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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第 4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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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从班主任那儿听说老师的家庭情况后,曲璟尤就一直想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奈何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从感情出发,她更倾向相信老师的真心实意,毕竟她为自己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事都不是假的。(章节错乱,围脖搜“御满东风ye”阅读完整内容)
但若将感情抛到一边,班主任有理有据的分析也没法让她全然不在意。然而就在她为此纠结万分不知该如何决断时,更大的麻烦轰然降临。
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准时奏响,曲璟尤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进教室,虽然痛痛快快睡了一个中午,但脑子却还是混混沌沌,好像熬了几个通宵似的。她一般没有午睡的习惯,累了困了最多就是在课桌上眯一会。
她走到方卉旁边,刚想开口叫对方给自己让一让位置,却发现她神情异常严肃,往日那张总是挂着元气笑容的脸上此刻乌云密布,把她残余的瞌睡惊得顿时烟消云散。
“怎么了?”她吃惊地问。
“发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方卉的声音略有些沉重,眸底愁绪茫茫。
曲璟尤被她煞有介事的模样感染,情绪不由得跟着紧张,她小幅度扭头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到这一隅的压抑气氛,而后压低声音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方卉背在身后的手忽然向前一抽,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白色物品送到她跟前。“喏,你自己看。”
她定睛一看,是一个白色信封,上面用中性笔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不过因为是反方向她看不清写的什么。“信封?谁写的?给我的吗?”她不解地盯着方卉,发出一连串迷惘的疑问。
“当然是给你的。”她语气忿忿,但显然是针对那封信而不是针对曲璟尤。“你没看这上面写着‘曲璟尤亲启’五个大字吗?”
“你看了?”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乱看别人信的人吗?”
“没看你干嘛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曲璟尤舒一口气,斜了她一眼,轻嗤一声,伸手将她往前一推,然后右腿朝内侧一跨,贴着她的背熟练地跃过去。
她稳稳坐回座位,又撇头瞧了方卉一眼,略有不满抱怨,“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现在学习压力本来就大,你老这样我迟早被你搞得神经衰弱。”
“气死我了,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居然给你写情书!!”方卉将信封“啪”的一声甩在课桌上,圆圆的小脸气鼓鼓,其中像是藏着万丈怒火。
曲璟尤半张着嘴,露出万分困惑的神情。“是我理解有问题吗?”她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满不在乎捞起信,“且不论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情书,就算是,别人给我写情书你干嘛这么大动肝火?”
“我能不生气吗?”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她嘴巴撅得老高,冲着曲璟尤义正言辞,“我磕的CP天造地设佳偶天成,轮得到不知道哪儿来的癞蛤蟆觊觎吗?”
听完她正义凛然的控诉,曲璟尤向她投去一个无语的眼神,哭笑不得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啊?再者你又知道人家是癞蛤蟆?”
“不是癞蛤蟆还能是青蛙王子啊?”她侧眼瞄了瞄班上的男生,不是鼻子上架着酒瓶子厚的眼镜,就是一脸吊儿郎当,就没有一个能入得了她的眼,“就这?”她又扭过头望向曲璟尤,摇摇头无望叹息,“王子我看是没指望了,青蛙倒还差不离。”
“行了啊你。”曲璟尤不轻不重睬了她一眼,示意她收敛一点,毕竟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真让人听到了也怪尴尬的。
她低头拆开信封,心里有些好奇到底是谁会给她写这种东西。她对自己的相貌素来很有自知之明,正所谓肤白貌美,她投胎技术有限,只占了前面一半,貌美稍微有一点勉强,至少还没有美到值得别人冒着被学校记过的风险给自己写情书。
信纸被随手折了几层,她将其一层层剥开,等剥到最后一层,横七竖八的字迹让她下意识皱了皱眉。这种狗爬字一看就是男生的,至少在她的印象中班上还没有哪个女生的字这么不堪入目。
等等,自己为什么会从字迹来判断性别??既然是写给自己的,那么首先且必须考虑的不应该是男生吗?自己的想法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用方卉的话来说这就叫思维橘化。
她一目十行浏览,全程废话连篇,很多语病稍微认真学习的小学生都不至于犯。她不明白,既然表达能力有限,那直接说一句“我喜欢你”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画蛇添足,去使用自己根本就不擅长的种种修饰,最后反倒更不伦不类。
她兴致缺缺,完全是出于文科生看文章一定要有头有尾的奇怪坚持,才勉强看到最后,然而就在她准备将信随手丢进课桌时,一段小小的字眼从她眼角滑过,像流星一般紧紧吸引了她的视线。
她轻呼一口气,忐忑地将视线再度投向潦草的信纸,末尾那寥寥数字却让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僵硬如遭雷击。
“下了晚自习我在操场旁边的看台上等你,你一定要来,因为我手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你来了就知道了,绝对比匿名信更有趣。”
“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方卉用胳膊搡了搡她,看她紧憋着一口气,脸色越变越凝重,纤细的指骨因为捏握信角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白,这回轮到她焦急了。“卧槽,这该不会是封挑战书吧?”
她很想探头瞄一眼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但是曲璟尤近乎面如死灰的脸让她很忐忑,她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尝试了几次后果断放弃了。
曲璟尤其实极少生气,她是一个情绪很淡的人,平常也就是冷漠了点,不至于动怒。如果她真的愤怒,一定是有什么事触到了她的底线。
“你还好吧?”见她半晌不答腔,方卉犹豫了一会,又小声问了一遍。
“没事。”曲璟尤抬眼轻飘飘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她脸上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到最后只剩下一贯的面无表情。她将信纸折好,夹进日记本里,又把日记本放到桌肚子的最下面一层。
她视线茫然下垂,低头沉思几秒,接着扭头拜托方卉,“我晚上有点事要耽搁一下,如果我十一点半还没回宿舍,你就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好,你放心,”方卉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不过你真的没事吗?对不起啊,我刚刚不应该跟你开玩笑的。”她垂着眸,面上尽是愧疚之色,十指绞在一起不安地揉搓着。
曲璟尤极轻地叹息一身,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尽可能压下心中的不安,温言安慰她。“没事儿,我只是有点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不用为我担心。”
大概连她自己都没察觉,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也学会了关心别人,学会了考虑对方的感受。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在拒绝别人接近自己的同时,也一并斩断自己和他人沟通的桥梁。
方卉还想再说点什么,这时历史老师飘飘然走了进来,先前还略为吵闹的教室立刻安静下来,不再具备窃窃私语的理想环境。
她忐忑地看了曲璟尤一眼,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后者颔首回了她一个笑,又朝着讲台努努下巴,示意她认真听课。
老师摊开书本开始讲课,曲璟尤挺直脊梁将目光投向讲台,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波涛翻滚。她原以为匿名信只是好事者的恶作剧,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止于此。
不好的预感在她心里反复横跳,让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比空口无凭的举报信更可怕的,无非就是难以辩驳的真凭实据,也就是所谓的让她更感兴趣的东西。
她不动声色扭头瞥了一眼,那人的座位上空荡荡的,明显是又逃课了。但对她来说,这人的缺席更像是无声的讽刺,嘲讽她的心焦力竭。
她将视线再度移回讲台,老师的讲述绘声绘色,粉笔在他手下笔走龙蛇,但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既然决定单刀赴会,那就必须得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