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圣母觉醒后》春温一笑

13、013

　　他是韩叶的亲爹，王甜甜的后爹，亲爹后爹都是爹，按理说这两个小姑娘都应该叫他爸爸。现在却是一个也不肯认他，他也太惨了吧？

　　韩钢不怨天不怨天，怨上了常翠和韩虎，“你俩是怎么教孩子的？”

　　“叶儿被妈妈教得这么好，怎么你还有意见了？”韩虎活动着手腕。

　　韩虎的行动更胜于语言，分明是告诉韩钢：不服气你就试试。

　　韩钢是个软骨头，害怕了，堆起笑脸，“没意见，没意见。咱们都是本家兄弟，哥咋能对你有意见呢？”

　　唐十美多看了韩虎几眼。

　　韩钢还能有这样的本家兄弟？老韩家出人才啊。

　　韩树也来报名了。

　　韩树来报个名，阵仗很大，陪同的不光有韩铁、李大花，还有王桂花和韩铃。

　　“我第一！”韩树大声嚷嚷着冲过来。

　　“我家树儿是男娃，让他带个头。”李大花跟在韩树后面，不无得意。

　　李大花一向认为她生了韩树为韩家留了后，她就是韩家的大功臣了，韩家所有人都得向着她、向着她的儿子。韩叶就不必提了，王甜甜再娇气也是个小姑娘，都比不上她的韩树金贵。

　　“哎，你俩听见了没有？我第一！我带头！”韩树见叶儿、王甜甜都没理他，急得跺脚。

　　“滚！”叶儿、王甜甜异口同声。

　　韩树扯着李大花，“妈，她俩敢骂我！”

　　李大花生气了，“女娃娃咋能这么不懂事呢？树儿是男娃，是韩家的根，金贵……”

　　“滚！”常翠扬眉，“你，和你那重男轻女的旧思想，一起滚蛋！”

　　“重男轻女是旧社会的思想，新中国男女平等。李大花你人在新中国，思想停留在旧社会，应该被批判！”

　　韩铁和王桂花、韩铃一起的，落后几步，听到这边的争吵声，赶忙跑了过来，唯恐他的宝贝儿子吃亏。

　　“这俩丫头片子欺负咱树儿。”李大花一见他就委屈上了。

　　韩铁被李大花吓了一跳。

　　他和李大花一样重男轻女，平时根本没把韩叶看在眼里，可王甜甜不一样，王甜甜后台多硬啊。

　　“嫂子，大花她不是那个意思。”见唐十美一脸怒气，韩铁赶忙陪不是，“她是个农村女人，不会说话，嫂子别跟她一般见识。”

　　唐十美怒气不息，“说我闺女是丫头片子，那她是什么？臭婆娘吗？”

　　李大花被骂得满脸通红，要待发作，韩铁一直瞪她，唐十美又盛气凌人，把她给镇住了。

　　李大花不闹腾了，韩铁松了口气。

　　韩铁才有点心松，看到韩虎，心又提起来了。

　　韩虎太正直了，重男轻女、哥哥欺负妹妹这种事，如果让韩虎知道了，一定会挨批评。

　　“虎子，我没有重男轻女。”韩铁解释，“就是家里老人是老思想，总觉得男娃金贵。再说了咱这是农村，力气活还是得男人干……”

　　“你不重男轻女最好。”韩虎指指韩树，“让你儿子跟叶儿道歉。”

　　“这不太好吧？”韩铁实在是不情愿，“树儿是哥哥，哪有哥哥向妹妹低头的？”

　　“道歉。”韩虎可不是跟他商量。

　　韩虎气势足够强，韩铁不敢不听他的，韩树也不敢，哭着过来鞠了个躬，“对不起！”

　　“没关系。”叶儿没有穷追不舍，很大方的原谅了。

　　“虎子哥！”韩铃看到韩虎，又惊又喜，“虎子哥你怎么也在这儿？”三步两步到了韩虎面前，笑得跟什么似的。

　　唐十美怎么看韩铃怎么不顺眼，“一开口就要我替她介绍个好对象，也不看看她自己配不配。冲韩虎笑得这么谄媚，是想让韩虎给她介绍个军官对象吧？一个村姑，心比天高。”

　　唐十美这话好像是故意说给常翠听的。

　　常翠笑了笑，没接话。

　　韩铃“妩媚”的笑着，一边笑一边还撩起头发，骚首弄姿，韩虎大概是受不了了，跟叶儿说了一声，先走了。

　　“叶儿要上学了，我有礼物要送给她。晚上给叶儿送去。”临走，韩虎告诉常翠。

　　常翠想客气几句，韩虎大步流星，已经走远了。

　　韩树也是有眼色，见韩铁、李大花不能替他出头，就向王桂花求救，“奶，她们欺负我！”

　　王桂花一脸心疼，“谁敢欺负我们家树儿？谁敢欺负老韩家的独苗苗？”

　　“是我。”唐十美又骄傲又冷漠，还带点不屑，“怎么了？”

　　王桂花想摆婆婆的架子，摆出语重心长的模样，“小唐啊，有句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就别说了。”唐十美直接把她给怼回去了。

　　七十年代的农村，婆婆是很有地位的，在媳妇面前那是很有权威的。王桂花没想到唐十美这么不给面子，又气又急，僵在那里。

　　韩钢、韩铁真是兄弟俩，到了这个时候，一起低下头装死。

　　韩铃替王桂花抱不平，“哪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对我妈这样，韩家没办法娶你进门，我第一个不答应！”

　　“就凭你？”唐十美都不肯正眼看韩铃，斜着眼，要多轻蔑有多轻蔑，“你算个什么东西。”

　　韩铃和王桂花一样，也被气得头昏。

　　王桂花缓过一口气，“慈爱”的看向叶儿，“叶儿，好些天没见奶奶了，你想奶奶没有？记得回家看奶奶啊。”和气地问过叶儿，接着就“慰问”常翠，“翠翠啊，你一个人带着我的孙女，辛苦了。”

　　常翠懒得搭理她。

　　王桂花这是在唐十美那儿丢了颜面，想在她这里找回来，也是要故意告诉唐十美，她王桂花还有另外一个“儿媳妇”。

　　王桂花这点子龌龊心思，只会让常翠恶心。

　　“我抚养的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抚养叶儿是因为我爱叶儿，和别的任何人没关系。”常翠声明。

　　王桂花老脸一红，“叶儿到底姓韩……”

　　“你再啰啰嗦嗦，我就给叶儿改姓。”常翠可没空陪王桂花演戏。

　　王桂花脸色大变，不敢再烦常翠了。

　　唐十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韩钢。韩钢要想跟我结婚，只能是他入赘。”

　　必须是韩钢入赘，她唐十美可不能嫁到韩家，让王桂花这样的婆婆管头管脚。

　　“你休想！”王桂花和韩铃大惊，“钢子（我大哥）不可能入赘！不可能当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那都是穷得吃不上饭、实在娶不上媳妇儿的男人，走投无路，才会上女家的门，在女家讨生活。

　　唐十美一把扯过韩钢，“你说句话！”

　　王桂花带了哭腔，“钢子，你快说句话……”

　　韩钢硬着头皮，看也不敢看王桂花一眼，“现在是新社会了，结婚就是结婚，不是谁娶谁，也不是谁嫁谁。”

　　常翠在旁开了眼界。

　　哟，这韩钢思想观念还挺新潮，不论嫁娶，就是结婚。

　　唐十美逼得很紧，“韩钢你别想这么糊弄过去。到底谁娶谁，你给我说清楚了。”

　　韩钢一咬牙，“你娶我！”

　　韩钢这句话一出口，王桂花、韩铃好像天塌了一样，好像不能活了一样，绝望又悲愤，“咋能这样呢？咋能这样呢？”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两个人都变成了祥林嫂。

　　韩钢低着头，羞愧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韩铁打圆场，“新社会了，不讲究老章程了，谁娶谁嫁都无所谓，夫妻恩爱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本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王桂花忽然想起一件要紧事，抓住了唐十美的衣襟，“你得答应我，以后生了孩子，一定要姓韩！”

　　“休想。”唐十美推开她，“我要是生了孩子，一定姓唐。”见王桂花咬牙切齿的样子，故意刺激她，“不光孩子要姓唐，韩钢也得跟着我改姓……”

　　“我跟你拼了！”王桂花再也忍不了，嚎了一声，就想扇唐十美。

　　唐十美也不示弱，和王桂花扭打在一起。

　　韩铃冲上去想帮忙，被韩钢给骂回去了，“有你什么事？你捣什么乱？”

　　韩铃被骂哭了，也顾不上给王桂花帮忙了。

　　韩钢和韩铁去拉架，无奈两个女人动起怒来力气异常的大，他俩架没拉成，一个被迎头打了一拳，脸青鼻肿；一个被踹了一脚，疼得呲牙咧嘴。

　　“妈妈。”叶儿害怕的躲到常翠怀里。

　　常翠一手揽着叶儿，见王甜甜也害怕，另一只手揽住了王甜甜。

　　王甜甜再嚣张也是个孩子，这时候有大人愿意保护她，她也是知道感激的，“谢谢阿姨。”

　　有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

　　这个年代娱乐活动少，遇到热闹，大家都挺爱看的。

　　女老师眼看桌子都要被挤翻了，急得不行，“不能在这里打架呀。”要打你们出去打。

　　王桂花到底年纪大了，力气没有唐十美大，又见韩钢、韩铁、韩铃没一个上来帮她的，心也灰了，更不是唐十美的对手。扭打到最后，被唐十美按在地上打。

　　到了这时，韩钢韩铁总算出手了，韩钢抱住唐十美又哄又劝，“你这个样子就不美了，咱们先回家梳洗打扮。”把唐十美给哄走了。

　　唐十美看见常翠揽着王甜甜，也放心了。

　　她爸她哥，都说常翠办事让人放心，她虽然嘴上不信，心里却是相信的。

　　韩铁趁机扶起王桂花，找到一个石凳，坐着喘气。

　　王桂花哭，韩铁劝。

　　有好事者上来问前因后果，王桂花想说，韩铁在她耳边提醒，“唐家咱可惹不起啊。再说了，唐家还要给大哥弄工作，说不定我也能干个临时工，你跟唐家闹翻了，我俩的工作可就没着落了。”王桂花就后悔了，“我应该忍忍的。”忍到唐十美嫁过来，忍到唐十美怀了孕，那时就好拿捏了。

　　韩铁总算把王桂花哄得不出声了，过来给韩树报名。

　　叶儿和王甜甜分别是第一第二，已经报过名了。

　　不光报过名了，常翠还跟女老师委婉的提过，尽量不要让叶儿和韩树在一个班。女老师告诉常翠，一年级分两个班，是按成绩排的，叶儿成绩好，韩树成绩差，应该分不到一起。

　　韩树第三个报名的，没当成第一，没带头，很不满意。

　　不管怎么说，总算报上了。

　　常翠带着叶儿和王甜甜在学校等了一会儿，唐老七、唐老八、唐老九兄弟三个就风风火火的来了。

　　道了谢，接上王甜甜，兄弟三人就要走了，唐老九回过头，“收购站急需一批地耳草，你有门路没有？”

　　“我打听打听。”常翠承诺。

　　地耳草可医治传染性肝炎，收购站紧急收购，肯定是有地方急着用。

　　于公于私，常翠都愿意帮这个忙。

　　“先提前谢谢了。”唐老九抱抱拳，蹬上自行车，带着王甜甜走了。

　　王甜甜从唐老九臂弯里探出头，不停的挥手，“再见啦。”

　　“甜甜再见。”叶儿一脸依恋。

　　时间虽短，两个小姑娘已经玩得很好了。

　　目送王甜甜离去，叶儿意犹未尽，“妈妈，你给我生个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