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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卷 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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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屋就这么毁了,栾河灵心里难受,跑去把屋顶拆成一堆砖头,在残壁上一块一块搭,可是搭三块掉两块,让人恼火。
沈赋则仔细地看着章廖给他准备的马,肥壮健美,应是好马。
碾子看着章廖牵着的另一匹马道:“这又是给谁的呢?”
章廖说:“都是给沈公子的,一匹跑累了,另一匹接上,这样能减少休整的时间。”
碾子听他这么说倏地看向沈赋:“赋哥你就一个人去北方吗会不会不安全啊?”
章廖笑了:“沈赋的武功可是我们大齐排得上名次的世家子弟,谁能拿他怎么样。”
碾子还是一副担心模样:“如果单打独斗确实没人打得过他,可万一有人暗算……”
章廖沉吟了片刻,脸上突然浮现了一丝揶揄地表情:“别说,就他平时里那个做派,说不定还真有仇家来暗算哈哈哈哈哈。”
沈赋冷冷地瞥了章廖一眼,章廖浑身一凛,憋了一大口气止住笑,半响打出一个响嗝来。
栾河灵汗如雨下地忙着搭屋顶,看他们聊得起劲,就叫道:“别闲着啊,先把那姑娘扶进屋躺一下。”
这时沈赋他们才想起来那个受伤的姑娘还在,不过看栾河灵那破败得不能再破败得草屋,又犹豫了。
“栾公子,你在那上面搭来搭去的,我们进去了别再砸了我们。”章廖还学者他地样子比划了几下。
“哎呀我先搭厨房的顶不就行了!”
“别搭了,别搭了,都烂成这样了还搭个啥!”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串马蹄声。
章廖惊喜地说:“苗妹妹,你怎么来了?稀客呀稀客!”
李苗骑着马来到跟前,表情讶异地看着章廖:“你也在?”
章廖装作不开心地说:“怎么,不欢迎你哥哥我呀?”
李苗面无表情地说:“欢迎、欢迎”,她转头又看看残壁上的栾河灵:“你快下来吧!”
栾河灵刚好身心俱疲,就蹦下来喘口气:“小丫头又什么事儿啊?没看我忙着呢嘛?要找沈赋在那边!”
栾河灵一指远处树荫下站着不知道看什么的沈赋。
李苗看着栾河灵撒娇道:“栾哥哥,我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吗?”
章廖吃惊地看着小丫头的媚态,又瞅瞅栾河灵,大概猜不出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不都是为了你那沈……”
“咳咳,栾河灵,我今天是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你的,我父亲说我们江城无人住的房子都要收回了。”
“所以?”
“所以你这房子要收回了。”
“这房子有人住啊。”
“你有地契吗?”
“……没有”
“那官府改日就要来了。”
“这……为什么啊?”
“我们江城要土地改制了,你没听说?”
李苗给栾河灵一阵科普土地改制是什么意思,怎么怎么好,善于管理,栾河灵是没太听懂,只是明白了这下他又要无家可归了。
章廖这时候开口了:“闹了半天,栾公子,没想到你这草屋还是偷来的啊?”
“这怎么能叫偷呢!这是废物利用!”栾河灵简直一口血就要吐出来,感觉自己的好日子一瞬间就又烟消云散了。
“不过你们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这么漂亮的姑娘你们就让她睡在地上?”李苗来到那受伤的姑娘旁上下打量着,啧啧称赞。
“我说你这小小年纪,怎么什么都懂?”栾河灵真心发问。这时沈赋也走过来,看着李苗。
李苗突然受到两道自上而下的视线关注,不太自在,使劲蹬马鞍,一翻身又上了马,道:“哈哈那个哥哥们,我就是看似懂得多而已啦~”
“我这有草药,你们先给这姑娘上药吧。”说着李苗从马袋里掏出一个小包扔给沈赋。
碾子抢过去帮姑娘小心翼翼地涂上了药,别说,还真有用,这姑娘清醒了许多,就是面色还是有些发白。
李苗这时看着地上小声道:“那个栾哥哥,既然你房子也没了,要不你和沈赋哥哥一起走好了。”
“我房子没了但是产业还在啊。”
“什么产业?那几个卖艺的罗罗吗?”李苗正大双眼天真发问,但话里都是揶揄。
“……”
栾河灵真不知道李苗肚子里卖的什么药,这个孩子真的太精了,一不小心就入了坑。
李苗显然看出了栾河灵的心思,拍了拍他:“别多想,我就是觉得吧沈赋哥哥身边有个人照顾,我比较放心。”
栾河灵扶额道:“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媳妇。”
“栾哥哥,你觉得我会让小媳妇照顾我们沈赋哥哥吗?”李苗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漫不经心地画着圈,“还有呀,我觉得那个姑娘你们还是赶紧送走好了。”
“你醋坛子翻了?”
李苗红了脸:“哪里呀?你别乱说!我这是为你好,沈赋哥哥毕竟是沈家少爷,你跟着他,好处少不了你的。而且我会在路上安排人接应你们的。”
栾河灵一想觉得还真有道理,本来自己就是孤身一人到处游荡,江城也不是非呆下去不可,和沈赋走一程长长见识也无妨。
栾河灵遂和沈赋一说,沈赋也没有别的意见,就是碾子也一定要和他们一起走,李苗呵呵一笑,对碾子说:“你可走不得,这还有一位姑娘等着你照顾呢。”
碾子一看那受伤的姑娘楚楚可怜的样,就心软了。他年龄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显然有点别的意思。
“那行,赋哥,灵哥,她这爹不疼娘不爱的,我先照顾照顾她,等她伤好了,我就去找你们。”
既然已经决定了,栾河灵回到草屋把行囊收拾了一番,临终了又想起那块藏起来的玉佩,回去拿了出来。
沈赋看到他手中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一块玉牌,捡的。”
沈赋拿着玉正反面看了一会儿,也没说话,就还给了栾河灵,只是栾河灵拿回来地时候,沈赋迟了一秒才放,他抬头看到沈赋略有深意地看着他。
他不及多想就和沈赋分别上了李苗和章廖的马,正要告辞,突然又有一瘦弱少年走出挡在路中央,定睛一看,正是李苗的哥哥,李先。
“哥,你怎么来了?”
“李公子。” “李公子。” 沈赋和章廖分别作辑。
“沈公子这是要做什么去?”
“哥,你别明知故问好吧?我不都跟你说过了?”
栾河灵有些纳闷,明明昨天他们只是和章廖商量好的事儿,李苗怎么会知道呢?
“我知道沈赋要去当兵,”李先突然提高嗓门,指着栾河灵,“但我不知道他也要去!”
“怎么?我去有什么不妥吗?”栾河灵一头雾水。
“没有不妥、没有不妥,他去总比那个女人去强!”李苗道。
栾河灵更糊涂了:那个女人,哪个女人?
沈赋这时候开口了:“李公子,你今天怎么了?”
李先说:“沈赋,我平日里为人如何?”
“刚正不阿。”
“那好,今天你听我一言,为你的安全着想,你一定要和此人保持距离。”说着一手指着栾河灵。
“啊哈哈哈哈,哥你又犯浑了。不好意思栾哥哥,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吗,我哥他喜好和别人不一样,你可别着了道。”
栾河灵听着一振,心说这李先难道真对自己有别的心思、假借警告沈赋来让自己留在江城?
“苗儿,你什么意思?我什么喜好和别人不一样?”李先一改之前柔弱姿态,严厉问道。
“哎呀,没什么、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说着李苗两手分别往沈赋和栾河灵的马屁股上一抽,两匹马就狂奔而去了。
栾河灵不擅长骑马,只是很小的时候家里有过一个亲戚养了一匹马,也让他练习过几次。这长途跋涉,他实在是不适应,勉强撑过了一个时辰,就翻下马呕吐不已。
沈赋也是跑了一会儿才发现栾河灵不见了,又回去找,栾河灵已经虚脱得躺在地上。
“我没考虑到你,抱歉。”
栾河灵抹了抹嘴上得秽物,摆了摆手道:“没事儿,你不嫌我拖后腿就行了。”
“正好马也要歇息歇息,天也黑了,我们就在客栈休息一晚也不妨。”
两人就找了一家客栈,订了间房,休息片刻,栾河灵道:“你有没有觉得李苗怪怪的?你认识她的时间旧,她是一向如此吗?”
沈赋摇了摇头,道:“她和我以前认识的苗儿不太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
“她从前虽然也顽皮,但万不敢如此单独出来活动,往常都要带上两个侍卫。”
“我觉得也是,她一个大小姐,遇到打劫的怎么办,扔到河里她可游不上来。”
沈赋瞪了栾河灵一眼,栾河灵识趣地闭了嘴。
“其实李先也和原来不太一样了。”
“李先?那个喜欢男……李苗的哥哥?”
“他和我交往不深,为什么这时候要来警告我?”
栾河灵心说可能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但也不好直说:“不知道。”
“还有,你为什么要和我出来?你不擅骑马,估计到了地方你半条命都没了。”
其实栾河灵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沈赋走,遭这份罪。他总觉得虽然沈赋武功高强,但生活能力实在是太差,又固执、认死理,如果身边不跟个人,恐怕这一路是不会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