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曲面现在只是还很虚弱，已经睡了这么几天，再让他回去继续睡，他也睡不着，这会连床都不想碰，不顾小沉的劝说，仗着穿的外套不冷，死活不肯在进屋去躺着，就坐在水中的亭子看着池水发呆。
小沉还是怕他凉到，好在他这几天没事，看到最近温度下凉了，又知道他喜欢在这个湖中的亭子呆着，就提前挂起了帷帐，帷帐很简单，半透明的白色，并不会阻挡景色，却是可以挡点风，又拿来了取暖器过来，不至于在亭子里待久了凉。
曲明发着呆，小沉守着他，院中一片寂静，这个季节，草木都已经开始枯黄，偶尔有落叶飘落到池水中，水中会起一圈圈的涟漪，这个池子几乎占据了整个院子的一半，一有一条小路连接着四周的回廊和亭子，帷帐阻隔了入冬前最后一丝并不刺骨的凉风。
每当这个时候，曲明就不像十几岁的少年，那双眼睛总像是已经历经千万年岁月洗礼之后透彻，看透世间百态，尝过世间千般滋味，任何事情都再进不去那算眼睛，或许那样的眼睛曾经为了什么事情闪烁过，激动过，但如今却是那样的平静无波，像及了一汪深潭，但却是没有内容没有深度。
池水微动，耳边一阵微风轻抚，眼前多了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少年，看着比曲明年长几岁，谦恭得站在那里，眼底的忧桑却是怎么都抹不去的。
少年只是站在那里，也不说话，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说的或许就是现在这个青衫少年。
曲明就像没有发现少年一样，不过手指微动，收回了一束白光。
少年对待比自己小几岁的曲明非常恭敬：“多谢大人相救。”
“嗯。”曲明还是看着外面，单单发出一个单音，也不知道是真因为虚弱还是本就没什么兴趣。
“大人救了苗苗，及时阻止了我，最后还让我亲眼看见了结局，青墨感激万分，往后的岁月里，青墨的命便交于大人。”
之前若不是大人及时出现阻止他继续暴走发狂，不敢现象会是什么结果，天劫必是逃不了的，天劫之下，没人可以扛得过去。
“以后还这么激动吗？”曲明这才转过来，眼睛稍微有了那么点焦距，盯着站在面前的人。
青墨：“不会了，大人。”
打量了下全身都透着恭敬谦卑的青墨，倒是一点都看不出之前在云层之上呼风唤雨的猖狂。
龙啊，如今到底也没剩几只了。
曲明像是想到了什么，纠结的叹了口气，妥协了：“今后怎么打算？”
青墨认真思考了一下：“并没有什么打算，之前一直在山里守着一小股龙脉，有契约，相互制约，如今龙脉我取出来了，我和赵家不再有关系，也不想再回那座山。”
赵家在很久以前是皇家亲自任命守护龙脉的家族，后来在龙脉的山上发现了青墨，双方都是守护龙脉的，青墨看他们尽职，就承诺只要互不打扰，他便护着赵家，千年就这么相互守护着过来了，如今却是这般结局。
曲明让小沉弄点吃的过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进食，刚刚才起也没有什么胃口，这会缓一下才觉出饿来，青墨之前嘴上被他下了封禁，也一直没有进食，虽然他不吃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还是会有饿的感觉。
见到小沉出了亭子，看着他进了厨房，曲明才开口。
“你坐下吧，也不用大人大人的叫。”
青墨依言坐下，他知道大人肯定有事情要和他说才支走了小沉。
“你取出的龙脉可还完好？”
“完好的，大人。”青墨一时还是没有办法更改称呼。
“完好？”如今护国龙脉都岌岌可危，这小股龙脉居然还能完好无损的存在了这么几千年，也是挺好玩的。
“大人？”青墨看不懂曲明为什么了听完他的话之后却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龙脉我护了千年，的确一点损坏都没有，我还收着呢，您要看吗？”
“没兴趣。”曲明一脸的嫌弃：“别拿那糟心玩意出来，你自己好好收好，能压箱底压箱底。”
青墨看曲明是真的不想看，就点点头表示知道：“大人，我……能留在您这里吗？”
这几天他一直在池子里，想了很多，这世间他不想再牵挂什么，若果大人能收留他，他就留下来，生生世世，若大人不愿意，他就找个深山老林去沉睡。
曲明皱着脸上下打量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个回合，青墨以为大人不会答应的时候，曲明才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
看出大人的为难，青墨也很不好意思：“大人若是为难，青墨不是一定要留下的，还可以去回深山，青墨保证，绝不会再乱来。”
“不是……”曲明不是为难这个，他想着怎么和青墨说：“你以后，如果变原形的时候，要是四只脚收不回去，就还是别在我眼前变原形了，我们院子和外面不一样，你做事不必有所顾忌。”
“啊？~”青墨一下子听懵了。
“阿明看不得四角的动物，尤其不喜欢龙的原形。没有恶意，你也别叫大人了，叫阿明就行。”
小沉笑着，端了两盘菜进来，对于阿明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点，他也不知道作何评价。
曲明不理小沉的调笑：“你要是想留下来，就放心留下来吧，小沉现在留在玉珠里的时间越来越少，我又时常在学校，你在家陪陪他，你两也有个伴，都是千万年的老妖怪，说话应该很投机。”
“准备吃饭吧，你两都好几天没吃饭了，我都准备了粥，炒了两个小菜。”小沉自动忽略了什么千万年的老妖怪。
小沉回厨房端剩下的菜，曲明在青墨的搀扶下移动到饭桌上。
三人清粥小菜的吃了一顿，青墨也算是在玉器店住下了。
饭后不久，曲明就没有精力又回去睡了，继续休养了几天，曲明才稍微有点气色，不用每天说不了几句就精力耗尽。
身体稍微恢复一点，就扒店里的柜台上看古书，小沉出门办事，家里就留下青墨，青墨就在旁边的玩着功夫茶，屋里弥漫着清香的茶味。
“扣~扣~”
很轻的两下敲门声，听见屋内没有动静也没有急着继续巧。
曲明从书中抬起头来，望向门口，青墨抬眼询问曲明的意见。
“扣~扣~”
敲门声还在继续，不急不慢的，很有礼貌，并没有催促的意思。
曲明最终还是点头，让青墨去开门，青墨很有礼貌的开门把人迎进来，递上刚泡好的茶之后，打了声招呼就回了后院。
等来的人喝了一口茶之后，曲明才开口：“教授，有事吗？”
来的人正是权屹枢，见柜台后面的人精气神明显好了很多，看他恢复得快，倒是放心了很多：“看来你这几天休养得不错。”
“多谢教授关心，十一假期过后我就回学校。”他这个才开学，军训一周没啥事，好不容易开学了，没上几天学，就直接几道雷给劈回家躺了大半个月。
“我不是来催你回学校，生病了就好好养，只是做为教授，现在来关心一下邻居。”
权屹枢很喜欢他家泡得这个茶，淡淡的荷花香，也不知道用的手法泡的，荷花的香气和茶香，相辅相成，协调得非常好，自己的手法都不一定能泡出这样的味道。
“我平时都在学校，不是你邻居。”曲明心思还是在手上的书上，心不在焉回着权屹枢的话。
“这么好的茶，不喝可惜了。”有些话还是要聊一下的，虽然权屹枢也不知道为什么曲明好像每次都不是很想和自己聊天：“把书放下，过来喝杯茶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曲明看完一页，翻动书页，这茶他天天喝，诱惑不了他。
“那我换个问题好了。”权屹枢今天既然过来就没觉得会空手而归：“曲明，你到底是谁？”
翻书的手顿了一下，继而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籍：“教授，你好歹教政治的，弘扬的是社会主义价值观，别成天神神叨叨的尽整这些有的没的的。”
权屹枢换了个话题继续问：“之前在局里，你看起来状态明显比之前在医院的时候还差，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次去局里，是刚救下青墨，回家昏睡也只是缓一下，念着要给青墨一个了结 ，醒来之后，强撑着过去，他也知道自己状态差，所以带着帽子，遮挡了一下脸才出的门。
“病情不定，反复无常，家族遗传，没什么大不了的。”眼睛都不眨以下的，胡编乱造的理由就出来了。
转着手中的紫砂茶杯，权屹枢靠在椅背上，注视着柜台那边专注看书的少年：“你那天穿了一身黑，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后背有血渍，你受伤了。”
…………
…………
那会权屹枢还没有注意，或许一开始并没有出血，可是后来他人走的时候，背上有一点点血渍，并不起眼，但是有血腥味，权屹枢闻到了，他敢肯定血渍就是从曲明自己身上浸出来的。
按照他的性子，发现之后本应该立即叫住人，查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那天看到明明很虚弱的人，却在对赵苗苗母亲的时候身上一股子的戾气，一出审讯室就倒在旁人身上，像是在一个多余的字都说不出来，叫住人的声音就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教授，只要你搬离我家对门，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参与进你们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里面，绝对。”曲明书放下手中的书，终于抬头和权屹枢说话，求他，他都不想参与，避之不及，谁让他们之前效率这么低，他才忍不住出手。
“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特案组？”曲明从头到尾对他都是这个脾气，之前觉得可能是不喜欢自己，那也就算了，现在看来却有点像是不喜欢特案组。
听闻问题，曲明一愣，还认真的低头思考了一阵。
抬头之后很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我觉得可能两者都有。”回答得无比真诚。
听到这样的回答，权屹枢也气，好整以暇的看着曲明：“曲同学，你若不是忘了，我是你政治教授，政治要说挂科的吧，也不多，但是想挂还是很容易的。”
明显看到曲明目光呆滞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哦~对了，我还是你大学四年的班主任。”
说完之后还很自觉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静静地等待曲明的反应。
…………
…………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