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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七十五、魔法师酒量不行啊 ...

  •   我仰头看着龙形的莫御,心情一时之间也激荡了起来,忍不住朝他的方向向上伸手,然后我看到他不远处御剑而行的其他人。

      ……好的,我这就矜持起来。

      一旁的桑娇看我这样忽然噗呲笑了一声,在我看过去时也假意收敛神情正经起来。“师姐,是莫御来找你了。”

      “不,是他们来找我们了。”我指了指因为还处于远空所以不是很清晰但对修仙者来说也能感知到是谁的黑点,“嘿,还来得挺全。”

      虽说有一日千里或者缩地成寸的说法,但是空中距离却并非能修仙者可轻易横跨,但这点距离对龙来说也就是瞬息间的事情。眼瞅着莫御即将到来,桑娇左右看了看,立马一个纵跳从这已经“漏洞百出”的洞窟里出来,给我留了个‘师姐加油’的无声话语,便转身用浮空术朝着其他人过去。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莫御居然没有立刻化形,而是维持龙的模样,朝我飞来后又盘了几圈,把我围在中心,龙首伏低对着我。

      啧。

      我心里的系统什么时候被他察觉的。

      我慢吞吞地走过去,期间他甚至抬眼看了我一眼。

      “诶,怎么生气了嘛。”我凑过去,揪着他的龙须,轻轻拽了拽,又将头贴在他额头的位置。“御辰君?朝光君?小师弟?莫御?”不管喊他什么,那颗龙脑袋就这么无动于衷,我猜测大抵是因为他之前信誓旦旦说会保护我之类的,结果这次又不凑巧来晚一步所以在这闹变扭?不过似乎是引起什么误会,我余光甚至看到桑娇与他们汇合后朝我所在的地方飞了一段后又停留了一会,忽然转弯拐到另一边去了。

      那模样说起来还有几分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般的落荒而逃。

      诶,倒也不必…就算说龙本身有点性本…什么的,但是莫御好歹也就只是个半龙,倒也…啊啊啊,我的脑子里自己在回想过去的事情!

      结果就是我下意识地用力揪了下那条长长的龙须,引得他喷了口气。“唔,对不起?”我和他那只金瞳对上,忽然读懂了他的意思。“脸上这个啊?诶,你因为这个生气了?”

      他听我说完后那双漂亮的金色眼睛合上,接着是某种声音从我的脑海里直接响起。
      “和师姐没关系,我是生我自己的气。”

      “且先不说了,先与他们汇合吧。”莫御慢慢地扬起龙首,又将将我盘在中间的身体转了转,朝我靠过来。“师姐,坐上来。”因着在脑海中直接响起,这声音还带了点微小的兴奋。

      啊?

      我看了看这条银色的巨龙,默默地往后退了半步。“那个,我不太喜欢滴滴打专龙。”

      那大大的龙脑袋立马就流露出没听懂又好像有有点懂的迷惑,这次则把头朝我垂下。“是要乘坐在龙角边?”

      “也不是…”我有点不知所措,但这次实在没什么乘龙而飞的想法。

      怎么讲呢,大概是脑子里只要有乘龙这个想法,就会涌出一堆关于哪吒闹海的各种衍生故事,当然无一不是龙被骑在背上的哪吒按在地上狠揍的场景。

      说不出来的一种奇奇怪怪的心理,就是不想上去。说起来他全化龙后没翅膀的吗,不对大多神话中的龙都没翅膀,诶我现在在想什么啊?

      莫御似乎看出了我的几分犹豫,又不知是误解了什么,忽然一阵白光闪过,原本细长如蛇形的东方龙,忽然就变成一只生着犹如蝙蝠般的双翼,有着坚实后腿与略短利爪,腹部十分壮实,全身覆盖带着金属反光显得有几分沉黑的鳞片,身躯犹如蜥蜴,尾巴也从鱼尾似的模样变成蛇似的渐细圆滑。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气。

      莫御变化的模样,这分明是一只无可挑剔的西方龙的姿态啊!

      不等他在说什么话,我在他伏低身体的时候,立马喜滋滋地跨坐上去,心中甚至有种成为临时龙骑士的美妙。

      有谁不想骑西方巨龙呢?

      我跨坐在龙的脖颈附近,然后终于体会了一回龙骑士骑龙的快乐。

      结果刚下地时,看到琴岫柯恣许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怪异,玄寒霜则似乎在沉思什么,只是听见动静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琴知则还在和琴魑说话,无意回头看了眼结果就立马开始陷入短暂的呆滞,女孩子们倒还好,就是不约而同的笑容让我内心有点快要蔓延出一股尴尬。

      唔,不是啊,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啦?

      “等下,”我从龙形莫御的身上滑下来,仔细观察了下他们自以为隐蔽的视线方向,瞬间很是无语。“所以,这种谣传究竟是谁干的啊。”莫御在我下来后也变回了龙人形态,双手抱胸看着其他人,倒有点看好戏的意思。

      其他人打了个激灵,然后齐齐指向玄寒霜,异口同声地说:“是玄师兄——”而被指到的玄寒霜则一脸莫名,也跟着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玄寒霜奇妙地皱了皱眉,一副严肃拧眉的模样,说:“并非是我,本次前来,亦是师尊察觉不对,将我派来与师妹师弟们汇合。”

      诶?

      我和桑娇对视一眼,察觉出有些不对劲,我用探查魔法悄悄地针对在场的人做了个扫描,确认的确是本人,又追加了一系列的探知,确定也没有什么附身或者魔种暗藏其中后,发现了真正不对劲的地方。

      “玄师兄你大乘初期了??”这也太扯了吧?我就是和桑娇被传送去了个魔修据点待了大概两三天,你直接跨等级晋升大境界和我持平了?该说果然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吗?

      这简直就像我好不容易从温饱线步入不愁吃穿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考虑精神富足了。

      其他人和我一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莫御则悄然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是个稍稍侧身就能将我回护在身后的位置,而玄寒霜则并不疑惑我们为何如此吃惊,很是自然地说:“为何如此惊讶,当日从傲来仙山获得顿悟后,闭关至今若是如此成果都没有,倒也说不过去。”

      的确是这样,对于修炼无情道的人来说,境界突破上心境较修为更重要,当时他心境有所感悟,对于修为上自然晋升快了。

      但是我们前几天一起的那个根本没有这个境界,而且一直闭关的话、我看向桑娇他们,他们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一头扎在一起,各个瞳孔震惊。
      “师、师姐???”

      唯独桑苦勉强算是冷静,但也是抖着手从被我戏称是百宝箱的储物袋里拿出一块投影石。“因为玄师兄极少来,那几次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用投影石记了下来,……还用了师姐教的隐匿法术。”

      “说到这个,”桑娇闭了闭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实际上我也觉得总是说不出的不对劲。”桑娇开口,“刚开始的确会觉得、‘啊平时对人看起来很冷漠的人也会对一个人好啊’这样,但是,”她忽然看了眼莫御,又看向我互相笑了笑。“有个现成的例子成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后来再想想那个应该是一视同仁而不是冷漠才对。”

      桑娇拿出来三块投影石。“我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存了三块,我藏匿法术练的不好,我用的是是一次性的投影石,不过好处是这些师姐之前都加注了藏匿的咒文。”

      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戳了戳蚕食莫御带来的魔种后就陷入饱食一顿昏昏欲睡的霍蒙克罗斯获得肯定答复后,确认了当时大概是除了门派内弟子被种魔种,还有一些因故不在门派的人被魔修利用魔气代替了。

      我和他们说完后,琴岫和玄寒霜皆露出谨慎表情,我也大概摸清楚为什么原本我处于魔法无敌的状态会被瞎改的禁制克制了。

      虽然魔法工坊我有好好封存,甚至设下非我进入就会直接自毁的程序,但是我教导他们时以及和玄寒霜讨论魔法和法术时还是有留下基础资料的。

      唯一奇怪的地方是那个臂环上存有卢恩字符,虽然被改编的一团糟,但是还是能看出最初的样子的。

      “总而言之,”我总结了一下,“就是对方误以为我、咳…有了小崽子,然后同时发觉了我之前瞎写的一些初级理论。”仅凭那些倒是没法突破我完善后的魔法阵,这点倒是不用担心,最多让他们回去后再追加自动探索和内部感应魔法阵。“然后基于第一点和之前的情报。”

      总而言之就是对方又特么盯上我了。

      诶,没事,我看得很开。上一世就是这样,这次再来只会让人觉得毫无创新了。我想了想,忽然有了个坏主意。“说起来对方如果是针对我的话,不如将计就计?”就算是一点也不喜欢有变化的社畜,偶尔也会喜欢挑战一些刺激的。
      “说起来对方就是在针对我吧,既然这样我们顺势而为,不需要说什么,就是平时透露一些我不太方便行事,最近灵气不稳定,脾气也有些飘忽。”

      琴知他们率先理解了我的意思,齐齐点头。“懂了懂了,不过师姐你没问题吧?”

      “哦!没事,有莫御嘛。”我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还有魔气这个对灵气互克的隐藏技能,“唔,我想想。”

      要引出衡翠的话太直白也不太行,自然点的话…

      “诶不如结婚好了?”我看向莫御。

      莫御听我这句话忽然呆了一下,张了张嘴,忽然又收敛起来,似乎是想露出个笑容,又发觉实在没法做出个正常的笑容,只好面无表情地看向我点头。“好,师姐决定就好。”顿了下,他似乎拿回了表情的控制权一般,很是严肃地说,“师姐如果是想玩,”他把这个字说得很轻,“倒也没什么,但只有一点,一定是以自己安全为重。我…若是还和今次一样来迟,你是知道我的。”

      声音说着也轻了起来,又好像意识到自己状态不佳,说要去远处待一会。

      琴岫和玄寒霜则带着我的补充魔法符文与消息重任提前一步回门派,其他人则和我留在一块准备做后续准备。

      聊了一会推定了一些细节,又交换了之前压胜相关的后续情报后,女孩子们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琴魑站了出来。“师姐你去看看吧。”她说着指了指莫御走远的方向,我朝那看了一眼,捂着头叹了口气。

      我凑过去时莫御又化作龙形,只是他看了我一眼便阖眼,趴伏在地上一副雕塑的模样。

      果然是因为之前说的事情生气了。…也不太准确,有点气闷又在企图自我和解的样子。

      “喂,小朋友,没必要因为这个事情这么生气吧?嗯嗯,好吧好吧,是有点儿应该生气。不过前世的时候你还有过更过分的情况我都没生气哦?”虽然说扯前情不太好,但前世的时候我吃过这种语言上的误解或者其他类似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以至于我自己都不太当回事。

      唔,算是报偿行为叭,虽然刚开始我的确没想到误会的可能性。

      嗯嗯,心里忏悔一下。

      但是我看他那样有些可爱的模样我又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拽拽他的龙须,“我听说你对压胜下手太惨,搞得琴知他们都有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其实还说轻了,他们和我说话的意思基本就把莫御当做入魔的恶龙看待了,但又因为过去的一些情谊,再加上压胜人偶的确说起来和魔修无异,只是莫御下手弄得太惨烈,又不知该不该说是‘除魔卫道’。

      不过我和她们境界差别太大再加上工作后对人情有别样的体会,我倒不是很在意她们的顾虑,但是莫御说不得还是有点在意,我倒也不好直说什么。毕竟人生的大道理,劝是劝不住的,不亲自体会一下,是不会明白的。

      或许是有什么感触,他重重地喷了口气,倒是个叹气的模样。

      我还想说什么,他睁眼开口说:“不是为了那些。”他那双琉璃似的眼睛看着我,“今天…我又来晚了。”

      我后知后觉才想起我脸上挨得那一下,通过我和他直接的密切联系,他或许在当时也感同身受。

      发觉是这理由时,我有些觉得好笑,又觉得心变得软塌塌像是被盛入奶油里。

      “你也没必要太难受这件事啦,”我挠挠头,摸摸他的龙须盘腿坐在他那颗龙脑袋旁边,“就,要知道世事无常易生变化,有时候你对一件工作早已做好万全准备蓄势待发,结果临到头领导突然改主意换了个方案或者改别人去做也是有的。”

      我正说到这,似乎是被推过来打探情况的琴魑也慢吞吞地走过来坐在我对面盯着我突然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我原本想着压胜若是不行,我就顶上,遗书都写好寄出去了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平白挨了一顿骂。”说完又和我们解释了一下了这个中原因。

      说白了其实就是因为琴魑的诞生与压胜被制造出来的最初构想有着不经意间的巧合,所以她也能代替压胜发挥作用。我听到这,想起前一辈子的事情,下意识转了转眼睛看向莫御,结果入眼是那颗硕大的龙首龙目,第一次内心居然产生了种辣眼睛的感觉。

      “世事难料…”我仰头看着夜空,然后也跟着发出一声叹息。“啊,为了我们的友情干杯。”

      “师姐想喝酒?”琴魑疑惑地歪头看我,“若是如此不如趁今晚好好喝一次,若按照师姐的计划,接下来师姐的一些言行举止上,都要符合才行。”

      我摸摸后脑勺,有些蔫巴地趴在莫御的龙脑袋上。“诶——好难哦!所以说时代要进步啊呜呜呜。”我的小姐妹揣崽的时候,只要不是指标的一些变化问题,基本饮食不用在意的。

      但是现在还是十分传统地要注意很多东西…主要是要营造出现在发现后慢慢要注意的感觉,所以像是什么嗜睡,偶尔变得很累,食量有些增大得表演一下。

      不过这些不是社畜最常有的精神状态吗,和我提这个就精神了,这我可太熟悉了。

      莫御这会突然开口。“倒也没必要特别改变什么,只要原理上都是师姐在外界感官上衰弱起来,衡翠自然会想办法。”

      “诶,突然说我怀了然后又没了也是好注意啊。”我摸摸下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莫御本身对这小孩件事和我一样并不热衷的缘故,他总显得有几分兴致不高的模样,又好像是想到什么很久之前的事露出了点些许说不清的情绪。

      于是,决定今晚痛快吃喝一顿后的我们,直接传送到了莫御和我的家,那个山庄里。

      照样我主厨莫御打下手,其他人倒也帮了些忙,然后又弄了几坛酒,刚开始没找准气氛还有些沉默,聊着些小时候的事情慢慢渐入佳境开始互相打岔聊天,气氛也热闹起来。

      “说起来没见过师姐喝醉酒的样子呢?”余青青问我,听到这句话后柯恣许好奇地端着酒杯看过来。其他人也慢慢将说话声不自觉降低,余光开始瞄向我。

      莫御似乎不是很好奇,耳朵还有点儿红的模样让我有点小意外。

      “我劝你最好从没见过,”我小口嘬了一口酒,“我酒品还行就是话很多。唔…大概就是会秃噜很多压在心里的事情那样吧。可能平时觉得无所谓,或者就脑子里忽然一闪而过的想法,喝多了就一个劲的说话。”我想起那些年半推半就和领导喝过酒然后对领导噼啪一阵输出后第二天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去上班的窘境,从此喝酒这种事,能不碰最好,实在没办法就得卡自己承受力上。

      感谢当年回到现实世界后老爹当年突发奇想对我的饮酒培养,不然以我最开始那种喝了一杯就不行开始不断冒话的情况,社会性死亡可能会让我直接自闭。

      说起来后生们现在都不怎么需求酒桌文化了,真好啊。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发出一声喟叹,结果却引起其他人捂着嘴窃窃私笑起来。“师姐分明不比我们大多少呢,总归一副老成的模样。”

      我装模作样笑了笑,只与莫御看了眼。

      人活一辈子,我活两辈子,可不是老成多了么。

      大概是此情此景熏染得气氛太好,等我回想起的时候,那会我已经喝醉多时了。最开始还看不太出,但琴魑她们话题聊着说着就提到我,我不太记得又问了什么,只知道是问我的话。起初我只是佯装镇定地抬眼看她们,却见她们冲我痴痴地笑,忽然就皱起眉,开始挨个数落起来。

      大抵没想到我之前明明正安静喝着酒会突然这样,起初都还只是以为她们问的什么让我不好意思回答,等我开始说她们小时候算术题都做不好,一个个对着长老们都垮起个猫脸之后,才意识到我好像是喝醉了。

      只是这意识到的时间实在有些来不及了,几乎挨个都被我说了一圈,想劝我又怕我又逮着说,最终似乎是莫御实在看不下去或是被其他人眼神求救了,将我半哄半拖着拐道回了房间里。

      我倒也没有醉得十分厉害,用莫御后来的话说就是还是很乖的,说说自己会乖乖点头说好的,然后自己把衣物换了,却又端坐在床上盯着他。

      莫御这会也洗漱完毕,穿着里衣披散着头发发觉我的视线,便从桌前倒了杯水走过来递给我,又拖了张凳子坐在床前与我对视。问:“师姐,你缘何这样看着我。”

      大抵是酒精上头的缘故,我皱皱鼻子,冲他晃晃头又忍不住双手扶住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你这样说话好奇怪哦。”

      他笑了笑,似乎很迁就我般回道:“好,我不这样说。”

      “嗯嗯,”我手撑着床,双脚在床沿晃悠,仔细打量了下他,说:“好奇怪哦。”

      “哪里奇怪?”

      我用手推挤着脸,因为意识有点混沌又稍稍用力往两边扯了扯。“你还来问我,莫师弟你平时这会,把我送来就回去了,你还不走吗?”

      大概是我对他的称呼让他意识到什么,嘴边因我那般傻乎乎的举动而略微扬起的弧度慢慢回落,最后绷直。

      我仔细看着他,因酒精的原因逻辑始终有些混乱,又说:“莫御,明天你不上班吗,还不睡啊?哦哦你不用上班。”我自说自话地点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明天还要去管事处报到,要去和张玄这个傻逼共事,但是管事处工资待遇还不错还能有点油水…嗯,休息时间也比较安稳,可是好烦。”我嘀嘀咕咕念叨着,又想起我好像已经脱离门派了,忽然蹦跶站起来,结果被床帘顶撞了下头。

      撞得倒没有多痛,莫御在电光火石间先伸手替我垫了下,但一下子起来得太快,倒是我捂着额头又晕乎乎地瘫坐在床边,脑袋靠着床柱,眼睛觑着莫御。

      “……师姐,为什么会觉得我要把你送回来就走?”他慢慢收回手,明明是很乖巧地坐在凳子上双手平放在膝盖的姿势,但是表情看着似乎不太高兴。

      我歪歪头,有些奇怪他这番问话。“为什么…?因为你一直这样啊?你对谁都很好啦这点挺不错的,就是喜欢你的话会觉得有点难过…”我咕哝着,又提高了声音。“你这家伙,绝对想着齐人之福吧!”

      他咧咧嘴,露出个并没有如何真心实意的笑。“…是我的错。”

      我严肃地点点头,摆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是啦这样才对,不然喜欢你也太倒霉了点啦!好了好了,我要睡觉啦,你可以回去啦!”我冲他挥挥手往后一趟接着在床上一个翻滚,就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走吧走吧。”

      “不过,”我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小心翼翼地看向他。“你在我身边实在太好了。”我小声又小声地说,心里觉得这番情态实在没必要得紧,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觉得自己还是过去那个被其他人明里暗里指着说是个无用的玩意儿,但又似乎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他似乎被我这句话惊到,我又想说点什么给自己找点补救措施,但他却忽然露出个有点令人难受的笑来。“该是我这样说才对,你来我身边,实在太好了。”

      我好像有点听不懂,又觉得哪里不带劲,具体形容就像一心认为西红柿炒蛋是咸口的结果却突然吃到甜口番茄炒蛋,令人说不出的变扭。但是他很难受的样子我还是知道的,于是我又把被子稍稍往下拉,仔仔细细看着他,飞快地说:“诶也不用难受嘛,我很喜欢你啊,——不过你这样总是对其他人好让我好烦哦,不要喜欢你惹!”我嘀嘀咕咕地,冲他哼了一声。

      莫御哑然失笑,想说什么,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而露出点些许怀念的笑容。“不会啦,不会让你烦的。”

      “嗯嗯,嗯。”我昏沉沉地一顿乱嗯作为回答,实际上听进去的话已经没法顺利理解出意思了。

      ——明天好像要早起。
      心里忽然划过这样奇怪的念头,紧接着就是什么挤公交赶地铁指纹打卡软件签到提交报表等等事情一个接一个涌出来,喝过头的我实在没辙好好思考这些词语的意思,只牢牢记住了一件事。

      ——再不睡就起不来了。
      而起不来,就要——被扣工资了。

      工资是很严肃的事情,我立马闭上眼,眼睛就留了条缝看他。“我要睡了!你快出去吧!”

      他定定地看着我,忽然伸手朝我额头轻轻碰了下。“好,…愿有个好梦。”

      我想了想,小声地咕哝道:“嗯、你也是,还有…明天见。”

      “……。”然后以至于我早上醒来忽然回想起这些记忆的时候,甚至想着躲几天。

      太可怕了,美酒和美色都容易误人啊。昨天白天才说搞个什么生日宴又变成搞婚礼让莫御白高兴——他刚开始肯定误会了——结果晚上我喝得晕晕乎乎又开始下意识拿刀子戳他心窝,换成我的话大概直接暴怒的地步啊!

      诶,不然待会出门就假装有事先跑吧,逃避虽然不是办法但有用啊。

      打定主意后,我衣服都懒得耽搁时间换,索性擦了把脸就把房门打开,结果就看到闭眼靠在房柱边的莫御。

      看那情况,要么是一晚上没睡就倚靠在那,要么就是提前预判了我的行动一大早就来蹲守我。

      “师姐醒了?”他似乎有些精神不济,不知是一晚没睡还是因为在这吹了太久的冷风。“衣服都没换,总不至于想着连夜跑出修仙界吧?”

      嗯,有件事还是挺后悔的。

      有个过于了解自己的男朋友,也不是很特别的好事。比如现在的情景,我哪怕手脚扣墙蹭地都快挖出四千平方复式大别墅,为了他这句话我也得假装镇定,无事发生。

      我和他对视大抵不到半分钟,还没等我撑不住,他却有些泄气般轻轻握住我的双肩,将我往回推。“回去先换件衣服,昨晚用过清洁术了,要洗漱一下我就弄热水来,穿得这样少,万一着凉…”他说到这,似乎也想起来对修仙者来说什么头碎大石短袖上雪山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太阳已经彻底升起的早上,吹来一些凉风,也仅仅是让人觉得舒适而已。

      “那个…”虽然想着逃避,但是已经是需要面对的情况下,我还是不会假装白痴的。“昨天白天还有晚上的事情啊。”

      “唔,虽然我也想大方地说没关系,”莫御这会进屋把我忽然横抱起来放回床上,又从隔间的衣柜里拿了轻便的衣服递给我,然后人就坐在屏风后,“但是白天那件事我的确有点点,乐极生悲?”

      ……这个词也不是这个用法但是我却微妙的听懂了,不知道该说是我的问题还是这四个字实在好比方。

      “对不起啦。”我含含糊糊地说着,然后开始慢腾腾地换衣服。

      屏风后传来他的声音。“没什么,晚上的事情也算是扯…扯不平的样子。”他似乎自嘲地笑了声。“说句你一定会生气的话,当时的我对于修仙界…或者说这个世界默认的毫无约束之力的道侣契约与双修,诚然是默认的。虽然倒也不是我也想这样,只是觉得这件事好像没什么问题。”

      嗯?

      我没出声,就听他静静地说着过去的剖白。“对所有人都很好这点…我虽然自认并非这样,但是似乎很多人都这样认为。如今想想,虽然我自认对其他人都一视同仁,但实则从旁观者角度来说,我这番举止,却又恰好是个令人咬牙切齿又无从下手的‘老好人’模样。”

      他这句话说得实在太过在理,若不是现在还在换衣服,我甚至都想停下动作给他鼓掌。他说喜欢我从过去就喜欢之类的话,我一向是听听的,毕竟现在去讨论过去的对错实在意义不大,要么直接略过要么只能面对已发生的结果,但从他的话语中,我却慢慢得知了从前从来没见过的世界的另一面。

      怎么讲呢,硬是让我有种全员恶人的感觉。这会想起今生里幼年的莫御十分排斥我和其他人接触的事情来,居然还回忆起几分理解来。

      不过他说完那些又和我说他现在发觉有些事或许因各方面影响又或是被人误导,总归不能总拿现在从未发生的事和过去作比较,听来似乎是早已对那些人有几分释然。

      我看着他眼中飞逝而过的金红,默默地将你看开了啊这句话吞了下来,只能在心里默默骂了句不愧是龙。

      特别护短有特别记仇。

      “不过虽说是这样,但是看着他们和师姐在这一次里莫名关系十分好,甚至还有几分腻歪,又觉得还不如过去那种互相看谁都不爽快的样子来的巧妙。”他说这句话时言语中带着几分认真和笑意,倒让人有几分难以猜测实际想法。

      陈塘关被淹肯定也有你推波助澜一份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七十五、魔法师酒量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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