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1、黑雾 ...
-
严员外夫妇虽然惊讶两位大师如此年轻,但观二人风姿气度皆是脱俗便也没疑心二人的身份,热情的招待了他们。
晚饭时严员外问江渝是否要准备什么除邪的道具,不用客气尽管吩咐。
江渝婉拒了他:“光听二位的描述我等无法确定此邪祟究竟是何物,需得见上一面观察观察方可确定如何去除。”
严府的晚宴非常丰盛,各色珍馐美馔山珍海味都摆上了桌案,鹤松岩听见江渝悄悄的吞口水,弄得他也很饿。
介于之前面摊那档的事儿,鹤松岩刻意收敛少吃了许多,不过哪怕鹤松岩有在控制,他也吃了五碗大米饭!
鹤松岩吃的非常快,又安静,一般人若是不一直盯着他看根本发现不了他那么能吃,但严夫人是个温柔细致的女子,所以当他欲添第五碗饭时严夫人拿走了他的碗,给他先盛了碗汤。
鹤松岩捧着一碗翡翠白玉汤不明所以的瞅着严夫人,他不想喝汤想吃饭。
严夫人拿出一方带着脂粉香的帕子,擦去了鹤松岩嘴角的米粒,笑盈盈的说道:“小侠慢些吃,严府别的没有,饭总是管饱的!少年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可真好,看的妾身都想再添一碗!但吃的这么急可要压着胃,不如先喝碗汤?”
严员外也乐呵呵的摸着胡子附和道:“自打我那不肖儿云游四海后,往日吃饭都是冷冷清清的,今日大师与少侠一同吃饭倒是找回了些许曾经的热闹!二位放开了吃啊!有啥吃不够的我再让厨房烧!”
两位当家的如此热情倒是叫鹤松岩这个薄脸皮的不好意思起来,他“嗯”了一声,僵硬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小口小口的喝汤。
江渝举杯向严员外敬酒:“严员外如此仁厚,在下必尽心竭力为严府祛除邪祟!”
说这话时,江渝偷偷斜眼看了鹤松岩一眼,那人整个脑袋都快埋到饭碗里去了,暴露在外的耳朵与白皙的脖颈有些许绯色。
哦~,他害羞了!
严员外与江渝碰杯:“有大师这话我就放心了,那有劳大师与少侠了!待此间事了严府必有重谢!”
江渝一口将酒饮尽:“员外客气!”
江渝坐下时鹤松岩碗里的汤已经喝干净,他正对着碗发呆,看得出鹤松岩还想吃饭但不好意思去添。
江渝的嘴角不由的上扬了几度,他悄悄的把自己刚添的饭扒到鹤松岩碗里。
发呆的鹤某人终于回了神,去看他家少爷。
身边的少年单臂倚着饭桌,手握成拳抵住脑袋,歪着头玩味的看着他:“以前以为你瘦是因为饿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你是不是总背着我一个人吃好吃的?”
他歪头时,发带尾部的铃铛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声声入耳,回荡于心。
鹤松岩给他夹了个鸡腿,小声道:“以后不会了,你说过吃了鸡腿就不生我气的。”
江渝不知在想些什么,食指悄悄爬上起鹤松岩肩膀,勾起一缕散落的发丝,绕着指头转啊转。
忽又凑到鹤松岩面前,锁住那人的眼让他无处可躲:“猫儿,你还真背着我偷吃?”
那欠儿吧唧的手指还带着缠绕其身的发丝去撩搔面前人儿的下巴。
江渝那双桃花眼生的实在风流,被他看着仿佛就被勾魂夺魄。
鹤松岩只觉得整个人都晕乎起来,他明知对方是在戏弄自己,可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好在原本躲在鹤松岩腰包中睡了一整日的江还在此刻醒了过来,它熟练的从内部打开口子,跳上鹤松岩的肩膀亲昵的蹭着他的脸颊,喵呜喵呜的叫着。
叫了一会,它似乎被香味所吸引目光转向桌案,金红的眸子目光灼灼的盯着佳肴中心的五彩酥鱼片!
它后退了两步,一个蓄力向着酥鱼片跃去—— —结果自然是被早有准备的江渝一把抓住,江还见追求美味的道路遭人阻拦,生气的在阻拦者的手上咬了一口!
“嘶——”江渝吃痛松了手,江还又落到了鹤松岩手里。
鹤松岩安抚性的顺着江还的背:“不许没礼貌。”
江渝允去手上的血迹,掏出扇子在江还的小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跟你主子一样爱吃!”
江还还欲咬脑袋上的扇柄,鹤松岩横掌挡在二者之间。
“嘿,你小子…”江渝夹了块鱼片,用筷子拎到离江还很近可偏偏就是碰不着的地方:“想吃不?想吃你给我道歉!叫爹!”
江还似乎听得懂江渝的意思,挣扎的更凶了,看样子很想再给江渝脸上添两道抓痕。
它越是生气,江渝就越乐呵,他反复晃动着鱼肉,让香气激发的更彻底:“唉~拿不到!哎呀~就是拿不到……”
语气之欠,无人能敌。
鹤松岩忍不住小声提醒:“少爷,这是在别人家。”
这位爷这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处,他把鱼片给了江还,回头冲着观摩以久的严员外夫妇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嗯,那啥……灵宠顽劣!二位见笑了!”
严员外再次捋胡子,大度道:“大师这是童心未泯啊!好事,好事儿!”
江渝面上继续赔笑,心里却道:江渝啊江渝你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还真当自己是十五岁的少年吗?你与小猫置气做甚?可真是越活越小了啊!
用过晚饭后天渐渐黑了下来。
江渝给鹤松岩讲了一个民间故事消遣,讲着讲着自己却睡了过去。
“老牛对牛郎说,我就要死了,我死了以后你剥下我的皮,披在身上……”
鹤松岩给江渝盖上一条毯子,坐回自己床上打坐修练。
这一入定,再回神已是子时。
一盏茶前鹤松岩便感觉周围的灵气掺杂着一丝黑色的杂物,这种污杂恶臭的诡异气息在子时到达了顶峰。
鹤松岩悄悄把眼皮掀起一条缝,偷看趴在桌上的江渝,确定对方已经醒了也在装睡后,他再次闭上了眼。
邪祟都喜欢灵力纯净的猎取,而在这严府自是他二人最为上乘,所以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无内等着对方自投罗网便可。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阵诡异的风吹开了二人所居住厢房的窗户,接着,一团肉眼看不见的黑雾从窗户里爬了进来。
黑雾先是绕着桌子转了几圈,像是在估量江渝的价值,停顿片刻后,它爬上了床,优先选择了鹤松岩。
〖好精纯的灵魄!若是将他的精气带给鬼师大人,他一定会很高兴!〗
不阴不阳的怪异声音从黑雾里传出,它赞扬着今夜的猎取,缓慢的凝聚成了一个没有五官不辨男女的人形。
它用黑色雾气幻化而成的手臂勾住鹤松岩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的怀抱,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裂开一道口子,慢慢的贴上鹤松岩的嘴唇。
而就在黑雾要碰触到鹤松岩的一霎那,他睁开了眼,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天雷驭火,九劫后生,现!”
霎那间,屋内火光乍现,六张异灵阁出品的中等驭火符将黑雾包围,燃起熊熊烈火!
“啊—— ——”
江渝也从桌上爬了起来,打了个响指,手上便多了一把驭火符:“异灵阁打折,2000两金子500张驭火符他们还多送了我100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要不招刚刚说的那鬼师是嘛玩意,猫儿你就慢慢烧!一张可以烧一柱香时间,只要它受的住,咱可以烧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