詞。」

　　雪雅淡然一笑，後來又接著對她說，「桂凌，妳不問我……我昨天為什麼會這樣，聽到那首歌之後就……」

　　「妳不想說的話……就不用說，沒關係的。我並不是一定要知道原因的，所以我不會問妳，除非妳主動提起。來，我去倒杯柳橙汁給妳喝，喝完之後再去躺著休息吧！或是想洗個澡也好，畢竟我昨天只幫妳用毛巾擦擦臉還有手臂而已。」

　　「好，謝謝。」

　　雪雅看著桂凌的背影突然開始發懵，說不上心中暖洋洋的感覺，其實桂凌人真的很好，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這樣的好女生，為什麼她之前那個男朋友不懂得好好珍惜？

　　想一想，桂凌跟她的情形還頗為相似，都曾遇過那種糟糕透頂的人……

　　今天晚上八點是桂凌所屬的Gorgeous樂團和某唱片公司的高級主管，商討合作與否的時間，地點訂在Freaky pub。桂凌原本擔心雪雅還有宿醉的症狀，留她一個人在家有些不放心，但雪雅再三向她說她的頭已經沒剛醒來這麼痛了，她才也載她到Freaky pub去。

　　雪雅這才知道，原來之前曾經有過唱片公司的人來看過她們演唱的情形，感覺她們幾個的表演很有吸引力，而且Gorgeous樂團在地下樂團中名氣也不小，人氣也很高。所以這次的會晤就是要來談深入的合作內容，如果雙方都點頭同意，那自然就有機會合作；如果沒有，也就一拍兩散，從此不再浪費彼此的時間。

　　「這麼說來，妳們以後都要當上大明星了嗎？」雪雅喜孜孜的問道。

　　「很難說，就算成功簽約出唱片了，我們也不一定真的受人歡迎，畢竟此是一時彼是一時。」

　　「怎麼會呢？我覺得妳們發片後只會有更多人知道妳們、喜歡妳們而已！」

　　「呵，希望能像妳說的如此一樣。」

　　桂凌輕笑了出來，想著這丫頭的心眼總是這麼樂觀。

　　對方稍微遲到了十分鐘才趕到Freaky pub，保鑣領著他們進入Gorgeous樂團的休息室，陳漢凱及Gorgeous樂團等人早已在此恭候對方光臨，進來休息室的有兩名男子，一名是某唱片公司的高級主管，另一位則是他們旗下目前當紅樂團的主唱－Simon。

　　眾人對於那位主唱的到來感覺頗為詫異，這次是要討論合作的事情，怎麼這位主唱也跟了過來？

　　「諸位，真的很不好意思，路上塞了車所以遲到了一會兒，希望這不會影響接下來的討論。」主管起身鞠躬

　　向大家陪罪，而一旁的主唱也如法炮製。

　　陳漢凱率先發聲，「不打緊，來我們這邊條條大路都會塞車。兩位請坐，然後主管我想請問您，不知今天還帶了貴公司的當紅主唱來是有何見教？我記得您那次不是說只有您會過來這商討合作事宜的嗎？」

　　「是、是，原本應該只有我到這，不過因為Simon也聽過Gorgeous樂團的大名，所以也想來見見她們本人，彼此可以交流一番，請諸位不要見怪才好。」

　　「交流倒不敢說，不過Simon先生既然來這了，我們也很歡迎，接下來就請主管開始談合作的內容。」

　　關於合作內容中比較牽涉法律的部份就交給陳漢凱來講，而像往後Gorgeous樂團的團員的權利、創作及音樂方面的事就由她們自己去跟主管討論。

　　對方開的條件基本上就是簽三年合約，詞曲能由團員寫就由她們自己親手包辦，當然有時基於商業考量，公司會希望放些其他人創作的歌曲也是無可厚非，一年發一張專輯……等。

　　直至現在，那位跟來的主唱Simon都沒有表示意見，就只是坐在一旁靜默地聽著他們談話。

　　時間九點半，從剛才那唱片公司主管進去休息室講合作內容已經講了一小時二十分，雪雅在外邊有些枯燥地等著談話結束。

　　她跟酒保要了無酒精飲料坐在吧台約半小時，旋即又到處繞繞，最後定在休息室門外。

　　「小姐，妳在這休息室門外是想幹嘛，是在偷聽還是想見見Gorgeous的人？」

　　雪雅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地望著對方，想著怎麼又有人來管她的事。

　　「我只是在等人。」簡短地回一句她正在等人，可想見她不想與他再談話下去。

　　無獨有偶，對方見到雪雅的臉後，就開始叫她別再等了，跟她去舞池跳舞、喝喝酒豈不是比較快活。

　　雪雅無奈地告訴他，如果他想找人搭訕，外邊多的是女生讓他挑，比她長得漂亮、身材好的一大堆，自己無福消受。

　　「妳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當紅樂團主唱Simon啊！想跟我一夜情的女生多的是……怎麼樣，今晚我看上了妳，高不高興？」

　　Simon一手抓住雪雅的手腕，越靠越近，雪雅想大聲叫人可能會因為音樂太吵雜而沒被聽見，於是靈機一動，顧不得裡面正在談話的人，一腳就踹上休息室的門。

　　聽到聲響跑出來的桂凌，一看到就是雪雅被一個男子抓住手腕，拚命掙扎的模樣，而那男的……臉卻長得和坐在裡頭的Simon一模一樣。

　　桂凌不假思索就先過去掰開他抓住雪雅的手，接著厲聲問道。「你是Simon的誰？」

　　「嘖嘖，被發現了真不好玩……」男子摸了摸有些發疼的手，剛才桂凌使那一下的力道可見不輕。

　　此時，在裡頭真正的Simon和眾人也都跑了出來。

　　「Sheridan，你怎麼跟過來了？難道你又……」

　　Simon欲言又止，看了看現場的人，決定不再說下去。

　　「哥哥，自己跑來pub玩怎麼都不找我的？還要我自己開車跟過來。」

　　「雙胞胎兄弟是嗎？原來Simon還有個弟弟！」蔓蔓驚訝地出聲。

　　知道Simon樂團的人就清楚，裡面的團員並沒有包含他弟弟Sheridan，更別說知道他有雙胞胎弟弟這一號人物存在了。

　　桂凌見Simon嘴咬得泛白，就知道原來他那些所謂的花邊新聞，都是他雙胞胎弟弟一手造成的。「你有必要噤聲嗎？是不是想罵他，他又在外面以你的名義亂來？」

　　「想必妳就是Gorgeous的Ramsey，一個地下樂團怎麼比得上我哥的樂團呢？我勸妳們，還是別癡心妄想出唱片後有多高的人氣，就乖乖窩在這種pub一直唱下去吧！」

　　主管聽了連忙向桂凌解釋。「Ramsey，請別聽他胡言亂語，我們公司很看重妳們的潛力啊！請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把妳們捧得跟Simon他們一樣紅的！」

　　「不必了，很謝謝貴公司的好意，可我想我們Gorgeous無法與你們合作，我們不想為了什麼商業考量而改變自己，我們就是我們。況且就由Simon這件事來看，你們公司危機處理的態度與方法並不佳，種種因素都無法我們信服貴公司會和我們合作融洽，倒不如就別合作算了。我想還有很多人想跟你們合作才是，不需要拘泥於我們。」

　　從剛才對方開的條件來說，雖然待遇不是不好，可是也限制了許多團員的自由，而且還要為了商業利益來改變曲風，這是她們最不樂意見到的未來。

　　再者，又碰上Sheridan意圖對雪雅不軌，於公於私，桂凌說什麼也不想和那種公司合作。她在那時就發現霧、蔓蔓、茵等人就有些不悅，所以她相信她的團員也會認同她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