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不断蜕变的穿越之旅》Hayley

45、第四章

　　即使闭着眼睛，但没有真正失去意识，模糊的可以听见周围的声音，像在做乱七八糟的梦一样。
　　心脏的疼痛似乎消失了，在间断的苏醒中见到了穿着手术衣的模糊人影，是非常冰冷的形象。
　　不知道过了多久，真正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一个黑发黑瞳的少年，坐姿很端正，是种奇异的美：“我是弥赛亚?蚀。”
　　杰克半坐起来，依然有些昏眩：“我想不起来了。”
　　少年的眼神变化了一下：“我给你置换了身体，你会有一段时间不能清晰的回忆。”
　　不知什么缘故，杰克颤抖了一下，弥赛亚立刻拉起边上的白色毛皮裹住他：“再睡一会儿比较好，睡吧。”
　　杰克躺下，看着他。
　　弥赛亚轻声说：“睡吧。”
　　杰克的眼睑像蝶翼般霎动着落了下来。
　　弥赛亚垂下眼睛，看着杰克枕下映出的刀的银光。

　　夜晚，弥赛亚带着杰克来到了蚀之塔顶楼，月光照耀下那精致仿佛古希腊建筑的空中花园就像被光和云朵包围一样。
　　杰克可有可无的在回廊上坐下：“很完美，像云上花园一样。”
　　弥赛亚看着他，眼中剧痛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重新回复漆黑。
　　他伸出手，手中出现了一把小提琴，将它放在左肩，靠上下颌，右手持弓，放到琴弦上。
　　在杰克眼中，这一形象已凛然到极致。
　　下一瞬，清澈的琴音响起，从没听过的旋律，融入了灵魂般的音色，极致优美得不容抗拒。
　　杰克出神的听着，在弥赛亚放下琴时，轻声问：“你的琴音里有爱，你爱上了谁吗？”
　　弥赛亚静静的看着他：“你。”

　　第二天清晨，杰克独自站在浴室的落地镜前，衣服散落一地，他看着崭新的身体，和以前的并无不同，但他可以感觉到，新的身体有一种生气，是活着的气息，即使如此，他却感觉到了，这仍然不是他真正的身体。
　　杰克穿上新的衣服，离开了浴室。
　　他在蚀之塔四处走动着，这美丽的建筑像卢浮宫一样神秘而孤独，他的手指玩弄着一把银钥匙，这是整座塔的钥匙。
　　仿佛被直觉引导着，不断的走着，直到来到一扇黑色的门前，不期然想起蓝胡子的故事，杰克微笑了，然后把钥匙插进门里，轻轻一转。
　　门打开了，杰克走了进去。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储藏间，储藏间是相对于其他房间中的奇珍异宝而言的，杂乱无章，乱七八糟的堆放着普通的日常用品，仿佛另一个时空。
　　杰克没有察觉到他的手指怀恋的抚过这里的每一件物品，直到他看到一个长形的黑铁盒子。
　　他拿起它，盒子表面浮现出一行字：打开。
　　他打开它，看见里面放着一个普通的画轴，画中是一个少年，长发，尖耳，残酷傲慢的眼瞳，坐在窗前转过头，微笑的样子。
　　冰冷的感觉从脚下升起，仿佛被刀刺穿眼睛，杰克泪流不止。

　　他长久的看着画中的少年，然后收起画轴，放入黑铁盒。
　　他伸出手，新习的念力发动，面前出现一个不规则的黑色裂口，将盒子放入其中，裂口随之消失。
　　他的能力——黑之界，能够打开通往异世界的道路。
　　杰克懒懒散散的走出房间，丝毫没有擅自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内疚感。

　　过了好几天，杰克再一次见到了弥赛亚，他半靠在窗前，背景是浅灰的天空，美丽得像黑翼的天使。
　　杰克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你还好吗？”
　　弥赛亚看着他，沉默了一会：“你用了那把钥匙？”
　　杰克仿佛刚想起来一样：“是，我进了一个很奇怪的储藏间。”
　　弥赛亚轻声说：“那不在这里，是幻影，它在陛下的王城。”
　　杰克沉默一会，不再绕圈子：“我见到了一幅画像，落款是‘1976年7月，里奇 ——N。’我想见里奇。”
　　弥赛亚看着他：“我不能给你答案，但你可以去见陛下，当面问他。”
　　他带着冰冷的声音问：“你会为他死吗？”
　　以杰克的性格，也许会回答‘我会杀掉威胁他的人。’
　　但杰克以从未有过的认真回答他：“会。”
　　弥赛亚的呼吸停了一瞬，眼瞳变得更加漆黑：“你需要穿过所有蚀的塔楼，才能进入王城。杰克，接下来的话听好了，希白是第二个你将见到的蚀，你说得对，我怕他。他协助陛下，参与了我的诞生。我在出生前受到他的残杀9731次，直到进化成他想要的样子，我的基因为此无限弱化了痛觉，之后我曾往他的血管中缓慢滴注400摄氏度沸腾的铅水，他的脑浆快沸腾了仍然笑着告诉我，我是他最心爱的孩子。”
　　杰克揉着太阳穴：“我该怎么做？”
　　弥赛亚回答：“杀了他。”
　　杰克沉默了一会，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莫格尼斯是共和制吗？”
　　弥赛亚回答：“不，我们和陛下是众神，而他们，是尘世的蜉蝣，不值一顾也无需担心。”
　　他看着杰克，突然说：“为了加快进化脚步，莫格尼斯人的平均寿命是30天，蚀的平均寿命要更少，13天，我的期限在明天到，基因会被取出重生，记忆将留给新生子继承。”
　　杰克不动声色：“哦？”
　　弥赛亚看着他：“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杀了我，我于是告诉你这件事。”
　　杰克一怔，而后露出了灿烂而黑暗的笑容：“是的，我记得被你剥皮挖心的感觉，那好痛啊。”
　　弥赛亚第一次抚摸着他的头发：“我知道，我会死，而你不会再因为想到这件事痛苦了。”
　　杰克握住他的手：“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保护他，帮助他，直到牺牲自己。
　　弥赛亚笑了，这是杰克第一次看到他笑：“我知道你在之前几乎被我杀掉后，是永远不会原谅我的，而我爱上了你，仅此而已。”
　　他深深的看了杰克一眼：“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杰克，永别了。”
　　杰克竟也以一种近似认真的态度对他微笑：“谢谢，你死之后，我会记得你。”
　　弥赛亚笑了：“很好。”
　　他张开手，空中浮现了黑色的纹章，杰克身上闪过一道黑光，然后无声无息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