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圣母觉醒后》春温一笑

19、019

　　常朔凛带着队员们日夜苦干，按期把地耳草送到收购站。

　　收购站给了大价钱，而且给的是现金。

　　常朔凛带着现金回到生产队，和队里的几个领导商量过后，告诉常翠，会给她记十个满工分。

　　十个满工分，按青池子公社去年的行情计算，也就是一元钱。

　　这钱当然不多，但常翠知足。

　　当年发现兵马俑的农民，不过被记了五个工分。一个满工分是十分，五分是一个壮劳力半天的劳动量。

　　和发现兵马俑的人相比，常翠觉得她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了。

　　“我是四队队员，肯定配合队里的工作，队里给多少就是多少。”常翠表示。

　　“不错啊，军属觉悟就是高。”常朔凛打趣。

　　常朔凛笑咪咪的，看来和韩白义已经通过气，知道韩白义不反对了。

　　常翠适当的红了红脸，“凛叔，这事还没定呢。他是军人，结婚还得打报告，不知道上面批不批。”

　　提到这事，常朔凛也有点犯愁，“常家世代是贫农，可你外公……唉，老人家是好人，就是回乡的时候有点钱，买了几亩地。”

　　有地，成份就高了。能不能通过审查还两说。

　　“幸亏外公有点钱，买了这个院子，我们母女才能有个安身之处。”常翠对外公感情很深，感激之情，并不掩饰。

　　不少人为了前途或者别的什么，会和自己出身不好的亲人断绝关系、划清界限，常翠并不鄙视这样的人，但她自己永远不会那么做。

　　“老人家是好人。”常朔凛重复。

　　常翠的外公脾气好人缘好，在村里没得罪过谁，所以后来也没有谁认真的为难为他，他没受什么罪。不过成份是没办法改的。

　　常翠趁机说明，她以后要带两个孩子，怕是不能经常出工，不过做为队员，她肯定会为队里做出应有的贡献。

　　常朔凛一笑，“这个不强求。”

　　要是让他说句心里话，他都不想要那些城里来的知青。因为队里不缺劳动力啊。

　　队里不缺劳动力，队员不肯下地干活，他这当队长的才不着急。反正不肯下地干活的，肯定有别的来钱门路，比如说常翠吧，真和韩虎结了婚，韩虎的工资养一家人都够。

　　常翠和队长达成默契，皆大欢喜。

　　回到家里，常翠考虑起吃的问题。

　　常翠想给两个孩子吃得好一点。她可以从前世的大院子取东西出来，保鲜度什么都没问题，但是这个年代大家普遍吃得不好，而且相互没什么隐私，你在家里煮肉飘出来肉香，邻居就都知道你吃肉了。

　　要让两个孩子吃得好一点不困难，难的是不引起怀疑。

　　常翠拿了一小罐没有任何包装的巧克力，把小罐子放在一个不起眼的黑布包里，搭乘队里的牛车，去了收购站。

　　唐老九看到她非常高兴，“我爸夸我呢。嘿嘿，我爸很少夸我的，主要是我之前也没办成过啥成经事。”拿了一小袋大米、一大包奶糖出来，“这个送给你，算是谢礼。”

　　“礼尚往来。”常翠拿出了巧克力。

　　黑布包挺装东西的，一小袋米、一大包奶糖，装得严严实实。

　　“看不出来，你路子野啊。”唐老九打开小罐子，刮目相看，“这么稀罕的东西，我家十美想吃，我爸都弄不来，你都能有？”

　　还没等常翠解释，唐老九自己想清楚了，“懂了懂了，你是不是找了个新对象？新对象是不是特别有本事？”

　　常翠默认了。

　　唐老九哈哈大笑，“你原来的婆家要是知道了，不得气死？离开他老韩家，你找了个更好的！唉，就是我家十美倒霉了，要嫁到那种人家……”

　　“我怎么倒霉了？我看是你巴不得我倒霉吧。”唐十美一脸没好气，推门进来。

　　唐老九又是让座又是倒水，“坐坐坐，十美别生气，都是哥的错。”

　　唐老九献宝一般把巧克力拿过来，“快尝尝，好吃不好吃。”

　　唐十美虽然生着气，也抵御不了美食的诱惑，张嘴咬了一口，满足的闭上眼睛，“丝滑可口啊。”

　　唐老九呵呵笑着，看着妹妹吃好东西，仿佛比他自己吃还要满足。

　　唐十美吃完巧克力，又要翻脸，常翠提醒她，“王甜甜和我的叶儿，一个班，前后桌。”

　　“那又如何？”

　　“两个孩子关系不错，当家长的剑拔弩张，像话吗？有没有为孩子考虑过？”

　　“……”

　　唐十美被怼得说不出话，气鼓鼓的。

　　唐老九不敢得罪妹妹，也不好意思冷落常翠，送常翠出来，替唐十美解释了几句，“我家十美是刀子嘴豆腐心，心地可好了。”

　　常翠才不管唐十美心好还是不好，她是来办事的，“孩子正长身体，我想给孩子定牛奶，也不知道应该找谁。”

　　唐老九这是能帮上忙的，“当然是找我啊。红旗公社养有奶牛，定期来送牛奶，我让他们路过你家的时候，给你送过去。”

　　常翠等的就是这句话。

　　两个孩子有牛奶喝了。

　　牛车还没装完货，常翠等了一会儿。

　　她需要一辆自行车。

　　如果有自行车，她就来去自如了。

　　自行车她多得很，她收藏的老物件当中，其中一项就是自行车。

　　可怎么骑出来呢？买自行车不光要钱，还要票。

　　在青池子公社，自行车属于大件，很不好置办。

　　常朔凛是队长，骑的也不过是辆破旧的、快散架的自行车。常翠一个农民，才修了新房子，再买辆自行车，太招眼了。

　　只能先等等了。

　　如果她和韩虎结了婚，倒是可以的。韩虎工资高，又有工业票，给媳妇买辆新车，顺理成章。

　　常翠脸开始发烧。

　　为什么她这么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韩虎结婚呢？

　　搭乘牛车回到公社，也到了放学的时间。她先到育红班接上小叶儿，小学就在隔壁，放学稍晚一点，接完小叶儿再接叶儿，刚好。

　　两个孩子争着抢着帮她拿东西，“妈妈，我来。”

　　常翠给两个孩子一人嘴里塞了颗奶糖，“谢谢叶儿，谢谢小叶儿，妈妈拿得动。”

　　这时候还很少有家长来接孩子，孩子大都是放了学自己跑回家。叶儿、小叶儿的同学们，都是一脸羡慕。

　　韩树大声嚷嚷着向叶儿示威，“我也有人接！”

　　他不光有人接，还是两个人呢。他奶奶王桂花，和姑姑韩铃，一起来接他。

　　叶儿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小叶儿却不示弱，“接你的人也给你奶糖吗？大白兔奶糖！”

　　韩树气急败坏。

　　王桂花和韩铃来接他了，但没给他带奶糖。

　　“奶糖呢？大白兔奶糖呢？”韩树扯着王桂花的衣服不依。

　　“回家奶奶给你买。”王桂花哄他。

　　王桂花憋气啊。本来韩钢攀上了唐家，她王桂花是买得起奶糖的。可她和唐十美撕打了一回，结果不但韩家被砸了，韩钢的工作也出变故了，韩家要置办新家具，还要为韩钢的工作请客送礼，哪有余钱买糖？

　　王桂花恨恨瞪了常翠一眼，“只顾着自己的娃，眼里没有侄子！呸，再宝贝也就是个女娃娃！”

　　叶儿委屈了，眼眸中含着泪珠。

　　常翠不愿意和王桂花一般见识，但王桂花这重男轻女的话她是非反驳不可的，“女人能顶半边天，女娃娃怎么了？女娃娃就是金贵！就是了不起！”

　　“金贵，金贵，我就是金贵。”小叶儿拍手欢唱，“我就是金贵，我就是了不起……”

　　叶儿被小叶儿感染了，也嘻嘻的笑起来，“我就是金贵，我就是了不起……”

　　小叶儿兴高采烈，“我四片叶子！”

　　这下子叶儿接不上了。

　　她是叶儿，妹妹才是四叶。

　　韩树以为叶儿好欺负，“呸，你有啥了不起的？”

　　小叶儿大怒，“姐姐你等着，我替你出气。”跑到韩树面前，故意气他，“你没有甜甜的大白兔奶糖，你是个没人疼的小可怜儿，你是个没人要的倒霉蛋儿。”

　　韩树气得哇哇哭。

　　小叶儿这才满意了，蹦蹦跳跳的回来，牵起叶儿，姐妹俩都是一脸笑。

　　王桂花脸蜡黄，气冲冲拉扯着韩树，“别丢人了，快回家！”

　　韩铃气不过，阴阳怪气的，“常翠，我可是听说，虎子哥喜欢过一个女知青，就是你小闺女的亲妈。虎子哥是追求不上人家的亲妈，退而求其次，才看上你这个养母的。”

　　韩铃显然做过功课，“轻筠，你听听这名字，就知道人家有多文雅了。你比得了？”

　　常翠讽刺，“你还知道什么叫文雅？你如果知道文雅两个字怎么写，就不会这么粗鲁了。”

　　“粗鲁。”叶儿和小叶儿一起冲韩铃扮鬼脸。

　　韩铃和王桂花一样，都被气得脸发黄，心发慌，都被气走了。

　　常翠母女三人，一路欢笑着回到家。

　　家门前居然有人在等她。

　　“大姐？”常翠看到久别的大堂姐常青，又惊又喜。

　　常青比她大了十几岁，小时候常常照顾她，给她梳小辫子，给她整理小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