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神》经琢

8、第八章：谁是恐怖 主义

　　两条巨蟒是被卓问天裹挟着，一起进的基地，它们的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有的深可见骨，尾巴更是少了一大截。不过，令卓问天欣慰的是，至少它们还活着。
　　两条巨蟒对这个大喊大叫的女人视而不见，而是看向卓问天的眼里，有着复杂的情愫。接着，它们对卓问天点了下头，就扭动着庞大的身躯而去，不多时，就消失在了密林里。
　　文阮清看着两条巨蟒离去的方向，好久不能回神。之后，就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卓问天问道：“这是两条巨蟒？它们怎么可能这么大？它们好像都快有灵智了，这怎么可能？这不科学，你说是不是？”
　　卓问天无语地看着文阮清，加重语气说：“文博士，你可是基因学博士！”
　　文阮清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案例。”接着，眼里透着些失落地说：“可惜，没带什么捕捉工具，否则可以捉回去研究一下。”
　　卓问天听得浑身一哆嗦，心道，自己可是比那两条巨蟒还要妖孽，还要诡异的。同时，心下决定，决不能让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否则，她会不会也想把自己捉回去研究一下……
　　文阮清很快从失落的情绪里走了出来，很八卦地问道：“你貌似和它们的关系不一般啊！”
　　卓问天含糊其辞地说：“哦，刚开始是敌人，后来是战友。”
　　文阮清阴阳怪气地说：“没这么简单吧？”
　　文阮清自己心里也奇怪，自己以前绝不会这么无聊，她有很多事情要做，不会对一个自己讨厌的男人如此穷追不舍、咄咄逼人。但，在卓问天面前，她就忍不住就要争口气。可能自己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都被这个男人遇见了，而偏偏，这个男人还救了她的命。
　　卓问天无奈笑了笑，摊摊手说：“那能有多复杂？它们一公和一母，我总不能第三者插足，来个三角恋吧？！”
　　文阮清眼神玩味，回了句：“真的？”
　　卓问天：“……”
　　卓问天算看明白了，这个女人不管多狼狈，都不会放下她的高傲、藐视众生的姿态，甚至还有些睚眦必报的味道。所以，卓问天扭头就往密林里走去。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不过，文阮清很快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确实躲不起。
　　文阮清就紧紧跟在卓问天身后，还边走还边问：“你在部队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就派你一个人来执行任务？”
　　“你看刚刚那个小队，拿了关键资料就迅速撤离。这任务完成的，既轻松又愉快。再看看你，又是救人又是炸基地。这明显是个有去无回的任务，你怎么敢接，脑子秀逗了？有人逼迫你？跟你们领导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卓问天很想拿什么东西，把这个自以为是女人的嘴巴给塞住，虽然她确实是个美女。不过，纪律要求他不能这么做，任务也要求他要保证这个女人毫发无损。
　　卓问天终于发现这个任务的难点在哪，就在，如何将这个文阮清救出来后，保证自己不会因为一时冲动，把她的嘴给撕了。
　　文阮清跟在卓问天身后，没有一点儿要停歇的意思，“虽然你这个人挺讨厌，但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可以替你向上面反应情况。再加上你这次立下的功劳，必然可以从一线调到幕后，脱离这种未知生死的状态。就当我还你的人情，你看，怎么样？”
　　卓问天豁然停住了身形，猛地扭过头，平静地看着文阮清。文阮清被他的动作和眼神吓了一跳，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并双手护住了自己稍显丰满的胸部，有些怯怯地看着卓问天，“这都没啥，就不用谢了。”
　　她还真怕卓问天突然兽性大发，这深山老林，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惜，令文阮清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见卓问天一个飞扑，就将文阮清扑倒在地，接着，她就觉得一个十分强壮的身躯把自己紧紧抱住，还在地上滚了两圈。
　　文阮清“啊”的一声大叫，惊呼道：“你要干什么？！”
　　随着文阮清的惊呼，只听旁边，“嘭”地一声巨响，刚刚文阮清站立的位置，一棵粗大的树干由于日久干枯而折断，刚好砸在那里。
　　文阮清一时也被吓住，已经顾不得自己身上正趴着个男人，且姿势何其暧昧。
　　接着，卓问天霸道地抓住文阮清的手，并将她两只修长的手臂举过头顶，牢牢地按在地上，两人的脸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甚至鼻尖都快要碰在一起，文阮清能够清晰感觉到卓问天呼出的热气。如果说刚刚那个姿势是暧昧，那么现在，只能用刺激着个词来形容。
　　于是，文阮清真的被刺激到了，都忘了大喊大叫，而是由于恐惧而颤抖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对于温玉在怀的卓问天来说，的的确确有些心动，但更多地却是想赶紧甩开这个包袱。自己本来就意外不断，再领着个不省心的跟班，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卓问天冷笑一下，还舔了舔嘴唇，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冷淡地说：“现在知道怕了？既然害怕，为什么要跟着我？”
　　文阮清语气立刻又强硬起来，哼了一声说：“谁说我怕了？”只是，说完就后悔了，心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逞能。但在面对卓问天那种冷漠的眼神，及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时，她似乎就是控制不了。
　　卓问天也轻轻哼了一声，脑袋向下低了低，很快，两人的鼻尖就碰在了一起，再下去，估计就是嘴唇了，文阮清忙细声如蚊地说：“怕！我好怕的！”
　　文阮清心里强硬地想着：你给老娘等着！但嘴上还是服了软，可她哪知道，这种服软，有多么强大的诱惑力。
　　卓问天猛地从文阮清身上站起了身，并甩给她自己随身的匕首和枪说：“拿好我给你的电子地图，再过一两个小时，会有直升机载你离开这里，去安全的地方，你自己保重。”
　　说罢，卓问天就消失在了密林中，此时，天空已经微微发亮，晨曦的暗光下，密林深色的拓影，更显庄重与神秘。
　　卓问天快速在雨林中穿梭，摸了摸微凉的鼻尖，和刚刚稳定的心跳，轻轻摇了摇头，默念道：“妖精！”就心无旁骛地继续在雨林里穿梭。他不敢过度分心，因为他要警惕下一秒在自己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
　　文阮清愣愣地看着卓问天消失的地方，慢慢坐起了身，还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此时，文阮清的身上也沾了很多的泥土，头发更是散乱，双颊红润，却是别样的美艳。
　　过了片刻，文阮清胜利似地轻哼一声：“哼！有贼心没贼胆，你不是耍酷么？你不是能耐吗？那倒是别跑啊！”
　　又过了片刻，文阮清突然咬牙切齿地说：“哼！算什么男人，把我一个弱女子扔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密林里有多危险么？！”她似乎忘了自己刚刚彪悍的程度。
　　过了一个多小时，有直升机按照电子地图的卫星定位，找到了文阮清。一个女军官，带文阮清上的直升机，并离开了雨林。
　　文阮清直到上了直升机，都一直魂不守舍，直到女军官递给她一杯热咖啡，才堪堪回过了神，嘴角露出一丝倔强的微笑，喃喃自语：“我的亏不能白吃，你的便宜也不能白占！”
　　旁边的女军官诧异地问：“你说什么？！”
　　文阮清这才注意到，旁边坐着的女军官，短发、英眉，双眼更是炯炯有神，一身军装英姿飒爽。因为多年的军事锻炼，身材匀称，堪称完美。
　　文阮清立刻恢复了淡定的模样说：“哦！我说谢谢你们前来营救我。”
　　女军官清亮地说：“不客气，这是我们军人的荣耀！”
　　文阮清稍稍愣神，因为这句话，卓问天也对她说过，就在那个实验楼顶，他们刚见面的时候。
　　片刻之后，文阮清忙警醒，心道：我怎么又想起了他！接着，她看向了旁边的女军官，只见女军官也正诧异地看着文阮清，女军官心里也纳闷，这个文博士是不是搞实验搞出毛病来了，上飞机的时候浑浑噩噩，这会儿刚好一点儿，才说一句话就又犯病了？
　　文阮清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地笑了笑说：“我可能受到了些惊吓，不好意思。”
　　女军官理解地点点头，“那你就好好休息一下，一切都过去了。”
　　文阮清点点头，问道：“不知军官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军衔？我从小最崇拜的就是军人。”
　　女军官自豪地笑了笑，说：“我叫魏水寒，你可以叫我魏上校。”
　　文阮清感叹地说：“你是我见过最年轻漂亮，也是官衔最高的女军官了！”
　　魏水寒只是平淡地说了声“谢谢”。
　　文阮清接着继续试探地问道：“这次的任务，是你来统一规划的吗？”
　　魏水寒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文阮清说：“哦，就是说，从资料转移，到救我出基地，再到你来接我。整套方案是你来策划的吗？”
　　魏水寒摇头，“这次任务关系重大，我只负责接你回去，前边的任务是什么，以及什么人来执行，我一概不知。”
　　文阮清哦了一声，最后，不死心地问：“那卓问天是归你管吗？”
　　一时间，空气似都凝聚了起来，文阮清能清晰地感觉到，魏水寒在听到卓问天这个名字之后，周身向外散发着寒气，使旁边的温度似都骤然下降了几度。
　　“哼！”魏水寒冷哼一声，“卓问天？没听过，是人是鬼？！”
　　文阮清：“……”
　　卓问天回到自己的训练营地，距离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已经过去了十天，十天的时间，他从中非辗转回到国内。这中间，在不同国家的不同地点，发生了多起非法武装势力或□□势力的火拼事件和意外事故，记录了卓问天的回国历程。
　　卓问天的训练营地，是在太行山脉里一个孤零零的石峰之上，人迹罕至，还寸草不生。营地里有一个像用钢筋打造的房子，突兀地立在那里。其它地方，是各种各样的训练器材。
　　卓问天直接走到了房子后边，那里，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大池子，水就如天空一般湛蓝，卓问天脱下一身的脏衣服，跳进池子里，如鱼般在水里翻滚穿行。
　　不一会儿，卓问天身上的污垢尽去，阳光晒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竟泛起层层光晕，更显阳刚的男人本色。那身上的一个个伤疤，给这个男人增添了很多沧桑和故事。
　　卓问天脸上的污渍也被洗去，棱角分明的五官，没有让他看上去很粗犷，反而有种书生气。这种棱角和书生气息，在卓问天的身上，没有矛盾感，相反，很协调。
　　卓问天游了半个多小时，就上了岸，直接走回了自己钢筋铸成的屋子，屋子里的设施更是简陋，桌、椅、床和军粮。但今天，桌上多了盘酱肘子。
　　床上放着一套崭新的军服和内衣，整齐地摆在那里，卓问天直接走过去，穿上了身，量身打造，非常合适。
　　接着，他在床头位置，用密码打开一个暗格，里边是一部卫星电话和一台笔记本电脑。便直接拿起卫星电话，打了过去。
　　“嘟嘟”响了两声后，电话被接通。
　　卓问天有些懒散地说：“头儿，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哦”了一声，带着些调侃地说：“看到我给你准备的奖励了吗？”
　　卓问天看了眼桌上放着的酱肘子，撇了撇嘴，“看到了，真是让我惊喜，激动的我热泪盈眶！”
　　“就知道你喜欢！”电话那边顿了一下，继续说，“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过段时间会有个新任务。”
　　卓问天疑惑地说：“头儿，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我们问天特战队的战斗勋章呢？你是知道的，这对我和我们战队，象征着什么。”说到最后，卓问天的语气很是低沉。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踌躇着开口说：“情况有变啊！”
　　卓问天不解地问：“那是什么情况？”
　　“就在事出的第二天，林半屠的武装势力被认定为政府武装，从属于中非共和国，授予林半屠将军称号。”
　　卓问天声量提高，激动地说：“政府武装？将军？没搞错吧？！”
　　电话那边继续平淡地说：“事发当天，林半屠死于飞机失事，经调查，是恐怖袭击而死。”
　　卓问天回道：“当天我根本没有时间处理他，若他不是死于基地的爆炸，那就与我无关。”
　　电话那边自然相信卓问天的话，“他的武装势力一夜间便土崩瓦解，更印证了，是非政府武装的恐怖袭击。”
　　卓问天觉得十分好笑，“我？非政府武装？恐怖袭击？”
　　电话那边语重心长地说：“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也多亏我们的行动是秘密的，没有人怀疑到我们。当然，除了……”
　　“除了真正的幕后黑手。”卓问天轻描淡写地说。
　　电话那边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继续说：“对此事，各国已经达成共识，秘而不宣。就在两天前，中非共和国和一些国家，问我们对此事的态度。”
　　卓问天：“我们什么态度？”
　　电话那边：“当然是坚决打击恐怖主义，绝不姑息！”
　　卓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