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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痛着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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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录制开始了。
如果说汪涵欧弟曾经的配合是一种默契，那么现在在这种心怀芥蒂下的配合却依然完美，或许就是一种习惯了吧。习惯……其实我早就习惯了和你一起，站在这个舞台……
该来的总会来。
当录制结束之后，汪涵轻轻抓住了钱枫的腕，“走吧。”
“不要！”一直在旁边关注他俩的欧弟不由脱口而出。然而话一出口，欧弟就后悔了。汪涵钱枫听到欧弟的声音，一起回头，一个眼眸里别有深意，另一个却一脸的莫名其妙。
“涵哥，你俩走了，那我呢！”慌乱中，欧弟急忙找借口解围。
“节目组找钱枫，是公事，我找你，是私事。你这里等下我们吧！”汪涵盯着欧弟，淡淡地说，眸子里一片闪烁不定的光芒。
“哦，好的。”欧弟一边胡乱应着一边飞快逃离了汪涵的视线。
坐进沙发里，欧弟知道，自己又错了……没想到自己在看到汪涵和钱枫两人将要离开的时候，那句不要竟然会脱口而出。自己，真的是乱了吧……而汪涵那深邃眼神里藏匿起的一闪而过的失望，更是深深刺痛了欧弟的心。
对不起，涵哥，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欧弟心里喃喃道。
许久，钱枫和汪涵终于说笑着来到休息室。
“钱枫，我和欧弟谈谈那个莫言的事情，你先回去准备吧！”汪涵看着欧弟。
“那也行，涵哥。就是把我觉得好的段落挑拣出来就行是吧！”钱枫拿着一打纸张问。
“恩，就是最能体现真实的你的，你就挑出来就行了。”汪涵点点头，走到沙发前，牵起欧弟的手：“节目组打算把天天兄弟的金鹰访谈编个合集的，欧弟，估计下次就该找你了。”
原来如此。
欧弟知道最后这句话是汪涵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是解释是宽慰还是一种嘲讽呢？欧弟不清楚。只是任由汪涵牵着手，离开。触碰处是久违的温暖……
陆虎飞快地行驶在长沙的街头。车内两人却各自想着心事，并无话语。直到汪涵家。
茶几上，一包纸盒包装的王老吉和一杯橙汁安静地并肩站着。
“莫言，联系过你吗？”汪涵挨着欧弟坐下。
“没有。”欧弟摇摇头。其实如果汪涵不提到这个名字，自己几乎要把她忘记了。
“你应该好好谢谢她。为了你，她做了很多事情，还丢了工作。”汪涵把昨晚的事情统统告诉了欧弟：“我觉得即使你没有办法当面感谢，也要记着有个人这样帮过你们。”
对于莫言，欧弟一直是半信半疑的。但是当他从汪涵口中听到这些经过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女孩，居然是一个不怕付出的人。
“我去打个电话吧。”许久，欧弟缓缓地说。
“她换掉号码了，今天我再拨就是空号了。她或许真的想消失了。”汪涵叹了口气。
“哦……”此时的欧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或许，这个人情他是没有机会还了。尽管莫言可能从未想过要他还。但是想到她连句谢谢都没有得到的离开，让欧弟的心有些沉沉地难过。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而还有些什么是可能会错过的？
“其实我告诉你就是让你心里有个数，她是真心帮忙的人。”汪涵起身，打破了沉默：“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啊？！”欧弟显然没有想到，汪涵真的只是来和他谈莫言的事，仅此而已，不由一愣。
“不想走？”汪涵停住脚步，回头去看欧弟：“还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话？比如——拜托我不要伤害钱枫？！”淡漠的语气里是犀利的字眼。
“涵哥，我——”欧弟听到汪涵的话，不由一震，急急站起身想去解释什么。
“你放心！”汪涵打断了欧弟的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涵哥，你先听我说——”欧弟向前跨出两步，双手抓住了汪涵的腕。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和钱枫对于彼此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另一半。”汪涵顿了顿，然后盯住欧弟的眼睛，目光冰冷漠然：“而你对我，不过是玩具而已。我犯不着因为你去伤害他。”
“……”刺耳的话语，充满寒意的眼神，让欧弟心里一颤，却只是抬了头更加认真地向汪涵望去，不再言语。
显然汪涵看到了欧弟眸子里的痛，微微弯了弯嘴角：“你应该放心，然后开心才对，用不着再用眼神来询问我。你对我，真的——只是——玩具。”
“我知道了。”欧弟终于开口接过话茬，语气冷静地像是在谈判：“既然涵哥这么说，我就这么认为好了。只是，你并没有办法控制我……”
汪涵听到欧弟的话，正心生诧异，只觉眼前一黑，迟疑间早已被欧弟的双手蒙上了眼睛，接着，唇间有温热的甜蜜传来。柔软的唇热情却又羞涩，滑腻的舌芬芳却又笨拙，小心翼翼地游走在汪涵的唇齿间，所过之处是说不出的美好……清新如花间的第一滴晨露，甜美如流淌的金色蜂蜜，温暖如冬日的午后阳光……
汪涵显然没有想到，那个爱脸红的小家伙居然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而且在自己出语伤人以后，欧弟居然还能给他一个如此深情的吻。或许，自己真的太小看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欧弟才不舍地放开汪涵的唇，双手环住汪涵的腰，把头靠上汪涵的肩膀。急促的喘息，绯红的面庞，迷离的眼眸，如果自己再继续下去，恐怕就真的沉溺在汪涵的气息里，再没有离开的勇气了……欧弟暗想。
“欧汉声。”汪涵终于开了口。当欧弟吻上他的唇的时候，除了一刹那的微微僵直，汪涵并没有任何动作，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而当欧弟移开双唇的时候，汪涵也没有放松更没有挽留，仿佛一尊雕像般默默地直立着，无知无觉。
“涵哥……”欧弟伏在汪涵肩头，喃喃地应着。
“技术提高了很多，看了钱枫功不可没啊。”汪涵把手搭在身后欧弟的手上，轻轻分开欧弟环住自己的双臂，然后抽身，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我把话都说清楚了，你要走要留速度决定。别再来这没用的了。”
“如果我要留呢？”欧弟转身靠在墙上，偏着脑袋看着汪涵。
“那我给钱枫打电话，说你今晚不想离开，非要住在这里。”汪涵说着去找手机。
“涵哥，别演了。”欧弟依旧倚着墙，淡淡的说：“现在只有你我，你何必这么辛苦。”
“你别太自信了，欧弟。”
“你明明就很在乎我，很介意小枫的，对不对？有话可以谈，有问题可以问，为什么你偏偏选择逃避呢？”欧弟仿佛没有听到汪涵的话，自顾自地说着：“如果你在介意那块印记，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和钱枫，仅此而已，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而如果你在介意我休息室里的那句‘不要’，我也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不是因为我怕你会伤害钱枫，而是我怕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会受伤的，是你……”
“说完了？”汪涵抬起头，表情依然平静如一泓秋水，波澜不惊。“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如果大哥你真的想让我离开，那我也不惹你心烦了。”欧弟不再辩驳，只是默默走到门口，“当然，如果你想我的话，打我手机，我随叫随到。”
“砰！”关门的声音蓦然想起。
听着门外渐渐走远的脚步声，汪涵长叹一口气，把头埋在臂弯中。
原来，真正的鸵鸟是自己。汪涵不由一声苦笑。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低估了欧弟，以为只是几个表情几句话就可以把这个孩子气的家伙激怒，让他彻底离去，却不曾想，自己早已被欧弟看穿了心里。
但又能怎样呢？一夜的未眠辗转，只想到这样一个解决的办法，自己疲惫的思想，早已经，无能为力。勉强打起精神，撑出一片若无其事的天地，但私下的自己，那掩饰在强硬躯壳下的自己，只能默默承受那伤痕累累的心。
只是没有想到，本以为欧弟的忿然离开会缓解自己的伤痛，却不料遭遇的却是欧弟的温柔。欧汉声，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你知不知道，我用了多少力气，才决定，放开你的……
漠然地起身，漠然地打开音响，漠然地听着里面传来《小情歌》的旋律。汪涵记得这首歌马可曾经在节目里用来祝福那些步入婚姻殿堂的女同事好朋友们，只是为何当时听到的，是温柔的感动，现在听出的只有诀别的凄冷呢？
“你知道，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
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
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我也不会奔跑，
逃不了，最后谁也会苍老，写下我时间和琴弦交错的城堡……”
欧汉声，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去给你我的拥抱了……
那小小的身躯，可爱的表情，乌黑明亮的眼眸，偶尔的孩子气，很容易就变红的脸，那敏锐的反应，洋溢的才华，从此就与我的生命轨道背驰，甚至不能回头再留恋地多看一眼。因为我怕，怕一再回头就会不舍，一再回头就会把自己辛苦制造的场面硬生生撕碎。而那样，留下的残局，只会将你推入两难的深渊。
那不如，就让我心里的欧汉声，就这样死去吧……
而你，可以去开始新的生活……没有我的新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