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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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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诚毕竟年轻,虽然能跑,但像他这样长时间待在室内不运动的人也坚持不了多久。更何况自己跑哪儿都是警察的人。
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他倒是像放弃了一样。任由沈垣给他铐上了手铐。
还是不甘心啊,明明那个人离自己那么近,自己却一直都没发现……
“臭小子,看到人就跑,心里有鬼是吧?跟我回去老老实实接受调查!”沈垣把人带上自己的车,一路开着警灯回到局里。
“抓到陆诚了。”
庄凝收起手机,对着茶水间还在聊天的三个人说道。
宋白华下意识看了一样叶枢榆的方向,发现对方也朝她看过来。
她起身,放下手中的纸杯,拿起茶几上的凉水全给自己灌了下去。然后把纸杯捏成一团扔进了苏南城脚边的那个垃圾桶里。
见她这一套流畅的动作下来,苏南城一愣,双手朝她竖起大拇指,然后跟在她身后离开茶水间。
叶枢榆倒是不慌不忙,把宋白华搁在茶几上还温烫的水倒掉,并把垃圾收拾了一下,这才离开。
宋白华就一直在审讯室外的长椅上坐着,直到沈垣带着陆诚走进来。
陆诚在转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宋白华,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具试图挣脱开抓着他的沈垣。
不难看出他的脸上写着惊喜,同样的,也流露出一抹不甘。
他对着宋白华的方向吼叫,嘴里一直重复说着三个字——凭什么。
庄凝想挡在宋白华前面,以免陆诚对她做出什么,虽然他双手被紧铐,人也被沈垣控制得死死的,但不排除还会有意外发生。
不过宋白华没领他的好意。
她绕过庄凝,走到陆诚跟前。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的一巴掌落在陆诚的左脸上。
被她这么一打,陆诚往旁边一偏,紧接着咳了两声。
沈垣被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一震,耳朵里一阵嗡嗡声,不仅是他,在场所有人都被宋白华的动作吓了一跳。
然而她还并没有就此停下,一手抓住陆诚的头发强迫他正视自己,又是一巴掌上去,落在他的右脸上。
看着这一幕的叶枢榆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果然女人这种生物,无论年龄都是不能惹的。
苏南城默默为眼前这个可怜的大兄弟默哀几秒。宋白华的武力值一直是个迷,虽然自己没少挨她的揍,现在看看,她所谓的揍自己,显然只是闹着玩的。
陆诚也是实惨,好好的一张脸被打两下就红肿不说,还要被眼前的女生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放,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头发,这下离秃顶更近一步了。
缓过神来的沈垣立马把挡在两人中间:“丫头,收敛点,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也得等我们问完话再找他算啊。”
“老鼠的儿子,永远都只是老鼠。”宋白华冷冷看了一眼陆诚。
“诶呦喂!二哥啊,你这C城刑侦局怎么这么热闹。要不要这么欢迎我哟……”
宋白华一愣朝沈垣身后看去。
宋晖国竟然带着黄昊出现在这里。
“我去,修罗场啊这节奏……”苏南城没忍住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得来庄凝一记白眼。他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沈垣闻声,顺手就把手上的人推进了审讯室,然后背靠着审讯室的门,大有一副我的地盘你别乱来的意思。
朝宋晖国挑了挑眉:“你怎么有那个闲工夫来我们这儿啊?你那边闲得慌是吧?”
“社会安宁太平还不好啊?”宋晖国一如既往的痞样,和他比起来,沈垣简直就是三好优秀代表。
看到宋白华,几步小跑就来到她跟前,从头到脚把她看了一遍,确保无外伤,这才放心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花花,想不想老爸!老爸可想你了!”
宋白华明显遭不住宋晖国如此热情,自己也才刚离开一个礼拜不到,至于那么夸张嘛?
好吧,如果对方是宋晖国,当然会有那么夸张。
她拍了拍他的后背,敷衍了他几句。
抒情了一会儿,宋晖国在看到苏南城的瞬间就是一记爆栗子敲上了他的脑门:“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个瘟神的体质?我们家花花怎么一和你出门就要有事发生?这才几天又来一个。”
苏南城双手抱头,心里直喊冤,他怎么能知道最近会这么倒霉。再说了,要说他是瘟神,倒不如说宋白华更倒霉一点,怎么看这两次的事情和她联系更多一点……
当然了,这话要是说出口,他就别想完整地走出这里。
他默默往后退了几步,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结果这一倒退,好巧不巧就撞到了叶枢榆身上。
叶枢榆朝他笑了笑,这一笑让苏南城感觉到一丝危险。
不过这下可真的就是他多想了,叶枢榆只是很单纯又很习惯性地露出自己惯常对人的表情而已。
宋晖国看向沈垣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二哥,不请我进去?”
沈垣瞪了他一眼,让他进去参与到问话里这还了得。里头那人说不定是他仇人的儿子,按照他宋晖国的个性……呵呵……
庄凝一把将宋晖国拉过来,把他推进另一旁的空间里。
宋晖国朝黄昊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看了看宋白华,一脸为难。
他就知道被自家老大带着出外勤什么的,肯定没什么好事。难怪姓陆的一听宋晖国要出去一趟,瞬间就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他走到宋白华跟前,试着张了张嘴,宋白华就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先一步开口堵住了他想说的话:“我听听应该也没什么事吧?”
“当然。”叶枢榆走了上来,“你的意见确实重要。”
宋晖国瞪了来坏事的叶枢榆一眼。亏他还一直以为他很有眼力劲儿,怎么这会儿脑子就转不过来弯了?
“那个!黄昊叔,我就不进去凑那个热闹了,要不你陪我在外面坐坐呗?”一直默默充当小透明的苏南城拉了一下黄昊。
黄昊第一次觉得,苏家这位少爷真的是小天使般的存在。
有沈垣在里面坐镇,问话进行得还算比较顺利,陆诚老老实实交代了他利用学校仪器和药品,以及自己从外面买的原材料进行制毒贩毒的过程。
他说,郁涵瑶是他的第一个客户。
郁涵瑶第一次和他有所联系的起因他已经忘了,他只记得郁涵瑶到后来时而很粘自己,时而又很疏远自己。
陆诚不像柳越杰那么傻,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以后就知道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死者生前,后背上有遭受过虐打的痕迹,是你打的她吗?”沈垣皱起眉头问他。
陆诚笑了笑,他说,是他,也不是他。
新型毒品的研发其实并不难,加上他在学校里,有足够的条件。他看过黑市上流传的那些配方,纯度都太高,很容易让人只用一次就没了第二次的交易。他在已有的条件下进行了
他很缺钱,这是显而易见的。他需要很多的钱来进行自己的“事业”。于是他看上了社交广泛的郁涵瑶。郁涵瑶就这样成为自己的第一个试验品。
他给郁涵瑶的药从一开始的低剂量,到后面的高剂量,他一直在尝试她的承受极限。可是没想到,“阮遥峰”先下手弄死了她。
在陆诚原本的计划里,如果事情败露,他有足够的理由嫁祸给“阮遥峰”。
他只是没想到,“阮遥峰”竟然有那么恨郁涵瑶,恨到这么快就弄死了她。当他昨天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确实让他乱了阵脚,毕竟这已经让他原本的计划都被打乱。
裴清风算是自己的合伙人。他们俩的分工很明确,陆诚负责在实验室制毒,而裴清风则负责将他制好的药粉拿出去。
因为担心自己去实验室次数过多会引起老师的怀疑,于是他就和裴清风商量好,两人轮换着去找老师开使用实验室的证明,实际上,从实验室管理员那里拿到的名单上,写着裴清风名字的,进去的人都是陆诚。
当然了,提出要把这一切都嫁祸给“阮遥峰”的,也是裴清风。
陆诚对他和“阮遥峰”之间的那些恩怨并不感兴趣,但也确实,毕竟没有谁比“阮遥峰”更适合来担这个罪名。
当韩旸问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制毒的时候,陆诚笑着说,自从他父亲离世之后。
沈垣皱着眉,翻看起叶枢榆在自己进来前递给自己的几张纸,果不其然,陆诚是陆文耀的儿子。
他一把将手上的纸拍在桌上:“国家给你提供这么好的学习环境和机会,难道就是让你来干这种非法勾当的吗!你走什么路不好,非得走你爸的后路!”
一听到有人提到他的父亲,陆诚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你们不配提他!我爸他没有错!要不是他心软放过宋白华的父亲,我和我妈根本不会是今天的样子!”
被控制住的双手不停地捶打着桌面,发出让人难受的声音。
沈垣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心情复杂。
家庭教育真的对孩子的影响很大,看陆诚的样子,就能知道他是在怎样一个畸形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
“我没有的东西,凭什么她能拥有!凭什么!”
所有人都听出来他这话的指向是谁。
“凭什么她可以活在阳光下,每天过着吃喝玩乐的腐败生活!而我!和我妈每天都要忍受家族里的排挤!甚至我的父亲,都没有资格被葬在家族的墓地里!连名字都不配拥有!”
在隔壁听着陆诚说出这一番话的众人纷纷看向宋白华的位置。
宋白华双手握拳,喘着粗气,目不转睛盯着里面的人。
庄凝见状,使了一个眼色给宋晖国,宋晖国摇了摇头。
他知道自家闺女的脾气,所以他才会在昨天把陆诚的信息告诉叶枢榆后今早匆匆赶来。
他只能尽可能阻止她做出什么严重的事情,但阻止不了她的怒火。
“发脾气可以,别在这儿动手,这里又不是你爹管的地方。”
听到他说这话,庄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什么时候他所认识的程潜变成了宋晖国口中这样的人了?他的师哥果然还是被这个姓宋的给带坏了。
“还有那个叫苏南城的,铭钰制药未来的掌门人?呵呵,别逗了,就他那样的二世祖?我爸生前说铭钰制药对他有多好,对我妈有多好。可结果呢?我爸出了事,我妈被迫辞了工作,而他们所有人都像避着瘟神一样避着我们母子!这就是我爸他口中所谓的好!”
一听这话,就连庄凝也开始心疼起苏南城来,你爸差点都要把人家族产业给搞破产了,还不让人家恨你们,这又是什么逻辑?
他不得不承认,陆诚在这样的年纪,能想到利用学校设备进行见不得人的实验,不能说他不聪明,但这思想上的欠缺真的是硬伤。
他不了解陆文耀,但看着陆诚,也多半知道了他那个爹是个什么货色。
宋白华冷笑一声,看来在陆诚原来的计划里,自己和苏南城都免不了遭这家伙的报复。这下她倒是要真心感谢一下阮越峰。
不过她有一点想不通。按照陆诚的说法,是有人告诉他学校里出了事,正常人知道了这么一件事,躲还来不及,他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送上门?有什么事是他非得顶着被抓的风险也得让他回来的?
这些他说得很模棱两可,在宋白华看来,这个告诉他学校出事的人,也许和当时找到阮越峰的人是同一批。也不排除,就是他本人。
可以她对那个人的了解,这种事根本不用他亲自出手,除非他手底下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两年的时间,也不够他培养出足够的人来。
沈垣带着陆诚从审讯室出来,与宋晖国和宋白华打了个照面。
陆诚看向宋晖国,又看向宋白华。
宋白华上前一步,沈垣担心她再动手,连忙把人往后带了带。
她不是没注意到沈垣的动作,倒也不恼,毕竟人家也是按规章制度在办事。
“父债子偿。”她对着陆诚说出这四个字。
陆诚闻言,冷哼一声:“就凭你?”
“你制毒贩毒的量,已经足够定死刑了。至于你的母亲……”
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宋晖国把人往自己身边一拉,狠狠瞪了她一眼。天知道她接下来要说出什么混帐话来。
但是宋白华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只是看着陆诚一脸恨意看着自己:“你他妈有种!你敢动我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朝着陆诚摆摆手,那是再见的意思。
他们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吓唬人,还是你有一套。”人被送走,后面的事情就由沈垣和他手底下的人进行一个收尾工作就好了。叶枢榆看着宋白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笑了笑。
意料之中得到了来自她的一记白眼。
“杀人诛心,这招你用得很妙啊。明知道他没有机会再见到他的母亲,说出这样的话来,摆明了是想让他在惶惶不安里度日。你这算恐吓了吧?”
“你听到了?”宋白华呵呵两声。
叶枢榆看了看周围。
宋晖国和庄凝勾肩搭背说着什么悄悄话;黄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着眼,睫毛不停地在抖,明显假睡;苏南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看手机,貌似是在打游戏。
这些就是宋白华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