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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见 ...

  •   书中有说,谢母虽然和善,却也是个外热内冷的性子。

      就拿她第一次和原主见面时的场景来说,其实她很不喜原主第一次见面时哭哭啼啼的做派,但却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在后来和奴仆的私下交谈中才可见端倪。

      谢夫人在心里想的什么,从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所以眼下谢夫人虽亲和,戚秋却也没有松懈。守着规矩地跟谢夫人闲谈,礼数丝毫不乱。

      聊着聊着,便到了正午,谢夫人自然不放戚秋告辞,命下人备好了饭菜留着戚秋一同用过了午膳后,戚秋又陪着谢夫人小坐了一会,收了谢夫人给的见面礼后这才起身告辞了。

      来时还好好的天,出府时却阴了下来。

      乌压压的黑云,罩在天上,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把戚秋送出府的依然是李嬷嬷,较之上午来时,李嬷嬷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谄媚。

      见变了天,李嬷嬷赶紧给戚秋送上了几把油纸伞。

      戚秋深知小鬼难缠的道理,含笑让丫鬟接过,上马车时塞给了李嬷嬷一袋子厚厚的赏银。

      等马车走起来后,跟着戚秋的丫鬟山峨撇嘴道:“小姐何苦还要回那客栈里。那女掌柜的如此欺人,上午我们走时还跟小二讥讽小姐,如今回去了可不是还要受她白眼。”

      “不回去,水泱怎么办?”戚秋道。

      山峨说的正是戚秋眼下在京城里住的客栈。原身头一次出远门没有经验,一上来便挑中了一家黑客栈。

      那客栈女掌柜的蓉娘背靠大树嚣张得很,见原身是个不懂路数的肥羊,说什么也不肯放人,原身是想走都来不及。

      如今住了不过两天,光房费就去了原身不少的盘缠,气的山峨天天跟蓉娘理论,连去官府击鼓鸣冤都想了。

      今日早上要登门去谢府,掌柜的怕她们跑,把另一个丫鬟水泱和行李都扣在客栈了不说,还让戚秋拿了三十两的出门费。

      山峨一想到曾经被几个人高马大的打手堵着门出不去的场景,还不禁后怕,“您干嘛不直接将此事告诉了谢夫人,求她为您做主。谢府在京城家大业大的,难不成还会害怕一个客栈掌柜吗?”

      戚秋倒是也想如此,可无奈系统傍身,身不由己。

      除了系统布置下来的任务,她还有一条铁律必须要遵守,那就是维持原主小白莲的人设不能崩塌。

      而人设崩塌的后果就是戚秋宣告任务失败,彻底死亡。

      百分为满,十五为及格线,低于十五就算人设崩塌,而戚秋初始白莲值就只有十五。

      不仅如此.......

      【系统尚未绑定,宿主需接受绑定考验。系统颁布考验为:{独自完成客栈打脸蓉娘任务},此番考验是检验宿主应变能力的硬性规定,只有通过此次考验,宿主才能顺利绑定系统,换取解药。】

      而为了这项检测,蓉娘被强行降智,一个有脑袋的人竟然真的能放心让她出门,也不派人跟着,更不怕她逃跑。

      戚秋无言以对。

      回了客栈,许是蓉娘不在,店里仅有的几个伙计冷眼看着戚秋和山峨上了楼,并未过多刁难。

      山峨松了口气。

      水泱正在房间里清点着行囊,见戚秋山峨回来也是松了一口气,手上麻利地想将收拾好了的首饰匣子塞回木箱里去。

      趁着今日太平,戚秋便早早洗漱歇下了。

      翌日。

      外面的夜色还未完全褪去,浓云翻滚,薄雾笼罩着京城的街街角角,拂晓的寒气四下蔓延,透着阴冷。

      正是酣睡之时,街上冷清寂静,空无一人,便是粥铺早点摊也远没有到开张的时辰。

      景悦客栈二楼的房间却被人踹开,雕刻镂花的木门发出一声“哐当”巨响。

      客栈里的两个伙计随着掌柜的蓉娘走了进来。

      守在门口的水泱顿时惊醒,有些害怕,想要上前去拦。

      蓉娘没搭理她,看着里间缓缓坐起的人,缓缓说道:“小姐,今日的房钱也该付了吧。”

      早猜到会有这一遭,戚秋缓缓坐起了身。

      不等她说话,山峨倒是先开了口。她怒道:“前个儿才让你们要去了百两银子,难道还不够付今日的房钱吗!”

      蓉娘不紧不慢地说,“自是不够,这才来打扰小姐不是。我们开门做生意自然是要挣钱的,你们若是没钱就出门左拐,还住什么客栈。”

      山峨被气的血色上头,戚秋却是突然开了口。她嗓音压得低,听起来有些虚弱:“我们是没钱了,听掌柜这话的意思是愿意放我们走了?”

      蓉娘没料到戚秋会是这个反应,一愣,随即笑道:“走可以,随身带的包袱要留下。”

      “凭什么。”山峨气道。

      闻言,蓉娘笑了一声,几个五大三粗的打手便从门外一涌而进,乌泱泱地站了一排。

      水泱吓的退后了好几步,山峨的脸色也是顿时一白。

      静了一瞬,戚秋缓缓说道:“不就是要银子吗,吓唬人做什么?山峨,去给他们拿。银子没有,就拿首饰抵。”

      闻言,蓉娘这才舒心。

      等蓉娘拿了银子退出去后,戚秋看了一眼窗外,将谢夫人给的镯子递给水泱,不慌不忙道:“下次若是那蓉娘再找你麻烦,便把这个给她吧。”

      水泱顿时急了,“小姐,这可是......”

      戚秋目光幽深,对水泱眨了眨眼,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听我的就是了。”

      水泱一愣。

      果然,不到晌午蓉娘又借口生事,讹走了不少银子不说,那只镯子也被抢了去。

      到了下午,戚秋又病了起来。

      蓉娘掀开床幔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起了一头冷汗的戚秋,眼眸一眯,怀疑道:“是真的病了,还是装的?”

      “你......我家小姐都病成这样了,哪里是能装的!”山峨气愤道:“不信你们就找大夫来瞧!”

      话音刚落,戚秋就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山峨赶紧拿了帕子去给戚秋擦嘴,却不想一道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蓉娘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挥手,“赶紧带去凝晖堂,别死在我这儿了,真是晦气!”

      凝晖堂是京城里医馆,里面的大夫只坐诊不出堂。

      趁着山峨和水泱扶戚秋上马车的功夫,蓉娘对着一道随行的伙计招手,压低声音小声道:“瞧好她是什么病,若不是什么大病,就把人直接带回来,日后留给孙家烦心去,别让她们拿自己的银子开药,这花的可都是以后我的银子。”

      孙家是京城有名妓院的老鸨。

      伙计了然一笑,连忙点点头。

      像这些模样生得好的外乡女子,进了客栈之后,除了身上的银子保不住,还会被蓉娘卖到青楼里,赚最后一笔银子。

      秋日本就多雨,出门时天就阴了,果然马车没走几步路,雨滴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的往下砸。

      等到凝晖堂时,雨已经下大了。

      秋风呼啸,带起的雨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只听大雨顺着屋檐淅淅沥沥地往下落,砸在青石砖上,便溅起几点小水花。

      下了雨的秋日,还是冷的。

      山峨和水泱扶着戚秋下了马车,给戚秋拢紧了衣领,撑起马车上备好的油纸伞。

      天雷在上空炸响,轰轰隆隆,震耳欲聋。

      也是没想到雨中还有人策马狂奔,等戚秋等人听到马蹄踏水奔来的响动时,骏马已经快冲到跟前了。

      山峨和水泱齐齐惊呼了一声。

      水泱被吓的一愣,手上一松,罩在戚秋头顶的油纸伞便一下子被狂风吹走了。

      冷雨之下,戚秋耳鬓间的碎发被风吹得乱动,衣袖也被风吹得飞扬。

      抬起苍白的小脸,戚秋愣愣地看着马背上的男子抬手猛地勒紧缰绳,红色骏马在只离她身前三寸处被迫扬起双蹄,难受地发出一声嘶叫。

      “小姐!”山峨冲过来,拉着戚秋和水泱退后了两步。

      在阴沉天色之下,红色骏马上身形高大的男子入眼便可见贵气惊艳。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身用金线勾勒的玄衣锦袍更衬身姿如松挺拔。

      他并未身穿蓑衣,用白玉冠利索束起的乌发已被雨水打湿,如墨一般。深邃的眉眼也染上一片湿润,豆大的雨点顺着他的锋利的下颚滑落。

      男子肤色白,在雨幕中更是显目,落水雨点砸在他身上更是添了几分水雾朦胧。

      他狭长的眸子微微低垂,眼眸漆黑,淡淡地看着马下的戚秋。

      “抱歉。”

      男子挑眉扫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油纸伞,开口道,低沉的嗓音随着淅沥地雨声下落。

      其实是戚秋一行人突然冲出来的。

      可还不等戚秋开口,远处一声清脆的哨响透过雨幕传来。

      男子眸光一沉,再来不及多言。

      匆匆冲戚秋歉意地微微颔首之后,勒紧缰绳,马蹄在雨水中再次狂奔起来。

      骏马飞驰,青砖白瓦之下,戚秋只记得男子在大雨磅礴中的模糊背影。

  • 作者有话要说:  沙雕文哈,大家看个开心就好哈。
    备注:女主为什么会独自上京后面会有解释。
    推荐一下自己的预收文《玉堂春》:
    沈家嫡女沈明春自幼养在太后跟前,性情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横走金陵城无人敢惹。
    不仅如此,她还将江侯爷家的小儿子江北养在身边当条狗使唤,毫无顾忌。
    如此行径,可见恶劣。
    后来金陵城破,太后一派衰落,曾经那个任打任骂的少年却长成了威风赫赫的大将军,眉眼桀骜,满身戾气,十万铁骑如黑云压阵直逼城门。
    人人都道沈明春没了靠山,一定会惨死在江北的马下。
    却不想少年将军翻身下马,收了一身血气,冲着不紧不慢从沈府出来的沈明春低头,克制又乖巧地叫了一声阿姐。
    *
    世人只知他给沈明春当仆从,却不知他被诬陷时是如何被江府众人欺凌。
    是沈明春拉他出了这个泥潭。
    她救他出江家,授以诗书,还他清白,给了他除身份地位以外能给的一切。
    他生在漆黑永夜,早已习惯阴诡黑暗的泥潭,却遇上这世间最明媚的一束光,至死不愿放。
    尽管少女一身尊贵,高高在上,连看他一眼都未曾,但他始终记得少女坐在马车里漫不经心地对闺秀说:“做皇后多好了。”
    这一句戏言,他记了好多年。
    为此他颠皇权,杀昏帝,平乱世,蛰伏十年也不过是为了这句戏言拼命,更为了能……
    不再叫她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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