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四十三、那个修仙的无情道想和我谈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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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式恋爱，换个什么小说网站我都能找出一大堆。不得不说玄寒霜看着冷冷淡淡，实际上果然很狂野啊。而且为什么会把我瞎贫瘠和他吹说“感悟天道也不是光修炼就可以的，去谈个恋爱啊或者下山游历都可以吧？而且天道说是万物都一视同仁，实际上也有偏爱的吧，不然所有人都一个样。”的话听了进去，之前还和我说游历的感悟，简直就像让我回到大学时代代课，那种批改学生作文一样的心情。
而且我的话重点不该是在最后那个偏爱的部分吗，为什么玄寒霜把谈恋爱这个听进去了呢？想不通这种大佬级别的脑回路。
我还记得自从那次灵力耗尽被玄寒霜捡到，然后再加上莫御又被掌门衡翡收为亲传，他来我这个院子的次数就慢慢地开始和裴融与钦瑜持平了。甚至如果同时碰到他俩，玄寒霜会要求单独和我谈话，然后作为新出炉的小弟子莫御，就会一脸严肃地瞪着玄寒霜。
往往这时裴融或钦瑜就会掐准时间在莫御坐不住之前把玄寒霜带走。接着晚上已经二十岁的莫御就会以“我有话想说但是我不说”的状态开始在我房间徘徊大概十分钟。
……怎么说呢，虽然都已经长大了，但是我感觉我作为保育员的身份，至今没有卸任。而且莫御在这点上真的很精明，如果我实在烦得不得了，他还会主动表示他很想和我说不要我再和玄师兄单独聊天，但是他认为他没有理由也不应该这样要求我，可是看我和别人单独在一起他又会不高兴。
就，让我直接熄火。虽然我对他的疑惑都快溢出来了，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保命原则，还有我自己本身也有一大堆例如‘穿越’‘二次穿越’‘异世界’这种秘密的人，我最终没有去挖掘太多他有关的秘密。
怎么说呢，就和吃公司的瓜一样，虽然吃得很爽，但是瓜吃的越多，自己也会越危险。所以适当要学会装傻子。
也就在这样的一段时光里，玄寒霜和我稍微熟悉后，再因为得知我体内灵气的奇特运转后，基本把我当成反面例子，一边帮我治疗暗伤一边很严肃和我说我这样是有违天道。
上一个和我说我这样太危险的还是琴岫，得知他有我过去——或者该说未来的那一部分记忆，觉得我修仙应当稳扎稳打不应寻求偏门，以及总觉得我十分柔弱的缘故，我后来找时间和他约了一战，然后当琴知的面把他哥直接打了个半残，让琴知直接嗷嗷和我哭说以后不当我的点播台，让我哄了好久。不过也因为这个缘故，琴岫也从未来的影子中脱离出来，又是我现在熟知的那个耿直剑修了。
而我，因为作为一个魔法师打赢了剑修，心境又开拓了。这点也没办法，毕竟作为一个常年被剑士嘲笑只能在身后放点暗箭和辅助的法师来说，把一个肉盾打到残血是真的值得高兴一下。
没法，之前被琴岫各种嫌弃说我弱小或没自保能力时，我心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只不过是被我们法师当做盾牌的存在，三天两头瞧不起法师，信不信罢工啊气死我了。
同样的，虽然玄寒霜说我这样瞎搞灵根不可以，但他还是给我一打符咒并且帮我治疗灵根的暗伤。结果就是我不得不开始瞎吹关于我对无情道和天道的理解。
讲讲道理，这就像是让艺术生给理科生上课一样，我满脑子风花雪月，而对方心里只有数理化物。聊魔法我可以吹三千字不打草稿，但是修仙我真的不行。
但看着玄寒霜一本正经的模样，而且又说自己是得了天道的启示才来的，我只能闭着眼睛满嘴跑火车说什么修仙这条路就是一条用命博出路的道，遵循规则的同时又要跳出束缚，不能让安稳的环境侵蚀自己，毕竟修仙最终的目的是为了飞升成仙，这点大家都一样，但是如何跳出舒适圈，才是每个人应当思考的问题。
我一边回忆那些年领导和各种公众号灌的鸡汤，一边和玄寒霜瞎扯，然后又说即便大道无情，但不完全是这样，就像有的人是老天爷赏饭吃，有的人是老天爷追着喂饭，这类人往往不需要努力就能把其他人甩到身后，努力起来更是只能让人仰望。
“原来如此，”他原本平淡的面容有种令我心虚的豁然开朗，“听师妹一言，竟是感到心境立马有所开拓，然而我还有一事未明。我所修为无情道，但既是无情，为何师妹言语中却说天道有情，甚至偏爱？”
啊这，看莫御不就知道了吗……
我绞尽脑汁开始哄他，说什么无情道这个虽是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为根基的，但也不是说天道不会有什么偏爱的对象，毕竟还有成大道者必先苦其心志的说法，就好比要‘无情’先要学会什么叫有情，所以少年啊不如去谈个恋爱，毕竟无情道谈恋爱后才会变强啊！
然后他就若有所思了，说起来这孩子听了心灵鸡汤就心境开拓，我工作被灌那么多年除了变得越来越老油条外一丁点感悟都没有？
算惹，就是我不够有天赋叭。
啊，修仙界我不配生活在其中，我就适合魔法界啊！我的海德薇什么时候能来啊。
“嗯？”我被窗外翅膀扑腾的声音吸引，就看到一只半透明的猫头鹰停在我窗户前。那是莫御用一部分神识灌注的拟态生物，这个傀儡魔法我教给其他人后，基本都是被他们用作探查术的法术，毕竟金丹期来说神识还是处于基础层面，但莫御就有种地主家傻儿子的意思，他用这个术式和我传信！这得对自己的灵气和灵识多有自信啊，我甚至有丝丝后悔当初为何要教他这个。
……也不对，这家伙也是该自信啊，毕竟看我用一次就会了。
脑子里一边想着别的事情，我一边把他的信拆开看了一遍。“啊，问我下午有没有空。”有点尴尬，今天肯定一天都要在玄寒霜那边了，晚上估计会有空，但是莫御问我能不能陪他去山脚的镇上寻一些能用的材料，这没法晚上啊。
唔，先把那位大佬的事情解决了吧。
于是借用之前留在玄寒霜洞府附近的标记，我直接用传送魔法到了他那。然后喝了他一杯茶后，就听到他很认真地再次请求我和他恋爱，不是，应该说是让我教导他体会恋爱的感受，以此再次突破心境。
这个人究竟是为什么明明对谈恋爱一窍不通却义正言辞要我教他感受谈恋爱啊，而且问就是天道启示，如果这是普通世界，这句话和那种土味情话、低级搭讪没什么区别吧？不，应该说如果不是玄寒霜说这种话，其他人都会被我打的。
毕竟无情道是真一脉相承的，天道说啥我就做啥，那种公司里完全听领导话的老实人啊。和我这种已经成为老油条的社畜是根本不同的存在。最关键的是这种较真类型的人居然是我领导级别的，真让人难过。
我叹了口气，只能大概和他讲一些男女约会大概会做的事情，毕竟我人生正儿八经谈恋爱也就那么一次，对方还特别能迁就我这条咸鱼，但不是我自夸，我经验不多，但是我可是我周围朋友唯一指定的恋爱状况询问大师！
虽然我也不懂为什么他们谈恋爱遇到问题要问我这个经验趋近零的人。
“唔，不过讲真的这个，我也不算很有经验？所以那个，支付…”虽然很不想这么推脱掉，也只能这样说，“今天先试用一次吧？不用给我报酬啦这次，试试看玄师兄你会不会有你说的感悟？”
他似乎有点不太懂我说的意思，但我也没法给他解释清楚什么叫试用期与免费体验，就只能还是依照之前瞎吹的经验哄他。
不得不说，如果琴岫是那种比较耿直眼界又高的刚入职的毕业生，那玄寒霜就是那种公司说啥是啥的大学实习生了。我甚至体会到当年带实习生的痛苦，那种看着人明明挺灵光，遇到公司的事情就各种和你较真，换个人说啥就听，你和他随口谈谈他就奉为圣旨然后转头和人事输出。
怎么说呢，当年我没被开除纯粹是我苟得足够卑微。但我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好为人师的人类本质了。这不是带好徒弟饿死师傅的问题，这是公司老油条和实习生之间的鸿沟。
“……师妹这样，不会、”玄寒霜停顿了一会，似乎在寻找能确切描述的词，“唔，亏？是这样说的吗？”
我疯狂点头，“对对对，是这个意思。不过我不是亏的问题啦，谈恋爱这个也是讲究合适的。就好比有的情侣恋爱方式会是、”我把宅家玩游戏吞了进去，换了个方式说出来。“是一起在洞府修炼，但有的却很喜欢到处乱逛一样。你可以先体会看看自己喜不喜欢这样。”
至于我的话，带他去溜达应该就和带新员工入职或者和客户出来吃饭差不多叭？唔，首先我还得化个妆以示礼仪？
我想了想，门派内肯定不行，我最近的流言好不容易压住了，他和我溜达一圈估计会变成我引诱他…唔，山脚应该可以，一般内门弟子基本不接附近任务，都是留给外门弟子，毕竟贡献值不高，而现在没多少外门弟子认识玄寒霜，内门中因为我住在外门也基本不知道我是谁。
打定主意后，再次确认玄寒霜也没有别的想法，我算好时间，和他约了今日下午大概几时见面。
总之，先回去化妆叭……阿好累，有种上班前必须化妆并且公司年会还要被强迫穿那种一辈子都不会买的夸张礼服的感觉。
可恶，明明我只是想做个魔法师而已。
之前结丹后我哪个峰都没选，直接去了内门管事报到上岗，也算是个有编制的门派职工了，但介于今天的活动，我只能给内门管事那边递个假条，急忙用传送回屋子里开始给自己施行换头大法了。
问道大比获得第一的话可以直接挂职开始云游，要不这次我就挣扎一下？毕竟上次我没参加，莫御上次大比拔得头筹后除了得了朝光封号之后，日常门派任务基本就停了，每天除了修炼外，都没怎么看他有主动接过任务。
我正对着冰面镜给自己上眼妆，结果从余光发现莫御这会靠在门口，好像来了有一会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侧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捣鼓我的眼睛。
他走了过来，不知为何神情里有几分喜不自胜，然后拖了张凳子，坐在我身后不远处，又悄悄地从镜子里看我。
我被他看得手有点抖，忍不住停下来，转头去问他。“怎么了？你今天回来得好早？”他眉眼带笑地看着我回答说：“不是说下午要……”
“啊、”我打断他的话，有点心虚的对他低头合十双手，抬眼去瞅他。“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收到你的信之后去找了玄师兄就忘回了，我下午和玄师兄有约，下次吧？”
他的神情慢慢收敛起来，上翘的嘴角也绷成一条直线，最后盯着我几秒后，垂下双眼。他这样的神态，又是一副自然流露出一股忧郁气息的冷美人了。
啊，妈的。为什么修仙界的人都这么好看。
我不岔地转过头将口脂抹好，突然福至心灵，他该不会误以为我是为了他才化妆……？
不妙，不光是现在气氛问题，我的心脏也有点不妙。
“师姐，”他这时抬起眼看着我，神情中带着些许的认真。“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我眨了眨眼，下一刻整个人都炸开了一样。说不出话，完全说不出话。硬要说的话，倒不是觉得生气或者诧异，而是完全地——
我下意识咬住下嘴唇碾了碾，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不好还是想说好。我应该说不行，但是我疯狂跳动的心脏和僵硬的四肢还有微微发烫的丹田，甚至是在丹田中忽然翻滚的那条幼龙，都让我无法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就我对他的喜欢好像马上就要压抑不住，分明这再次见面的十五年里，我前十三年都看他犹如幼童，但、大概也就是从忽然有天意识到他已经成年而我将有一段漫长的时光都要保持二十岁姿态开始，这份微妙的，早就不该出现的情绪，就像春雨后的竹笋一样掩藏不住。
我似乎想到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说不清楚我究竟想对他说什么，但他似乎却并不想要得到答案，而是缓缓地站起来走到我身后，说：“我帮师姐挽发吧，既是要与师兄出行，总该要正式些。”
“……嗯，麻烦你了。”我抿住嘴，下嘴的口脂被我吃了不少，我只能重新补一下，他这次给我弄的不是之前什么丱发，挽发的速度很快，手法也十分熟练，待完成后，我一眼便认出这是飞仙髻，他在我脸侧各留一簇碎发，再抬眼看我时，目光就不再如以往了。
“师姐，这样如何？”
我目光游离了一瞬，把那句我想要渣女大波浪吞了进去。我觉得我还是适合头戴巫师帽加大波浪和巫师袍，但是莫御那样子，我如果说不太习惯之类的，他估计会给我弄到我习惯为止。“还不错？”
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我今日、可能修炼很晚，就不回来了。”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哦”，然后就赶紧假借时间快到了快步走了出去。
出门就遇到琴知他们正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凑在一起，我还没打招呼，结果他们一个个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发愣。
“师姐你这是、”琴知磕磕绊绊地说，琴魑给了他一肘子，“想想今天下午，你要是想不明白，麻烦哥你回家问问，爹娘把你脑子丢哪里了。”
唔，琴魑这几年说话也越来越有点尖锐了。
我把视线挪开，不去搭理这群因为几乎没怎么看过我化妆的小朋友，索性直接闪现到了山脚，这会正好玄寒霜也等在附近，我小跑过去和他打招呼，然后就得到他沉默的凝视。
“……怎么了？”我暗想，果然是我发型太夸张了吗？但此时再把它拆去也有些不现实，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如果玄师兄觉得不对劲或者不习惯，不如今日就算了。”
他回过神摇了摇头。“并非如此，只是…”他扫视我一圈，“很好看。”
“谢谢？”我有点迷惑地对他道谢，然后迅速提起精神，“按照一般理念，情侣…我是说相恋的双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逛街吃饭买东西。”这点还真是不管什么背景都一样，我原先的普通社会中的情侣，修仙界的道侣基本都是这样，但这些事情太花时间，以至于九九六社畜逐渐对谈恋爱敬而远之。
除了工作，手机和电脑，没有什么能耽误我睡觉时间。
玄寒霜听了我的话后点了点头，略作思考后，然后就按照我所说的那样，开始了……轧马路。
我是绝对不会挽住他的手的，他也没有这个意识，毕竟我只是帮助他体会感情的工具人，有些容易造成送命题的举动我一个都不敢碰。可是说起来，这种谈恋爱的行为，我突然觉得应当让桑娇来才对。
毕竟我们娇娇，现在是公认的师兄们的小师妹之一，余青青则是另一个。我甚至听到过评论，说桑娇明媚热情，青青大方可人，若能拥有，则是三生有幸。至于是不是三生有幸，估计只有以后的莫御知道。
或许是街边的一部分伴侣给了玄寒霜一定的启发，他在一家饰品店和成衣铺都停下问我需不需要买一些回去，但我总不能花他的钱，这样一来到最后可能我还是要亏，我只能隐晦地拒绝了。
修仙界的饰品和衣服之类的，基本也都是兼具好看和实用的，衣服会刻简单的符文，有防御的效果，保证颜色鲜亮的同时也很耐磨损、至于什么发簪头花之类的，要么输入灵气之后会变成短剑一类，要么就其他趁手的一些小型武器，手感偏轻，使用也便捷。
但对我来说，可能一件戴帽子的可自主录入符文的衣袍更吸引人吧。
玄寒霜看我拒绝之后也不多问，转身走向下一家又和我进行相同对话。
怎么讲呢，逛街的话，我比较喜欢找小吃店，服饰相关的倒也不是不感兴趣，只是我喜欢的衣服基本和修仙界正常女孩子喜欢的不太一样。毕竟曾经也是个RPG玩家，服装属性大于颜值，必要的话下副本我都能穿得不像个人……
我原本以为和玄寒霜就这么走走逛逛，一下午也就结束了，结果我开始不耐烦的时候，也才大约十五分钟，我偷偷看了眼我自制用来计时的道具，意识到不要说接下来帮助玄寒霜体会恋爱的感受，我现在就已经觉得花时间在这个上面很令人焦躁了。
我叹了口气，玄寒霜这时也停了下来，虽然没说话，但明显是问我怎么了。我又叹了口气，说：“师兄啊，我突然发觉，我可能没法帮你。”
他一些不解地皱起眉头，我则十分诚恳地说：“原本就是我的问题，爱慕这类感情，原本就是双方之间共同有，或者期待有，才能在互相来往中加深这段情感的。”像我这样因为工作太忙，后来都觉得谈恋爱不如休息更好的咸鱼型选手，如果不是之前有一段失败的感情在我爸妈那顶着，我绝对会被催到被迫相亲的。不对，我这种人，直接两耳不闻的几率更大。
“先不提我和师兄对对方的理解多不多，感情能不能培养。”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那句强扭的瓜好不好吃得试一试才知道，即便不甜也可以解渴，忍不住嘴角翘起来，又立马反手压了压嘴。“先从我做的事情，师兄可能无法理解这点来说，我就没法帮师兄的忙啦。而且，”我想了想就这么一段时间下来，我和他究竟进行了多少次如何，为何的对话，就不自觉感到烦闷。“我不是那种每件事都喜欢和人解释或者喜欢回答别人为什么的人，我也不喜欢、”
我停顿了一下，和他说我讨厌他总对我的发言表示反对这点，还是别说得好。“……不喜欢别人对我冷遇啦。虽然我知道师兄因修炼无情道才这样，但我还是会有点点难过。”
玄寒霜有时候会突然陷入某种人天对话的情绪，这点和我走神有点一拼。但是他进入这个状态时常常听不到外界的话，以至于我有时候一句话要重复说，这就很像明明聊天很热情的对象，突然断网一样让人焦躁。
“……是这样吗？”他垂下眼似乎在思考什么，我回想一遍我自己说的话，又觉得有点儿过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找补，“师兄不必多虑，就像我不太喜欢这样，但也会有人会认为师兄这样很…可爱？毕竟所谓的缘分，有时候就这样啦。”
毕竟为了报酬答应的人是我，觉得烦躁又要停止的人还是我，如果给他造成什么道心问题，那我可能不用等几百年，我就要被门派挂黑名单了。
他点了点头，似有所悟。“我懂得了，千人千面。”
……这个词不是这样的吧，要说也是好锅配好盖？
接着，他又说道：“听师妹一言，我似有感悟，隐隐有突破金丹之意。如此，我便先行回去，不日将报酬一并送来。”
“啊？不用啦！您可真厉害啊。”我冲他挥挥手，让他赶紧回门派内，山脚这点灵气可支撑不住一个金丹突破元婴。
这场契约恋爱还没有半小时就直接诡异的顺利达成目标，而我在街上也没什么好转悠的，索性用传送直接回房。
我回去时总觉得房间里有什么不太对，等我把脑袋上东西拆了，闲得无聊捞起头发给自己辫了个法式，弄到一半我又嫌烦，索性从梳妆台抽屉里拿了条棉绳圈绑住，又将这束头发从辫子中塞进反转捞出藏住那圈棉绳，最后用发带绑了个蝴蝶结就算了事。
做完这些事后，我又觉得无聊，于是又想拆，这时我终于发现房间里少了什么，是我房间里一些和莫御有关的东西。
比如一些发髻要用的东西，又或者衣架上搭在一起的门派外袍，还有晚间各自看书后，随意反盖在桌上的书。
我走去莫御待的房间，发现那些东西都在他的小卧间，然后我又去了修炼室，修炼室里我和他混在一起的东西这时也都分开摆放，我有个奇怪的猜测，最后果然在我的那个已经沦为道具室的修炼间里找到了莫御。
我打开门时，他还因为突然涌入的光亮而下意识侧脸避开，等挪眼看过来时，我就看到他那原本一脸呆滞的脸色忽然爆发出某种光彩。
“师姐？师姐这时怎么会？”
实在是有意思极了，之前我问他，现在又轮到他问我了。
我叹了口气，没将我和玄寒霜今日的事情说的太多，只是简单说我觉得无聊，果然还是一个人闲着更好。而他坐在房间里阴暗的一隅，仔仔细细看了我一遍，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站在我面前。“师姐，虽然可能有点过分，但师姐能不能陪我去集市买些东西？”
我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拒绝，他便语速飞快地又说了一句。“我请师姐吃饭！之前听一个师兄说山脚集市开了一家不错的茶肆，小吃和甜点十分好吃！”
啊，破防了。
我有点儿变扭地挠了挠脸，又抬头看屋顶。“诶，可是我的头发拆了……”
“没关系，师姐这样也很好。”他歪头仔细端详了一会我的头发，“师姐喜欢这样的么？我不大会，师姐可以教我，之后我给师姐扎头发！”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用扎头发而不是挽发来形容，不知道为啥我忽然觉得有点儿舒心。“那，也行？”
讲不清是怎么回事，等我回过神，我已经牵着他的手，从饰品店买了状若藤蔓可变成长鞭的发梳和具有一定储物功能的环佩，又和莫御去了成衣铺定制了一件无刻符文，具有绒毛滚边的大披风。
“……惹。”我看了看莫御，又低头看了看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哪？明明是陪你买材料的，结果都是我在拉着你买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很兴奋，其实和玄寒霜在一块时我就有想买的东西，但当时既不好意思说出口，又觉得可能会麻烦到对方。
莫御则在我身旁略退半步的位置站定，摇头冲我笑了笑。“没关系，待会先和师姐去那家茶肆，然后我自行去杂货铺，又或者师姐愿意的话，和我去小集市也可。”
他说的小集市是另一边散修聚集的地方，有些散修用不上或者无法自行鉴定的东西，就会到那里去买，价格看散修心情，有几分花钱买盲盒赌运气的意思。
我都不需要想，我就立马做出了决定。
先去吃，吃完一起去小集市，吃虽然是个人爱好，但是买永远是女孩子的第一话题。
结果这么一来二往，我和他居然从下午一直在外面逛逛吃吃玩玩到了深夜集市闭市。我一边觉得难以置信，一边又有些意犹未尽，谁知刚洗漱出来，就看到莫御站在我房间的角落，眼睛中闪过一抹暗红。
是入魔的先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四十三、那个修仙的无情道想和我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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