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白龙南啵丸

7、第7章

　　疫情愈发严重，几乎所有人都龟缩在家里，祈求躲过这一次灾难。人们越害怕，我的生意就越好，短短几天，我的暗网无限延伸，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将人们的贪生怕死全吸收在里面，转为大把大把的金钱。
　　一切事情皆如我所愿。GB5114列车在过桥的时候桥梁坍塌，事故惨烈，有些乘客被列车横断袒露出的钢筋刺穿，有些乘客落到了河里，被浪卷走，至今下落不明，总的来说，生还的乘客数至今为0。出乎意料的，我心里并没有多少对逝去的爱人的感伤——原本我以为，自己该酩酊大醉几场，在心里为她殉葬；或是在身上纹上她的名字，以后天地之大，我就是她的墓碑——但事实上，space和暗网的销售占去了我每天大部分的精力，让我乐不思蜀。
　　也不是没有遗憾的。Space的尾页至今没有对我开放，而我成为会员启封尾页的条件就是主导一场“表演”。平心而论，这个要求有一定难度，因为space上的视频大多是强迫与被强迫的关系，例如□□、幼女、群p，无一例外被现在法律或道德抵制。而我，失去了伴侣，必须要物色其他合适的猎物。基于我手握大批医疗物资命脉，不是没有女的暗戳戳找我脱了鞋在桌子底下挠我小腿，一方面是来者不拒，一方面我始终认为她们不够格，配不上我晋升会员的那一场表演。声色犬马归声色犬马，醉生梦死也只能停留在醉生梦死，我人生中参与的第一场表演，应该充溢着冲击与震撼，或者说，充斥着暴力与手段，充盈着血腥与色情。只有这样，才配得上我主宰者的身份。
　　为此，我不惜天天全副武装上街“捕猎”。可惜的是，基于疫情，上街的姑娘少，而本应该在春天展露少女美好的腰肢和柔软的微笑的她们，都将身躯包裹在厚重的防护服内，拎着垃圾或是外卖一闪而过，护目镜底下流露出的都是对走过的任何一个人深深的怀疑。这春天，似乎在上演着一幕肃杀的谍战片。
　　路上又开始下雨，淅淅沥沥地。我没带伞，站在小卖部老板走时匆忙忘记收的雨棚下，借着口罩的阻挡暗中打量着大街上为数不多的女人。很可惜，一如往常，并没有太大收获。可是时不等人，space的尾页就像小猫爪子，一下一下挠着我的心口。我叹口气，只能屈尊跟在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姑娘身后，捏紧了怀里浸透□□的抹布和沈白给我的□□。没想到，才跟了几步，小姑娘的背后就像长了眼睛，飞速地转过头来瞪着我：“你是谁？你干嘛跟着我？你是不是得了病想传染给我？！”
　　我借着被惊吓的一抖，按回口袋里的东西，急急忙忙抽出一副无辜的神情，摆在脸上：“怎么会，你别想太多，我的家刚好住在这边而已。”
　　挡着口罩看不清脸，姑娘也不好判断我是否真是这边的住户，只能悻悻的转回身，拎着外卖袋子往前疾走。我意思意思也跟着她走了两步，在路口才拐进另一个方向，走进小弄堂里，借着身边没人，摘下口罩呸了一声。出师不利，真真晦气。不过看她头上那倒计时，即便没感染上，估计也活不了多久。我抖掉手中的烟灰，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没被神明眷顾，是她的损失。
　　雨还在下，从牛蒙一点点转大，我抬头怜悯苍天。这雨，落在有义的人身上，也落在无义的人身上，但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它落着的，是一个无义的世界。
　　我转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