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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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一大早，我就别桃红柳绿叫了起来，真是的，公鸡还没打鸣呢，独孤澈干嘛这么早啊。又不是赶着去投胎。我眼睛眯着，任由她们为我打扮，然后一头钻进马车里继续睡觉。
马车以中速行驶在林间小道上，传来特有的咕噜声，和着嗒嗒的马蹄声，不禁让我想起郑愁予的错误：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 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 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嗒嗒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 是个过客。
这首美丽的诗，那女子浓浓的哀愁与期盼过后深深的失望总特别能打动人的心扉，勾起人心中某种隐秘的情怀。
“独孤啊，我们的路线是怎样的？”
“既然你想先去看海棠，那我们就先去承德县，然后取道阜阳城，梅县，羊水城到达帝都。”
“呃，独孤啊，我们的帝都叫什么啊？”我小心翼翼地问到。
果然独孤澈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略带狐疑。是拉，我知道，不知道一个国家的都城是有些不正常，就像你作为一个中国人不知道首都北京一样，那不是弱智就是从火星来的。不过这能怪我吗，我为了不让别人把我当成怪物，可没问过，要不是信任独孤澈，我也不会问。我深切地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虽然惊诧，但独孤澈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君临。”
君临啊，好名字，君临天下，有气魄，有野心，不知道当今天下是分还是合。若是分，那岂不是向天下人说自己有一统天下的意愿，真不该说它是自信还是狂妄。
“我落水的时候好像脑袋撞上石块了，很多事都忘记了。”我赶紧用这个用得不能再烂的借口消除独孤澈的疑心。虽然我知道他并不会相信。
“独孤啊，我们国家叫什么，皇帝是谁啊？”反正问都问了干脆一股脑儿全打听清楚了，好对当今时局有所了解，不至于无缘无故丢了性命。
独孤澈鉴于已受过我第一个问题的打击，所以已能正常回答我的提问了。
“我们的国家叫青鸢，现任皇帝是年仅二十五岁的天祈帝。”
我张口还想问，独孤澈立马接上：“我们这块大陆叫欧亚大陆，一共有四个大国家，最北边的叫木合，多崇山峻岭，民风淳朴；西边的国家叫苍阔，多高地草原，以放牧为主，民风彪悍；南边的叫凌风国，和我国一样多平原丘陵，从事农业生产和渔业。青鸢处在大陆的东方，国力强盛，人民富饶，与海相邻。还有许多小国依附于各个大国。”
听完独孤澈的简述，我对我来到的这个地方有了个大概的了解。中国历史上没有这样的国家，原来真是架空，不过说什么欧亚大陆嘛，明显误导我，还以为是我们那里的欧亚大陆呢。架空好啊，虽然我放弃了做先知的权利，但做先知有什么好的，总是担心有什么事要发生，想让历史顺其自然发展又会有意无意地干扰，做事瞻前顾后，畏头畏尾，忧思太重，这样我会抑郁早衰的，还不如架空，反正什么都不知道，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按独孤澈的描述，这块大陆北高南低，西高东低，青鸢实力最强，怪不得帝都取君临这么拽的名字。木合多高三幽谷，必然以林业，矿产，药材为主，而苍阔为游牧民族，在中国古代历史上，游牧民族大多会侵犯平原上的国家，因为他们有些物质缺乏，而马背上的国家的确更有侵略性。凌风应该与我国差不多，是个临海国家。
“现在各国之间有战争吗？”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欧亚大陆已经和平500年了，四国之间并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争，不过偶尔会爆发一下小的战争。”
还好还好，这是个和平时期，生命权相对有保障，老天你还是比较仁慈的，没把握放在三国时期，否则一不小心就被杀死了，岂不很冤，俗话说的好宁做盛世狗，不做乱世人。战争中颠沛流离的总是百姓，打一下局部战争是正常的，反正在21世纪也经常发生，科索沃战争，伊拉克战争，还有各种各样的爆炸，袭击，武装冲突，恐怖主义，这个世界哪有绝对的和平呢，只有相对的和平，用哲学来解释就是静止是相对的运动是绝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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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街的小巷中，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醉香楼的后门。
我提起裙角急急钻出马车，脚一落地便飞奔冲向海棠的房间。啪的一下推开房门，海棠和小红呆愣一秒，扔掉手中的刺绣，立马欣喜若狂地向我奔来，我们三抱在一起。
“弱水，你怎么回来啦？”海棠吃惊地问。
“怎么，你就这么不想我回来，不想见我？”
“不是，我当然想见你了，我是说你回来前应该告诉我们一声，好让我们有个准备。”
“准备什么，我这次回来就是要给你们个惊喜。”
我们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我告诉了海棠很多在名剑山庄的所见所闻，但没有告诉她我奇特的天山之旅，因为我答应过独孤澈不得对任何人说起 。
小红下去准备午餐。中午海棠为我和独孤澈接风洗尘，盛宴款待，独孤告诉海棠他要和我北上。
下午我在房内小憩，海棠来找我，她的脸上挂着一抹忧色。
“弱水，这次去帝都你要小心。”海棠神色担忧。
“怎么了，海棠，去帝都很危险吗？”
“现在我还不能说，不过我想独孤澈会保护你的。”她握着我的手，眼神温柔，就像一位母亲在叮嘱离家的女儿一般。
“弱水，若有一天我做错了什么，你会怨恨我吗？”
“那就要看你做错什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说完就离开了，我看见海棠的背影有些凄然。
海棠不会无故这么问的，她一定有事瞒着我，独孤澈也是。看来这里的人越来越不简单了，我都快看不清了。
本来独孤澈是坚持下午启程的，但在我的软磨硬泡加耍赖下无奈改为明天上午。我正式邀请了海棠，小红，独孤澈去我的私家住宅，绝尘馆开始面世了。当我向他们发出邀请时，他么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我已偷偷摸摸地有了一处私宅。
我们四人乘着两辆马车向孤山脚下我的地盘进发。我内心忐忑，想回去看看我的地方怎么样了，还有老伯和丫头小子们都怎么样了。还有我的菜园，我出发前告诉他们要种的，不知怎么样了。
我们到屋前，我敲了敲高大的红木门，安大伯开了门，看见我激动得老泪纵横，立马把我们迎了进去。我向安老伯问了一下宅子的概况，他说一切安好，并且雇了两个仆人，打扫打扫院子，看顾一下菜园，还请了个厨娘。现在那个菜园已是生机勃勃。我对他的做法表示赞同。安老伯还给我汇报了一下园子的花销情况，反正人少，花销也不大。（我把一部分钱交给安老伯保管，以便他管理园子。
问完话，我带小红，海棠和独孤澈参观我的宅子。由前厅步入次客厅，然后我的书房，后花园，亭台楼阁给，最后是我的闺房。一路上，小红常常发出几句惊叹声，海棠和独孤澈也频频点头观看。我打开门锁，大方地请他们进去。但独孤澈神态坚决，说什么女子闺房是不能随意乱闯的，有违礼制。伪君子啊，十足的伪君子，我在名剑山庄的时候，你不也到我房里来过，我们孤男寡女还在山洞里待了两个晚上呢，你那时候怎么没说，这会儿倒是君子起来了，是做给海棠看得吧。鄙视你！
“无右居。”独孤澈抬头望匾，“是无出其右的意思吗？”
“废话，独孤澈我告诉你，我的房间可是天下间绝无仅有的喔，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你不进去可别后悔，将来我可是要收钱的。”
我带小红和海棠进入房间，她们对我的房间的格局十分好奇，大概她们没见过无顶的床也没有见过那么奇妙的青铜灯当然还有那笔普通窗户大许多的窗户。最后胆固醇无奈或许是禁不住诱惑也进来了，他的眼中流露出惊奇。
我让他们坐在了我的沙发上，请他们喝了正宗的泉水，那可是我用竹子从孤山上引下来的，清凉解渴，甘甜润喉，最大的优点是随时可以取水喝。当不需喝水时，便把竹子架到另外一个通向菜园的竹子上，用这么好喝的泉水灌溉的蔬菜业一定非常好吃。
“弱水，你是怎么做到的？”小红立马发问，掩不住地兴奋。
“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随口敷衍。
“弱水，你是怎么想到的呢？”海棠发问。
“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那本书中看到的。”我继续瞎扯。
“你的房间很大胆啊，有些奇怪担忧很和谐，淡雅有明朗，真不愧出自你只手。”
“海棠姐姐别嘲笑我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和你的房间可没得比。”
“的确很奇特啊，铜灯也很精致。”独孤澈也发表评论。
之前还不进来，这会儿，干你也不出去了吧。我心里那个骄傲啊，可不是，那可是我呕心沥血的杰作啊，每一块铜片可都是钱哪。
随后我让他们坐在次客厅里休息，我去看了看两个丫头和两个小子，都长高不少，越发俊俏和英俊了。见我回来都很高兴，女孩子叽叽喳喳向我打听名剑山庄的事，我向他们一一描述，还透露了一点点我被蛇咬的事情。之前他们都听得很兴奋，听我说到这儿，四双可爱的大眼睛都望着我，红豆绿豆都有些泪水涟涟了。
“好了好了，别担心，我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
“嗯，小姐，你下次一定要小心。”红豆眼睛红红地说道。
“那还来下次，小姐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绿豆嗔怪道。
“是，是，小姐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们都知道有客人来了吧，可别让别人笑话了。谁带我去菜园子，我们去摘菜做饭。”
“小姐，这种事你不用干，我和绿豆去就行了。”
“我也想去看看我的菜园子啊。”
于是我和红豆绿豆去菜园摘菜，让追风追云去客厅陪客人。
走出门后我便看到绿油油的一片，一排排整齐地排列着，像列队的士兵。嫩绿的叶子伸展着向着天空，渴望着雨露的滋润，阳光在菜叶上泛着金光，我们提着篮子走在菜列中间，我看了看，品种还不少，有青菜、白菜、卷心菜，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菜。
摘好了，我们提着满满的篮子去厨房。
“待会儿厨娘一个人做菜，来得及吗？”
“小姐放心，来不及还有我们呢，我和绿豆都会做些菜。”
“是嘛。”她们也就十三岁，就会做菜了？
“待会儿你尝尝我们做的菜就知道了。”红豆向我眨眨眼。
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从小就这么能干。
厨娘姓沈，承德人士，四十多岁，面相和善，手脚勤快。我原本想帮她们洗菜和切菜的，但她们硬是把我赶了出来，说是厨房油烟重。无奈，我只好踱步到客厅。小红他们已经坐好了。我坐在主位上，从我左手边依次排下去是独孤澈，海棠，小红。
“弱水，这些椅子上刻的是什么啊？”
“噢，那些啊，那些是我们家乡的小动物。”
“这个耳朵尖尖，尾巴有几道弯的，看起来又像狗又像猫的是什么？”小红指着她的椅背问我。
“那个是皮卡丘。”是宠物小精灵，我心里补充道。
“皮卡丘，这么奇怪的名字啊。”“那这个呢？”她又指着海棠的椅背说。
“噢，这个是叮当猫。”
“这是只猫啊，可这只猫怎们没有爪子？”
“这，这个......”我脑袋后一滴汗。叮当猫为什么没有手指，我还真没想过。“哦，那是因为它手太胖了，把爪子嵌进去了，所以你看不出来。”
“这样啊，那你上面挂的是什么灯啊，怎么这么大。”小红从椅子转到谈论我的灯上。她怎么有这么多问题，十万个为什么是她写的吧。
“这是工匠帮我造的，我也不知道。”把球踢给工匠，省得解释，她总不至于去找工匠吧。
“那个工匠啊？”
我身形一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还真被我猜到了，小红，你也太执着了吧。
“你，你要干嘛？”
“没什么，我下回做灯也找他，让他帮我打一个既好看有特别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她要去找工匠问清这个是什么呢。“这个工匠呢，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因为他工艺精湛，所以经常有很多人去请他，他不堪其扰，才会云游四方的。我上次遇到他，也是机缘巧合，所以小红啊，你不要抱太大希望，这种事是要靠缘分的，凡事不可强求。”
“这样啊，那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遇到他。”小红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
最好你永远都不要遇到，当我要当时那个工匠做这个灯时，他也很好奇，希望他印象不要太深刻。
“好了，乖，别失望，来，吃个鸡腿。”我连忙递个鸡腿过去，以安慰小红那幼小纯真的心灵。
红豆绿豆开始不停地上菜，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桌。我叫四个孩子坐我右边，又派红豆去唤沈大娘和安老伯，不过他们死活都不肯来。算了，他们的等级制度已经根深蒂固了，很难改变，可见封建思想对人的毒害和禁锢有多深。还好那四个孩子才十多岁，虽然也有一点尊卑观念，但还不深，还有得救。
我瞧着那一桌菜，十指大动，真真是色香味俱全，鸡鸭鱼肉蔬菜一样不少。我还真是捡到了个宝，没想到红豆绿豆还有这一手，难道是老天爷知道我不会做菜专门送给我的？一顿饭便在欢乐融合的气氛中完成了。
安排完海棠等人的住宿，我洗了个澡来解除旅途的疲劳，然后早早上床，明天可还得起早呢。现在我的生物钟有些变得接近古人了，睡觉时间提前了。
笃笃声
“小姐。”
“红豆啊，进来吧。”
“小姐，您睡了？”
“没呢，什么事，快进来吧。”
小丫头腼腆地走到我床前。
“好难得呀，今天太阳一定是打西边出来的。”
“为什么？”红豆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们的红豆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害羞了。让我猜猜，难道是小姑娘发春了？是追云，追风还是今天来的那位帅哥哥？要不要我帮你做介绍啊？”
“小姐，您乱说什么。”红豆羞红了脸从身后拿出一个荷包。
“小姐，这是我绣的，绣的不是很好，里面有我从香山寺求来的平安符，您别嫌弃。”
“好，你个傻丫头，我怎么会嫌弃呢，我高兴还来不及。我一定贴身放着，它一定能保我平安的。”
“把手拿过来。”
红豆把手藏到背后，遮遮掩掩。我一把抓过来，细看她的手指，指头上有几个深浅不一的针眼。我心里涩涩的，真的是很感动啊。
“傻丫头，不会绣就不要绣吗，很疼吧。”看那几个伤口又浅浅的红印。
“不疼，一点都不疼。都怪我笨手笨脚的，下次我一定会绣得更好的，到时候再给小姐绣一个。”
“嗯，我们红豆最心灵手巧了，我等着你的荷包。”
“看，小姐都没什么可以送你的，下次我回来，一定给你们补上，行吗？”
“好。”
我把红豆的荷包放在枕头下，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