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长衣袖》去非

2、爱到不爱

　　多年的无神论教育此时在安如眼中只不过是世人的自我催眠，冷眼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木德真君的小老头不时地偷偷瞄她，一副欲言又止的别扭样。安如不禁笑出了声。
　　“东方木德真君，主发生万物，变惨为舒。如世人运气逢遇，多有福庆，宜弘善以迎之。其真君戴星冠，蹑朱履，衣青际俸之衣，手执简，悬七星金剑，垂白玉环佩”，安如笑盈盈地直视着左手边的老头，皱皱眉头，”那你怎么这么寒酸，该不会是冒牌的吧！“
　　意料之中看见老头气急败坏的头顶生烟。
　　”这是便服！便服！就是偷偷到人间的衣服，知道不？“
　　”哦，原来是偷偷地擅离职守，难怪会发生意外。“
　　木德发觉自己被诓，却又发作不得，谁叫自己撞了人。神界虽然位于三界之首，但没有特许是无权干涉人间事务的，更何况随意改变凡人的生死。
　　”既然是工作上的失误，那你可以还阳。“阎王适时地出来打圆场。
　　”工作？“安如盯着做鸵鸟状的老头
　　木德心虚地嗫嚅道：”能回去不就行了嘛。“
　　”我现在不想回去“
　　”那你弟弟呢“木德紧张地一把抓住安如的衣袖。
　　”他快要毕业了，再说我相信你会负责的。“安如无辜地对着痛苦的木德眨眨眼。
　　”不就是失恋嘛，虽然被人甩很丢脸，但我又不会嘲笑你，阎王你说是吧。“
　　”我想这里还挺好的，可以做米虫。“打断喋喋不休的木德，安如一脸的随遇而安。
　　木德急地团团转，可怜兮兮地向阎王求救。
　　”据生死簿上的记载，卓嘉轩，就是你男朋友只有不到一年的寿命。“
　　安如惊噩地转过头，她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可是她现在好想哭。
　　”是啊，你看他没有多久可活了，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甩就甩了呗，你也不亏啊。“木德不明所以地胡乱劝着。奖金，升职，一切都还有希望。
　　”真君？“
　　听见安如唤他，木德回过神来。
　　”木，岁星之精，其性仁，……有所求者，但以心事白之，无不从允。不知书上所记是否确有其事。“
　　”当然，我跟他们三个可不同，只要诚心，有求必应。“木德洋洋自得。
　　”那将我的寿命换给他吧，至于我，随便。“
　　”谁，卓嘉轩？这怎么行，那不便宜那小子了，就算你要以德抱怨也不用这么高尚的--“
　　”不知道就别废话。“阎王拖着木德一阵耳语。
　　好久，这是安如的感觉。这里好冷，好黑。路边长满了鲜艳如血的花，肆意地绚烂，没有绿叶的衬托却不显突兀，安如猜想这应该就是蔓株沙华吧，正打算伸手采下一朵，一个头顶双髻的老妪将花拢进衣袖。
　　”我认得你，你是卓嘉轩的太婆婆。“安如惊叹。
　　”我也知道你，安安。“
　　以前卓嘉轩也是这么叫她，遗传果然无比神奇。
　　聊了好久，安如惊讶地发现眼前鹤发童颜的婆婆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孟婆。
　　”婆婆，我可不可以不喝孟婆汤，没有记忆的人很可怜的。“
　　未等孟婆回答,就远远看见木德和阎王一前一后向她们走来。
　　“安如，你的要求我们答应，但换命后，生死簿上就没有你的底根，简而言之，就是你无法再存活于这个时空，你可愿意？”木德一脸的慎重。
　　“那又怎样？”
　　“怎样？，要不是我，你就会魂飞魄散，真怀疑你是不是脑残。”
　　“那多谢了。”
　　“哼，至于另一个时空的状况就不多说了，喝了孟婆汤后，你也记不得，慢慢适应吧。”阎王示意孟婆带我离开。
　　看着她们俩逐渐离开视线，阎王戏谑道：“木德真君果然有求必应，不过可惜了你的年终奖金。”
　　木德长叹道：“是啊，不过还要谢谢他们三个跟阎王你。”

　　原来奈何桥是这样的，来的路上安如简单的交代了事情的原委，此时的孟婆已沉默了良久。
　　安如在心里后悔着，早知道就再省略一点。

　　脚下的蔓株沙华悄然绵延鲜艳如血
　　渐渐消失在触手可及的无尽黑暗中
　　安如默默地看着前面孟婆翩飞的衣角
　　喃喃低语
　　倏而回头直视那双兔子眼
　　缓缓而又坚定：
　　“婆婆，请你托梦于他
　　告诉他，我不爱他。”
　　眼神坚定轻触脖颈的指尖却泄露了心中的涟漪

　　孟婆泪眼朦胧地看着投生道前的那抹身影
　　只见手中亮光闪闪
　　胡乱拭去眼泪待看清慌忙将来物塞回她手中
　　“孩子，婆婆只能做这么多，留个念想吧。”

　　她攥紧手心不置可否 淡然一笑
　　卓嘉轩，我不爱你，从未----
　　接过孟婆递来的瓷碗
　　好苦，像中药，原来忘记比死亡还要可怕。
　　忘记梳子，忘记卓嘉轩，忘记自己，
　　也会忘记爱---

作者有话说

　　期待评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