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初霁[陆小凤传奇同人]》雨淬竹

11、第二章 铁鞋传奇（3）

　　在陆小凤的布局下，真正杀害乌金雕和袁飞的凶手很快暴露了身份，正是关泰，关掌门。
　　这一夜太过漫长，漫长到将关泰绑起来之后，天色才逐渐放亮。眼见事情败露，关泰仍在狡辩。
　　“陆小凤，你不能因为跟这个丫头关系好，就将事情全部推在我身上。”
　　云初霁见她又说及自己，心中微恼，但也没开口争辩，证据已然在手，她与这种人费什么口舌。
　　果然，经过陆小凤的层层剥析，关泰身为铁鞋帮凶的事实昭然若揭。尤其在看到七叶断肠花又落下一片叶子之后，关泰更是心胆俱寒，当即就要说出铁鞋身份。
　　便在此时，一只飞箭正中关泰额头。陆小凤将耳朵凑近他嘴边，想听他说完最近的话。宋神医却是救人心切，冲上去挤开陆小凤，查看关泰伤情，只可惜为时已晚。
　　外面，众人已经偷袭的女子团团围住。那女子自称是孔雀王妃，并勒令花如令交出玉佛。花如令却道没有老国王的诏书和信物，他不会交出玉佛。听到这段对话，云初霁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玉佛果然还在花如令手中，所以铁鞋才要再来，并制造这一系列的混乱。
　　回应花如令这番话的，是从角落窜出的手拿弩箭的小孩。陆小凤不由失笑，即使有弩箭在手，仅凭王妃和这三个小孩，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王妃冷笑地拍了拍手，一阵笛音响起。这笛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让人头晕目眩，尤其是在场的几位大侠，几乎连站也站不稳。花满楼听力卓越，此时受伤也大，忍不住一阵闷哼，陆小凤和云初霁同时侧目，关切之色溢于言表。
　　笛声越来越响。花满楼几乎是依靠长剑杵地才能站立，陆小凤则快速地封住自己穴道，以内力抗衡。云初霁也难受的很，不停地运足内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关键是那个吹笛子的人！
　　正在此时，三只弩箭齐出。陆小凤飞身上前，截住来箭。稍一细看立刻反手挥出。
　　“有毒。”
　　与此同时，调息之后的云初霁稍感清醒了一些，飞针急出，直刺吹笛之人的手腕。
　　笛声一顿，众人连忙趁此良机跑回屋内，并用桌椅抵上门窗。突然，一直飞箭透过窗户，正中正在搬椅子的石鹊。金九龄和鹰眼老七连忙扶着他进入内室。
　　刚一迈进内室，笛声再次响起。
　　云初霁叫道：“那家伙不要手啦。”即使因为笛声所扰，方才情急之下射出的飞针准头不够。但云初霁可以肯定那一针必定刺中了吹笛人的手筋。若是立即救治休养还好说，这般不管不问继续吹奏，只怕这手不多时就废了。
　　花满楼问道：“你能断定？”
　　云初霁点头：“嗯，他吹不了多久了。到时候，我们就冲出去。”
　　鹰眼老七和其余几位被这笛音吵得跌倒在地，疼痛难忍。金九龄忍住难受，替石鹊拔出毒箭。
　　陆小凤似乎在地上发现了什么，俯下身摸了一点在手上，放在鼻下一闻，急道：“是火药。”
　　似乎是在印证他所言，数支火箭射入屋内。众人纷纷躲避。宋神医慢慢挪到花如令身侧，似乎想说什么，但因笛声有口难言。
　　花满楼快速来到花如令身侧蹲下，道：“爹，看来我们只能躲到密道中去。”
　　花如令当即应允：“好跟我来。”

　　密道中，没了那扰人的笛音，众人终于好受了很多。但这密道却有更烦人的东西。
　　水。
　　不停从石缝间滴落的水告诉了众人一个事实，那就是那群人竟丧心病狂到破坏了孟河的水闸，想将他们淹死在密道中。
　　在陆小凤的建议下，花如令拿过他手上那枚花满楼母亲的戒指，打开了又一道的机关。
　　通往密室的路依旧机关重重，关闭的石门、喷火的机关和不时落下封锁来路的铁门无一不说明此密室极其重要。期间，宋神医为了捡自己掉落的药囊，差点没来得及通过铁门，幸得陆小凤相救，才顺利和众人一起抵达最后的密室。
　　在密室中停下，云初霁环视众人，只觉得很有问题。那孔雀王妃既然意在玉佛，那么杀了他们又有何用？这么一番布局，似乎就是为了将他们赶来这间密室。难道玉佛就在这密室之中？但是想拿到玉佛，必然还有同伙。那个同伙，会是身边这些人中的谁？不是自己、不会是陆小凤、更不会是花满楼和花如令，那剩下的便只有金九龄、苦智禅师、鹰眼老七和受伤的石鹊以及宋神医了。
　　陆小凤环顾众人，显然也与云初霁有着相同的想法。金九龄更是直接问起这间密室的用途。
　　花如令直言不讳，告诉众人此地实乃绝路，因为这间密室正上方便是孟河之道。此密室也出自朱停之手，用来给瀚海国新皇继位之用，外面的石闸一旦关闭便再也无法打开。按其说法，继位者是能够离开，但是他花如令只知道如何进来，却不知如何出去。
　　金九龄丝毫不见担心，他言道，普天之下有一人能破解朱停的机关，此人就在诸人之中，正是铁鞋大盗。而这位隐藏的铁鞋大盗，就是苦智禅师。因为苦智禅师没有中毒。毒下在了那西域葡萄酒之中。他以毒酒让众人无法抵挡，从而制造混乱，得以进到这间密室，进而拿到瀚海玉佛。更直接的证据便是他在庆生寿宴上曾向花如令讨要玉佛一看，这充分说明了他早就知道玉佛藏在此处。最重要的是，他刚从瀚海国回来。
　　苦智禅师自然不会承认，当即询问证据在哪。
　　金九龄立刻指出，七叶断肠花射出飞针那天，只有苦智禅师将手缩在袖子里。云初霁闻言不由折服，这捕头果然有他的过人之处，竟观察地如此之细致。
　　陆小凤以苦智禅师选择此时动手的时机奇怪为由提出异议。
　　金九龄则断言苦智禅师是为了瀚海国的皇位。
　　陆小凤不由失笑，说这只是他的推测罢了，并不是证据。若没有证据，这里每个人都有嫌疑，包括金九龄。而后他说出了云初霁此次前来最想知道的消息，朱停的去处。朱停与陆小凤闹别扭这件事，云初霁是知道的，但她却没想到朱停会送陆小凤一瓶醋，这完全不是朱停的风格。再往下听，云初霁才知道朱停送醋是有原因的，因为他被人囚禁了起来，老板娘也失踪了。是铁鞋大盗以老板娘为要挟，逼朱停说出桃花堡密室的机关。朱停只说出了一半的机关，又因为担心妻子安危，才请陆小凤出山。云初霁现在知道自己为何没有见到朱停，他必然是不得不躲了起来。
　　话刚说完，石鹊突然剧烈地咳了出来。陆小凤连忙上前，催促道：“宋神医，快将解毒散拿出来。”
　　宋神医却道：“有的话，我还不拿出来吗？”
　　云初霁虽然奇怪宋神医为何会没有解毒散，但此时不是相互指责的时候，她从腰间挎包取出一个药瓶递给陆小凤，说：“我这里有，你快给石大侠服下吧。”
　　陆小凤看了云初霁一眼，接过药瓶，倒出一颗药送入石鹊口中。石鹊服下后，道了句谢。
　　便听宋神医突然说：“云姑娘这双眼睛，和这随着带药的习惯，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位故人。他叫做楚叁。”
　　云初霁乍听到父亲的名字，不由一愣。这人怎么知道父亲？难道他是玄墨阁的人？瞧他的年纪，最可能是砚组负责打探消息的人，可是砚组的人又怎么会自曝身份？难道是父亲离开玄墨阁后结交的朋友？
　　云初霁思绪纷杂，心神更是大乱，连陆小凤将药瓶递回都没有察觉。
　　便在此时，蜡烛一根接一根的灭了。
　　陆小凤环顾四周，问：“怎么回事？”
　　花如令满是焦急地说：“这还用说吗？这里四壁严密，空气很快就会耗尽。不要说灯会灭，人都要憋死的。”他话音刚落，蜡烛便全然熄灭了。
　　陆小凤见云初霁还愣在原地，轻拍她的后背，然后语态轻松地说：“其实现在才是抓捕铁鞋的最佳时机。”
　　云初霁被这一拍，才回过了神。她实在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父亲的故人，不免失态。她不断地深呼吸，终于让自己不安的内心稍稍平复。
　　众人却无暇顾及她的反应，陆小凤的话完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金九龄不解道：“陆小凤，你这是开什么玩笑，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啊。”
　　云初霁已然领会了陆小凤的意思，一般人或许会因为突然的黑暗而紧张，但有一个人不是。因为他早就已经习惯了黑暗，并在黑暗中活出了自己的快乐。所以，黑暗的环境中，他更有优势。
　　果然，陆小凤提出，让花满楼挨个来摸所有人的脸。因为在他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那张脸一次，那一见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中。
　　众人虽有疑虑，最后还是赞成了这个做法。
　　花满楼挨个摸过众人的脸，尤其是左脸。在花满楼的手抚上自己脸庞的那一刻，云初霁觉得自己躁动的情绪一下子就安定了。他手的指尖微有薄茧，但是很暖。温度透过指尖传到了她的面颊之下，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幸好，花满楼的手很快就离开了，不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还会不会恢复跳动。
　　最后一个是陆小凤。花满楼摸过他的脸后，说道：“不，没有那张脸。”
　　“你肯定。”
　　“我可以肯定。”
　　听这话，像是铁鞋大盗并不在众人之间，但云初霁却感觉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果然陆小凤很快重新点燃了蜡烛，看来方才蜡烛熄灭也都是他的手笔。云初霁扫过在场众人，他们的脸上都有一道印痕。她眼珠转了一转，突然明白了陆小凤的计策。
　　因为她看到了脸上唯一没有印记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宋神医。事情再明显不过，只有铁鞋大盗才不敢让花满楼摸自己的脸。
　　陆小凤也将自己的推测向众人一一阐明。方才向宋神医讨要解毒散就是一个试探，这一试探就被他试探出了宋神医药囊中没有装神丹妙药，而是装了一双铁鞋。
　　云初霁却疑惑了，宋神医若是铁鞋大盗，又如何会与自己的父亲产生交集？便在此时她忽然想起父亲曾经说起过铁鞋。宋神医医术高明，很可能就是当年搭救父亲，并以此要求回报的人。但当时他究竟让父亲做了何事，竟让父亲那般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