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
-
靳南追在地下车库干等了半个钟头，就为了蹲守秦秦？
徐伶绕了半天也没理出来逻辑线，自忖这是她无法理解的影后脑回路，便不纠结了。她和小齐站在电梯靠门位置，电梯内气氛凝滞，没人说话。
徐伶悄悄回头看了一眼。
秦朝阳与靳南追仍保持着方才上电梯的姿势，靳南追理直气壮地把秦朝阳胳膊挽着，垂下眼看手机。她畏冷，羊绒大衣与围巾将整个人包裹得严实，针织帽下面是褐色柔顺的鬈发。
靳南追姿态很放松，徐伶看见她想要侧倾靠在秦朝阳身上，不过被后者躲了一下，没能成功。
比起她的自然轻松，秦朝阳看上去就像被人绑架了的人质，在原地僵硬成一尊雕塑。
发现徐伶探究的目光，秦朝阳投来两束死亡视线。
小助理缩了缩脖子，盯着屏幕上的楼层变化，不敢说话。
-
录制地点在二十三层，有工作人员侯在电梯口，带她们去大化妆间。靳南追来得早，她带的化妆师早已准备就位，只等她过来。
工作人员在前面带路，却总忍不住想往两位影后挽着的胳膊上看，只觉得惊奇。
这二位不是没公开合作过吗，私下关系竟然这么好？
不过关系好坏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儿，他再好奇也不能没规矩地跑去问。
“你不觉得他们都在看我们吗？”靳南追凑在秦朝阳耳边说。后者一激灵，躲避间险些撞上旁边搁着的道具。
“还不都是你……别凑过来。”秦朝阳浑身上下写满抗拒，“玩够了就松手，等到了里面让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靳南追撇撇嘴。
秦朝阳看她的表情就猜得到这位又要说些什么疯话：“靳南追，适可而止。”
靳南追抿紧了唇。她终于将手臂从秦朝阳胳膊上卸下，一双凤目直直望着秦朝阳，眼底是化不开的墨。
秦朝阳紧绷了一路的肩膀垮下来。
原来不只有她一个人在死撑。
大化妆间在走道尽头，工作人员甫一推门，嘈杂声浪便夹在暖气里一块儿滚滚涌出来，让秦朝阳庆幸靳南追刚刚放开了她。
化妆间已经满了，一眼望去找不着空位。
“本来是该有位置的。”工作人员尴尬地朝秦朝阳解释道，“刚刚有两位老师发生了一点小摩擦，耽误了一会儿。秦老师，您不介意吧？”
秦朝阳早听说《夜谈会》两位主持人之间积怨颇深，为了赚钱勉强凑一窝搭伙，吃口饭挺不容易。
仔细一想，她和靳南追不也是这样吗。
吃饭真难。
“没事，我刚好休息下，晕车。”她示意工作人员先去忙，“找个地方坐会儿就好。Amy也还没来，不用为我操心。”
工作人员点点头，转身离开。
秦朝阳叫上徐伶，正要看看哪个角落有空出来的位置，便听见身后徐伶“哎”了一声：“秦秦，你看靳影后那边。”
看她干什么？
秦朝阳回过头，正好看见靳南追让小齐拿开身边座位上搁着的小包，空出了一个位置。
和秦朝阳高中时去食堂抢饭抢座一个样儿。
大庭广众之下，再拒绝这份好意就显得有些过于矫情。秦朝阳带着徐伶过去，刚刚坐下，怀里突然被人扔了个盒子。
是一盒硬糖，柠檬味。
秦朝阳往旁边看，靳南追装若无其事地仰脸，做妆前补水。她拆开盒子抖了一粒出来，糖的酸甜味道有效驱赶了不适。
“这个牌子好老了。”徐伶说，“好像是我读书那会儿吃的？学校门口可多了，五块钱两盒。”
“是呀，当时在学校门口报刊亭买得贼好，下午上课吃一粒效果特别好。”靳南追回答，“就是它只两盒一起卖，同学一般都拼单买。你想要吗？我还有来着。”
徐伶听得一愣一愣的，连小齐什么时候把糖塞自己手上了都没注意到。
秦朝阳指甲轻轻蹭着包装盒的边沿。她抬手在徐伶手背上轻轻一拍，让她去外面给Amy打个电话，问她怎么还没来。
徐伶应下，带着手机出去了。
“秦老师，”靳南追的称呼一开口就把秦朝阳弄得一激灵，“我和你助理蛮投缘的，怎么这就把人家支走了？”
废话，留在这里听你不定时说的疯话吗？
秦朝阳点开了消消乐游戏，并不搭理。靳南追脸上贴了面膜，也不泄气，凑过来看时，那股精油馥郁的香挠得秦朝阳头晕。
“你还玩这个啊。”她说着，指尖敲敲屏幕：“挪这块，往左。”
秦朝阳手指划拉两下。白色块与绿色块叠在一起，又成了个难以完成关卡目标的死局。
她故意没按靳南追说的走，事实证明，靳南追就是比她要有玩消消乐的天赋。
“你这人怎么不听我说话？”靳南追逼逼叨叨，“你按我说的挪，过不了这关我用头空翻。”
被迫旁听的小齐：“？”
“你自己说的。”
秦朝阳笑了声，手指在方才靳南追指的地方一扒拉，拖动了色块。红色块消除，死局仍没被破。
“过不了了。”秦朝阳把手机往面前桌上一方，表情无辜：“翻吧。”
靳南追一时失语。
小齐在旁边看着，生怕他靳姐下一秒就站起来付诸实践。他一面着急一面想着要怎么蒙混过去，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靳南追要去主动招惹秦朝阳。
光在旁边看着就知道秦朝阳肯定对她有大意见啊！
靳姐还去试镜了秦朝阳主演的电影，早听说导演和秦朝阳关系匪浅，等她们俩真开始合作，靳姐还不得被秦朝阳盯着针对？
小齐护老板心切，正要说点什么，就听旁边被欺负的老板缓缓道：“可是我今天穿的是裙子。”
小齐：“……？”
所以不是裙子您就上了是吗，不愧是你。
还好徐伶带着Amy及时赶来，拉着秦朝阳补水上妆做造型，才把这事儿潦草地暂时了结。
小齐看着，总觉得靳南追有些失望。
“真是。”他老板小声嘀咕，“好不容易……”
小齐问：“好不容易什么？”
“没什么，我哪儿说话了。”靳南追回答，埋头看起手机：“不该问的不要问。”
耳边清净下来，秦朝阳也松了口气。
方才和靳南追那一回合，她心总不上不下地吊着，面上看不出来，实则颇觉难捱。
现在安静了，心也慢慢碰到了实地，顿时空了不少，又遁入了茫然。
她不想走回头路的。
秦朝阳闭上眼睛，只希望今晚综艺一切顺利，之后好继续和靳南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有缘不再见。
可惜老天爷从来不听秦朝阳讲话。
当她手上捏着写了数字二的纸条，被主持人请到靳南追旁边坐下时，秦朝阳整个傻了。
“小秦怎么在发呆啊？”坐她右手边的老戏骨笑了，“刚化妆的时候就看你和小靳聊得欢，你俩待会儿不准互相放水啊。”
秦朝阳：“我不……”
“不是吧？我还以为今天是两位老师第一次见呢，结果人家是老交情，我们才是新朋友。”主持人和另几位嘉宾笑起来。
秦朝阳百口莫辩。
她还在措辞怎么解释，偏偏旁边靳南追不随她愿，闻言一抿嘴，向旁边靠倒在了秦朝阳身上。
室内暖气开足，她俩裸露的胳膊蹭在一处，皮肤相贴，秦朝阳像是触了电，想躲开又顾忌着这是直播，最后看起来就像在原地弹了一下，没挪位。
“是啊，”靳南追跟没骨头一样靠秦朝阳身上，“我和秦秦关系超好耶。”
秦朝阳：“？”
你脸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0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