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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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用“很累想休息”的理由把英娘打发走的莫霄九扑到床上，嘴角快咧到耳根，兴高采烈地打起滚。
“小橘子开不开心！我们找到你父亲啦！”莫霄九笑得快哭出来。
他开心得不知南北，开心到彻夜不眠，开心得修炼一夜。由于心情过于愉悦，修炼瓶颈一松动，他筑基了……
日出的明光洒落阿迪，莫霄九的房间屋顶上雾气氤氲，宛如云朵成型，折射出五光十色。在客房里打坐的傅廷眷察觉到附近突然有处灵气异动，遽然睁眼。
雪鸮转了转大圆脑袋：“好像是你媳妇。”
傅廷眷变了脸色，冲出房外。在莫府的人发觉异样前，他赶至莫霄九房外，对着屋顶的异象打出一掌，玄力驱散了筑基引起的灵气异象。
雪鸮蹲在他肩头探头探脑，“咕咕咕咕。”厉害啊，在它们世界修仙真的能筑基。
幸亏它先去补习了修真界的知识。
莫霄九在房内又运行了一个周天灵力，修士自筑基期起开辟识海，他这具身体终于能正式拥有识海，对神识的压制解开大半，浑身轻松神清气爽。强了至少一倍的神识扫到房间外男人的身影，兴奋的跳下床跑出门。
“阿眷！”莫霄九大声唤着扑向男人。
傅廷眷转身接住扑来的少年，温柔的搂住他的腰，低声道贺：“恭喜筑基。”
“谢谢呀。”莫霄九甜笑着软声说，亲昵拉着他的手进房。“阿眷我好想你！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受了多少委屈！”
傅廷眷从善如流被他拉着走，顺手关上房门时曲指门扉上轻敲，门上光华消隐，一道隔音禁制建立。
虽然不能修真，但玄师本质吸收的还是灵气，他本身不是人类是心魔，而且是从大能修士心中生出的心魔，不可以常理衡量。灵气在他手中吸纳、吞吐，一收一放间不经炼化亦可使出一些低等级的修士手段。
比如布置低级禁制和神念传音。
他与雪鸮的对话便是使用的传音。
“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傅廷眷摸摸莫霄九的头，心疼的说。
“不委屈了。”莫霄九抱住他腰，脸上挂着幸福甜蜜的笑容，“见到你就不委屈啦。之前我一个人在这里醒来吓坏了，还做噩梦梦到你死了，当时我差、差点要跟你殉情……”
说到这里他羞赧的埋下脑袋，握住傅廷眷宽大的手轻轻搁到肚子上。“幸好我们有了宝宝。”
傅廷眷的手一僵，神色不自然起来。
莫霄九接着说：“你记得我们找到的那块伴石吗？它竟然化婴了，我想过，应当是你那时受伤流的血和我在穿过空间裂隙时出的血滴到上面，伴石感而生灵。”
傅廷眷痛苦的闭上眼。
伴石是天地灵物，受父母双方血与精魄蕴养，可感灵化婴。若是如莫霄九所说，那它接受的是他本体青霄剑尊的精血。
也就是说——青霄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而他，始终是活着青霄影子里的心魔。
心魔无魂无体，仅为一抹念。它以剥夺本体意志，吞噬本尊魂魄夺取肉身为目标，以及唯一存活的方法。
同九九共同孕育孩子的不是他这只心魔，是青霄那个人类！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呢！为什么不能等到他来到这个世界，得到“傅廷眷”这具无主的尸体，成为真正的人类！！为什么伴石要接受青霄的血！！！
傅廷眷睁开双眼，雪鸮浑身羽毛炸开，赶紧飞得远远的窝着。它看见傅廷眷发红的双目像是要吃人。
它想，假如傅廷眷不是本身便为心魔，此刻也是要入魔了的。
莫霄九说：“他小名叫小橘子，橘子酸酸甜甜的，我小时候很喜欢吃。希望我们的宝宝生活像橘子一样甜。大名你来取好不好？你本名就姓傅吗？这个姓好听，宝宝要跟你姓哦。”
傅廷眷从莫霄九肚子上抽回手。
莫霄九终于发现他长久的沉默之古怪。
“阿眷？”莫霄九抬起头，神识细细描摹傅廷眷的五官神态。“你怎么不说话？”
“九九……”傅廷眷知道他的神识正覆在自己身上，不想让他多想，硬是隐忍住表情，眼睛闭上再睁开时将所有的痛苦、绝望和怨恨深藏眼底。
莫霄九安静几息，猛地抓住傅廷眷手用力贴在小腹上，“你用神识看一看宝宝，他是我和你血脉相连的孩子。”
傅廷眷沉默。
心魔哪有神识，他以前借的是青霄的力量。现在以玄师之躯化人，尚未化出人的三魂七魄，亦无法开辟神识。但他熟悉灵气，能感受到掌心之下，隔着衣物与皮肤，有一个充满灵气的生命在脉动。
——是九九的孩子。
莫霄九终于隐去笑容，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孩子？”
他想起来，不是每个人都喜爱小孩，他不该以己度人。小橘子是带给他活着的希望与动力的珍宝，却不一定是傅廷眷的宝贝。
自认在这段感情中处于卑微地位的莫霄九妥协了、服软了，他主动说：“对不起阿眷，小橘子对我很重要，我不能打掉他。但是……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等我生下宝宝你再来找我吧。”
傅廷眷愣住。
眼泪从莫霄九眼角滑落：“我可以一个人养宝宝，把他养大成人，不会烦你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傅廷眷的心酸胀抽痛，像要碎裂成瓣，他紧紧拥住他的挚爱、他的执念、他的一切，却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很膈应这个孩子，并且不甘、怨恨、绝望。伴石这般天地灵物在修真界万年难得。他和莫霄九何其有幸得其一，结果造化弄人。
他爱得卑微，爱得绝望，但永远也无法舍弃这份爱。
所以……他必须为了九九忍耐。
“九九。”傅廷眷低声道，“我爱你。”
一声“爱”令莫霄九心中委屈和难过蓦地喷涌而出，哭声响亮、泪如决堤。
傅廷眷说：“我是他的父亲，我们一起养育他。”
他会把真相永远掩藏，九九孩子的父亲必须是他，亦只能是他！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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