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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五十三、魔法师的我也能转职成龙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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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一晚问莫御,当时他在现代社会里,明明都和我走到即将领证的那一步了,却为什么突然消失。
他的回答是说以为一切不过是天道给的心魔梦境,梦里实在太好了,他怕最终一切都是假的,从此再也醒不过来。
我设身处地的想了想,意识到如果是我梦里成为了大魔法师,可能就真的不想起来——也不对,毕竟社畜是闹钟响三遍就会立马爬起来的,所以我为了全勤也一定会爬起来。
那其实和莫御误以为是梦境而逼迫自己离开也没什么区别。
于是我对此表示能理解。
不过因为后来工作和生活经历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导致我变成一个单身快乐女青年的这件事……唔,还是等他哪天想不开想和我结下道侣契约再说吧。
算作是我不轻不重的小报复。
然后,今晚我又问莫御,当时他究竟为什么要捅我一刀,而且十分果决,毫不犹豫。
他告诉我,当时他拿着的是那时琴魑给他的,只能除鬼的一柄桃木与柳木融于灵石而制成的一柄驱鬼剑。所以他才如此果断,为的是不让当时将我和琴魑抓住的幕后黑手——衡翠知道这柄剑的真相。
然而他是在我死后才知道那柄剑效果虽然的确是驱鬼,但实际上是让鬼混魂飞魄散的一柄凶器。
他说后来知道的时候,已经将制剑与给剑的人做出报复了,至于持剑者,则是让我来处置。制剑的究竟是谁我不知道,但是给剑的是琴魑,而持剑的……说的就是他自己。
然而我确实在没有什么需要处置持剑者的必要性。
我伸手点点他的鼻尖,最终有点怅然地说:“原来人生的戏剧化真的比小说更精彩。”
驱鬼剑。
前世的琴魑给这柄剑的时候实际上可能只是想要我魂魄不稳,然后慢慢魂魄分离乃至魂飞魄散,然而弄拙成巧,没想到这把剑对当时的我来说是直接的完全克制,一击毙命。
……我当时搞不死族转化的时候其实针对弱点也有相对应措施,但当日拿着剑的是莫御…于是也就造成了莫御以为的用剑刺向我来救我,反而是让我直接打出世界再见结局的推动者。
这让我怎么告诉他呢?
说不怪他呢,实际他如果不选择将剑刺向我的话也不会这样,但怪他呢…也说不太上,当时情景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衡翠用我的命和其他人的命让他选之类的,具体情况我此时才发觉我没我想象中的能介怀那么久了。
说到底怪不了任何人,就算说天意弄人…我也觉得实在和天意没多大关系。“说到底,我们前一次从相遇到分开,其实也不是没有预兆的。”我自言自语道,下一刻就感受到他握住我的手有多用力,我朝着他安抚的笑笑,没想成让他更担心了。
“师姐,你看看我。”他低声说着,然后迅速化为龙人形态。“我只有师姐,我只想要师姐。”
心机深沉的小男生在这份心机运用得当时,往往会来带加分效果,例如现在突然龙人化的莫御。
我不可抑制地沉迷在他的这番美色美景,索性跨坐在他腿上,最终总结了一句。“世事弄人叭,就这么想!”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露出点仿若委屈的神色,按理来说那双冷金色的眼瞳里除了目空一切看不出别的,但我却能看出点不一样的也很有意思。“前世,琴魑死前…”他有点犹豫,把当时琴魑的话说给我听,我啊了一声,嘿嘿笑起来。
“我一个字没信。她还和我说什么你和她才天生一对啥的,唔太久了我这部分印象不深,”我伸手摸着他绕在我腰间的龙尾巴。“也可能是她说的,把我记忆封印了?不过我印象更深的是当时被…那个名字能说吗,会和伏地魔一样效果吗?”
莫御点了点头。“应当是这样,当时余,”他说到这里皱了下眉,“余青青和柯恣许都用它或者那个人代替,大概是和天道做了什么交易下了禁制。”
我做了个手势意思了解。“行叭,那就用魔王…哦你说这个他提过,有点兴趣。”我咬着手指思考了一下,给衡翠的外号想好了。“那个弟弟抓了之后见到一个全黑的骑士。”我大致形容了下。“真的,那个盔甲简直是我梦中情人款,太棒了,啊你不别这么看着我啦,我还是爱你哒,但是那个黑骑士的盔甲真的太棒啦。”那个人身着的黑色盔甲实在符合我想象中站在魔王身边的黑骑士,有一对大角角,然后盔甲属于修身款,虽然整体色调是全黑的,但是有魔法纹路和铭文在上面偶尔闪烁着微光。
不,应该说那个黑骑士盔甲整体超出我的想象了。
但这个就更离谱了,修仙界出现中世纪的盔甲,如果像莫御说的它世之力,异世界融合也不太可能啊?
“或许衡翡会知道?”
莫御点头。“他知道,这些年我旁敲侧击过,他也没有太大避讳这件事,但具体究竟是什么情况也不得而知。”莫御皱眉的时候,脸上原本就十分冷淡的表情,愈发显得有几分冷峻。
我挠挠头,刚想说从他身上下来,却发现那条尾巴根本像它的主人那般冷酷,反而热切地围着我根本不愿意让我离开,甚至将尾尖塞进我怀里让我继续抚摸。“……哦豁?”
他略略偏头,双手忽然把我往里抱了抱。“师姐…师姐对于孩子,怎么看?”
他这句话让我立马打了个激灵。“你提到这个是做什么?”摸鱼那些年看过的各种虐恋生子之类的文学在我脑袋里飞速越过,我的神情也开始古怪起来。“你不会又有秘密吧?”
他忽然笑了一声,看着我的眼睛仿若有一片金色的流萤。“没有,仅仅是想问一问。以前或许有,现在也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他说话间又想朝我蹭过来,我稍微用手推拒着,他便也不动了。
他说的也的确是这样,但我怎么都觉得他突然提这个话题有些奇怪,只好先顺着他的话题聊下去。
“不怎么看,”我盯着他,生怕他想搞点什么上车买票的鬼故事,但想想在我这种高速转化下,要真的有那简直是对我的自信造成毁灭打击。我想了想,决定这件事要和他先说清楚。“我不太…喜欢?也不能这么说,就是,”
我谨慎地将自己的想法慢慢告诉他。“我有点害怕?或者说觉得我并不适合。”话有了开头,后续就很简单了。“假设普通人活百年,二十有了孩子,接下来的七十五年都要为其担惊受怕。何况修仙者动辄百年,心是担不完的。”所以修仙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做事留一线,不然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最后兜兜转转一圈发现特么的居然还是一家人,就很离谱。
“而且这个孩子若在期待中降生就算啦,如果是意外或者出于某种目的,那实在太可怜了。”我顺着他背后的长发,一点点地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但是这次我想试试看。
他会怎么觉得?
觉得我万分离谱?杞人忧天?还是觉得这不过是顺其自然就会发生的事情?或亦是……
“意外?”他咀嚼着这个词,模样似乎有点困扰又有点迷茫。
我点点头。“你我的出生不是自己的选择,众生也都是这样。但一旦出生在世,如何活就是最大的苦难与困扰。”我不禁想起以前叛逆期甚至和父母吵架说我也不是要求出生的时候,忍不住笑起来。“父母生出孩子,之后的一生都要为其牵绊,虽说孩子大了由不得人,但小的时候就要设想很多将来的事情,不过事事也不会都如愿,说不准小时候乖巧动人,长大了天天叛逆。”
他听着我的话一言不发,学着我的样子开始抚摸我身后的头发。
“撇去所谓的生育风险不提,光是思考如果将来有孩子需要做什么,要担心什么的这些责任,我个人是觉得我远远不够格承担的。”我看向莫御,“若是你觉得你可以,我和你……”
“我也不行,你别想就这样抛开我。”他快速地反驳我,用着我有点看不懂的眼神凝视着我。“我…若真的有了孩子,我可能会嫉妒它占有了你原本属于我的一部分。”
?
我很认真地在思考责任,你和我说占有欲?
算了算了…这的确也是一种原因吧。“不愧是你啊,”我假意感叹道,“我还以为你会有那种‘孩子就是最大的保障’的傻想法,结果你居然是这样的,哦,想以身做饵?”
他看着我,“不可以吗?”背后的手也开始慢慢游走起来,我低声笑起来,让他仔细想。
可惜他却不想就这么轻轻揭过。甚至利用他龙人的外表企图迷惑我,抱着我上下沉浮中想要我做出什么情情爱爱的保证。
“师姐和我……”他凑到我耳边,用着气音说,“一夫一妻,一生一世。”
我觉得他在这个时候说这个实在有违此情此景,但想想我昨天也很破坏气氛,就也看开了。他这时动作也缓了些,我便攒了些力气来回答他。“一夫一妻…是这样,但一生一世就……嗯、别这样,别这样看着我嘛,很现实的。”
我的话音刚落下,他像是报复,举止有些粗暴了。手掌压着我的后脑让我不得不将头靠着他的脖颈旁,虽然不至于压得我不能呼吸,但这样的行为几乎将两人间上肢原来还有些空余的距离直接贴在一块。
“…既是结为夫妻,不该一生?”
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还有另一处的折磨,一边让我轻微失神,一边却让我想要紧紧抓住什么东西好让我从这种恼人的发麻中脱离出来。
我攀住他的肩膀,略略叹气。带着点喘气声回答他道:“世事无常…那时你梦醒了也算是好事吧。要知道两夫妻结婚到七老八十都还有离婚再婚的呢,何况修仙者的一辈子可、太他妈长了。”
他这时松开压着我的手,我往后撤了些抬头看他,就发现他眼角周围有些殷红。他略略低头看向我,又将额头抵着我,说:“即便是修仙者,结契除非生死道消,否则也只予一人。”
他说的这话,也是真的有点小孩子气了,不想想所谓道侣契不过是让两者双修时灵气更融合,除此之外也就是能冥冥中感应对方生死与否而已。
我伸手摸着他的长发,有点安抚他的意思。“……结契了也不妨碍找其他人双修呀,你是忘了么,和我提这就有点意思了?”
他不说话,但我能感受到他用另一种方式在做无声地反击。我被他半抱着,双脚随着他轻轻晃悠,大多时候他还是很照顾我的,然而时而激起我一阵颤抖却让这种温和变得用心险恶。
其实我若是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用切断感知这类的魔法,但这样实在显得太过于不近人情且像这样细水长流也是别具一格的的体验。
只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逗弄他。就像他总会在我说话间忽然暴动一会让我没法一口气完整说完。“起来说不出话了?别呀,一脸我欺负你的样子。很现实的,结婚后忠于对方也是履行契约关系,就和合同一样能续也能断。结契么…就算终身制但也不妨碍找兼职对不对?这样想就好了。”平时一下子就能说完的话,被他折腾得断断续续,且我说完,像是怕我又说什么让他心神动荡,对我又亲又抱,来回翻腾折磨我。
待到最后,我耳边就只剩下他嘟嘟囔囔地来回说着“…………反正不可以。”的话。而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之前他不过是想听我回答那些问题,才轻放过我,他若是愿意的话,我就像如今这般,原本用来说话的嘴只能不断喘气来获取空气,双手攀住他获得支撑却难以用力,悬空的双脚像是垂死之人寻求生的浮萍而用力绷直。
成年人的后悔大概只会体现在工资被扣和事后回忆上,例如翌日我醒来后回想昨晚的事情时,虽然能明白一点他的不安,但我却也很清楚,有些事,就算我认真说出来,他根本不会信。
例如现在,沐浴在晨光里,我带着几分欣赏的意思看着他给我做的粥,我很是认真地和他说:“我一直喜爱着你。”
他的目光不出我所料,立马露出几分不安和惊疑,似乎生怕我是为了安抚他而说着哄骗的话。
唔,也没办法,是个人将对方类似捆仙锁一样的银锁链困住手脚限制出入后,听到对方任何讨好或者对自己示好的话都会觉得只是变相求饶一类的。
可惜我是认真的。
而且我不太想说,虽然这个银锁链限制灵气吸收之类的,但是我体内储备的灵气还有魔气以及鬼气…只要我愿意的话,我完全可以直接把他丢在这里然后自己找地方逍遥快活。
但是!
我没有心情。
不如说我现在全程有种快乐的情绪。毕竟我现在的偷懒不修炼可是被迫的,绝对不是我自己偷懒嘻嘻。
而且真的,被他折腾到我第一次很严肃地开始思考我是不是真的老了,还是说这家伙因为龙的血脉有点疯…
还是让他在外面待会?
我正想说什么,他却默默地把衣服换上,这反倒要我很不高兴,我盯着他看了许久,索性挥了挥手。“走吧走吧,”虽然是我想着让他离我远点免得我被他折腾坏,但这一瞬间我有些冒火。“还是说你不信?也是吼,过去几百年也好,还是现在,反正也是没人信。”
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说着说着可能火就真的冒上头了,但是作为一个情绪来得快走得急的成年社畜,畜之泰然已经是人生信条了。
我有点儿尴尬的挠头,“我说得有点傻了。”
换那会学生时代或者前世,真的会满脑子情情爱爱的,但是现在?真的对不起谈恋爱如果影响到我工作赚钱休息,那我完全不想考虑。一个人过日子很久之后根本不像我一些小姐妹说的那样总是会想找个人在一起,我如果不是对莫御还抱有着一份喜爱,我大抵连谈恋爱的心情都不会有诶。
说白了还是年少无知的爱恋最难忘,啧啧。
“……没有。”莫御有点犹豫地回答,一挥手,锁住我的锁链就隐藏了,还不待我说话,他也消失了。
???
很好。你完了。
‘哇,你好惨哦哈哈哈哈。’
该说虽迟但到吗,不管早不回晚不来,非得这个时候出现。
‘不然我难道应该在你们亲亲秘密的时候出现嘛?’丹田中,又传来心魔的声音。也不应该这么说,心魔在丹田中无声无形,用的声音实际上也是本尊的。不过我觉得用心魔这个称呼来说自己捏出来的心魔实在不符合定义,所以我还是给它取了个名字。
我将神识投入丹田,就看到这家伙像一团飘忽的黑影被那只莫名有些长大了的龙崽追来追去。“……你们在干啥?”
“呸,我怎么知道,我一回来这家伙就追着要咬我。”那团黑影一边绕着转圈,一边把自己的形态扯来扭去。
我思考了一下,对着那只龙崽喊了一声莫御,果然那条龙忽然停下,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忽然从我的丹田中消失了。我有点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仔细探查了一下,发现这条龙崽,又或者说是莫御的一部分被诱入魔的龙魂,顺着我和莫御双修后交缠的灵气回到另一方去了。
“……哇,你们有点腻乎。”心魔突然开口。
我瞥了它一眼,走到它面前用灵气模拟成一个烧瓶把它装进去。“霍蒙克罗斯,你老板要罢工了呵呵。”
那团黑影把自己拉成一个问号,又变成一个感叹号,“你不能这样?”
“我可以。”我说完,直接切断神识对身体感知,把主动权让给它。
正常心魔按道理来说是非常巴不得反客为主占山为王的,但是我的心魔…十分咸鱼。我记得我刚发觉它存在没多久时它还企图迷惑我,结果我索性给了它一天时间替我去管事处接任务工作以及准时回院落给莫御他们准备晚饭,然后抽出一定时间折腾魔法之后,它回丹田里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物,模拟出QAQ的样子一直在嚎啕说它不想工作。
从那之后别人家的心魔想不想夺舍我不知道,反正它是不想…而且就算它想要不工作,我安排好的计划是必须准时完成的,如果当天不完成,第二天就得加班加点……是的就像那些年的九九六福报,而一旦它顶替我导致我加班,我就把它直接捶回原形再重头活过。
后来可能真的是心魔就是另一种层面的自己叭,这家伙最终居然开始觉得它提供魔气给我还不用工作实在太棒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它就是魔气本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