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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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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没人说话，有懂事的已经挪开了一片空地方。靳南追搬了椅子坐过去，两手搭在一处。
她背僵硬地挺着，透出了些局促不安。“我不太知道，”她说，木讷得像是人偶，“我不在家，回来就这样了，就，老许他……”
褚秀望着丈夫尸体躺过的那处地面，上头白线仍在，扭曲又瘆人。老许死状极惨，被人用利器连捅数十下，血浸透了地面，留下一滩骇人的黑褐色。
她有心拿毯子盖上，又怕破坏了现场，只好忍着怯意不去动这块地，躲着走。
警察问她：“那您不在家，是去做什么了呢？”
“小兰的学校开家长会。”褚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神经质地搓动，“然后买菜。”
“也就是说您在集市，有遇到熟人吗？”
褚秀闻言，消瘦的肩背僵硬地挺直，摇头道：“家长会结束很晚，我去得迟，已经关门了。”
警察了然地点头。
他还欲再问什么，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吱呀一声引走了注意力。那是间卧室，此时破旧木门被推开条缝，露出张稚嫩的脸。
“那是……？”
“是我妹妹。”褚秀扯出笑脸，“小兰，快回屋去。”
但褚兰没动。她眼睛生得极大极亮，在门缝后往外觑，手指绞动衣角。褚秀没法，只得招呼妹妹过来，让她贴着自己。
褚兰迟疑了一秒，走到姐姐身旁，睁着一双透亮的眼睛和警察对视。褚秀搂住妹妹，尽力让她放松下来。
她迎着警察探究的目光道：“不好意思啊，小兰那天看到姐夫尸体，一直没缓过来……小孩子，怪怕的。”
“哦，对。”警察想起来了，眼前这个沉默的女孩才是现场发现者：“她比您先到家，对吧？不好意思，我能顺便问问您妹妹吗？”
褚秀拧起秀气的眉毛：“这不……”
“好，你问。”
褚兰道。小姑娘仍有些紧张，手抓着姐姐的衣袖，只是语气坚定、眼神明亮。
而褚秀眼光微微闪烁，最后仍是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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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很好！”
洪导起身鼓掌，身旁一众闻声赶紧跟上，不大房间里响起一阵掌声，带着几句赞赏。秦朝阳悄然往后站了一步，脱开靳南追掌着她腰肢的手，笑道：“别，快对着靳老师鼓，我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入戏。”
“这就开始吹我了？”靳南追收回手，控诉道：“不就是想让我也夸夸你吗？何必拐弯抹角，恶心心。”
秦朝阳：“？”
啊这，为什么要说叠词词。
屋里一阵哄笑，洪导也跟着乐，眼角褶子堆成垛。
这场戏本该是多人群戏，他单拎了两位主演出来，一来是为了看看她二人的配合互动，二来也是帮秦朝阳在剧组里先稳了根子。
他这回内定女主角的事儿可得罪了不少人，这部片子拍出来就是奔着叫好去的，不知道多少老板贵人想把关系亲近的塞进来。洪导挨个回绝，不晓得背地里要挨多少咒骂。
老爷子不好一次性得罪了所有投资商，最后还是忍着怒火让了步，接纳了两个小演员，随便安排了不大重要的角色。
他担心这两个人不老实，对秦朝阳又不服气，会惹出乱子。
况且剧组里也有人在担心，秦朝阳今年二十七，叫她来演个十六岁的小村姑，是否会违和。
这下就好，秦朝阳这一场表现足以让质疑声消匿，也足够叫心存他念的人闭嘴。
至于靳南追，靳家的丫头不在洪导担心范围。
反正但凡脑子没坏掉的，应该都不会主动去找靳南追不痛快。
只要靳南追别主动找秦朝阳不痛快就好。
秦朝阳刚分手那两天状态差到极点，偏又嘴硬，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说。洪导本安慰她没事，以后凡事避着点靳南追就好，哪成想这回倒因为自己，让她俩遇上了。
不是他想秦朝阳堵心，实在是靳南追表现太好。
比起秦朝阳的情绪，老爷子更放不下电影节的奖杯。
两位主演被叫到旁边，洪导又点了人，同样是安排了一场对戏。这次是那两个关系户，戏也简单，只有几句台词。
结果这两位愣是把台词念得像背书，丝毫感情都不带，就连语调也平平，演完还有胆子朝洪导笑笑，等着挨夸。
平凡且自信的表率。
秦朝阳都担心老爷子气晕。
她看到一半，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寻了个由头离开，到外面去透气。
雨又落下来了，只是势头不大，没声。
房间外有条木头走廊，通往酒店后院，这会儿没什么人，踩上去嘎吱响。
“怎么出来了？”
有声音在背后问她。靳南追溜溜哒哒地跟在她后面离开房间，隔着三五步距离，懒散地靠在墙上。
秦朝阳有心敷衍她：“我出来看看天。”
“噢，懂了。”靳南追点头，“没事，我就出来看看你。”
语气之理直气壮，坦坦荡荡，秦朝阳很难不服气。
下着雨，她没法真到后院去，干脆学着靳南追那样往墙上一靠，放松了肩背。
靳南追取出盒柠檬糖，自己吃了一粒，问秦朝阳要不要。秦朝阳拿过来，卷了一粒在嘴里，驱散了馄饨残留的香气。
“你怎么随身都带这个糖。”秦朝阳把盒子还回去，“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牌子，说白了就是在吃香精。”
“我觉得有纪念意义嘛。至于纪念什么，我觉得你可能不太喜欢听。”
秦朝阳点点头，万分欣慰：“感谢，我的确不想听。”
靳南追：“……”
被反将了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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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粒融化得很快，没一会就只剩下小小一颗，几乎感觉不出来。秦朝阳吃完糖，绕过靳南追，径自要回去。
“今天我叫你的时候，你停顿了。”靳南追突然出声，“褚兰依赖褚秀，又想出来，她会直接到褚秀旁边。”
秦朝阳转过头。
“但屋里有警察，不是一个，是几个。”她说，“褚兰心虚，会害怕。但是叫她的又是褚秀，所以停顿犹豫过后她还是出来了。”
“真是这样啊？”
靳南追做了个放松的表情，“我还以为是你不想挨我太近呢。”
“我不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里。”秦朝阳回答。
她能感觉到自己声音有点不自然的发紧，带了明显的心虚。
她的确犹豫了。
洪导的话不只是说给靳南追，也是说给她。
“既然不是的话，那我就可以放心啦。”靳南追全当看不出来秦朝阳的不对，“今晚我去找你对戏？手是不是又痛了？”
秦朝阳没听清楚前半句：“嗯。”
不过还好，只是一点，痛感不明显。
但靳南追闻言，不顾秦朝阳满面震惊与挣扎，握着她的腕子，手熟稔地按揉。秦朝阳天生就比靳南追黑上一点，皮肤是健康的麦色，跟她瓷白的皮肤靠在一起时对比极其明显。
“你松手。”秦朝阳有些恼，“没这个必要。”
靳南追装聋。
走廊上传来吱呀的声音，剧组一个小演员跑过来，说洪导叫她们回去。
他刚一探头，就看见靳南追和秦朝阳靠得极近，手握着手，姿态暧昧，不知道在做什么。
秦朝阳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不，不好意思。”小演员讷讷地说，往后退了两步，抛下句道歉便扭头跑了。
“您二位继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