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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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开的外套，推高的T恤，一片洁白的皮肤……
暖色调的光越过隔板晕染而来，仰着头的姜俊觉得脑袋眩晕，他张开嘴，极力汲取着空气中的氧气，手无意识地在空中抓着，仿佛溺水的人挣扎着抓住能够到的任何东西。
抓到了！
还狠狠地送了一拳出去。
“艹。”
秦牧州爆粗口，疼得弯着身体，眼神狠戾一闪而过，“俊俊，你够狠的，迟早死你手上。”
姜俊靠在墙上喘气，狼狈地扯下自己的衣服，“那是你的福气。”
他反手抹了把嘴唇，毫不吝惜自己的脸皮，嘴角被擦得红彤彤。他垂着视线轻蔑地看着秦牧州，义正言辞地教训着，“注意点影响，现在是工作时间，小爷没功夫陪你浪。”
秦牧州挡在身前，姜俊去推，第一次没推动，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再推，秦牧州自己让开了。走出厕所隔间，姜俊脸色更红，好似嘴角擦红的地方晕染开来，蔓延上眼角眉梢和耳朵尖，引得眼底水色更甚，照照镜子能发现他表情软软的，像是龇牙咧嘴却没有凶狠獠牙的小奶狗，虚张声势呢。
但姜俊没功夫照镜子。
撂下狠话时有多解气，走出去的脚步就有多慌乱，妈耶，结合梦境里的荒唐，身体差点遵循本能去扒拉秦牧州的衬衫了，还好抓住了理智的尾巴。
“姜俊。”
姜俊迈出去的步子顿住。
这么正式连名带姓的喊他，姜俊的心猛地突突了两下，他回头看到大敞着门的隔间里秦牧州把马桶坐出了天下至尊的嚣张气势，瞬间那气势就拉低了好几个档次，多出了一些滑稽的反差。
姜俊嘿地笑了，他不怕了。
“秦牧州。”姜俊斜睨着秦牧州，轻佻着眉眼说：“你说得对，你迟早死小爷手上。”
说完，还伸出手做了个攥紧拳头的动作。
秦牧州笑了下，“姜俊，明天见。”
姜俊狼狈地挪开眼睛，竟然抢他台词。
“见见见。”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在秦牧州洞若观火的目光下，姜俊只觉得自己死捂着的那么点小秘密已经暴露无遗。姜俊有种直觉，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但他不揭穿，他在逼着自己说出来。好看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就和姜俊的牛脾气一样解不开，越是逼他他就越是不说，大不了、大不了……船到前头自然直，姜俊属实没有太好的办法。
说吧，以后就被秦牧州死死拿捏了。
不说吧，还是要厚着脸皮不清不楚地去摸。
如果是亲近的人，事关小命，姜俊保管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可那是秦牧州，心眼比马蜂窝还多的反派，落到他手里能有个好吗？
说白了，他对秦牧州心存戒备。
“唉！”
姜俊重重地叹气，他何德何能老天爷给他这样的难题。
走出厕所，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姜俊吓了一跳，难怪秦牧州说喊破喉咙都没人来，门口有何兴华把守，能让别人进来才有个鬼。
姜俊扯着嘴角尬笑打招呼，身体贴着墙壁呲溜离开。对秦牧州，他是怕又不怕的，梦境里两个人什么没做过，脱了裤子还不都一样，但对何兴华是真的很畏惧，何兴华打人的样子印刻脑海，是血腥恐怖的代名词。
看姜俊乖巧可怜的离开，何兴华感慨老板都把人欺负成什么样了啊。
殊不知自家老板坐在马桶上低头苦笑。
秦牧州努力平复着身体的躁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轻易就被姜俊挑起了欲望，一开始只是存心逗逗他，后来是真的把持不住，但那臭小子竟然不负责，撂下狠话就走。
“迟早要让你开口。”
秦牧州轻语。
他解开衬衫，露出胸膛，摘掉姜俊摸到的电极贴，手绕到腰后把监护设备拿了下来。昨天佩戴了一天，取出的数据医生说毫无问题，打印出来的是非常健康的心电图。
听到脚步声，秦牧州头也没抬地问：“走了？”
何兴华说：“嗯，走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垂着头，表情很不自然，像是受委屈了。老板，他年纪不大，没有真正踏入社会，不知道人间险恶，你温柔点。”
秦·人间险恶·牧州，“……”
还受委屈，姜俊的尾巴差点就翘天上了。
“老何，你也就是跟了我，不然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就这看人的本事，被卖了还要给人的数钱。
何兴华，“？”
他看人一向很准，执行任务时找到嫌疑人从未出过错。
秦牧州摇摇头，对真面瘫的保镖已经无力吐槽了，他把心电监护设备交给何兴华，“给医生送去。”
何兴华点头，没有问老板对心率这么执着干嘛，老板的所作所为总有他的意图。跟在秦牧州身边近五年，何兴华深知秦牧州年纪不大却是个十足有耐心的猎人，所作所为皆有根由，不用质疑他的决定，跟着他走就好。
一个好的猎人擅长做套，被盯上的猎物入套了却浑然不觉，等察觉的时候已经成为猎人的掌中物。
姜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任何不对劲才回到商场一楼西庭化妆品专柜那边。
崔师傅手脚很快，已经普检了大半，看姜俊上个厕所这么久才回来也不生气，憨笑着让姜俊过来帮忙，因为是检查面板的通电情况，非常简单的小活儿，他示范了几次之后就让姜俊上手试试，他在旁边看着。姜俊兴致勃勃地戴上绝缘手套，拿着试电笔挨个检查，一会儿蹲着一会儿弯腰一会儿还要贴着展柜往里面够，他觉得自己上蹿下跳像只猴子。
“师父，这个不行。”姜俊查出一个有问题的。
喝水的崔师傅当即放下水壶说：“我来看看。”
姜俊让开位置，朝外瞅了一眼就微微眯起了眼睛，今天的“四季”好热闹，秦熠带着左右小跟班空降此地，正陈薇介绍着口红色号的区别。
“这个和这个有什么不同？不都是红色。”
陈薇记着宣传册上的内容，有板有眼地介绍：“先生，这支是橘调的，显人的气色，适合轻熟女。这支是粉调的，让人更显活泼，适合年轻活泼的女孩。”
那些色号，橘调的粉调的看起来差不多的颜色秦熠敢拿自己的脑袋打赌，他小姨一定能够分得清清楚楚。
“一样来一根。”秦熠皱眉说。
陈薇神色微动，“好的，先生。”
大客户，徐敏从容走过去笑着挤开陈薇站在了秦熠面前，暗地里给了陈薇一个眼神，让她学着点，服务行业应该面带笑容，介绍的时候温柔大方又不失风趣，还要看准人下菜碟，能多卖点就绝对不错失机会。陈薇清寡着一张脸，说了多少次了却没什么改进，真是头疼。
“先生，一套有专门的礼盒，精工丝绒面的，要是搭配上一套水乳礼盒会更显精致，做礼物送人更体贴动人呢。”
秦熠头大如斗，小姨生日，妈妈吩咐他一定要亲手挑个像样的礼物送过去，和身边人商量了决定送口红，应该没有女士会对一盒萝卜丁不假辞色吧。
“水乳？给我说说其中的不同。”
徐敏笑得更加灿烂了，当即介绍了起来，她做这个牌子好几年，对各个产品的功效、成分、使用效果如数家珍，比照本宣科的实习生介绍得好得多，还频频冒出几句金句让不耐烦的客人面色放缓，听到客人在自己的介绍下加上了水乳和彩妆套盒，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这是好多好多提成。
“陈薇，你和张倩去仓库把礼盒拿过来。”徐敏走到电脑前给客人开单。
“等等。”秦熠露出温和却不容拒绝的笑容，“让那位小姐开单。”
徐敏顿住，笑容僵硬在脸上。
秦熠慢条斯理地说：“一开始就是她接待的我，就有始有终吧。”
徐敏抖动着嘴角，“可是，可是……她就是个实习生。”
“实习生就不能接单吗？”秦熠眉头微挑。
徐敏哪里敢说个不字，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尽量笑着说：“先生误会了，实习生没有自己的工号，她开单是记在我的名下的，她……”
秦熠好似看穿了徐敏玩的小把戏，坚持让陈薇开单，“不用废话，我的时间宝贵。四季还是要考虑点实习生的感受，陈小姐，麻烦你给我开单。”
徐敏咽下委屈，保持着机械的笑容说，“好的，陈薇你来操作。”
陈薇∶“……”
哪里来的二百五！
徐敏银牙咬碎依然面带微笑地退到旁边，指点陈薇如何刷工号、如何操作系统开单。
“老员工欺负实习生吃提成。”
“好坏的，应该可以投诉吧。”
旁边美妆柜台的几个人小声嘀咕。
“要不是有帅哥帮忙，实习生就被欺负了吧。”
“以后你出来实习也要留个心眼。”
那一声声都扎进了徐敏心里，她看陈薇操作得差不多了就彻底撒手不管，匆匆说自己去仓库拿礼盒就小跑着走了，走过姜俊那边时徐敏还强迫自己笑了笑，可眼眶率先红了起来。
另一头，秦熠接过了陈薇递过来的单子随手交给身边的人去付钱，他安慰着陈薇说：“你是新人，工作中难免会出现老人欺负你们的情况，不用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忍气吞声的。”
陈薇动了动嘴角。
秦熠笑着说：“不客气，大家都是同学。”
说完，带着另外一个去别的地方转转。
专柜那边，张倩急得团团转，“薇薇怎么办呀，我看敏敏姐走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陈薇敛眉，“待会儿我和敏敏姐解释。”
“嗯嗯，秦熠是不是学生会主席当久了脑子坏掉了，咋不做人事，怎么用自己的想法揣测别人啊。”
陈薇，“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你一心学习的，有功夫就看展看书，社团活动都不参加肯定不知道啦，那是秦熠，咱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校内风云人物，家里也很有钱，开着跑车上下学的，是我们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人物啦。”张倩嘟嘟嘴，出手大方一箱萝卜丁又咋啦，大男子主义的脑残，一来就让她们得罪了敏敏姐。“真讨厌。”
陈薇点头，她也觉得讨厌。
目睹了这一幕的姜俊瞪大了眼睛，心中暗暗下着决定以后上班要带瓜子！
说实话，打脸抢单老员工、给手足无措的小实习生打抱不平这种戏码，姜俊看电视剧就喜欢挑这种打脸片段看，多爽。他承认他是土狗，他爱看。私以为秦熠操作好了，就是英雄救美的白马王子，但徐敏不是抢单的人啊，她不用抢单实习生接到客单提成也有她的份，大头都是她的，何必去做恶人。
啧啧啧，秦熠在具体操作前是不是要研究下“四季”的实习生手册？
这就是吃了信息不对等的亏。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