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疯的很

60、番外二：晏猫猫来到许成儿时

　　许成晚上睡的不踏实，半睡半醒间听到很小的呼噜声，侧了侧身才觉出腹前有东西。
　　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下的害怕，但他还是本着不惊动人地慢慢掀开了被子。
　　是前两天那只长毛白猫，耳朵尖尖带些棕黄，此刻正微向后贴靠着。
　　这下许成更得小心，他很喜欢猫狗，可是俞璐不允他喂养。只是之前看它亲人给了些肉肠，没想到还赖下了。这样一想他又有了底气，虽然人家睡的正香。
　　手指点上前爪，真的像山竹一样，小小的，很软很绵。前后搓着，毛倒了起，许成又仔细顺好。
　　呼噜声急促后收停，猫猫转醒，微伸展开前爪，抖了抖耳朵。趁着小孩愣神主动将下巴搭在许成手背上，小幅度蹭动。许成收到指令开始搔下巴，慢慢可以揉肚子，顺尾巴。

　　许成本没上心，也是因为留不得。可是每晚这只猫都会自己悄默声地来，有时候许成都是早上醒来才发现。
　　不像是流浪猫，那为什么没处睡。许成想不通，又觉得不用管喂还能免费撸猫着实不错，便做放任。
　　两人越来越熟，相处愉快。
　　许成有时晚上会等着他来，但是猫猫好像总是各处流连，来的早晚不定。
　　今天许成憋了一肚子气，怎么也睡不着，正好逮碰着了薄情人姗姗来迟之时。
　　晏晏被许成从前腿跟穿过抱举着，小孩从前很少这样，都是放他在腿上或是搂在怀里。
　　还好猫不胖，许成想虽然让它悬空着，但应该不至于难受吧。
　　好像是怜爱心突然对着毛绒绒泛滥，也可能是有些歉意，许成突然头挨过去，蹭着猫猫头，又觉得不过瘾，鼻子蹭过额头，嗅闻着猫猫味。
　　晏晏还没体味完，就又被紧箍在了怀里，一会儿才正常抱起，感到许成的脸侧贴着他的头。
　　“猫猫，猫猫…我和你说，今天骆斌又去了徐志文家，他都没有和我说，之前就是…你记得吧，我前两天还说过，你看！就这么几天就这么多次了，好烦啊…我真的不想三个人一起玩…我这样想不好吧，猫猫，但是前两年都是我和骆斌一起的…唉，我和妈妈说起来她又唠叨，说什么徐志文学习好，她小时候又不是没有朋友…”
　　总还是小孩子心性，也许真的是觉得没什么办法，许成有些哼唧。“嗯…猫猫，你是不是也有很多喂你的人啊…我是真的不能养你，但是猫猫你能不能别太快忘了我”，妄想着以情动猫，许成上下其手，其实多是对毛绒绒的难耐。
　　“还有朱老师又批评我，妈妈也是。每天上学放学都是成绩成绩成绩，她都不关心我…我现在好怕面朝着外面睡，搞得我都没在沙发上睡过了…我还记得那次，中午我睡在沙发上，一睁眼就看到外面水反射的光晃在房顶上，波光粼粼？很好看……”许成跟着回味起，痴痴的样子晏晏看在眼里。
　　“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有时候做梦都是妈妈站着看我睡没睡，要不就是突然推门进来，知道是梦还好，很多次都觉得就是现实，真的好可怕……我要是和妈妈说，她肯定觉得是我瞎想，而且…我现在想到她脑子里就全是直直的眼睛…”晏晏被搂着有些窒息，但他还想更近，融在一起才好。带着我的温热，收了你的寒暗。
　　“我还是怕……猫猫，你的妈妈还在吗，你想它吗…”
　　……
　　许成松手放开了晏晏，自己躺倒。晏晏体贴地自己走过去躺卧好。
　　许成现下着实觉得这猫可人，手轻抚着头，又搭在身上。
　　“还有一个事，昨天孟知静同意二班那个男生的表白了，骆斌很伤心，哭天喊地的，我没劝他，让徐志文去吧…”
　　“一个大男生还哭了…我没什么喜欢的人，总觉得那些找对象的怎么就搞得像天崩地裂，海誓山盟，腻腻歪歪…”
　　“山无棱，天地合……”许成自觉麻腻，忙甩头以为摆脱。
　　又上手挠了挠头，体贴到，“猫猫你是不是困了啊，我好像也没那么气了，那要不睡吧咱们…”
　　晏晏一“喵”作应。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妖魔鬼怪横行。
　　晏猫猫精现出正形，念着自家小孩睡觉浅，作法作妖。
　　难得近近看着爱人睡颜，虽然还是孩子样。
　　用许成那一套，轻点在鼻尖，又顺着唇型向下。晏晏轻靠过一吻，没有旖旎，就是哄小孩儿入睡一样，轻触而分。
　　描摹过眉眼，晏晏舍不得困，一会儿又靠过去，头挨着头，即使这样就又看不到了。不用看，热贴着也能丰绘出的模样，是他的爱人，他的阿成。
　　再次起身回位，晏晏顺着带过许成的手，轻合在掌心，像是虔诚之徒，以头相抵。许成有些挣动，晏晏抬头回看。不会是因为自己。
　　环抱过许成，轻拍后背，又吻着眉心，轻哼做哄。

　　许成梦里大片漆黑，但他知道该是俞璐在附近，只是没有前因后果，带到他的就是恐慌。他也知道这是梦，但他害怕，他醒不过来……
　　突然明晃的白带过，许成进入新的梦境。
　　一只边牧朝他扑来，后面追着一个青年。看到他时明显一惊，放下怀里的两只猫向他伸出手。
　　青年背着光，许成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但光映过发丝，被风带起的，大片的，金黄色。
　　青年又探了探手，终于开口。
　　“走吧，阿成，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