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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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不懂
地府。
奈何桥。
一大朵妖娆深红的花，盛开在桥头。
一排二十来个朦胧的鬼魂，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老有少，列队往奈何桥上走去。而且，每个鬼魂的手上都捧着一只碗。
孟婆从一个大石窝里舀起一勺无色的水，然后轮流倒进每只碗里。
有个老头默默地看着碗里的清水，有些稀奇道：“原来，这就是孟婆汤啊！”
然后，他仰头便喝了下去，坦然走向前面的黑暗。
有个白净瘦弱的小孩迟迟不喝，把碗摔了，然后哭喊“我要回家”...
孟婆一言不发，直接把他的小头按在大石窝里，强行让他喝下迷汤。
有个高个子想反抗，地下却伸出无数的黑手，把他拖到地下不知所踪，只剩下奈何桥附近遗留着他的恐惧哀嚎。
很快没人敢乱来了，乖乖喝下孟婆汤前往投胎。
太白金星领着吴小儿上前，孟婆急忙道：“不知太白信使大驾地府所为何事？”
太白金星道：“携此子问阎王借生死簿一阅，烦请孟婆放行。”
“此子是谁？”
......
且不管太白金星与孟婆所话，吴小儿倒是被太白金星牵着左手，然后独自回头看着长长的鬼魂队伍，心头微微害怕。
原来，队伍里有的人正直年轻，却脸色发青，眼神涣散毫无精神；有的脸色发黑眼睛奇大，简直都要凸出来一样；有的更甚，没有脖子，手里提着自己的脖子！
吴小儿压着扑扑的心跳，然后被太白金星拉着往前走了。他追问太白，那些奇怪的鬼魂为何会落得这般模样。
“脸色发青，大多是饿死的，也有一些干活累死的。脸色发黑，那便是中毒而死。没有脖子，便是被砍头了。”
说罢，太白金星叹了口气：“人间疾苦，并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吴小儿仰头看着他道：“那你们神仙为什么不解救他们，所有人命岁数都被固定在所谓的生死簿上了？”
“是的。这个混乱的世界，总得有规则来约束，人命也不例外。”
吴小儿忽然想笑，笑不出来又想哭，哭却也哭不出来，只能咬牙握紧了双拳。
太白金星忽然停下看着他道：“但你是个例外。”
“难道因为，我不是人？”吴小儿迟疑道。
“表面来看，你是人，但实质来看，你和人和鬼和神搭不上半点关系。”
吴小儿迷糊了，道：“那我是什么？”
“不知道，所以我们便来到了这里。”
森罗殿。
黑白无常把他俩领到了阎罗王更前。
太白金星禀明情况后，阎罗当即翻起了生死簿，查遍吴姓者，皆无吴小儿三个字。
“怪哉怪哉，凡人禽兽，草木精怪，自出身起就在生死簿上留下寿数，怎么没有此子的寿数印证。莫非生死簿出问题了？”
“非也非也，赤脚大仙言此子的出身，不在三界五行六道之中。既然生死簿没有记录，那我便带他前往西天找如来神佛一问吧。”
离开森罗殿，走过奈何桥，吴小儿却暮然发觉，赫然在鬼魂队伍里的陈朱！
陈朱自然也看到了他，离开队伍和他凑近道：“小儿，你为什...”
吴小儿激动地打算抱住陈朱的大腿，却抱了个空。
“奈何桥上，鬼魂不可与生人语，陈朱速速...”孟婆阻止道。
太白金星却道：“散仙陈朱有护国之功，玉帝已破例让他投生至官宦富贵人家，孟婆你且暂破一例。”
“好吧。”
陈朱悄悄和吴小儿在一旁幽暗的角落呆着。
“小儿，你此生注定不会平凡，因为你生来便不可与凡人神仙妖怪等语。”
“我知道，那太白爷爷对我说了，我是什么三界六道外的生灵。”
“是的，你的未来是不确定的。是正是邪，是造福苍生还是搅乱天下，全凭你自己说了算。”陈朱忽然感叹。
“我现在只想陈叔叔你活过来。”吴小儿睁大眼睛道。
“呵。”陈朱苦笑，“我的命运早就被注定了，但你不同。去吧，记住我以前对你说过的，在心有所束的前提下，去追求绝对的自由！”
也不管吴小儿听不听得懂，他继续笑道：“可怜我以前，以为成了真正的神仙，长生不死后便能追求绝对的自由了，呵，呵呵......”
陈朱含笑，把孟婆汤一饮而尽，然后大步往前走去，奈何桥上回荡着他那朗声：“世事大梦又一遭，问与人心何共诉，独一人行。
”
灵山。
如来的身边围着无数光头，他肯定不觉得孤独。
那些光头往两边分开，让出中间的一条小路。吴小儿回头看着太白金星，他不动，只是微笑示意自己往前走。
吴小儿只能呆呆往前了，径直来到如来眼前，打量着他那比周围一众光头大一圈的光头。
说实话，吴小儿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脑袋。
如来也不恼，只是微笑看着他道：“你很好奇我的头为什么这么大，对吗？”
吴小儿点点头。
太白金星讶然，但很快镇定下来，因为他一直很好奇，挺想知道答案的。他也相信，这个答案或许在座的光头也很感兴趣。
但如来买了个小小关子：“你好奇我的头大，但为何不好奇你的头小。”
这句话或许并不单纯对吴小儿说的。
在场所有光头，听到如来这番话，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因为我的头本来就不大。”吴小儿不假思索道。
“我的头本来就不小。”如来道。
“那你会不会觉得头很重。”
“头大的人，脖子也会粗，我的头重不重，和你的头感觉重不重的感觉是一样的。”
吴小儿扭了扭头：“那不重。”
“那我也不重。”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