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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六章 七目鬼蝉(20) ...
长剑迅如疾风,转瞬即至。
云初霁甩出三枚飞镖挡住剑势,又甩出三枚飞镖直扑十四要害。
飞镖比剑更快,十四根本来不及变招,但他也不用变招。已有另一柄剑刺了过来,是二十三的剑。
飞镖再落。
紧随其后又是三枚飞镖。
又有一柄剑刺出,是三十一的剑。
第三剑落。
第四剑至,是三十三的剑。
这一剑再无飞镖阻拦。因为凭着一剑一剑的接近,第四剑离云初霁不足两掌之距,她根本来不及使出暗器。此时,她的左、右、后方分别被十四、二十三、三十一拦住,亦无退路。
眨眼间,剑尖离咽喉只剩五指之距。云初霁当即抬手格挡。三十三去势不减,剑尖往下微沉,往云初霁胸口而去。云初霁随之手往下沉。眼见剑将要穿掌而过,忽听“当”的一声,三十三只觉好似刺在了硬物之上,被这股力道震得退后两步。云初霁也没好上多少,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十四动作极快,三十三刚退,他立即一剑刺了过来。云初霁再次伸手格挡。
又是“当”的一声。
纸组五人这才看清,云初霁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枚飞镖。方才她便是以这枚飞镖为剑,挡住来势汹汹的两剑。所有人都清楚,一旦时机合适,飞镖便会立刻脱手而出。十四、二十三、三十一、三十三当即缩紧包围圈,不给云初霁丝毫喘息机会。
右边的房门突然打开。
纸组剩下的那人也终于动了。二十七的武器不是剑,而是刀,双刀。他一刀架住袭来的苗刀,一刀往傍丹脖子上砍去。
生死只剩一线之隔。
禾青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死局。禾青与傍丹从小一起长大,自家兄弟如何争吵也不可能不管他死活。可眼下根本来不及拦住那柄刀,禾青只能挥刀以毕生最快的速度斩向握刀的那只手。以这速度,二十九的刀必定会斩断傍丹的脖子,但他的手也必定会被禾青的刀斩断。
在禾青看来,二十九必定会为了自保收手。这是大多数人的选择,除了玄墨阁的刺客。玄墨阁刺客的狠,不仅在于对别人狠,亦在于对自己狠。他们的眼中,只有任务。
大多数刺客都如此,不过也有例外。
二十九才刚获得名字,狠劲不足。看到砍来的苗刀,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冷哼,是十四的声音。二十九只觉背后一阵冷汗,惊觉自己做了错事。惊惧之中,他的刀势越发猛烈,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两人以弥补先前的失误。禾青、傍丹步步败退,几乎要抵挡不住。
突然,一根细棍插入战局,是禾离的细棍。她来的慢了些,好在还算及时。
三人武功虽不算上层,但凭借自小一起长大的默契,终于堪堪挡住了二十九的双刀。
那边成了僵局,这边的缠斗也仍在继续。四剑好似一剑,衔接流畅,行云流水一般剑剑不离云初霁左右。一剑又好似四剑,前后左右,剑花拼成了一个圆球将云初霁包围,她只能疲于应付,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云初霁已能确认,这是那位阁主特地为自己挑选的剑阵。玄墨阁的刺客虽不擅长合作,但选择武功路数相同的四人,经过简单的练习之后发挥这样的实力不足为奇。若是以往,就算是剑阵刚好克制她,亦可强攻突围。可她如今重伤未愈,勉强支撑都成了难事。
落败只在顷刻之间。
突然,一支细剑斜着插了过来,剑势如雨,细密绵长,裹向剑阵。而二十九还在与傍丹等人缠斗,来不及截住这一剑。
陡然间形式逆转。眼见这柄细剑便要破阵,纸组四人当即变换阵型,三十一脱阵而出,余下三人继续围住云初霁。
三十一直接纵身而起,一剑刺去。剑极快,犹如疾风,瞬间撕裂雨幕。
破阵危机瞬间接触,留在阵中的三人心底却升起了一阵寒意。不过少了一人,还是四人中最弱的一人,剑阵竟隐隐有压制不住云初霁的势头。这样的人,难怪数个墨组刺客都折在她手上,若是没有受伤……三人不敢多想。为首的十四更是感觉脊背发寒,但他不是二十七,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玄墨阁的刺客,以任务为首的刺客。十四猛地加快速度,剑阵以他为首,二十三、三十三也同样加快速度,勉强稳住局势。
三十一从变快的剑势中嗅出一丝危机,不敢再浪费体力,一剑得手立刻停下,同时亮出名号:“我们是玄墨阁。”
言语生涩又满是轻蔑,对他人的轻蔑。三十一实在不习惯将玄墨阁的名号搬出来,毕竟谁挡杀谁是他们一直信奉的宗旨。如今给这些个不长眼的留了一条活路,他们就应该夹着尾巴赶紧走,别再碍事。
三十一对面,时梦之同样轻蔑地冷哼一声:“那又如何?”
时梦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也一如既往的坚决。说罢,时梦之率先挥剑而出。
“找死。”三十一一声暴喝,抬剑回击。
一时间风疾雨骤。
瞬间,两人已交手数招。
只听一声轻哼,时梦之紧咬贝齿,手中剑舞飞快,银光频闪,好似落雨。
但三十一的剑更快更猛,呼啸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风势愈发猛烈,似乎将再次撕破雨幕。
便在此时,变数再起。一柄宣花斧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长剑上。其声之响好似惊雷,陡然插入风雨中。三十一只觉虎口一麻,剑虽没脱手而出,剑势却顿了一顿。
风骤停,雨更急。
细密剑雨瞬间裹住三十一。他见到的最后一幕,便是这潇潇剑雨,美的梦幻,美的空灵。
这边战局已定,傍丹三人却陷入危境。他们本就是勉强拖住了二十九,方才为那声巨响所惊,不免分出了些许注意力。二十九趁机一刀挥向禾青。傍丹最先察觉,闪身挡在禾青之前,举起苗刀斩向袭来的长刀。
可是二十九使的是双刀,挡住一刀还有一刀。傍丹没有退缩,因为他不想再看到有族人倒在自己面前,纵是身死,他也要挡住这刀。他紧盯长刀,等待宣判,却见长刀软绵绵地划过自己身旁,而后跟随它的主人一同直直倒在了地上。这时傍丹才发现,二十九的脖子上插着一支飞镖。
这飞镖自然是云初霁的飞镖。
只剩三人的剑阵困不住她,解决那三人,她顺手替傍丹解了围。
傍丹捡回一条命,刚松了口气,便被禾青一把拽住胳膊。
“你……”禾青拽住他从上到下打量几次,眼中各种情绪翻涌,千言万语却像是打了结一般堵在喉咙里。
禾离没他那么多纠结,直接扑倒傍丹怀中,带着哭腔道:“吓死我了!”
傍丹轻抚她的背,少见地柔声道:“我没事。”然后先向云初霁道谢,又看向禾青道:“谢谢你出手帮我。”
“再怎么说,我们还是兄弟。”禾青稍稍停顿,略有些不自在地说,“最后是你救了我,谢谢!”
傍丹咧嘴笑了起来,道:“谁让我们是兄弟!”
禾青也咧嘴笑了。
没错,他们是兄弟。纵使意见不同,也磨灭不了他们的情谊。
云初霁也向时梦之和程万战道了谢,她实在没想到他们会出手相助。
时梦之还是冷冷淡淡的,简单说了句不用谢便转身走了。
程万战倒是颇为受用地哼了一声道:“怎么说咱们也同行了好些日子,我还做不到见死不救。再说了,姑娘家和小毛孩都出手了,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光看着像什么话?”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疑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那两位呢?”也难怪他有疑问,几天车马劳顿,他不小心起晚了,醒来便碰到了这么一幕。
云初霁正要回答,突然一个身影落到她面前,入目是花满楼担忧的面庞。
“是有人偷袭?可有受伤?”花满楼寻常整洁的头顶如今有不少碎发散落,可见一路赶回十分焦急。
云初霁按捺住想要替他抚平碎发的手,轻声解释道:“嗯,玄墨阁的人。多亏了他们和时姑娘,我没受伤,你放心。”
花满楼道了声谢,忍不住自责道:“我不该离开……”
“我知道,是有人调虎离山……”云初霁不光知道是调虎离山,还知道调虎离山的是齐康。暗道:他倒是聪明,既能不向自己出手,又能不引起阁主怀疑。难怪她觉得那个剑阵重在围困,必定还有后手,原来后手就是齐康。
云初霁正想得出神,突听耳边有一个低低的声音。
“对不起。”
云初霁抬头,发觉她再三避免,还是叫这个霁月清风的男子蒙上了愁云。她心有不忍,伸手去握他的手,想找几句宽慰的话,却猛地发现他手指冰凉,还在微微颤抖。云初霁心中一惊,猛地醒悟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以为是。
在花满楼明白她心意之前,她自以为是地以为,她默默地将爱慕之情藏在心底便好。在花满楼明白她的心意,甚至予以回应后,她依旧自以为是地以为,只要不迈出那一步,就算出了事,花满楼也不会那么伤心。但实际上,花满楼的担忧、焦急、不安甚至悲伤都不会有丝毫减少。自以为是唯一安慰到的只有她自己。
即使想通这些,云初霁依旧不打算现在承诺下这份感情。这次无关花满楼,而且在于她自己。大仇未报,她无法放任自己沉溺感情之中。
所以……
“对不起。”
同样的三个字,包含的意义却不同。
花满楼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神情没有因此改变丝毫,他的声音亦一如往常的温柔。
“我心甘情愿。”
中间的门打开又关上。先前不开门是因为不想添乱,如今关上是因为不忍打扰。傍丹和禾青关系缓和了不少,正与禾离小声地说着话。程万战不放心地在确认那些刺客已经死亡。
云初霁低着头,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低声道:“我先去休息了。”
“好。”对于云初霁的决定,花满楼大多时候只有这一个回答,温柔又坚定。
“仲姑娘,仲雪姑娘……”
范一彪边呼喊边找。可惜一直寻到山下,他也没见到仲雪的身影。他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处已经不复存在的胡子,口中喃喃自语:“不应该啊,仲雪姑娘行不了这么快……希望莫非在别的方向?这么大的山……哎……我当时就该追出去……”范一彪越想越懊恼,猛拍了下自己的头。这一巴掌下去,真给他打出几分明悟来。他突然想到,仲雪跑的那般决绝,或许并不想被人找到,自己方才那一通叫喊,反而将人吓跑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稍微偏了些方向,慢慢向山上走去。这次他没有叫喊,而且边走边小心观察周围动静。
不一会儿,前方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人影。范一彪心中大喜,又担心吓到来人,放缓脚步悄悄接近。却见那人身着黑衣,身影壮实,不似女子。范一彪微微皱眉,定睛细瞧,顿时怒火暴起直冲脑门。
“汪!增!全!”
愤怒裹挟了范一彪所有理智,他一个箭步直接拦在了汪增全面前。
汪增全发现只他一人,微微松了口气,问道:“你来替宋丹青报仇?”
“是。”范一彪手已然向后伸向剑柄。
“慢着。我如今受了重伤,你此时动手可不公平。”若是以往,汪增全可不会对这种毛头小子说这么多废话。可是如今他还有未竟之事,他需要活命。
“公平?你背后偷袭时可想过公平?”
范一彪根本不多话,纵身而上,重剑出鞘,直接劈下。这些天积压于胸的所有怒火、夜以继日的每个苦练都化为了这一剑。一剑裹挟滔天之势,迅猛之至好似大鹏振翅。
一剑至,一剑止。
汪增全双腿微微岔开,诡异地维持准备逃走的姿势。伴随一声收剑回鞘的轻清脆声响,他的身体突然裂成两半,向两边落下。
范一彪没有回头,重重呼出一口气,喃喃道:“宋先生,我替你报仇了。”
山庄再往上行约莫五里,接近山顶的开阔处有一座坟,梁惊秋的坟。从此处俯瞰,下方枫涛中山庄那两处“叶片”轮廓清晰可辨。令三人苦寻的仲雪正在墓前。这些年来,仲越涛常在墓前枯坐整日,仲夏偶尔来清理杂草,唯独她这位女儿,因母亲临终前的嘱托而受尽宠爱的女儿极少来此。
此时,仲雪注视着墓碑,目光悲切,口中喃喃道:“娘……我该怎么办?”
仲雪的声音轻柔,很快消散在风中。
梁惊秋早已离去,自然也没人能回答她,除了猎猎风声。
“离开。别再回来。”
耳边,似有似无地飘来一个声音,与风声裹在一起,不太真切。这个本不应该有的回答声与仲雪的声音很像,好似从她心底发出的一般。离开?是娘亲对她的提醒,还是她心底的想法?
仲雪回头往下看了眼山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她站好,跪下,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而后像是回答那个似在耳边,又似在心底的声音轻声说道:“我走了。”
坟后有一条通往山下的小径。很久以前,仲越涛和梁惊秋还没有成亲,红叶山庄亦没有建成,那时两人常常携手从这条僻静的小径登上山顶,看朝阳落日、看月升星河、看红叶漫山……时过境迁,这小径许久没人走了,长满了杂草,还有些许树根蔓延其上。
仲雪走的很慢。或许这条小径实在偏僻的很,直至过了午时仲雪行至山下,也没有碰见一人。她放弃了来处,亦没有归处,便这么漫无目的地缓缓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仲雪突然发现前方地上有一团黑影,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个黑影竟是一个人,一个她见过却不太熟悉的人——邹瑜。邹瑜左手手心至手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极为可怖。仲雪身上没有伤药,只好先撕下一片干净的裙摆裹住伤口,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益气补血的药给他服下。
不多时,邹瑜悠悠转醒。他一眼就瞧见了蹲在旁边的仲雪,察觉口中的苦味,顿时警觉,猛地起身,抬手欲制住她。可他重伤之下气力不支,后继乏力,仲雪惊吓之余往后一闪,他便扑了个空。眼见便要歪倒于地,他当即以手杵地,才勉强稳住身形。
仲雪见缠在伤口的布条上又渗出些许鲜血,急道:“你快别动了,小心又出血了。”
邹瑜侧头看向仲雪,眼中寒意凌冽,冷声道:“你喂我吃了什么?”
仲雪虽被他吓了一下,但想到自己贸然喂人吃药的举动着实不妥,惭愧之余也理解他的反应,解释道:“是我平常吃的益气补血的药,没有毒的。”
邹瑜没有从她眼中发现丝毫杀意,缓缓放下戒心。
仲雪又轻声问道:“你认识草药吗?我记得前面有止血草,可我分辨不出,不然你手上的伤口早该止住血了。”
邹瑜凝视着她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丝算计,却只找到了担忧与歉疚。这份真诚灼灼如火,烧得他双眼一痛,连忙垂下头去,不敢去看。
“我认识。”
“那你稍稍等会儿,我摘些过来。”
不多时,仲雪便走了回来。邹瑜从其中挑出止血草,嚼碎了抹在伤口上。仲雪见他身上衣衫都沾上灰尘,不顾阻拦又撕下一处干净裙摆给他包扎。
邹瑜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便是临时结伴也多是各取所需。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毫无所图地帮助他。他接过布条,为了掩饰心中泛起的异样,鲜少主动开口道:“这里怎么会有止血草?”
仲雪在不远处坐下,远眺前方,柔声道:“广知大师说是我娘种的。当年比剑,很多人重伤。娘知道,落败之后,那些人更不愿意接受红叶山庄恩惠,便在山下许多地方种了止血草,让他们可以自行疗伤,也减少爹爹的杀孽。娘是个很温柔的人,若不是生我,她也不会……可她临终前仍记挂着我,叮嘱爹爹一定要照顾好我……”
说到最后,仲雪渐渐红了眼眶。仲雪心头混杂着千言万语无法找人诉说,如今遇到了不甚熟悉的邹瑜,反倒是能够发泄些许。
“因这一句嘱托,爹爹总偏心我。广知大师也因为我做了错事……可是他们都不是坏人。错的,该是我才对。”
“活着,从来不是错事。”邹瑜的声音依旧清冷,却比之前多了一丝温度。
仲雪一愣,望向邹瑜。此时恰好一滴泪珠滑落面颊。邹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神平和,没有过多情绪。在这眼神中,仲雪的心绪也逐渐放缓,终于慢慢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又休息一会儿,邹瑜自觉恢复了些许气力,略有些不自在地向仲雪道了声谢,起身便往远处走。没走几步,便听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见仲雪跟在后面,微微蹙眉,道:“红叶山庄不在这边。”
“我不回去。”仲雪的声音依旧轻轻柔柔的,语气却很坚决,其中隐隐夹杂着淡淡的无法言说的哀伤。
邹瑜眉头皱的更紧,却没再说话,转头继续往前走。步伐比先前略微慢了一些。
或许是当真受伤极重,又或许是考虑到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邹瑜走走停停,约莫三四里路便要坐下休息一阵。每当这时,仲雪就也找个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休息。
眼下亦是如此。可仲雪刚要坐下,便见邹瑜突然脸色大变,立刻起身同时轻喝道:“别坐,我们走!”
不等仲雪做出反应,又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咱们好歹同伴一场,怎么见到我便要走?”
仲雪循声看去,发现来人亦是她认识的人——胡跖。仲雪不喜欢这人,尤其不喜欢他看向自己时眼中的轻浮与算计。此刻他的眼神更加肆无忌惮,如同一根根锋利的细针,直往仲雪身上扎。
突然,仲雪感觉身上的压力一松,这才发现邹瑜挡在了自己面前。邹瑜挡住胡跖的目光,不屑道:“我不与逃兵做同伴。”
“逃兵?”胡跖鼻子里传出一声轻哼,“我那是识时务。不逃,难道要跟你一样?不过你倒是有手段,受了伤还能骗仲雪姑娘跟你走。如今你重伤行动不便,不如我替你将仲雪姑娘送回去。等拿到赏银,咱们五五分账。”
邹瑜丝毫不动,望向胡跖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他的声音亦是同样冰冷:“她不想回去。”
胡跖冷笑一声,道:“不想回去?我看是你不放才对。邹瑜,咱们曾是同伴,我才好心提醒你。仲越涛爱女心切,不会放任自己女儿跟你这种人走。与其之后被追杀,不如现在将人送回去。美色虽好,到底还是银两实在。”
“废话少说!”
邹瑜暴喝一声,挥掌直扑胡跖面门。胡跖不慌不忙抬掌相接。
两掌一触即分。邹瑜猛地退后两步,喷出一口鲜血。胡跖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
“邹瑜,你以为你现在拦得住我?”
仲雪连忙扶住邹瑜,解释道:“邹公子没有骗我,是我要求跟着他的。”
胡跖放缓语速,慢慢说道:“仲雪姑娘,我可是在救你。此人素来心狠手辣,你千万别被他骗了。不信你问问他,短短十年,他杀过多少人?又有多少仅是他看不顺眼便杀了的?我可是连他一个零头都比不上。”
仲雪微一愣神的功夫,便被邹瑜一把推开。
“走!”
邹瑜不顾伤势,再度扑了上去。
转眼十数掌毕。邹瑜重伤在身,终究比不过胡跖,被他打落在一边。他又吐出一大口血,勉强摇晃着站起身,很快有一只手扶住了他。这只手纤细苍白,是仲雪的手。邹瑜神色一滞,而后一把甩开她的手,再度催促道:“快走!”
谁知仲雪不仅不走,反而挡在了他的面前。她的身影纤细而柔弱,却又格外的坚强与倔强。
“我不走!他不会杀我,但是他会杀你。”
我个人是真的觉得,几乎所有的“为你好”都是一种自以为是,所以才有了云初霁的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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