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咒回]忙碌的五月七日》灯里屠夫

117、chapter 117

　　118.幻书异闻事件·黄金乡之三

　　不知道大家是否听过幻书？

　　“那是什么？新番设定吗？”

　　丝毫没有在美术馆里应当节制音量的意识，一眼略过那些陈列的艺术画作，毫无兴趣，五条悟如是问道。

　　“...不是。”

　　“那就——畅销奇幻轻小说的设定？”

　　“...最近你和夏油是不是看太多动画了？”

　　“哎嘿——”

　　“...喂，你们可以不要撇下我在那里毫无羞耻的打情骂俏吗？话说为什么我要给这个外人解释幻书啦。”

　　在另一侧走着的丹特丽安从某幅画满了椅子的画作上收回视线，不满道。

　　对此五月七日咲良娜也有些无奈，毕竟也没法把五条悟赶回去，然后不帮用「六眼」看见了丹特丽安的五条悟解释清楚的话，总觉得行动力超强的他会干出无法预料的事情，他行事可不懂何为低调——事情闹大了还挺麻烦的。

　　“毕竟是回收幻书的残片——行动还是隐蔽一些吧。”

　　忍不住流连在那些展示出来的画作上，多看了两眼后收回视线的咲良娜道。

　　那么还是继续刚刚关于「幻书」解说吧，为了让五条悟安分的话，就必须让他统一战线才行，既然已经被迫让他进入了队伍的话。

　　丹特丽安：“...我知道了，哼——「幻书」就是「幻书」，世上绝大多数人不可知之事物，记载了各种知识，奇异，奇幻，奇特，能给正确的使用者带来恩惠，实现人们幻想中的种种幻想，同样也会给错误使用者带来灾祸，把人们幻想中的罪恶与死亡实现。”

　　可以说各种幻书所具备的功能，是现今绝大部分魔术器皿或术式的原型。

　　所以现今仍有很多幻书流离失所，辗转经历多手，被偷盗，被倒卖，被抢夺等等，或许藏在某个人的私库中，或许掩埋在某个古书店的书堆中，或许在被遗忘在某个砖墙里等等，像这一次也是，丹特丽安是专门前来回收那被偷走的——

　　五条悟：“死而复生？”

　　丹特丽安：“yes。”撇开头。

　　五条悟：“点石成金？”

　　丹特丽安：“yes。”睁开一只眼。

　　五条悟：“死亡笔记？”

　　丹特丽安：“ye——那是什么？死神之书吗？”转回头。

　　丹特丽安疑惑看向咲良娜，却看到扶额的咲良娜。

　　总之，幻书大概搞明白了，是魔导书——禁书——封印目录——等等之类的存在对吧。

　　五条悟满怀自信的打了个响指。

　　....这么说也没差。

　　“于是这个小不点就是负责来回收幻书的？长得倒确实挺「魔法少女」的，有意思——不过这明明是美术馆？”

　　丹特丽安没有听出「魔法少女」的意思，虽不明其意但很自豪的挺了下胸哼了一声当赞美接受了。

　　而对于他的疑问，这次是牵着丹特丽安的五月七日咲良娜接过了话，她看着那一幅画着孤岛一样的鲸和站在上面的漆黑人影的画作，继续向五条悟解释道。

　　“幻书的话，不止局限于「书之形」，也有那种不是用文字记载的幻书，盲文、摩尔斯电码、印加的绳结文字、音律等等，只要能传达信息的——”

　　还有，「人」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画」也是一种对吧。”

　　随着这句话，她们已经行至今天的美术馆里最热闹的地方了，今天的美术馆迎来的人不十分多，但似乎全都聚到了同一处去了。

　　五条悟用大拇指指了指「那一处」。

　　说起来，最近网络推送里好像确实有一个令人在意的信息——

　　有那么一幅正在全国巡展的，饱受关注的，最近极热门的，那传说中的具有魔力的画作——《无忧的黄金乡》，据说欣赏这幅画作的人内心所有的忧愁和悲伤都会被吸走，身心变得清爽愉悦，甚至还挽救了差点自杀的忧郁症患者——本来对方打算跟朋友今天玩完了后就去自杀的，结果看完了画后直接一顿痛哭把同行的友人吓得要死，不过最后可喜可贺的是把遗书当场撕了彻底放弃了自杀等等。

　　其他还有什么发生在画作前的杀人未遂犯人自首，纵火犯决定改过自新供出同伙，花季少女放下怨怒与朋友重新握手言和等等......仅仅在米花町展出的那一星期，米花町犯罪率显著下降，警员们获得了短暂的清闲。

　　所以现在好像整个东京都知道了这么一副画作了，可能半个东京的闲人都来看过了呢。

　　而今天是这幅画作在东京美术馆一周展览的最后一天，据说不打算延期，所以今天特别多人，毕竟像这种听起来很主观的传言，最容易吸引人们来看热闹。

　　对于五条悟刚刚那近乎肯定语气的疑问句，五月七日咲良娜笑了笑，点了点头。

　　“对，是的。”

　　与此同时，那副挂在展厅正中，与那些慕名而来的人们相隔至少三米远的《无忧的黄金》也正式的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她们一致抬起头来向那展示出来的画作看去。

　　........

　　嗯....怎么说呢？

　　一只五条悟歪了歪头，把墨镜往下推，试图看仔细一点，看出这幅画里究竟有什么轰动东京的美丽技巧。

　　实话说，第一眼，《无忧的黄金乡》这幅画并不吸引人。

　　“...灰扑扑的，好没劲，我还以为画的是龙的黄金洞穴呢。”

　　确实，诚如五条悟所言，乍一看，整幅画灰扑扑的，土褐的基调，画的是沙丘里的村庄，线条倒是还算精细，山丘、河流、房屋、草叶和劳作的村民们都栩栩如生，也许是故意做出的沙画的质感，使得整幅画有种饱经风霜的韵味。

　　像是在黄昏里枯萎的花瓣。

　　但要说引人注目，或许眉目俊朗赛霜雪的五条自身都更要引人注目多了，你看周遭那些来打卡看画的小女生小情侣们，不是都纷纷开始小声讨论看他了吗。

　　不过这话想也知道丹特丽安绝不会苟同的。

　　“你这话可真失礼，这可是第一本绘本的「扩写之作」。”

　　认知中近现代第一本绘本是夸美纽斯的《世界图绘》，画了各种山川地理，宇宙人体插画并附以解说，用于教育开智，然后所谓的扩写之作，其实只是在《世界图绘》里看到了一副插画时所诞生的灵感，作为另一本绘本诞生的起源。

　　是的，绘本。
　　.
　　.

　　.........

　　要开始了。

　　帮忙梳着头发的手略停了停，手下那安分了几分钟的五条几乎同时的掀开了眼皮，难得以仰视的角度看向他头顶边的五月七日咲良娜。他的头发刚刚被细密梳理过，把头发重新梳蓬松了起来，刘海被顺手梳开，少有的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而那刚才已经结束了梳毛的丹特丽安早已挪位到隔壁更靠近油灯的椅子上，凑着一盏灯看起了自己从裙摆里掏出的一本书打发时间。

　　....裙摆？

　　说起来，刚刚管事的人确实说过「待会要忙起来」来着。

　　咲良娜的视线落到桌上自面包事件后便再没动过的食物，恰在此时，从丹特丽安的肚子里传来了一声咕噜。

　　这下咲良娜彻底停下了手，嘴上说道：

　　“丹特丽安，吃点东西吧。”

　　对此丹特丽安眼都没抬视线也没分给桌上的那些粗糙食物，只嘴巴张了几下答道：

　　“我不想吃（这些）。”

　　“豆子汤至少可以吃点吧，肚子饿的走不动的话我可背不动你哦。”

　　一边说着，咲良娜一边放下手朝丹特丽安走了过去，然后那放到一半的手突然被五条悟抓住，咲良娜眼带疑惑的转头看向他，视线对视了几秒，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伸手把五条的另一只手翻过来掌心朝上，把手上的细齿篦梳放到他手掌中。

　　还不忘拍了拍。

　　接着没等五条反应过来，她人就已经走到了丹特丽安的身边，端起了其中一碗豆子汤，勺子碰到碗沿发出磕碰的声响。咲良娜伸手握住了勺子，舀了一勺豆子和汤，送到丹特丽安嘴边，嘴上还催促着她。

　　动作看起来很熟练，两方都不觉有异，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来吧，快些吃完，你不是知道晚些还有正事的么？”

　　“好了唔嗯我知道了（嚼嚼）——总觉得你是不是跟这个言行糟糕的家伙混久了？举止都粗鲁了那么多。”

　　丹特丽安的嘴撇了撇，抱怨着，但豆子汤倒不难吃，除了放冷了些外，很快又被咲良娜重新温热。

　　“那还真是抱歉喔。”

　　咲良娜不走心的嘴上道歉道。

　　一碗豆子汤而已，分量虽不多，但对体型娇小的丹特丽安来说勉强也够饱，不过同样分量的寡淡豆汤对快有两个丹特丽安大只的五条悟来说，就够呛了。

　　可等喂完了在給丹特丽安擦嘴的咲良娜转过脸来一看，就看那摆在五条面前的那碗纹丝未动，汤勺的勺柄闪着光。

　　“...你怎么还没吃？”

　　“这不是在等你嘛。”

　　“等我？”

　　这一问咲良娜就知道不好，简直像捅了狗窝一样，呱呱呱就声势浩大叫起来了。

　　五条那原本懒散的身板瞬间支了起来，声调拔高。

　　“什么——难道刚刚的发誓你就全忘了吗负心的家伙？说好的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健康还是疾病种种情况都要对我最好，绝不能辜负我，绝不能有失偏颇——”

　　他们明明关系这么好，凭什么平板小丫头有的待遇他没有，他也一定要有才行。

　　“我什么时候说了....啊——”

　　说着否认的话，语气愈发迟疑，渐渐五月七日咲良娜想起了上午的时候东京都美术馆前发生的小插曲——被一人扯一边手臂的拉锯战，即使是丹特丽安也爆发了对得起她过往所吃的烤面包积攒的力气，把她手臂拽的有点疼，另一边的耳边都是五条悟语速极快的念咒似的吧啦吧啦，咲良娜为了尽快结束当时尴尬的局面只能不过脑的嗯嗯嗯的应和着。

　　.....那个时候啊？

　　“所以我～也～要～正乖乖的排着队等你呢。”

　　言出法随，搞不清五条悟是歪打正着还是故意的，这家伙很聪明，但是为什么把聪明劲用到这里呢。

　　“....我怎么觉得你活泼了不少。”

　　更难以招架了。

　　“这不是学会了「一点」嘛。”

　　五条悟一边说着一边把勺子甩了甩，将其塞到了咲良娜的手中，还不忘拍了拍。

　　“撒——撒——”

　　他脸上挂着笑容。

　　........
　　.
　　.

　　等吃完了这顿饭，咲良娜牵着丹特丽安出了门，果然这座灰褐色的村子如刚刚所说的那样彻底热闹了起来。

　　空气里弥漫柴火和烧焦的气息，以及草药的清香。

　　是在干什么呢？

　　“啊啊，是外乡人，我们？我们是在为迎接「归来者」做准备，那些你们下午遇到的怪物——我们叫做「灰影狼」的，会混在里面，得把它们赶走不然会侵入村子里来。虽然是叫作「狼」，但是也会拟态成人类或者其他动物，还能好几只融合到一起变成你们中午看见的那样巨大的怪模样，总之是很狡猾的怪物。”

　　被他们侵入村子里会怎么样呢？

　　对于这个问题，被提问的村民露出了略带苦涩的笑。

　　“其实我们村子之前没有那么小，外面石墙边近百来平方都是村子的范围，只是现在全都沙化了，是被「灰影狼」感染的，它们「一天」会袭击三四回，晚上十二点前必定会来的。”

　　那么，那些正在火上咕咚咕咚冒泡的大炉子里的又是什么？

　　“那个是给「归来者」们洗澡用的，这样能减少身上黑痕的出现。”

　　黑痕....喔，是指这些人脸上身上的那些黑色斑纹么？

　　“是啊。”

　　那么，有黑痕已经长满身体的人吗？

　　“....有吧，但是「我们」，都不记得了。”

　　村民露出有点茫然的神色，染上那努力回忆都想不起来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