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明星》烟尘落霞

72、结梁子

　　花椰网站上，一张帖子悄悄发出。
　　失心大头菜发帖：“你们知道霍和顾谈过么。”
　　原来是一直以为他们两个是炒作的，后来看《守林人》，可能感情戏演的太好了，真情实感磕过一段他们，但绝对不会相信他们会真的在一起，后来lz有了其他的墙头，慢慢就淡了……
　　但是昨天，顾和游青春在西双版纳录制节目，她们铜矿了！！！（冷静冷静）虽然不是在节目里，是在饭店外，铜矿还有其他人，有一位是霍的经纪人沈甜（这姐也很悍，过去查无此人，横空出世，把霍带上了道），另位是耿艺卓（烂橘子就是他搞得，是沈甜的前夫哥）……看现场视频，貌似是沈甜和耿艺卓有争执……
　　但这些不是重点。
　　我们在顾和霍的小粉丝群里（lz一直没有退群，你们也没有看错，小众也有人磕cp），聊八卦，感慨正主以这样一种方式铜矿，突然有位老粉发出惊天一语：“这二位谈过，顾那时候经常不去宣传，跑回北京，气得方一顺天天骂他。”
　　你们能体会cp粉的心情么，炸了，哈哈哈哈哈
　　但是又想到是过期糖，瞬间萎了，哈哈哈哈哈

　　手指一滑，页面消失。
　　霍雨嘉翻了个身，离开卧室。随脚踢开挡路的快递盒子，迈过几个未开封的箱子，站到茶几前，沈甜正在画眼影。
　　“挡光。”沈甜说。
　　霍雨嘉往边上站了站：“我到现在想不明白，你跟他较劲干什么。你常常教育我，好女要与正确的合理的有用的方式和男斗。”
　　“他说凡凡不是他生的。”
　　“他不要脸。”霍雨嘉一下就急了。
　　“被父母宠坏的孩子，谎话张口就来。而且每一任女友都要兼职当他妈，到了乔乔这里，他可能想兼职父亲了。不过我昨天是有点失智，形象有损，但是我不后悔。不像你，前任也不敢见。”
　　霍雨嘉未说什么，而是把手机的屏幕对着沈甜。
　　沈甜好奇，探着身子看了几眼，然后挥手，一副‘小事一桩’的样子，继续化眼影：“你原来担心这个。很好啊。”
　　“很好？”
　　“把cp粉虐的死死的，我相信，最近还会一大批人试图了解你们的过去，因虐入坑。对了，我打算请他吃饭。感谢他帮我解围。”
　　经纪人是个有趣的职业，最喜欢在艺人的雷区上踩。
　　“我能不去么。”
　　“本来也与你无关，你可以不用去。杨士开想跟他合作……说真的，你真的不去么。分手了，也能大大方方嘛。”
　　霍雨嘉神色暗了暗，含笑摇头，表示不可能。
　　沈甜说：“分手的恋人们虽然互相憎怨，但有一方一定会以未结婚而遗憾，因遗憾不敢会面。但是离婚后就不同了，离婚的遗憾只能是为什么要和这个人结婚。”
　　“恋爱专家，哲学大师，你应该出本书。”
　　“出一本眼科的医书，讲述女生如何看清男人的嘴脸。拜拜，我要见我的男神了。”
　　“拜拜，我去拍戏了。”
　　沈甜前脚离开，霍雨嘉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停止胡思乱想，叫上助理，乘坐飞机，开始新一轮的剧组生活。

　　那一天后，沈甜从未对霍雨嘉提起她与顾恪欢见面的情形，当然霍雨嘉也不会多问，听杨士开说，顾恪欢不同意杨士开的条件，合作待定。但是她时时刻刻盯着麦之亮的古偶剧组，正月十五，该剧组正式杀青，开始进入剪辑状态。
　　阳历三月中旬，霍雨嘉请假前往杭州观看古偶剧《凤闻之城》的粗剪，一共20集，场景简单，服装朴素，乍一看，实在是一般。
　　但是看了一集，还不错，慢慢跟进十集，她发现一个问题，而其他投资人似乎并未发现。
　　“麦总，剧本你动了。是历史方面？这方面我不太懂。”找了个不太忙的时间，霍雨嘉问麦之亮。
　　“动过。有些不合适的情节动了。”麦之亮说。
　　“恩，好像寓意更丰富了。”
　　麦之亮露出憨笑：“一直也很丰富。”
　　“真的没问题？”
　　“我很懂尺度。正在联系出品方，平台方也大致看了，没有问题。五月就可以出手。”
　　霍雨嘉对审查方面其实不是很懂，既然其他人都没有看出问题，她也就不再坚持。对于这部戏，她不求大卖，只求稍微赚一些，她已经心满意足。
　　不过霍雨嘉有个不好的心理状态，她不能闲下来，身体不能闲，心理更不能闲，只要最近一段时间过得安逸和平静，她全身难受。
　　沈甜和杨晴一直认为，之所以霍雨嘉会产生这种心理，是劳碌命加上被虐养成的习惯，找几个网友骂骂她，她可能就不难受。于是霍雨嘉还真的去翻微博搜自己的名字，高兴的是，的确没有多少人骂她，更多人是在谈论她与顾恪欢那段恋爱和《家人》中争议角色，不高兴的是，她心里的天平，好的一方再次添了筹码，而不好的那一方，是未知的。
　　四月中旬，霍雨嘉的心思起了小小波澜。
　　原因是有人见过《凤闻之城》梗概后，质疑该电视剧抄袭某本小说。但是博主举不出例子，小说粉纷纷表示等电视剧出了再说，此事也就翻篇。
　　霍雨嘉这下心里舒坦了一点。
　　算算时间，她有三个月未见过马聪荣。但是她从来没有在饭店，酒店，晚会之外的地点见过马聪荣。
　　比如钓鱼的场所。

　　“听说游老师也在。我有几首歌想找她听听。”霍雨嘉意识到自己太大声，吓到湖里的鱼，赶紧闭嘴。
　　“她临时有事。”马聪荣盯着湖面。
　　霍雨嘉默默站在远处，也跟着盯着湖面，一会又看向远处。其实此处风景极好，湖面平缓，春风和睦，不急不躁，是个养心所在。
　　但是霍雨嘉自知心浮气躁，哪里受得了这等对心境的无声磨炼，简直度秒如年，翻翻手机，竟然也只过了两分钟。
　　她试图观察两个柳树的区别来打发时间，再看马聪荣手臂一挥，鱼线被扯回，霍雨嘉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她兴奋的跑到马聪荣身边，但鱼没见到，鱼食也被吃掉了一半。
　　“这鱼鸡贼啊。”霍雨嘉一脸可惜。
　　“是我心急。鱼其实没有上钩。”
　　“所以鱼是很蠢的，是容易钓的，只看钓鱼的人的耐心。”
　　“有些鱼愚蠢，有些鱼很机灵，危机意识更强，也掌握了一套方法。吃了一半的诱饵，可以跑的远远的，但是它们一定要动一动挂在钩子上更危险的一半诱饵，于是有了博弈，是人的耐心胜过鱼的贪婪，还是鱼的机敏胜过人的欲望，那就各凭本事了。”
　　来时的心情还算轻松愉悦，但此刻荡然无存。
　　霍雨嘉忍下所有不适和不满，驱动所有演技，拿出天真的好戏。
　　“我知道了，应该做出一种牙齿沾上就会黏住扯不掉的鱼饵，只要鱼想吃，它一定会被勾住。”
　　“做出那种鱼饵，会失去钓鱼的乐趣。”
　　鱼钩上捏鱼饵，被甩进湖中，动作干净利落。
　　这时沈甜从远处走近，她越来越瘦，离远了看，像个黑色的鱼竿。
　　“马老板，最近迷上新爱好了？我去补习班接了我家小孩子，耽误了一会。”
　　“不急，叫你们来，没有其他的事情。你们也知道《路上的风景》收视率惨淡，我打算换人。”
　　“换谁。”沈甜问。
　　马聪荣不言，只是朝着霍雨嘉的方向看了一眼，瞬间霍雨嘉全身僵硬。沈甜却已经喜不自胜：“是小霍么。那可太感谢马老板了。”
　　“那也要她愿意不愿意。”
　　“她当然愿意。”
　　沈甜回身，见霍雨嘉傻站着，皱眉瞪了一眼。
　　“她傻了。”沈甜赔笑：“那就这么定下了。”
　　霍雨嘉上前一步，急声问：“那游老师……”
　　“游老师有其他工作安排。”沈甜挤挤眼睛，叫霍雨嘉不要乱问了，然后她话锋一转：“不过，我听说游老师和优橘联系上了，耿艺卓那里会不会有什么行动。”
　　“你们自己处理吧。我只负责收钱。”马聪荣有些不耐烦。
　　“明白明白。”沈甜轻声说了一句：“那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您钓鱼。”
　　她们离开钓鱼场，坐上车子，凡凡坐于后排狂点平板。
　　“你和马聪荣闹矛盾？”沈甜系上安全带。
　　“没，好久没见面。”
　　“他貌似有新欢了？但是没关系，他对你还是不错的。”
　　其实霍雨嘉有时候是不理解沈甜，沈甜作为一个一直被小三的人，她为什么可以如此坦然说‘他对你还不错’这样的话。
　　霍雨嘉说：“这个旅游综艺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
　　沈甜皱眉：“诶，我警告你哦，不要有任何愧疚的状态。你很喜欢胡思乱想，你更不要有私下操作。”
　　霍雨嘉是在胡思乱想，但她对沈甜不想承认。
　　回到北京后，她找了个机会去见游青春这件事，也是沈甜后来才知道的。
　　沈甜知道后，几乎是暴跳如雷。
　　“只要《路上的风景》是以非游青春意志换人，游青春与你的梁子就是结下了。”
　　“你这个时候去，她会认为你是炫耀。你猜游青春的经纪人对我说什么，‘有了更多机会，就要好好加油，年轻人，挺聪明的’，这不是真的夸你聪明，这是在骂你呢。”
　　这是霍雨嘉未曾预料到。
　　她想不到，游青春真的很反感她。
　　其实见面时，游青春表现得很友善，友善到几乎骗了她。
　　沈甜说：“你真的不要试图和游青春修补关系了。与偶像解除误会和得到工作机会，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霍雨嘉已经迷茫到得不出答案。她会更加心慌，慌的是，机会来得太快。
　　难道沈甜就不慌么。
　　从知道耿艺卓与游青春有合作关系开始，她们都很清楚，看似平稳的事态之下，正酝酿着风暴。沈甜每天都会关注各大八卦平台的信息，尽量公关，很有成效，但是耿艺卓那里，始终攻不进去。

　　中午的阳光懒懒，霍雨嘉无聊打着哈欠，等着沈甜和杨士开回公司。昏昏欲睡时，见几个公司新来的小女孩期待着堵着门口。
　　霍雨嘉很懂她们。
　　她微笑挥手：“吃过午饭了。”
　　小女孩突然兴奋到难以言表，点点头：“今年的奖项，你是大热门。”
　　“每年的大热门都是陪跑。”霍雨嘉笑：“其实入围就很好，得奖慢慢来。”
　　“但是今年你不得奖说不过去吧，你的戏是大女主戏，其他人并不是大女主戏。你是有希望的。”
　　霍雨嘉想了想，她得奖的几率确实很大。她与几个女孩子又说了一会话，到了时间，几个女孩子推推搡搡午休去了。
　　她摆弄手机，原来十分钟前，潘恒发来一条消息。
　　“耿最近研究挖你的料。”
　　霍雨嘉回复：“我的料在网上都快烂了，删都删不干净，老掉牙。还能有什么新料。”
　　“总之，你小心。”
　　小心。怎么小心呢。她又没有劈腿，没有说了不该说的话，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
　　好吧，她插足别人的婚姻。
　　但是马聪荣一定会出面解决。
　　霍雨嘉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料可挖，难道耿艺卓还会凭空捏造八卦。沈甜了解耿艺卓，还是要问问沈甜。

　　想到曹操，曹操就来了。
　　沈甜穿了一身黑，像个黑寡妇似的越过会议室的门口，那叫一个霸气，就差举枪扫射。
　　“开会开会。”她喊着。
　　这才十二点半，还是午休的时间。
　　公司的妹子磨磨蹭蹭，各个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拿这个本子进入会议室。
　　会议很长，开了足足三个小时，全是关于霍雨嘉的宣传方向和日常公关，让人昏昏欲睡，只有一条，让在场的妹子瞬间打起精神，满眼冒星星。
　　今年十月份，顾恪欢可能会与公司有影视上的合作，工作内容会翻倍，先提个醒。
　　这事也把霍雨嘉弄得精神百倍，虽然她和顾恪欢的工作内容没有重叠，但也震得全身发麻。

　　散了会议，霍雨嘉和沈甜离开公司，霍雨嘉困得睁不开眼，沈甜还很有精神。
　　“杨士开说的对，你该演古装了。再过几年，胶原蛋白彻底没了。”
　　“听你们的。”
　　沈甜按下电梯的B1，说：“你不问问我们开了什么条件，顾突然会同意了。”
　　“我不想知道。”霍雨嘉很冷漠：“但是我想问，耿艺卓之前捏造过别人的料？”
　　“他很少捏造，捏造有风险，但是他会添油加醋。他做过几年社会调查的记者，很清楚人的愤怒点。”
　　“如果，他要是攻击我，他会引发什么愤怒。”
　　“道德。”
　　霍雨嘉问：“那他会怎么做。”
　　沈甜顿了顿，这是值得思考的问题。过了一会，她说：“男人。”

　　攻击女人的方式，无非就是通过男人。反之亦然。更通俗来说，风流八卦，在娱乐圈，更具杂草疯长般的生命力，瞬间燎原，春来又能复苏。
　　《凤闻之城》的男主何源家暴女友，就在四月末被女友抖落出来，不仅如此，在家暴女友期间，还劈腿2女。
　　麦之亮电话里痛哭：“片子今天刚好送给平台审片。”
　　哭有什么用。
　　霍雨嘉听到哭声，只会心烦：“花钱撤热搜。”
　　这给麦之亮提了醒，麦之亮赶紧花了一笔钱，把关于何源的所有热搜撤下来。然后，麦之亮收到八家平台退片的邮件。退回的理由很简单，道德有瑕疵的劣迹艺人暂时不能用。
　　麦之亮手忙脚乱处理何源的私生活问题，另外一个热搜再次出现。
　　该热搜指责何源新剧《凤闻之城》严重篡改历史并且立场不明确，美化奸臣，恶化对外正义战争，意识形态有问题。
　　这帽子是踩着舆论高潮点，扣的严严实实。
　　弄出这一波舆论的人，真是高明，先是私生活，后是作品立场，换个顺序，都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霍雨嘉想找麦之亮问问《凤闻之城》意识形态哪里出了问题，片子能不能卖出去，但是，麦之亮竟然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