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犬夜叉番外 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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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数百年来，四魂之玉不断吸引着人类和妖怪的邪念，纯白变得浑浊而暗淡。
沙耶能够感受到它的躁动，和其中孕育而成的、和自己截然相反的某种邪恶的力量。
【曲灵】——它在巫女耳边窃窃私语，如此称呼自己。
那时候，沙耶知道了真相。
——玉中这些魂正常运作下，顺应自然法则的一灵称之为【直灵】，而遭受邪恶污染的则被称之为【曲灵】。封印在四魂之玉中的邪恶之灵曲灵，惧怕纯洁之人的灵力。
人的心总是变幻莫测，尤其是在道德感匮乏的战国，贪婪和邪恶能轻易地将他们俘虏，于是曲灵率先苏醒了，他顺应着四魂之玉的心愿，不断引诱着行将堕落的人类和妖怪。
自然而然的，曲灵的出现削弱了沙耶的力量——作为玉灵的他拥有着更高等级的使用权，拒绝被引诱、被命令、被威胁的沙耶失去了力量来源，一点一点衰弱下去。
【对不起，桔梗，看来我要睡一会了】
沙耶在神社黑暗的地窖之中，遗憾而无奈的叹息，【若是你遇到威胁，或者四魂之玉受到攻击，我便会醒来，不用担心，即使不在你身边，我也会守护着你】
可是，她每次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也因此，桔梗逐渐成为了称职而有名的巫女，直到一天，她对清醒的沙耶说：【山的另一边发来了除妖的委托，我想去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沙耶大人】
【这是你的心愿吗，桔梗？你可知，一旦你离开了四魂之玉，我便无法感应你的安危】
这孩子太过温柔、太过善良。
……但，她已经夺走了她的人生，怎么又能试图掌控她的心呢？
【……这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
手下少女雪白的双颊染上淡淡的红晕，美丽而年轻的巫女在沙耶逐渐阖上的双眼中轻轻道，【没关系，沙耶大人，我很快就会回到您身边】
08
沙耶总是在沉湎于黑甜的梦乡。
即使如此，她也能感受到桔梗的变化，与越发繁多的除妖委托相对的，她也越发强大和疲倦，似乎每一次都在摇摇欲坠。
但是，她不愿意停下。
【这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沙耶大人】
慈悲和强大的力量使她成为了被它们驱使的奴隶。
沙耶非常忧心这样逞强的桔梗。
直到她再一次醒来后，看到了桔梗身边白发的犬妖——犬夜叉。
那孩子已经不认识她了。
犬夜叉在她身上耸着鼻子嗅来嗅去：【你身上有一股熟悉又亲切的味道！但是，——完全想不起来哪里闻到过了】
【是吗？】
沙耶不禁伸手抱住了这精力过剩的白毛大狗，熟练的撸了撸他的狗头，【我也觉得你很亲切呢，犬夜叉】
——【没关系，沙耶，即使我不在了，我的血脉也会陪伴在你的身边，你不会再感到孤独】
沙耶蹂躏着犬夜叉的尾巴，叹息。
果然还是幼崽的毛手感更好啊，斗牙王。
09
桔梗和犬夜叉相恋了。
但是作为守玉巫女的桔梗必须保证身心的纯洁，不然无法为四魂之玉带来净化，所以历代的守玉人都放弃了个人的幸福。沙耶在两人之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比起玉，沙耶更在意自己可爱的孩子们的幸福。
……要是四魂之玉能消失的话。她第一次产生了这个念头。
——玉消失的话，作为玉的妖怪的她又会怎样呢？
——会死。
于是，沙耶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真正的愿望。
是的，——她的愿望，从一开始就是毁灭。
这也一定，是另一半四魂之玉的愿望。
10
沙耶，很小心的保护着自己这个秘密。
她对桔梗说，她找到了彻底封印四魂之玉的方法，但是作为代价之一，作为守玉巫女的她会慢慢失去灵力，可能会变成只能通灵的普通的女人。
如果妥善利用四魂之玉最后的力量，说不定还能让犬夜叉变成人类。
桔梗很小心的询问她：【真的吗，沙耶大人？那样的话，对您不会有影响吗？】
【当然会有影响。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像这样只能每天睡大觉啦】
沙耶摸着她的头顶，露出了毫无破绽的笑容。
桔梗一直都很相信她。正因为沙耶也是这样，所以轻而易举地欺骗了她。
……因为人类的寿命很短暂嘛。
她会努力不让自己可爱的巫女和笨蛋小狗伤心太久。
11 命运
名为鬼蜘蛛的强盗，被桔梗捡回神社的那个晚上，沙耶醒着。
因为桔梗真的很同情那被烧毁了全身的皮肤、变成废人的男人，于是沙耶在半夜，悄悄的来到了那病患的床前，治好了他。
但她不知道的是，那强盗因为被同伴背叛无法相信任何人，所以一直没有睡着。
——所以他清晰的看到了，从月光之下伸出的那只柔软而细白的手。
那是一只，他从未见过的，美丽至极的女人的手。
那手放在他额头上的瞬间，细腻如丝绸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全身战栗。
——哪怕他如何努力的睁大眼睛，也没有看到那女人藏匿于黑暗中的脸庞。
而治愈带来的负担比想象中还要沉重。沙耶不得不再次陷入沉睡。
这是对沙耶来说，仅此而已的故事。
12 鬼蜘蛛
痊愈后的鬼蜘蛛先去找到了背叛了自己的同伴，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杀死，最后他坐在血泊之中，看着刀刃上反射而出的自己的脸，品味着杀戮后的余韵，鼓动的心跳。
被他们抢来的某个贵族的女儿躲在仆人的尸体之下，狼狈的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鬼蜘蛛看着那女人雪白的脸，突然起身，在她的尖叫声中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强盗仔细打量着那只手，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这不是根本没法比吗】
他——确信拥有那双美丽的手的女人，也一定是个无与伦比的美人。
——他想要那个女人。
强盗的逻辑简单而直接。
于是鬼蜘蛛把那个聒噪的女人绑在了柱子上，任她自生自灭，回到了那个愚蠢的拯救了他的村子。
在那时候，健壮的成年男子是十分珍贵的劳动力，加上有巫女桔梗的庇佑，所以哪怕鬼蜘蛛凶神恶煞，村子里的人也热情的接纳了他。
而鬼蜘蛛只对那神社里的女人感兴趣。
可让人失望的是，那个神社只有作为巫女的桔梗和她五岁的妹妹枫居住，村子里的那些蠢货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绝世美人的存在。
【我们这种小村子怎么会有连手都美丽得如同玉石般的那种尊贵的女人呢？如果非要说的话，那也一定是女妖怪吧！】
村民们大笑起来，一边说着“在神社吗？别开玩笑了！”“是啊，就算是桔梗大人也总是来给我们帮忙，也是一手老茧呢”“一定是看错了吧”，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乌鸦一样的叫声只让鬼蜘蛛感觉烦躁。
但是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强盗，他足够有耐心。
他在等待。
13
鬼蜘蛛很快就发现桔梗备受信赖的原因——桔梗实在足够强大，可是她也很繁忙，并不会一直老老实实的守在神社，而每当这时候神社就只剩下见习巫女枫一个小女孩。
她对自己布下的结界太过自信。
枫明显对他很警惕，但是在鬼蜘蛛眼中，那也不过是幼犬呲牙的程度。那一直被可靠的姐姐保护在羽翼下的小女孩对人的恶意一无所知。
所以，他不过用了几块糖块和点心就获得了她的信任。
【比姐姐还要美的人？！怎么可能啊】
【……非要说的话，也只有沙耶大人能——】
小孩子说漏了嘴，立即捂住了嘴巴。
——鬼蜘蛛终于找到了那个小小的线头。
于是他在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闯进了寂静的神社，首先夺走了神社里供奉的最值钱的神器四魂之玉，然后打翻了烛台，冲进了隐秘的地窖之中——
他举着四魂之玉，依靠那宝玉的光芒，慢慢走进了深邃的通道深处，然后
他先踩到了一截流光溢彩的单衣，而后才看到蜷缩于锦缎中央的女人。
凌乱如蛛丝般的大片黑发之中，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伸出，那颗可爱的头颅比手中的宝玉更加动人。
地窖里只有幽暗的宝光，映在她的前额、鼻梁、唇珠之上，仿佛蒙上了某种珠玉光，阴影分明，像是随时要飞离。
她绝非人类。
那瞬间，热血上头，牙根无法咬合。颤抖不止。
她一定是，传说中被农夫偷走了羽衣的天女，落到了他这最低贱的强盗手中。
那一瞬间恍然一黯，是少女的眼睛变得明亮，透出幽幽琥珀微光，明眸清澈如水就似倒影在水井之中的一轮明月。
14 奈落
桔梗和犬夜叉回到熊熊燃烧的神社的时候，现场一片狼藉。
奋力保护了沙耶的枫紧握着弓箭，满头是血，昏死过去，再次沉睡的沙耶抱着她小小的身体，她手中的四魂之玉撑起一个小小的灵力护罩保护着她们，使她们没有被烈火吞噬。
另一边被打飞的鬼蜘蛛已经被大火吞噬，生死不明。
沙耶和枫被救，平安无事之后，愤愤不平的犬夜叉差点因此妖化，最后还是桔梗安抚住了他，默许他将濒死的鬼蜘蛛扔出了村子。
因为桔梗的命令，没有杀死强盗的犬夜叉将他扔到了最荒僻的角落，希望那里蠢蠢欲动的妖怪们能撕碎他。
但是，相比那副焦臭的躯体，鬼蜘蛛那邪恶至极的灵魂显然更吸引那些潜藏于黑暗之中的妖怪们：
【——你的愿望是什么？】
【人类】
濒死的强盗再次得到了机会。
于是，鬼蜘蛛在那里向妖怪许下了愿望，献出了灵魂，以肉身承载了无数的妖怪，崭新的妖怪——一只自邪念之中化出的半妖——
【奈落】诞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犬夜叉番外 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