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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祈雨法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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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声鈡响,元朗蓦然回过神,瞧见身旁的沈念念神色惊艳的直直的盯着高台之上,心里顿时酸涩起来,随即又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着国师了,不也是每次都被惊艳到了吗?无外乎念念一个小姑娘。
“念念,回神了!”沈暮的折扇在妹妹头上轻轻敲了敲,国师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风华绝代啊。
“哥哥,那就是国师啊,锦姐姐没骗我,国师真的像是仙人,比我最喜欢的糯米团子还要喜人。”
元朗一听这话心道不好。
“念念,国师只是好看不好吃的,”末了又觉得自己讲了句废话,一张脸涨得通红。
沈念念果然一副看傻子似的表情看着他,
“我还不想吃人”
沈暮被他二人的话逗得闷笑不止,若不是佛门圣地不可喧哗,他得大笑出声了!
二人一脸黑线,扭头不理沈暮了,好看的人之于沈念念确实是有优待的,就像好看的糕点,好看的花花草草,明艳的如同一团火的锦姐姐,再比如高台上如同仙人的国师,叫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高台上的容离俯看着台下云云众生,各个表面虔诚的紧,实则内里各怀鬼胎,清雅绝伦的脸上看似面无表情,细长的凤眼确实讥讽的笑着,随意扫了一圈,不想不远不近的距离,着一身鹅黄色暖裳的少女不闪不避的直直的看过来。
容离嗤笑一声,又是个痴人,正待转眼见着那少女眼里像是细碎的光,还是定定的瞧着他,那眼神,那眼神倒像是他那只白猫见着小鱼干时的神情,容离立时黑线,转眼不再理会。
待到法会结束,容离应法华寺净空大师之邀一道前往禅房参禅,快要行到净空大师住处一凉亭时,便见满眼青山松翠见一鹅黄少女侧卧酣睡,身侧立着一着藏色衣袍眉宇颇为英气的少年,一手为少女遮住从树叶间漏出的细碎的光,一手驱赶着树木间恼人的蚊虫。
与这春光山色倒是相得益彰,任是谁见了都是不忍心扰了这春睡图的,容离面色不显,内心却嗤笑一声,真真是和他那雪团子像得紧,走到哪都能呼呼大睡。
净空大师慈眉善目,眼角唇边含笑,引着容离坐下,这才道,“容小友近来可是有所悟”
容离自觉的端起小僧砌好的茶水,细薄红润的嘴唇轻触细腻的紫砂碗,目光清远而悠长,
“不曾”
“吾法念无念念,行无行行,言无言言,修无修修。会者近尔,迷者远乎,言语道断,非物所拘,容小友心性坚毅,不为俗物所累,不失为一种修行,甚好甚好。”
“半年不见,大师亦是话多的紧”
净空笑笑不语,他这位小友是个有灵性,有慧根的,事事通透,确实不愿修习佛法,事事皆入眼,却事事皆不过心,罢了,世间修行者万众,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沈念念一觉醒来只觉得灵台清明了许多,睁眼就见着元朗抬手挡在她面前,四下望了望,心下便是一惊,哥哥去哪了,就他们两个单独在一处凉亭,若是有有心之人想要刺杀,那不是很容易得手,吓得她心口一凉,人也清醒了,立马站了起来。
“哥哥呢?”
元朗将已经有些僵硬的手握在手里揉了揉,两颊有些薄红,
“暮哥方才见到长宁郡主,便随着她去了,交代我要看顾好你,午时在寺外去寻他即可,”
沈念念吐吐舌头,哥哥这个重色轻妹的家伙,哼!算了,锦姐姐也是她属意的嫂嫂,若是哥哥能将她娶回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那我们快去寻他们吧,我也许久未曾见到锦姐姐了,甚是想念的紧,?”
元朗搓搓手,捏喏的轻声道,:“念念也许久未曾见到我,可有想我”
“有啊,啊呀,我说元木头快走了”心确是道,我想离你远点啊。说着也不待他回答,提着裙摆,小跑着匆匆往法华寺外面走去。
行到下山的石阶处,果真看到一席艳丽火红色裙装的美人同青衣的沈暮立在一处树荫处,美中不足的是他们身旁还立着另外两个人,一个是绿衣罗裙的文家二小姐文灵,还有一个是当朝四皇子容衍了。
对于容衍这个四皇子沈念念是及其不喜欢的,他虽是生的剑眉星目,俊朗不凡,可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黑沉沉的,吓人的紧,再者他总是出现在锦姐姐身边,沈念念总觉得他会成为阻碍锦姐姐成为她嫂嫂的那颗石子。
可是娘亲总说不要无端的去想人家的坏,万事万物总有好的一面,是以每次见到四皇子她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
“锦姐姐,”
沈念念看着一身火红色裙装,五官张扬艳丽的女子,心中暗暗赞叹,锦姐姐真是美得像颗稀世明珠,事实上文锦生来就是天启的“明珠”乃是平阳侯嫡长女,故去的祖父乃是镇国公文远,亲姑姑乃是当今皇后娘娘,因得圣宠被赐封长宁郡主,这样的家世容貌合该妗娇玉贵的。
文锦含笑的瞧着念念这个小丫头,“月余不见倒是长高了不少,”
众人说说笑笑,一路向下走去,大多时候沈念念,文家两姐妹在讲,众人听着,沈暮同元朗偶尔还插上那么一两句,四皇子一路沉默,竟是不曾开口。
行到快要到山脚下,沈念念脚倒是不小心的扭了,沈暮无奈,只能由他背着妹妹下山了。
远远的看着不少的马车停在山脚下,沈念念安静的伏在哥哥的背上,朝着身侧的文锦道,
“锦姐姐,待会儿我能同你一辆马车吗?”
文锦见着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圆亮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甚是可爱,不由的点了点头,倒是沈暮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倒是麻烦郡主了,”
“无碍,念念我是喜欢的紧,”
沈暮听到这话心中雀跃,所谓爱屋及乌,郡主是不是也应当是喜欢他的,顿时一双温润的眼荡开浅浅的笑意。
倒是一旁的四皇子容衍微微蹙了蹙眉,神情却不显。
行到近处,丫鬟小斯皆围着自家主子问安,安排妥帖车马,忽而元小公子叫道,
“刚刚那是国师的马车吗?我好像瞧着他朝这边瞟了一眼,”众人皆是一愣,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山道蜿蜒,远远的只看到一咕噜马车印子,以及车夫隐隐的呵斥声。
元朗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收回了手。众人这才各自骑马,乘马车,往京都的方向赶。
文家姐妹同沈念念一道,三人坐在马车里讨论起今天的法会,文灵同沈念念同岁,两人生辰只差了月余,两人应着姐姐的关系平日里也甚为熟稔,讲话也就不避讳什么了。
“我也是第一次见着国师呢,国师大人好像仙人,很好看,很好看.....”文灵都找不到什么语言去形容好了,忽然间恼恨起来自己平日里读书太少的缘故。
“我也觉得好看的紧,就像棉花糖雪白雪白的,也像梅花糕让人一见着就开心,”文灵忙附和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文锦哑然失笑,这都是什么形容,国师大人绝对不想成为棉花糖,也不想像梅花糕好么。
“你们想一下就好了,国师不仅是国师也是天启朝的九皇叔,还有天启朝虽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国师不能娶亲,可也没有哪条法律说能娶的,更何况,国师就是个仙儿,只适合吃花饮露,沾不得我等这些凡尘俗物的”
其实文锦更想说,国师大人看起来是个没脾气的,那都是错觉,想当年他助现在的皇帝,也就是她的皇姑父登上皇位时也不过十六七岁光景,却是一人一铁骑杀入皇宫,将当时叛变的三千禁军尽数斩尽,所以见过他当年血染长廊样子的人,都道那是地狱里来的索命阎王,即使生的再好看也是没人敢染指半分的。
她只是略略听父亲隐晦的提过,父亲少时跟在祖父身边是见过大场面的,连他提及这位国师时都一副忌讳的表情,可想而知是位多厉害的人物,这些年国师虽是不问世事,平日里也甚少出神机阁,偶尔的祈福法会上也是一派淡漠闲适,从不多说一句话的做派,可很多人就是知道,国师是万万碰不得的。
倒是年纪还轻的小辈,从未听人提及过过往的那些腥风血雨,看着国师这般谪仙之姿,虽是知道自己高攀不上,倒是也会肖想一二。
“姐姐,前几日神机阁是不是又在招新弟子了,”文灵红着脸道,“好想去报名啊,说不定能选中,那就日日能见到国师大人了,”
文锦敲了敲妹妹的脑门,“说什么胡话呢,先不说父亲母亲同不同意,说的好听是选有慧根的弟子,那还不是供国师使唤的奴才么,你瞧着这一年选一次的,每次能有几个选中的,就算选中了又有几个能呆长久的,被赶出来的那是多大的污名,侥幸能长久那也是要待三载的,等三载过后你都年岁见长了,那还嫁不嫁人了。”
文灵捂着微红的脑门讪讪的笑着,“我就是说说嘛,姐姐你也知道,妹妹我看着书就头疼,神机阁的弟子那可是要考教的,那我哪行啊!”
马车另一侧的沈念念听的两眼放光,她有救了,只要她顺利的进入神机阁,在里面好好的待满三年,三年后二皇子容渊说不定早已娶妻生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锦姐姐,如何才能报名遴选神机阁弟子?”
文锦见沈年年激动的一把拉住她的手,倒是吓了一跳,还不待她回答,文灵就抢道,
“这个我知道,自己自愿去各个知州衙门递上户籍姓名,再由衙门筛选考教,凭着路引到京都同京都报名的人再一同等神机阁主事的公公筛选,京都的百姓要报名好像也要去府衙登记,还有就是直接揭了城门口的皇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