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侣是心魔》沸反盈天

7、第 7 章

　　“我就说陈小少爷有前途，你若真嫁给他，现在该多风光啊！”英娘说，“你是不知道，那边麓山院选拔刚结束，大家都知道陈祺天赋和修为都是咱们城年轻人里最好的，各家夫人都蠢蠢欲动了！”

　　莫霄九满脸不解，“娘是从哪里知道各家蠢蠢欲动的？”

　　英娘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妾室，哪来这么灵通的消息？

　　英娘揪了揪手帕，不甘的说：“这事哪需要听说啊，我是做娘亲的，我听着陈祺的天赋高也是心动的。你……你要是女儿家，我豁出脸也要咬死这桩婚事不退！”

　　莫霄九无奈，“如你所说陈祺天赋和修为双高，并且进了麓山院，别说城里女子，麓山院中的贵女他也能攀一攀，不可能看得上我。我在房里闷了一月，您带我去街上逛一逛吧。”

　　莫霄九不知道大户人家的妾室通常不能出门。

　　英娘为难道：“我……不能出门……”

　　莫霄九大感失望。他顶着一个瞎子的壳不可能堂而皇之独自出门，而莫府里除了英娘没人把他放在心上，他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

　　原主身边就没个贴身伺候的下人吗？那他平日沐浴穿衣不会全是自理吧？

　　事实上孩子真是自理。原主有时由英娘亲自照顾，长大一些就学着自理，天生目盲的孩子从小适应看不见的生活，自理能力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没事，娘明日去找夫人说说，她如今正高兴说不定就准了。我也好多年没走出过莫府的大门了。”英娘的脸上露出向往之色，她是困在深宅大院里的可怜女人，一面不得不依附男人而生，一面又难以忘却外面广阔的天空。“对了九儿，晚上家主设宴，家里人一起吃饭庆贺锦安进麓山院，你也要去。”

　　莫霄九不高兴的鼓起脸颊，他一瞎子跟他们一道吃饭，他看不见饭菜多有不便，其他人跟一桌那不是看他笑话吗？

　　“可以不去吗？”莫霄九白着小脸苦巴巴问，“就说我生病了。”

　　英娘迟疑了，“真病了吗？万一他们找大夫来……”

　　“他们会吗？”

　　大概……不会。当日原主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莫家人才将他送医，去的还是野郎中那儿。

　　“我不想看别人开开心心，而我被当成笑话。”莫霄九难过的说。

　　不必想也知道，在宴席上一定有人因嫉妒莫锦安入选阴阳怪气，拿他膈应陈氏和莫斯启。他想为原主保住一点尊严。

　　“那……”英娘心软了，“我去说说。”

　　莫霄九笑起来，甜甜的酒窝软化了英娘的心。做娘的甘愿为儿子操心，莫霄九也知道英娘站在原主和他身前为他们抵挡了许多风雨。

　　生养之恩原主来不及报，他不会忘记。

　　“你最近脾气好了许多。”英娘欣然笑道，“早如此也省得吃那么多苦头了。”

　　莫霄九险些绷不住变脸，笑了笑没做声。

　　“哎儿子，你这桌子怎么缺了一块？”英娘临走时忽然问。

　　徒手掰缺桌角做灵位的莫霄九赧然说：“我不小心磕的。”

　　莫家人听闻废物生病了，果然没强求他和他们一道吃饭，正高兴着的陈氏也准许了英娘明日带儿子出门看病。原主今年十八，待到下一次麓山院选拔年龄早超出范围了，陈氏只觉这母子俩已然毫无出路，思忖着自家儿子离开白云城后再慢慢收拾他们，在此之前暂且消停了免得节外生枝。

　　麓山院的人尚在城主府，她不想传出她苛待庶子的风言风语抹黑儿子名声，教人指着莫锦安鼻子说他母亲不贤。

　　在别人的热闹中莫霄九平静的度过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就急急忙忙拉着英娘出门。对比着急出去收集异界信息的莫霄九，十多年不曾踏出莫府大门的英娘更加激动。

　　白云城属中型城市，繁华但不拥挤，玄师与普通人混居，城里普通人与修为低下者居多，因此显得陈、莫这样的玄师世家尊贵。出了莫府经过几条街便是城里最热闹的市集，另一头是城主府。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街边摆摊的小商贩吆喝着售卖些小玩意或食物。

　　英娘牵着儿子，观望热闹的街市，忍不住热泪盈眶。

　　二十年前，在她最美好的少女年华里遇到改变她一生的男人莫斯启，从此韶华相负，下半辈子陷入了莫府这个深渊，再无法逃脱。身为妾室的她连出门逛街这般微小的事都做不到。

　　深宅大院带给她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枷锁牢笼。

　　她站在街中央泣不成声，仿佛头一次呼吸到自由、清新的空气。

　　莫霄九侧首，听见英娘的哭声有些动容。在强者为尊的秩序下，如英娘般的弱者永无未来。

　　一如曾经身陷魔道的他，只能在最低层拼命挣扎，稍有松懈将万劫不复。

　　街上的人奇怪的看着他们，目光不住流连，为英娘与莫霄九的容貌亦为他们站在街上哭的怪异举动。

　　莫霄九在脑中将白云城街市与修真界做对比，这里和平繁华，不像魔修地域里秩序混乱，当街斗殴、杀人越货随处可见。他有些好奇，不知玄师里是否有歪门邪道。

　　“那是谁家的战宠？”

　　“嚯，真漂亮！”

　　忽闻路人议论，莫霄九下意识转动脑袋也想凑热闹，小心的展开神识，但见一只雪白的鸟迎面飞来，速度极快的落往他头顶。

　　莫霄九浑身汗毛炸起，五指成爪抓向头顶。在英娘和路人的惊呼中猛力抓住白鸟腹部，手指用力眼看要捏爆鸟身。

　　白鸟扑翅挣扎，大声啼鸣，叫得还挺惨。

　　“这不是战宠吧，战宠哪有这么容易被抓住的。”

　　“就是说啊，我瞧它长得有点像猫头鹰。”

　　“嘿，别说，圆圆的脑袋是挺像猫脸的。”

　　路上围在旁边指指点点。

　　英娘尴尬得脸都红了，实在不习惯受人围观，轻拽莫霄九袖子说：“九儿快撒手，万一它真是人家的战宠，弄伤了我们赔不起的。”

　　英娘和原主母子在莫府里几乎领不到月俸，妾室不得宠拿不到多少钱，原主是废物更加得不到资源。陈氏准许两人出门看病，可没给他们看病的钱。

　　莫霄九缓过神，意识到这里不是需时刻提防的修真界，围观的人都没有恶意，这只鸟也许不是来偷袭他的。于是松开手，白鸟低头轻轻啄他指尖，像是抱怨他的粗暴无礼。

　　但就在他放松的一刻，一股令他颤栗的气息逼近，他的神识像触到危险的兔子慌乱缩回识海，他漆黑无光的双眼对上一个男人锐利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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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是阿眷，没失忆没转世没带剑尊本体。
霄九=九霄，诗词里有XXX直上重霄九，调了字序，一个意思。也可以当做莫小九，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