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AR》落月满衣

4、第四章

　　When I promise you, I show you the shape of my heart.

　　晚十点的列车呼啸着开来。
　　“等，等一下，佐助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是去哪里？”卡卡西跟在佐助后面，列车已经渐渐停稳了。
　　“宇智波老宅。”佐助跳上列车，回身把卡卡西拉上来，“我说过你去了就知道。”
　　“恩，可是……”

　　“你说你知道有一个人在等我？”卡卡西一下子跳起来，耳边不知道第多少次出现了那句时常萦绕在梦中的话——卡卡西，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没错，但令我惊讶的是……”
　　佐助说着也站起身来，直视着卡卡西，“你居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卡卡西。”
　　“什么也……想不起来……？”卡卡西轻轻念着这句话，仿佛能从里面找出什么记忆来。
　　“人类因为生命短暂而喜欢说一些永远不能实现的诺言来安慰自己。”佐助脸上显现出一种轻蔑和悲悯混合的表情，“但为什么你们也会这样幼稚？”
　　“我……们？”卡卡西被佐助的表情震撼到了。
　　“明明都忘记了，什么也不记得。”微微皱起眉头，佐助加重了语气，“还是说，忘记誓言只是因为你是人类的缘故？”
　　无法思考。卡卡西觉得心里最隐蔽最柔软的一块地方无法遏制的痛了起来，一下子夺去了全部的呼吸。
　　我真的……忘记了很重要的誓言吗……
　　为什么会忘记？！
　　卡卡西忽然很恨自己，因为很显然，是自己违背了那早己被自己忘记了很多年的誓言。
　　“请你告诉我我忘记了什么？！”卡卡西突然迈上一步望着佐助，那种坚定无比的表情令佐助也吃了一惊。
　　“是的，我知道身为人类的无能为力，但是，请你告诉我，我忘记了什么？”
　　“知道的代价很沉重。”
　　“我一定承受的起。这是我自己的过错，不是吗？”
　　“卡卡西……”
　　佐助上下打量了一遍卡卡西，然后，忽然勾起了嘴角，只是那弧度有种苦涩的味道。“还是这么的……不顾一切呢。”
　　“佐助？”卡卡西看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该有的表情出现在佐助脸上，眼帘低垂却遮不住眼底的叹息。
　　“跟我去一个地方。”

　　列车缓缓开动了，车厢中旅客稀稀落落的坐着，空出一大片位子。佐助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示意卡卡西坐在他对面。
　　“那个，佐助……”卡卡西刚刚坐定就发现佐助正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被拉成绚丽彩条的灯光一闪即逝。
　　“什么。”佐助并没有转过头来。
　　“你说，你家的老宅在，恩，在天使折翼的地方？……”
　　卡卡西很小心的等待着佐助的反应。谁知佐助却是异常的平静，“啊，是啊，天使……呢。”
　　“恩，其实……”
　　“卡卡西，睡一觉吧。”佐助的眼睛终于离开了窗外，漆黑漆黑的看着卡卡西，好像能看进他的灵魂里去。
　　“诶？”
　　“要是你一脸疲惫的去见……去见人，会说我没有好好照顾你的。”
　　“哈？”卡卡西哑然失笑，随后眼睛弯弯的拍了拍佐助乌黑顺滑的头发，“我还不需要一个小孩子照顾……”
　　“第一，我不是小孩子。”佐助突然很认真，“第二，我重申，你给我去睡觉。”
　　卡卡西看着佐助一副这里我说了算的表情，忍住笑投降：“好好，我去睡觉……”
　　车里没什么人，卡卡西坐的这整排位子都是空的，所以躺下睡觉是绰绰有余。到达下一站还有很长的时间，车里已经有不少旅客都去会周公了。
　　卡卡西乖乖的按照佐助的话躺下，才发现折腾到现在自己也真是有些困了。黑暗中卡卡西仿佛又看见了那片花之原野和原野尽头的铁栅栏，树林中的塔顶……
　　有什么温暖的模糊不清的记忆涌过来，卡卡西陷入了沉睡。

　　“真是的……”佐助听着卡卡西均匀的呼吸声，公寓里那坚定决绝的表情和安静的睡脸渐渐重合，“怪不得，怪不得哥哥这样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