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你是不是喜欢江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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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赵殊头一次在这里遇到姜舟了，上次他跟着人也来过这里。
赵殊死死盯着姜舟进了医院，这次他跟了进去，等人进了一间病房之后，赵殊赶紧拿手半挡着脸找到了服务台去打探情况。
“您是说姜先生吗？他来我们医院做义工有一段时间了，平时有空就回来，主要是照顾那些生病有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小朋友。”
“您是姜先生的朋友吗？姜先生脾气真的很好，孩子们都很喜欢他呢。”
等到走出医院回到车里的时候，赵殊的脑中还是刚才护士说的那些话。
——姜先生通常到脑肿瘤科陪小朋友，大概是在上个月下旬开始来的。
上个月。江启也不过是前两天才知道江舟生病的事，这么说，这不可能是他让姜舟故意伪装的把戏。
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演能演得那么像？世界上又真的有这么多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赵殊思绪杂乱，仔细回忆起最近种种。
姜舟的忽然性情大变，是紧邻着江舟车祸后的时间。
他删了以前的所有微博，却开始在上面分享一些养生小文章，分明一副过来人惜命的样子。
他身上总是有种别样东西在吸引赵殊，或者是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表情，或者是说话的语气。
他总让赵殊觉得，他跟江舟像得过分。
赵殊觉得自己快分裂了。
稍微冷静下来点之后，他打了个电话给助理，没多久助理回电话来。
“总裁，别的没查到，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姜舟没什么钱，那百分之六十的片酬不是小数目，他拿到之后却全部都捐了出去。”
“捐给了谁？”
“捐给了儿童医院。”
赵殊望着眼前的医院大楼，久久未言。
赵殊在医院外站了很久才回车里，一直等到下午天将黑时，医院门口都是买饭的家属人来人往，忽然他的目光顿住，一把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正走路的姜舟忽然被堵，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人，一脸不解：“谁惹你了，你要揍人？”
赵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凶神恶煞：“你不好好待在剧组拍戏，到这里来干什么？”
“到医院除了来看病还能干什么？赵总总不会这么看不惯我，要我病死在剧组吧。”
赵殊忽然沉默不语，接着他就这样看了姜舟许久，感叹又落寞一样：“你变化真的好大。”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江启真的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改变一个人这么多吗？其实赵殊是怀疑的，姜舟身上的疑点他从来没有搞透过。
姜舟想要回答，赵殊及时阻止：“好好想想，再回答我的话。”
这次姜舟用了更长的时间思考，比赵殊预估的时间还要久，但赵殊耐心地等着。
“其实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是因为那晚看到你的战绩，觉得很失望，于是想开了。”
赵殊：……
赵殊堵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酝酿好情绪，再接再厉：“医院的墙听了太多的祷告，而我甚至来不及为一些事祷告……姜舟，你说人死可能复生吗？”
姜舟挠头：“不能吧，也许能，毕竟我还没死过。”
赵殊：……
赵殊彻底放弃了，他转身要回车里，最后却又看了一眼姜舟左耳上的那个耳洞。
他是有耳洞的姜舟。
之后姜舟去上了表演课，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刚脱了衣服淋浴，江启电话打了过来。
姜舟随手捞起架子上的手机：“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电话那边江启听到了水声，犹犹豫豫：“哥，这么晚你在洗澡啊？”
“什么事？”
依旧犹豫：“有个事，我说了，你别抽我。”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姜舟就觉得或许自己很有抽他一顿的必要了。
他关了淋浴头以免水流杂音干扰通话，就这样等着江启继续说。
“就……那个注入资金的合同我确实没签，也是想着就算是注入了百分之七八十也方便拿回大部分资金，但是……出了点意外。”
那边的沉默让江启心虚，心里痛骂起坑了自己的合作公司。
“都怪那晟源这破公司的前老总，简直就是孙子，他把自己公司的钱卷了跑路，本来晟源私下都准备清算了，这次是故意坑我们注入资金，钱一进去就拿去堵窟窿了！现在最多能拿出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能抵什么用？钱拿不出来，这不就是相当于拿江氏的命续给了晟源吗？
“哥？你有在听吗？“
“皮带准备好，我马上回来抽你。”
江启简直要哭了，他相信他哥之前说的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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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终在江氏大楼汇合，因为深夜，大楼漆黑一片已经没有人，只有总裁办公室的灯亮着。
姜舟看了一晚上数据跟合同，发现江启这小子是真能作死，果真是没给自己留活路，最后只能第二天跟江启一起去晟源。
“什么？又请假？要是没有正当理由我都没办法直视梁哥的眼睛了。”电话里，兴哥听到姜舟说要请假就开始发愁。
“就说我又发烧了，又住院了，具体的你看着编吧。”
交代完之后姜舟很快挂了电话，因为晟源到了。
拿钱的时候是大爷，现在来要钱就成了孙子，好容易见到了新上任没多久的负责人。
对方明确表示最多再在之前的基础上拿出来百分之五，多的没有，就算是江氏告到晟源破产清算也没有，反而江氏会因此真的血本无归。
但如果江氏愿意等，等资金周转开他们后面会把钱还上的，可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所以，眼下要保住江氏只有两个办法。
一是向银行贷款，晟源因为之前在银行信誉不良不能担保，所以想要大额贷款需要江氏自己想办法，二是直接让江氏并入晟源。
趁火打劫的晟源当然热衷于后面一种。
江启简直焦头烂额，到了中午事情谈崩两人只能从晟源离开。
江启看姜舟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夜没睡的脸上难免有些疲倦，重生后的他明明二十出头特别年轻特别嫩，但眼神还是以前那样沉静。
江启觉得对不起他哥，抢先上了车坐到驾驶位上：“哥你去后面睡一会吧，我开车。”
姜舟没跟他废话，上了副驾。
“现在我们找谁担保向银行贷款啊？”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可是那么大的款项，谁会愿意？风险很大的。
姜舟皱眉，靠着车窗闭上眼，竟然不知不觉就这样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到谁手机响了，他蹙了下眉但没睁眼，很快声音就停了，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接电话声音。
……
“哥哥哥！”
姜舟是被江启叫魂一样激动的声音给叫醒的。
车子已经停了，他们现在在江氏大楼前，江启看姜舟醒了，立马激动凑过去：“是赵狗！他说他愿意替江氏担保。”
姜舟立马清醒了。
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这是姜舟的第一反应，但是很快他没心情去想这些，只觉得奇怪，赵殊他不落井下石就好了，反而要帮江氏？
“要什么好处？”
“不要好处，还白给我们送一部分现金维持周转！”江启喜滋滋。
“真不要好处？”
“好吧，有一点要求。”怕瞒着又惹他哥生气，江启只能如实松口。
果然如此，姜舟了然。
“刚刚他打电话，……就就把我骂了一顿，看在钱的份上我这次忍着没骂他，然后他说要找个日子到你坟前教育我，让我去你坟前跪着道歉忏悔跟你认罪。”
江启说着说着也觉得奇怪，“他还要我把你房间照原样搬过去，你房里的所有东西他都要，旧衣服什么的也要，那么大个床那么重我问他要不要他都要。”
“你说他是不是又在玩什么变态游戏？”
姜舟一愣，不曾想过这就是赵殊要的好处。
他要这些干什么，要点实际利益不是更好吗？做生意不都应该这样？
而江启还在忏悔，觉得无颜面对姜舟，羞愧低下头：“哥我对不起你，我竟然只犹豫了一秒就答应了。”
“他怎么骂你的？”
“他很生气地骂我败家，说我对不起你，还教训我让我以后最好安分点，实在不行把江氏给他管，不想让我这么糟蹋了你的东西，说见不得。”
姜舟陷入了沉默。
见姜舟不说话，江启跟他确认道：“哥，我真的答应他了啊？”
“嗯。”
“说起来赵殊也是奇怪，我早就觉得他怪怪的，就上次哥你车祸的事情刚爆出来的时候，他以为我急着要把你的死给落实了然后谋朝篡位呢，
竟然打电话威胁我不许开发布会，还拿项目威胁我，说如果我在DNA鉴定结果出来之前说你死了的话，就要让我被股东问责，当时我就觉得他神经病脑子有问题。”
“哥你说这次他会不会是没安好心？”
这些都是姜舟不知道的事，赵殊之前为什么这样做他不知道，但又好像忽然接触到了某种会让他沉默无言的真相。
一切好像一团迷雾，很多事情都似是而非，其实早就似是而非。
“你打个电话问问他，不就清楚了。”姜舟望着前方说，他没有下车，在等着江启电话之后的结果。
江启真的打了电话过去，开了扩音。
“喂姓赵的，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我就算是有什么阴谋，以你现在的能力又能怎么样？”赵殊如江启说的那样，语气特别不好，“我告诉你，不是所有人都要对江氏有所图谋，也不是旁人一直以为的那样，认为看到江氏倒台我就高兴。”
“我那天揍你，你不记恨我？还帮我？你这么大度？”
“我是不想看你毁了江舟的心血，你根本就配继承江氏，你也就运气好在姓江，不然江氏我会自己拿在手里。”
“说得好好的，你怎么还侮辱人呢！”江启本来就是个炮仗性子，听赵殊这么说多少不满了起来，“我就姓江怎么了，你羡慕也没用，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人模人样的，不都是恨不得掐死我哥？“
江启真是会扎赵殊的心，赵殊咬牙，冷声：“我现在是恨不得掐死你，你死了也少霍霍江氏。”
“我呸！你咒我死？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之前想送我进监狱的事我还没忘呢……”
两人吵来吵去，姜舟靠着椅背沉默听着，又好像没在听，倒像是在回忆什么出神，又像是在沉思。
……
“哥？”许久之后，赵殊已经挂断了电话，江启都跟他吵得有点口干舌燥了，咕咚灌了一口水后发现姜舟一直没动静，忍不住又叫了一声，“哥你在想什么？”
“赵殊说了什么时候去银行贷款吗？他又愿意拿出多少流动资金出来？”
“要准备些材料，明天就去，资金的话……他说最多七千万。”
七千万，比姜舟预想的要多很多。
姜舟知道赵殊的实力，既然赵殊肯出手，那他就敢预想赵殊最大方的程度能拿出多少，但事实证明，他还是不够了解赵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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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的是因为电视剧即将开播的，想趁着这波热度再挖点姜舟黑料的人实在是不要太多。
但姜舟现在不倒贴赵殊，不花痴到处舔金主了，脑子也正常了，要找点黑料还真是是难，偷拍出来的全他妈是他的美照，往网上放了两回强行安了个“这人还死皮赖脸待在剧组”的标题，竟然见鬼的给他吸了一波颜粉。
【说真的，他最近好安静，这脸真的很难把持住，如果他以后都这么正常我不介意做个颜粉的】
【好多去现场探班的粉丝好像都有爬墙的心了，据说现实人更好看，而且言行举止看起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气质甚至好得跟以前不像一个人】
【好像剧组工作人员什么的，也没有特别讨厌来孤立排挤的，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这就又开始洗了？装几天就迫不及待割韭菜，等开播了看看脸疼不疼】
【他演技足以毁容】
【[图片]刚拍到他又在外面乱晃悠，剧组还在拍呢他一个人又跑出来，这么不敬业我怀疑剧播出来全是替身】
【刚刚谁说他安分的？这不坐上小江总的豪车了吗，怎么这次连自己大老板都不放过上赶着舔去了？】
【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他这样的人还能待在剧组，还是赵总和徐导容忍度太高了】
【等剧播了大家别忘了去他微博底下骂他，什么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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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嘴真臭，谁家养的营销号乱咬人？”车上，江启看着手机开始口吐芬芳。
两天已经离开了江氏大楼，正在等红灯，江启趁着空档看了一眼手机，给气得开始骂骂咧咧。
他早就看不惯这些带节奏的营销号，有心要收拾一番给他们点教训，但姜舟却制止了他。
“否认掉我跟你私下关系亲密的新闻就好，其他的暂时不用管，越管越容易引起反效果。还有多久到？”
江启开车，两人正在前往姜舟出车祸的地点，是刚刚姜舟得知赵殊愿意拿出七千万之后，忽然就想去看看。
“一个小时。”
“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姜舟睡得并不深，做了个梦，真是奇怪，梦到的都是以前的事，还都是赵殊。
在即将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姜舟醒了，睁开眼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迈巴赫。
姜舟一思索，让江启把车停远了些，让江启原地等着，自己一个人走路上去。
在姜舟即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果然看到了赵殊，他在和一个穿着护林服的老人说话，站的正是车祸侧翻的地方。
姜舟没急着上前，就干脆站在隐蔽处看，他可不相信这是巧合，赵殊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常，让他忍不住再次沉思起来。
没站多久，赵殊走了，姜舟才走出来，正看到穿着橘色马褂的护林老人从地上捡起一个皮夹，是赵殊掉的。
老人抬头看到了姜舟，忽眼睛一亮，笑道：“诶来得巧啊，你认识刚刚那个年轻人吧，那正好把这个还给他，他虽然隔三差五的来，但我也不是回回都能遇到的。”
这话属实让姜舟诧异了：“你怎么知道他认识我？”也看娱乐圈新闻？
“小伙子长得漂亮，我不会认错的，这钱包里面有照片呢。”说着，老人把皮夹给了姜舟。
姜舟打开皮夹一扫，里面一分钱也没有，也没有一张卡和其他任何东西，干净得跟不是用来放这些东西的一样，只有一张照片。
是他——确切的说是江舟。
把他照片放在随身携带的皮夹里，确实有点耐人寻味。
“这花也是他拿来的？”姜舟早就注意到地上摆着的一束白色百合。
“是啊，之前来的我遇到他两次，问他来这干嘛，说来等人，我猜估计是等女朋友吧，就说等人怎么不带花啊，他后来每回来都带了花来，但也没见等到要等的人，也不知道在这荒郊野岭到底等谁，总不能等野兽吧。”
听完，姜舟踢了踢地上的百合，真可惜，他不喜欢百合，再贵的百合也不喜欢，他早就告诉过他喜欢什么花的。
他把皮夹收起来，跟老人说：“他在等我。”
下山的时候果然没有再看到赵殊的车，姜舟把皮夹扔给了江启：“还给赵殊，就说在路上捡到的，然后帮我问他一个问题。”
“问他，是不是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你是不是喜欢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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