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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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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要这样做？”
点头。
“没有人能预见你将要面对什么，甚至你可能会面临生命威胁。”
“我意已决。”
“那便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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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成功，当前时间：8008年9月19日17时37分18秒。正在导入记忆…］
［…检测到当前世界系统“镜识”，正在与SIC系统进行兼容…］
［…合并成功。任务目标：找出其余觉醒者，将觉醒等级降为安全。］
［244984号成员，祝你好运。］
池罪恢复意识的时候，全身上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砸过一般的痛感差点把他再送回去。死撑着清醒让SIC紧急治疗，好半天这口气才缓上来。眼前闪回着导入进来的记忆，告诉他原主刚刚经历过一场堪称惨烈的围殴，现在眼前漆黑一片是因为逃避追杀的时候慌不择路，随便拉开一个柜门就躲进了进来，结果不知道被谁锁在这里了。
但要是他没看错的话，脑内那个叫“镜识”的系统正显示着今天是原主的8岁生日。
「这惨的，倒是跟我小时候有得一拼了…等等为什么这个今天同样生日的老师年龄已经六百多了？」
原本只是来还个人情顺便换换心情的池罪现在确实换心情了。
部长又给他下套！她只说了这个任务很难，也没说会是这么个难法啊！！按现在情况推测，他应该又是穿到觉醒者身上了吧？那他不就得代替原主生活直到躯体死亡？？这个世界的生命体寿命这么长，他还不得在这个世界耗上个几千年！！！
池罪懵了，池罪心里苦，池罪不想干了。
于是圣哥莉安孤儿院从那天起更新了一条潜规则——以后见到53718号要躲着走了。
听说这个小野种打出生起就在这孤儿院里，连院长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营养不良导致他看上去瘦瘦小小，皮肤因为常年不见光而病态的白，脸却长得出奇的好看，活像个布娃娃。加之他性格畏畏缩缩唯唯诺诺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戏弄他欺负他就渐渐成为了大家的共同乐趣。
哪知道他自从那天被锁在杂物柜里之后就变了性子，疯了一样见谁跟谁动手。而且他不止挑衅同龄人，好几次还故意去招惹老师。尤其碰上打不过的更是激动，对方忍着不还手他就不要命似的下手更狠，就差把“弄死我”贴在脸上了。
…以至于池罪现在正被绑着束缚衣捆在床上，盯着斜上方那唯一一小块光亮，长叹一口气。这天杀的SIC系统，只要他不是被一击毙命就都能把他救回来，他闹腾了三个月愣是没有成功死掉。还有这孤儿院里的人也是废物一帮，实力一点没有就会欺软怕硬，以前原主躲着的时候想尽了办法使坏下绊，现在他主动找死倒反而不敢动他一根汗毛了。
没错，池罪就是在找死。反正他的任务就是将觉醒等级降为安全——也就意味着要清除觉醒负荷，而这幅躯体正好又是觉醒者，死掉之后觉醒负荷多多少少能下降一些。至于他自己就可以快快乐乐回总部交差了，大不了再让部长给自己换个任务好了。
反正他是真的多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
这里的一切都好似为他量身复刻一般——同样的生日、同样的外貌，不知所踪的父母、阴暗逼仄的孤儿院、看人下菜碟的小孩和大人，甚至就连被用来代替名字的数字都与原本的自己相同。
于是他被迫回顾已经被埋葬了的童年，被迫想起已经落了锁的记忆，被迫走向他刚刚爬出来没多久的深渊。
他可不准备再回去，所以必须要离开这里，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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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9年1月20日下午，院长办公室门口。
机会来的比池罪预想中要快。两个小时前他突然被拎过来，勒令他没有进门的准许之前只能在外面等。
看这阵仗大概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人物来了吧。虽然按理来说迎接客人这种事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落到他身上，但他现在没心思去管这些了。他只需要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攻击对方，而为了保护这位重要人物的安全一定会将他重击，并且这副躯体很有可能被一击致死。
「然后就可以顺利逃离这个世界啦——」
“…大体的情况就是这样，要说最难管教的，他现在无疑是本院最头痛的问题了。您要是能把他领养，那可真是解决了我们的心头大患啊！”院长谄媚的笑着，见对面的男人没什么异议才扬声道：“进来吧！”
于是他应声推门。
迈步进来的瞬间，池罪不经意间和一对钴蓝色的双瞳对上了视线。
那一秒他仿佛置身于盛夏的海边，风裹着凉意吹散了身上挥之不去的燥热，却又不会觉得冷。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规律地冲刷着听觉，海面和天空连在一起，沉静而美好的蓝色铺了满眼，一切都让人惬意而心安。
他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分了心去探究对方眼神里包含的东西——好奇，希冀，恐惧，好像还有怜悯…？可还未等他看个分明这些就已经被尽数收起，平静得可以一眼望到底，好似刚刚那只是一场沤珠槿艳。于是他的兴趣直接被拉上了一个档次。
「有点意思。」
等他重新开始思考怎么动手的时候，院长依然在问男人满不满意他之类的问题。
「这场面整的我真跟接客的似的…」
［喂池罪？有空吗现在？］脑内SIC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池罪禁不住眼皮一跳。
［就算有空吧，］他不动声色地瞟了眼旁边滔滔不绝的二人，［有屁快放。］
［你就不能对部长客气一点？］对面叹了口气，［两个事。第一，由于时间线不可逆，所以586526号大概要在7年以后才会传到这条线上来，在此之前只能你自己努力了。第二，］像是有点迟疑，［原觉醒者根本没被传送回APA。］
［…啊？］
［昨天行政部已经紧急开会讨论过了，整个APA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事实上你被传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种破例，所以遇到什么情况好像都不意外了。］
［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直接死掉是不行了，无论他杀还是自杀总部都会将你复活，直到你的任务完成。］
［……］可真是个好消息呢。
［喂？你在听吗？］
［我***你****的你们****可真会***！！！］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要帮忙的看你电报发得挺熟练的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吧哈哈总之情况就是这样你自己好自为之祝你好运啦拜拜！］
池罪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站起身往他的方向走过来了。
“赌一把攻击他被打死然后回总部”和“老实待在这里完成任务”两个选项随着对方迈步的节奏在他眼前转来转去。他又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从和他对视以后就再未抬起头的男孩。
最终他还是在院长说出“53718，从今天开始你就被琅麒先生领养了”这句话的时候，视死如归地和对方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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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10年5月15日，距离《善心大发！琅家三长老之子领养最难缠孤儿》这条新闻报道已经过了将近一年半。
事实上池罪被带回麒麟府的当天夜里就后悔了——千算万算，忘了算这男人也是变态！要不是他足够警觉，可就怕是再也没法干净了。
他跟过来只是因为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唯有顺着原主的生活轨迹走——以原主的性子肯定不会拒绝被领养——才有找到线索的可能，但他可没有卖身那么高的觉悟。
没有得手的琅麒气急败坏，把他关起来拿鞭子抽了整整一天，然后不知道怎么又把他身上的痕迹全抹了。
SIC自发进行内伤治疗的时候他自嘲的想，幸亏这种事他没少经历——应该说是习以为常，要不然恐怕SIC也就没什么治疗的机会了。
这一年半池罪的日子过得充实又单调。宴会上扮演任人观赏的吉祥物，宴会下充当琅麟夫妇的出气筒。不过平时麒麟府对他的看管并不严，只要别太过分就干脆一律视而不见。当然，要用他的时候找不到他事后就会迎来一顿暴打是另一回事。
这倒是方便了他溜出去转悠，毕竟要了解情况最基本的方法就是和人聊天以及观察别人聊天。其实世界基本信息本来应该是总部直接给出的，但总部对此的解释是［任务资料只有觉醒者的记忆，其他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问题是原主记忆根本没帮上什么忙啊！
这个世界的生命体一出生就有记忆，但原主却不记得一岁以前的任何事情，包括父母是谁、自己是谁、怎么到了孤儿院等等这些一概不知道。之后的记忆也断断续续的，甚至难以拼凑出几个完整连续的事件。在他之前遇到过的情况里，缺失记忆通常都是因为头部受到外力撞击，或者是心理遭受严重创伤进而自我封闭，又或者是被人为抹掉之类的。现在还不能确定记忆受损的具体原因，并且现有的记忆是否真实可信也存在一定疑问。
所以池罪现在目前梳理出的信息大概有以下几点。
第一，原主是纯种的赤狐，但不知道为什么镜识却判定原主的物种是人类，位格也是人格。而人类是不同属物种结合出的后代，血统不纯，人格又是位格鄙视链里最底端的，这也是孤儿院那帮兔崽子追着他欺负的原因之一。并且他是异瞳——这点原主倒是隐藏得很好——之前也打听过相关的消息，但基本是一无所获，只能猜测和父母身份有关。
第二，他现在所在的麒麟府属于琅家，位于一座浮岛上，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浮岛，这里称为天界。只有灵、仙、神三种位格可以进入天界，但由于自己是经过特殊程序被带上来的所以也能自由出入，还可以通过镜识移动到下边的地境。地境之下就是冥域了，是精、妖、魔格的地盘，需要有人介绍才能进去。
第三，这个世界非常依赖钱，流行货币为“镜币”。钱几乎是一切的前提，“没钱？没钱那你别活。”不过好在SIC系统还是有几个实用技能的，比如有取之不尽的货币，当然怎样把这个优势合理化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但还是不知道这些和任务有什么关系啊！！
可以说是毫无头绪，除了在孤儿院被他盯上的那双眼睛。那天池罪在被对方眼中的绚烂晃住的一刹那，脑中有个想法一闪而过——我曾经见过相同的景色。但他后来翻遍了自己的记忆也没找到蛛丝马迹，「可能是以前做的某个任务去过吧——」他这样草草下了定论。反正也不重要，他只是感兴趣那双眼睛里藏着的东西，而说不定这些东西里正好就有能帮到他的。
所以他也没少在麒麟府里溜达，想办法接触那个男孩。但事实是，别说接触了，他甚至连看见对方的机会都屈指可数。
也对，男孩是琅家的麒麟子，年纪尚小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人都称赞一声将来必成大器。而他不过是收养来的，连个名字都没有，是明眼人一看就懂的政治牺牲品。琅家怎么会允许他们两个有接触？
不过不知道几个月前的一个晚宴上，池罪恰好又和男孩对视过一眼。
彼时他正坐在偏位上老老实实的当吉祥物，对每个目光转到这里的人都报以标准的微笑。那个男孩则被人群簇拥在会场的中心，演奏着一首他叫不出名字的钢琴曲。每个人的脸都热情洋溢，眉飞色舞的同身旁的人讲着什么；又或者姿势一丝不苟地握着酒杯，表情陶醉而激动，就差把“我在欣赏艺术”几个字贴在脸上。
「这首曲子虽然节奏不慢，但明明就悲怆又沉重啊。」他的目光扫到正端着托盘在人群中穿行的侍应生，漫不经心地想，「就像那些酒一样，明亮的色泽，苦涩的味道。」
谁知道男孩就好像听见了这句话一样，猛然抬头从人群中看了过来。他猝不及防撞上了对方的视线，然后发现那被万众瞩目的人此刻眼里却清晰地呈现着孤独。
可很快男孩就被人群阻隔，等池罪再能看到钢琴的时候男孩已经被带走了。
“什么时候能再次近距离地看一看他的眼睛呢…”他喃喃出声。
然后愿望就实现了。
“咣当——”卧室门照常被一脚踹开，但这次却是扔了个人进来。
来者甩下一句“你就在这好好反省吧！”就扬长而去。
被扔进来的是那个男孩。
他看着忘记了反应的池罪，眼里流露出一种应该名为自嘲的情绪，然后就昏了过去。
男孩再睁眼已经是一天后了。
池罪见他醒了便起身端了一杯水过来，不自觉地又被对方的眼睛吸引住。
「这双眼睛在阴暗处反而颜色会变浅诶——」
男孩接过水喝下，也不回避他的目光，就这样眼神毫无波澜地和他对视。
池罪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昨天不是你的生日吗，比如你怎么会挨这么重的打，比如他们也舍得打你吗…不过他最终只是扬起了一个无害的笑。
“你哪里疼得比较厉害？我这里有针对各部位的药，但你没醒我也不敢给你乱吃。”
事实上当时男孩的伤已经重到濒死了，他怕出人命就赶紧用SIC进行了紧急治疗，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对方果然摇了摇头，“我感觉已经好多了，谢谢你。”又像刚想起来什么似的有点着急的开口，“我是——”
“我知道你叫什么，”池罪打断了对方的话，“但我不喜欢你的名字，所以还是叫你哥吧，”他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可怜的表情，“可以吗？”
然后如愿看到了对方眼神跳动。
男孩继而无奈地点了点头，“那你呢？”
“53718，你知道啊。”他答得真诚。
对方却皱了眉头，“我是问名字。”
“我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呀。”
谁知男孩固执地又问了一次，“我怎么称呼你？”
池罪不禁挑眉，他其实没明白纠结这件事的意义。一时间也懒得重新编一个，干脆就直说了，“我叫池罪。”
男孩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表情凝滞了一瞬。不过他只是沉吟了一下，然后问，“我应该怎么报答你？”
池罪只当没看到，开玩笑似的说，“那哥答应我三个要求吧，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那种。”
“好。”
“哈？”这下轮到池罪绷不住表情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别提你救了我的命，我答应你的要求理所应当。”意料之外的一本正经地回答。
“唔…那第一个就，我以后都想和哥一起玩，”于是他露出了一个乖觉的表情，“剩下两个先记账吧。”
「要少了。」他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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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11年11月13日，距离池罪碰巧得到和男孩接近的机会又过了一年半。
打那天起他几乎天天偷着去找男孩玩，时间久了甚至连躲琅府的管事都驾轻就熟。
其实他自己也记不清自己到底已经存在了多久，起码叫一个十岁的孩子哥哥肯定是装嫩。但男孩成熟稳重得超乎寻常，也真的如同一位兄长一样约束他宠着他，久而久之甚至让他觉得男孩仿佛真就比自己大上那么一点。
一开始他还会故意装乖，发现男孩确实不会跟他生气只是温柔的劝说以后就越来越无法无天，一边一口一个哥哥一边充分发挥幼稚心性。现在他几乎都已经心安理得了，反正这个身体确实比男孩小那么几个月…嘛。
毕竟对他来说，这种不带欲望的关心和照顾他几乎从未体验过。不管是不是鸠占鹊巢，他都无法抗拒。
这个世界约60%的生命体会在10岁直接觉醒一种异能，约20%的生命体会在10岁直接觉醒两种异能，琅麒当初就是用治愈系的能力恢复他的皮外伤的。男孩拥有的则是预言系和咒法系，并且咒法系还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异能。
然而池罪，作为命中注定的天选之子，居然觉醒了附魔系、咒法系和死灵系三种异能。不过死灵系作为另一种极其罕见的异能，因其可以影响亡灵所以在《镜律》中是被永久禁止使用的。他很识相地直接把自己有异能的事隐瞒了下来——作为一个寄人篱下者，显然要学会低头，要不然谁知道琅麒能干出什么事。
但他还是跟男孩讲了，这件事没必要对男孩撒谎。
实际上池罪时常觉得自己这个便宜哥哥好像有点什么毛病，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哪还有人一句谎都不说的。但男孩还真就当得是君子端方。有一次玩闹的时候他还是问了男孩那天为什么挨打，结果对方回答说，其实很多人都猜测自己的亲生父亲是琅麒的弟弟琅麟，那天也是因为他在宴会上被人询问时选择了直言自己没有一岁以前的记忆不清楚，让琅麒觉得丢了面子，所以才被打的那么狠。
池罪听的时候简直震惊了，说你随便回答糊弄一下不就行了？
男孩却道不然。
“君子九思，言当思忠，岂能虚言诳瞒？”
“哪有人一辈子未曾说谎的？”
“我就是。”
池罪就只能说，佩服佩服，活该你挨揍。
然后被追着满屋跑。
但其实池罪对男孩的性格也并不反感，相反还觉得他也蛮可怜的——要说他自己是吉祥物，那男孩便是一件作为完美的物品，聪慧、正直、多才多艺，存在的意义就是用来满足琅麒的虚荣心。虽然不常受皮肉之苦，却成长在无尽的否定和讽刺中，只为了成为众人眼中的“麒麟子”。那些诛心的话如同刀子一样扎人，未必比鞭打少疼多少。
相处越久，池罪就越觉得男孩与自己相似。不怎么像样的父母，不怎么像样的童年，也是异瞳也是人类也是人格。可他的为人与身世却是巨大的反差，来自那样一个环境，却用一条又一条规矩严苛地约束着自己。
「可惜啊…不过，未尝不可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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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12年7月27日，池罪第10086次翻墙准备出琅府的时候正遇上琅麒，差一点被就地活烤。幸亏便宜哥哥来得及时，求了两句情后一把拽起他飞奔回了卧室。
池罪喘匀了气刚准备说话，却突然感觉有一千根针在扎他的脑袋，疼的他几乎睁不开眼。一段模糊的画面闯进脑海，恍惚之间看见了一男一女两张脸。
“池罪？池罪？？”男孩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头痛随之消失，眼前也清明起来。
同时SIC突然传过来一份文件。
他又虚虚闭上眼，说等我缓缓。
［我们刚刚意外监测到了你所在世界的故事主线，怕错过目标就直接传给你了，事发突然没来及提前通知，抱歉。］脑内部长的声音传来，［你应该知道这原本不会被监测到的，大概是你无意之中触发了什么东西吧。］
［因为刚刚那个？那好像也是原主的一段记忆。］
［也许就是了。资料来之不易，你好好利用吧。］
池罪扫完资料也只用了一瞬间，等他再抬眼看向男孩的时候只问了一个问题——
“琥清筠是谁？”
这个问题的答案没让他等多久。
第二天琅麒就通知他们，晚上有个很重要的晚宴，要着重准备。池罪也没多在意，反正就接着当吉祥物呗。
一直到宴会之上。
他坐在角落看着那巨大的横幅，才知道原来今天就是琥家小女儿琥清筠的12岁生日，他们正是前来祝寿的。不过他并没有看见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女孩。
「倒是正在台上发表演讲的这位，一定就是那如雷贯耳的琥自酩了，就是看着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变故来得突然。正当池罪在心里默念到这句话的一瞬间，一种出奇的恨意和愤怒猛然窜上心头，他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已然如同离弦箭般不受控制地飞扑向那个男人。
他暗叫一声不好，可一瞬间又想到了什么，脚下就没了要停的意思。转眼他就到了近前，紧接着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弹开，又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摔了出去，被一个黑影接住然后火速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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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C治疗恢复速度是真的快，等男孩带着池罪跑到小院的时候，刚刚还奄奄一息的人现在又开始贫嘴了。
“哟，这不是上次咱俩看上的那个小院吗？你这腿还挺快，一会儿工夫都到地境了。”
男孩对他这种惊人的恢复能力倒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回答道，“没错，现在它是你的私产了。”
池罪看着镜识里显示的“夜雪折竹”四个大字嘴张了又闭上，最后只是问，“怎么想到把这块地方盘下来？又怎么弄来的？”
“之前正巧一个乐坊专招钢琴乐师，就去坐了坐。坊主送了一个申请一份地契的名额。我想这里环境不错，用来做两个人的秘密基地正合适，就换来了。本来想当做生日礼物送你的，没想到现在就派上用场了。”
池罪这下真的闭不上嘴了。
“堂、堂堂琅家麒麟子，卖、卖艺赚地契？？”
“是这世道的黑暗造就你不懂礼教的浅薄，”男孩拍了拍他的背，“所以不是你的错。”又顿了顿，“好些了吗？”
池罪便低下了头，沉默。
良久，他轻声道，“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信吗。”
男孩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我信。”
于是池罪便做出个可怜巴巴的表情来，说自己这下真的无处可归了，怎么办呀哥哥？
下一秒又坏笑着，说要不然干脆我们的麒麟子也不要回去了，和我一起做苦命鸳鸯好啦。
男孩说，好。
这下池罪彻底愣了。
“你疯了？你这是叛逃！”
“我知道，我也不是第一天想这样做了。
“就逾矩这一次吧，我不想违背我的心了。
“你不是不喜欢我原来的名字吗，其实有句话我第一次见你时候就想说了。
“从现在开始，我是黎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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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说可惜，可惜他这么好却不是我所要的，可惜我终将离他而去，可惜我不能凭我自己的感情用事。那我便赌一把，他就是赌注。是战利品，就不算是感情用事。
你看，我赌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