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初到合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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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商依旧面无波澜，丝毫没有包藏私心而有的心虚感，只平淡道:“每峰各三人即可。”
二长老旋即左右打量了自己门下的几个人，心里思量一番道:“如此甚好，只是大长老门下今年新入门的弟子只有三人而已。”
整个不周派最难进的门下不是掌门姜极，掌门姜极尚且只需要灵力浑厚，修为拔尖即可。
但是想入大长老门下却是有些麻烦的。大长老所收弟子需得灵力纯净之人。且大长老喜看眼缘收徒。所以今年整个霞晚峰都只招收了三人。
而孟引歌正是三人中的一个。
暮商不以为然:“那便就去那三人，刚刚好。”
二长老点头:“那就不要再拖延了，此事刻不容缓，急不可耐。暮商，这些弟子便由你我带领一起入合水，将合水镇水患一探究竟！”
“是，二长老。”他敛眉拱手。
暮商办事素来稳妥速度，不过一个时辰便集结了十五名弟子在不周山底。
而掌门姜极门下，总共也就三名弟子，她落阿月自然也在其中。
端月很是不放心，地声音询问暮商:“师兄，首秋师妹……不如让她留在山上？”
她斜瞄落阿月，恰巧被她看见。
只见她悠哉悠哉一般半靠在树边，嘴里还哼着小曲，这会冲着他们笑了笑，满是狡黠之意。
她边上的孟春对她拱了拱手，比她讲些礼仪。
端月僵硬点点头。
她这个落阿月师妹一来不周派便是屡次犯错，三番不改。如今还拉帮结派，说话做事只求自己开心。
如此下山只怕给他们尽添麻烦。
暮商一双漆黑眼淡淡瞥了靠在树上的女子一眼，面无表情挪开步子去寻二长老，只留下一句:“随她去吧。”
只要不做害人之事，他也懒得管她。
端月眉头一皱，虽心里难受倒也没说什么。
大长老门下的元月清点完人数冲二长老禀报:“二长老，人已到齐，可以出发了。”
二长老望向暮商，看他也点头这才抖了抖手里的拂尘发话:“众弟子此番下山切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要做有失身份之事。谨记不周派规，凡是尽力而为，莫要逞强。现在可以出发了！”
落阿月吐了嘴里的枣核跟上。
她想这不周派好歹也是仙门大派众隐藏实力最厉害的门派，去个合水而已，不过一记御剑乘风便早早能到。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一行人竟然用走的，短短的二十里路，停停走走几乎到头顶的耀阳成了残霞，晴空多了一些乌云才走到合水。
走路？
她妈的，她一个人都十六年没这么走过路了。
这群……他们将法术放在何处了？
孟春见她吊了车位，偷瞄一眼自己师傅，见他在和暮商说话并未注意他，便偷摸的溜到落阿月边上，问道:“首秋师妹，你走不动了？”
她丧着一张脸:“没有，不想走罢了。”
“不想走？师妹你不想去呀？”
她不着痕迹翻了白眼，耐心解释:“不是不想去，只是不懂为何不直接用御剑飞行之术赶路。若是如此，岂不是早就到了。我们用走的，就算待会赶到了，合水镇现在被水淹了，估计客栈也很难有空房了。”
“也对，师妹思虑甚是周全。只是……”他低声凑整向她耳边:“师妹有所不知，这些新入门弟子中，并非人人都会御剑飞行。”
她一愣。
也对。
比如，孟引歌。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
她笑得讥诮:“让人带他们不就行？”
若是叫人带，她打包票，暮商一定会若无其事的，不置一词的就让孟引歌和他一起。
孟春:“……额，那倒也是。”
“首秋，快跟上！”端月站在队伍前遥遥的冲着她唤着。
她冲孟春摊摊手:“走吧，上去。”
孟春点头，两个人迅速赶至前面。
端月站在众弟子面前领路，刚刚见她同孟春不知聊些什么，又见暮商示意，这才唤她。既然见她上来没再多说什么。
落阿月觉得好久不走路，如今一走就这么赶路，一行人的速度并不算慢，加上头顶那轮今日不少毒辣的艳阳。她已经觉得自己身上黏黏糊糊，有些难受了。
她悄咪咪看了眼一旁不作声的暮商。
上下扫视一眼。
今日他下山换了一身轻便的墨绿色窄袖云锦衣衫，平日里半束的青丝今日也全部束了起来。
依然只用了一个木簪固定。
她默默赞叹，怎么还是如此玉树临风，清冷高雅？
不知道他身上是不是也有些味道？
她抿着嘴唇，不着痕迹一点点往他身上靠过去，比狗还灵敏的鼻子不停耸动吸嗅，想闻到气味。
暮商垂下眼帘，满脸嫌弃的抬起左手按住她的脑袋往旁边推动，他的手很大，几乎能包住她半边脑袋。
“落阿月，你要做什么？”
她抬头看他，半挑眉。
这厮竟然真的没有味道。
神仙都是这样的吗？
她舔舔嘴唇，很是不要脸凑近他，忽略他不着痕迹微皱的眉头，故作玄虚的问:“师兄，你身上为何没有味道？”
他抬起下巴:“什么味道？”
她一字一句:“香汗的味道。”
暮商:“……”。
落阿月捧腹哈哈哈大笑，很是得意忘形，一双狡黠的水灵眼笑得弯成月牙，又怕他生气，往旁边移了两步。移完不时看一看他，还要偷笑个不停。
暮商冷淡的看着她，瞬尔前面探路的弟子传来喊声:“二长老，暮商师兄。合水到了！”
他大步走向队伍最前端。
二长老已经带着几个弟子停下，几人面色沉凝的站在合水镇口，没有一个人说话。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亦或是出乎意料之事。
往前过去，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合水镇镇口一幢巨大的旱魃雕像。
这雕像看上去应当是有些年头了的，上头有不少的刻字和各种斑驳深浅不一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还缺了一两块，不仔细看可能还认不出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在往上就是合水镇的石柱镇门和上头挂着的写着“合水镇”的牌匾。
往里的合水镇水也未见涨了多少，又或许是已经退了。入镇口的一些房屋已经坍倒了数幢，尽显萧瑟颓败之势。
有的屋子只坍塌了一角，有的被大水冲出一身的水痕斑驳，房屋周身裂出无数的纹路，密密麻麻看着随时都可倒下。风吹而过，怂人胆。
退却的大水，隐约还可看见影子，无数千奇百怪的木块石块之类，也许是房屋的哪部分，还凄惨的浸泡在这些浑浊脏杂的水中。
而整个合水镇入口如今也是不见一丝的人影，连只鸡都看不见，更别说住店之类。
一时间众人有种感觉，此事不太简单。
二长老深吸一口气:“大家不要走散了，我们入合水罢。”
落阿月遥遥看着，心头不舒服得很，安静的跟上，她瞧见暮商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就料想，此处合水镇不过是人间很小的一个处地方，这里的人整个镇子也不过数百户人家。
对于他暮商这种心系天下的神君来说，见惯了生死，若此处真的只是单单天灾，那么他也许甚至都不愿多管些什么。
二长老他们那般动容他自然不会有的。
这就是他所谓的天意，亦是天道。
她只觉得可笑了些。
做神仙的，难道不应该能救一人是一人吗？
只是眼下有些事情她有些想不通罢了，便凑近了暮商，奇怪的问:“这旱魃分明是引起大旱灾兽，却放在镇口正中吉位，师兄，这合水莫不是想用它阻大水？”
暮商轻瞥她一眼，还未说什么，一群人已经全部入了合水镇，有些弟子踩了污水皆是心情说不上多好，一个个皱巴巴着脸，在后面嘀嘀咕咕。
前面孟春传来一声大叫:“小孩，你做什么呢！站住！！！！”
望过去，一个约莫四五岁，圆脑袋后面留了一根小辫子，穿着简单粗衣布的男童，跑在一幢幢已经被大水泡发的房屋屋檐上，“踏踏踏”每踩一步都是屋顶开裂还是什么的声音。
那孩子刚刚不知为何冲着孟春等人扔了石头。
底下看着的人心惊胆战。
落阿月转悠双眼:“这孩子……”
“小孩快站住，我不追你，再跑你会摔下来的！！！”孟春扯着嗓子喊着，脚下抓紧步子追上去，已经急出了一头的冷汗。
端月警惕的想拦住孟春，实在太迟，他却已经跑远了。
端月:“整个镇口空无一人，大水将此地冲成这幅模样，怎么会有一个孩子突然出现在房顶。诸位，小心些了。”
元月担忧的看向二长老:“孟春师弟，他不会有事吧。”
二长老冷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若是这么一个孩童就能让他出事，他也不必再有脸回不周了！”
落阿月挑眉。
哎呀，可怜的孟春师兄呦。
暮商回头看了眼孟引歌:“你过来。”
孟引歌和元月几人站在一起，微张小嘴，嗫嚅半天最后还是踩着小步子跑过来，倒是没跑到暮商身边，只紧贴着她，笑得像朵花:“师兄，阿月！好巧！”
落阿月:“……巧？”
走了一路了，妹妹……
孟引歌憋着笑:“孟春师兄说让我别理你，你会带着我干坏事的。”
落阿月:“……”。
她现在觉得孟春哪里是可怜，明明就是活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初到合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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