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AR》落月满衣

8、第八章

　　There is too much that time cannot erase.

　　卡卡西试图回忆起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他在狭小的冰窖里来回踱步想让自己稍微暖和一点，脑中却一直在重放着近几天的梦境以及，刚才猛然间出现在眼前的画面。
　　卡卡西试图从中回忆起一些自己原本遗漏掉的细节。比如在梦中，原野的样子和现在有一些区别，那时的花朵都是鲜红色的，像是要淌出血一样明艳。而梦中的铁栅栏门也是崭新的样子，丝毫没有自己来到时看见的粗大藤蔓。
　　难道说，这是一百年前的样子……么？
　　卡卡西狠狠揉着头发靠坐在棺材旁边，只穿一层学校制服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棺材，卡卡西随即一阵颤栗，身体乃至灵魂似乎对这种寒冷有记忆一般发出了共鸣。
　　是的，自己应该来过这里。就是自己，举着短刀刺入了那人的胸膛。
　　那个人的胸膛……
　　卡卡西又站起来去俯视躺在棺材里被红白两种花朵簇拥的人。胸膛的六道刀伤仍在隐隐透着光亮。卡卡西长久的注视着，然后突然被什么晃了一下。
　　这时他才注意到，在那个人的身侧，安放着一把短刀。刀柄是白色的，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一时间辨认不清。刀锋清寒无比，映出卡卡西有些苍白的正脸。
　　没有血。一滴血的痕迹都没有。
　　刚才那幅画面又在卡卡西眼前闪过。
　　他确定这就是一百年前刺入那人胸膛的短刀。缓缓伸出快要冻僵的手，抓住了同样寒冷的刀柄。
　　那种太过熟悉的触感使卡卡西一下子扔开了刀，快速收回手。那柄刀就掉在离卡卡西更近一些的鼬的身上。急促的呼吸着，卡卡西看清了上面的花纹。
　　用最锋利的刀和最高明的技术雕刻上去的，是伊甸园的景色，撒旦的羽翼，以及，撒旦背后，令卡卡西不寒而栗的，堕天使邪笑的脸。
　　这花纹太过于邪恶和阴暗，就像是受了诅咒一般，卡卡西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眼神却还在惊慌的摇曳不停。
　　这时传来一阵及其遥远而厚重的钟声，听起来像是来自百年以前。卡卡西模糊的听到树林里的钟塔敲响了正午十二点的钟声。
　　已经过了整整一个上午了。
　　卡卡西使劲甩甩头不去想那花纹，又回到了棺材边。佐助说这个男人——他的哥哥——能解开自己的疑问。但是这位看起来已经……睡了好久了。
　　所以，卡卡西确定找到使他醒过来的方法。
　　佐助走了，只好自己想。恩，打一下或者踢一脚会不会有效果？
　　卡卡西歪着头这样思考着，但随即意识到如果按这种思路思考，自己可能永远不会得到答案。
　　时间从指缝溜走。卡卡西又恢复到了来回踱步的状态。
　　几乎各种可实现的不可实现的方法卡卡西都想到了，但却一种也不敢在他身上试验。第一，卡卡西认为自己真的不想去接触一个可能睡了一百年的人。至于第二……
　　卡卡西看着他英俊的容颜，再想想自己近乎暴力的叫醒方法，最后还是决定放弃。
　　那，现在还能怎么办？
　　卡卡西再次无力的靠坐在了棺材旁边，腹中越来越真切的饥饿感，和因为身体冻僵而渐渐强烈的麻痹感觉，使卡卡西一阵晕眩，竟然就靠坐在那里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