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歪打正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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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比赛对于我和阿新来说已经结束了。
桌面上的兰花因为太久没有人照料，呈现些许衰败之气，也许真是，是该到了好好整理的时候了。
我犹豫的掏出手机，磨蹭了一上午，最终还是按下‘13XXXXXX012’，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
“……”
“你好，你是哪位？”
“……”
对方声音迟疑的试探，“是……小墨吗？”
“……恩。”
也许因为太久没有说过话，我们都有些沉默。
“我在你公司附近，你愿意见我吗？”
“……好吧……我等你。”
有些发懵，仿佛置身梦中的感觉。
我看见经理接听完一通电话后，匆匆出了门，不一会，他进来招呼大家，“立即放下手头工作，全体至楼下大厅集合。”
大家怨声载道，经理转头看见我，想起来了，“啊，那个末墨，留下来……整理。”
我心安理得的接受大家的窃笑。
“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公司几百号人撵的一干二净。”我望着对面与自己有着至亲血缘的人。
“我了解你不愿意让公司的人知道你是我女儿。”对于女儿的脾气她是相当明了。“不过也让我固执一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工作的环境。虽然是我的下属小公司，原谅我从没来过这。”
望着妈的面容，离开时的那天依然清晰如同昨夜一般。
“妈，爸什么时候回来？”从洛杉矶飞回来的我，此刻筋疲力尽，时差还没倒过来。
耐不住我多次追问，妈终于‘听见’我的问话，她神情轻松的坐到我的对面。现在我才知道她那也许只是故作轻松。
“小墨，有件事还没告诉你。”
“什么？”我盯着电视，伸手去拿零食。
“我和你爸……”
“爸怎么了？”我没在意。
“我们……离婚了。”
“恩……”我继续摸索吃的，妈没再说话。
半天，‘离婚’这两个字才通过耳膜进入我的大脑，我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声音高了八度，“什么！离婚！”
我不相信我们家会出现这种字眼，当意识到那不是在开玩笑时，我情绪激动起来。
“我们知道你的性格是决计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的，”妈说，“也请试着理解我们，虽然没有在你面前表露出来，但我和你爸其实很早之前就有所矛盾……你爸刚接受至台湾的派遣，他没料到你会不声不响的提前回来。”
爸爸是个个性老实的人，所以我一厢情愿认为是妈的过错，“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把爸赶出去了？”
妈有些无力，“小墨，我和你爸真的隔阂太深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我们愿意的。”
“我知道，”我的语气开始尖酸，“你是大集团的主管，我爸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小职员，如今你想抛弃他，是吧？”
她叹了口气，“也许真是因为这样，矛盾才潜移默化的。”
“你是下定决心要抛弃了？”我提高了嗓音。
“相信我，这不是抛弃，这只是，只是……”
“只是你自私的表现。”
“小墨，我们都是独立的大人，事情的发生总是有原因的……”
“如果这也意味着抛弃我，你也要坚持这么做？”
没有给任何的回话空间，“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也不会回头。”
狠狠地甩上门，我没有回头。
虽然我不愿承认，可是我知道爸在妈面前其实是有着自卑情结的，谁都没有错，这是社会的现实，怨不得任何人。
当初我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甚至一走了之，回想起来也许自己早已预估到了，我害怕这样的事发生，由于害怕，才会出现冲动行为，而冲动的结果或给我们带来麻烦，或使我们失去所爱的人的青睐。
我选了一条既折磨别人又伤到自己的蠢路。
“我知道你是真心爱这个家，爱我们才会这样的。”妈心疼的望着我。
“如果那天换爸来告诉我，我同样会和他冷战的。”我笑笑。
妈点点头，没说什么。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那天在电视上看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
“其实我并不担心你，”妈欲言又止，“苏青标来找过我。”
“苏青标？”苏青标就是阿标。
“他问了我一些你的事情，”妈说，“他很担心你，有他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
“他怎么找到你的？”我疑惑。
“我在陈伯那留了号码，大概他去问了陈伯的吧。”妈猜测道。
“你和他……”
“是好朋友。”我打断她，我知道她想问什么。
“他很紧张你，你的事我看他也猜到不少，真是个细心地孩子。为了我们的和解，他费了不少心……”
阿标吗？我重重叹了口气，右手转了转鼠标滑轮，思绪飘离了电脑屏幕。
想起言沐歌凝视阿新的眼神，如果那是自然流露的情感，也许是到了放弃他的时候了，我告诉自己。
就像阿新说的，我是该好好留意身边人的爱了，也许我可以试着与阿标交往看看。
电脑旁一个小小的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我伸手拿了过来，捏着角轻轻敲击着桌面，心中思量着绝不能够把有关言沐歌的东西置于身边，那样是在考验我的意志力。
单手把它对扭开，插口露了出来，我弯腰把它插在电脑主机上，屏幕上叮的一声跳出显示，我握住鼠标，右键，选择。桌面上弹出一个窗口，“若想格式化该硬盘，请单击确定；若想退出，请单击取消”。
右手食指宛若中了定身术，纵使我使出浑身解数，终究无法下定决心就这么彻底删除这段记忆。
骂了句孬种，移动鼠标，按下取消。
我没有强迫自己，退了一步，允许自己放纵最后一次，也让我好好祭奠一下这段深埋的情感，毕竟照片拿回来之后，发生太多的事情，我都没能好好看看言沐歌的笑颜。
打开硬盘，我开始翻看起来，有几个文件夹，里面都是些比赛时期的照片，每一张笑脸背后无不隐藏着万千故事，太多人来了又走，如今可以怀念的除了记忆就只剩这些照片了。
拿过桌面上的水杯，我点开最后一个文件夹，里面有我，还有阿新。不自主的，我扬起了嘴角，至少在别人的记忆里，我们也是被怀念的对象。有人记得我们的努力，这样足够了。
手指在滑轮上滚动，越来越快，太多照片从我面前一闪而过。我有些发抖，呼吸似乎也放停了。
突然，我惊呼了声，慌忙起身，左手水杯倾斜过来，大半水溅湿了我的裤子，放下水杯，我重又坐回去，没去理会身上的潮湿。
至始至终我的视线没有离开过电脑，右手摸索着找到手机，我翻开通讯录，按下了一个人的号码。
“没有啊，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一个月以前？聚会？……哦，那不是我的，是别人让我帮她看着的。……谁？她啊，就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歪打正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