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有素》明乐乐

22、摩天大楼

　　屋外晴空明媚，万里无云，屋内却弥漫着浓浓的烟雾，空气中满是胶卷和照片烧焦的怪味，约素看着火盆里的东西被一点点销毁，心中暴戾的情绪徒然消退，对刚刚自己的暴行恍如隔世。

　　在约素看到颜永原嚣张的威胁自己的时候，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才会选择最暴力直接的方式，她本可以选择更温和有效的方式，约素内心有些不快，自己不该控制不住情绪的。

　　不过，她倒不是为了暴力颜永原这件事不快，也不觉得自己下手重了，哪怕那些暴力的行为并非出自本意，可对待这种人也不须仁慈，对他仁慈，不过是递给他下一次继续兽行的引子罢了，她是为自己情绪的不受控而不悦，她知道自己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以至于如此，想着想着，内心又升起一股无名火。

　　约素怔愣的看着燃烧的火焰，将内心的情绪一点点压抑了下去，脸色却极是不好，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阴沉又黯淡，连她周围的气温仿佛都下降了几个度。

　　“姐姐，你别怕，阿俊保护你。”稚嫩的童声在约素耳边响起，一个娇小但温暖的怀抱将她包围，将她周围阴冷的空气驱散开来，让她周身回暖，心底压抑的暴躁也在瞬间消散，让她不由自主的回抱住给她带来温暖的热源，面色不再显得那么冷淡。

　　约素在小男孩温暖的怀抱中整理好心情，拍拍阿俊的肩旁，示意他放开自己，见他没有反应，还不自然的安抚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钟洁这时也终于从崩溃的情绪中走了出来，看着屋子里的一片狼藉，丈夫躺在地上哀嚎，女儿性情大变，儿子幼小，窝在女儿怀中冷眼旁观，她想奔溃，想大哭，想逃离这里的一切，可是母性的本能强行将她分割成了两半，一边奔溃，一边却在冷静的分析一切，并在短时间内迅速做出最有利的决定——报警。

　　钟洁已经意识到，自己女儿和颜永原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离开，一旦给了颜永原机会，他们母子三人绝不会有好下场，钟洁颤抖着手找到手机，拨下了报警电话，在男人不堪入耳的咒骂声中，颤着声音着向警察说明了情况，只是按下了约素干的事不表，等挂了电话，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约素没想到自己一个愣神间，钟洁居然会当机立断的报了警，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钟洁还没被颜永原洗脑到是非不分、离不开他的地步，现在又得知了他对自己孩子的所作所为，就算对他的感情再深，不会再对他抱有期待了，更何况，钟洁其实未必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从前没有人点醒她，她自己为了孩子和家庭自欺欺人，才会弥足深陷，如今，幡然醒悟，自然不会再留情面。

　　“美宝，阿俊，你们两回屋去，妈妈不叫你们，不准出来，知道吗？”报完警，钟洁拉着两个孩子就要将他们关在房间，又千叮咛万嘱咐，“待会儿警察要是问，你们就说没有出过房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记住了，不能乱说，知道了吗？”

　　约素听钟洁这么说，就知道她是打算替自己隐瞒对颜永原的所作所为，她看着面前的女人明明紧张害怕的全身发抖，却还在为自己着想，心口涌上一股难言的滋味，还没等她思考这是什么滋味，旁边的颜永原确是不安分起来了。

　　“你还想替她隐瞒，啊呸，我告诉你，我要是进来监狱，你女儿也别想好，我这样都是她打的，我要告她，她也得陪着我一块进去。”

　　钟洁听了他的话，心中惶恐，急忙道：“你胡说，是我打的，跟美宝根本没有关系。”

　　“你以为你能瞒过警察吗？你做梦。”

　　约素见这个男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下一阵烦躁，虽然自己动手确实情有可原，也算正当防卫，可真要追究起来，也是个麻烦，她倒是不怕会被怎么样，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她是受害者的身份，这种事不会被追究太深，只是这样阿俊的事只怕也瞒不住了，小县城里可不会有什么秘密。

　　心烦之际，突然又了一个想法，于是上前阻止了还欲分辩的钟洁，“妈，你带弟弟去房间吧，我想单独去跟他谈谈。”

　　钟洁当然不会放女儿和伤害了她的人单独在一起，也怕她在做什么事，当即表示不同意，“不行，这件事你不用管，妈妈有办法，你快进去。”
　　“就五分钟，很快的，我不会有事的。”约素眼神坚定的看着她，钟洁见状知道说不动约素，也不想放女儿单独面对男人，只能各自妥协一步，钟洁带着儿子去了客厅的另一端，看得见却听不清说话声。

　　颜永原对着约素破口大骂，什么难听说什么，约素却没有急着说什么，反而闭口不言，看着像是在发呆一样，颜永原见了以为约素怕了，更加嚣张的骂了起来。

　　约素其实是在集中精力召唤那个神秘人，他既然能够影响人们的认知，让人把自己认成钟美宝，那就一定能够屏蔽阿俊的事，他有求于自己，这点事该是不会拒绝的，神秘人的确回应了她，只是他不能再干预此间事，但是约素自己也可以办到，但也许会带来后遗症。

　　约素倒是不含糊，只问他应该怎么做，神秘人的回应很模糊，只说只有精神够强大就可以，说完就切断了联系。

　　颜永原骂得正起劲，还想再对着钟洁阿俊发泄一通，却惊恐发现自己突然说不出阿俊的事了，甚至在渐渐遗忘阿俊的事，口里的污言秽语也噎再了喉咙里吐不出了，脑子仿佛在被人拿电钻搅动一样，痛的撕心裂肺，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晕不过去，清晰的感受着一切。

　　约素不知道应该怎么做，看着颜永原，想着应该怎么做，见颜永原吵闹，就想让他安静下来，颜永原就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约素看这情形，领悟了什么，集中精力让他屏蔽阿俊的事，越是集中，约素就越是感到虚弱，像是被人从身上抽取了什么。

　　远处的钟洁时刻注意着两人和时间，五分钟一晃而过，就赶紧跑了过去，见两个人没发生什么冲突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女儿拉到了自己身边。

　　“没事吧，美宝。”

　　约素从出神中醒来，明显感到了精神疲惫，险些站不稳，除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别得不适，再看颜永原，好像也没有什么明显变化，只是看着精神萎靡不振了些，钟洁拉着她问，她也不好试探颜永原，只是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

　　“我没事。”看着钟洁写满了担心的脸,约素朝她不怎么熟练的笑了笑。

　　“那就......”钟洁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这里离派出所并不远,应该是警察到了，钟洁赶紧让约素带着阿俊回房间去，自己去开门。

　　这次约素没再反驳，顺着她的意带着阿俊进了房间，阿俊乖乖的跟着约素进去了，“姐姐，以后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再被他欺负了？”

　　“是的，以后他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约素轻声答道。

　　“那就太好了。”阿俊笑得开心，眼里一片清澈，不见一丝阴霾。

　　是啊，太好了，你不用再活在那些阴影和灰暗之下了。

　　钟洁将账本交给了来的警察，交代了一下颜永原的伤，钟洁原本还在担心颜永原会说出什么，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呆呆的承认了一切，让钟洁感到了一阵奇怪，但她在紧张之下，也没有深究了。

　　警察很快就带走了颜永原，没有再怀疑什么，钟洁在送走了人之后，也着实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