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眼前的少年 ...
-
几个星期后，杰克的情况有了些变化，随着完好的找到金，他的头脑也清醒了。
清醒后杰克逐渐感觉到了他的记忆，里奇死了，他被剥夺一部分灵魂，痛苦，孤独，恐惧，这个世界不足以让他生存下去，那些让他避如蛇蝎的记忆已经回来。
杰克竭力确信自己只是金捡到的迷途少年，过去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记忆待在黑暗深渊中，随时可能捕获他，而只有在金身边时他才不会恐惧。
杰克的眼睛开始恢复了，听觉也恢复正常，只是仍然失语。
让金担心的是，这段时间少年已经清醒，却坚持让金停留在他视线之内。睡眠时一直保持着圆，金一有动静他就会惊醒，金出去找亡铃时少年也一定跟着，异常优秀的身体素质让他可以跟着金在杀人蜂的攻击中完好的逃离。
这天晚上，金沉默的坐在火堆旁，少年坐在对面看着他。
金考虑了一会，说：“你很爱他，是不是？”
金不知道他是谁，是男是女是猫是狗，但他知道少年的哀伤带着残缺的味道。
他看着少年的眼睛在听到后立刻露出黑暗之色，满眼恐惧抗拒，想要逃离又害怕离开他的神情。
金慢慢的说，声音很温和：“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你因为意外和我分离了，你会怎么样？”
慢慢的，对面美丽如同人偶的少年恐惧得蜷缩起来。
金无视少年无声的拒绝：“你会再一次见到他。”
“呜！”少年捂住嘴，失语症使他不能惨叫。
金看着火堆：“那是极度的疼痛和哀伤。”
他看向那带着让人心碎的表情的人偶少年“但他没有消失，听见了吗？他仍旧存在于你的记忆里。”
没有，消失。
杰克的眼前恍惚出现了里奇的身影。
他睁开眼睛，自己第一次见到了那明亮凛冽的眼神。
满手鲜血，笑容灿烂中带着嘲讽的少年。
永远强悍优雅的身影，象征着死亡的手，所有人的噩梦。
愿意为彼此做任何事，可以托付生命的伙伴。
无数次并肩而立，仿佛同一个人般的默契，另一个世界中的另一个自己。
里奇……
并没有消失，仍然存在着，他会一直和我在一起。
仿佛终于得到了安慰，这一刻，在里奇死亡时没有流下的眼泪终于流淌下来，杰克无声的哭泣着，声音嘶哑的开口：
“谢谢你。”
第二天，金走到山洞外，看着少年在晨曦的微光中沉思的脸庞，知道缠绕着他的死亡阴影已经退去。
少年看到他，微笑起来：“我叫杰克，你的名字呢？”
对于流星街人来说，交换名字是交换信任的证明。
金微笑：“我是金。”
杰克看了他几秒，然后别过头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有活动，骨头都长合了。”
两个人都有默契的没有提起之前的事。
就杰克来说，他对他给予了信任的人是真实的，不会有任何东西搀杂其中。
就金来说，他明白那是杰克的秘密，而杰克表明要以全新的姿态面对他。
杰克想了想：“你要找亡铃？”
金点点头，杰克明显记得失忆时的事。
杰克考虑一会，然后张开手掌，一个半透明的球体出现在他手中。
金惊讶的看着那球体的花纹，那是地球。
念力标记，比斯山脉。
地球上一片区域被放大
念力标记，迷途森林。
比斯山脉上一片区域被放大。
然后两人面前凭空出现半透明的屏幕，上面是3D图像，显示两个人正站在山洞前。
杰克介绍：“这个能力叫奥丁之眼，只要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可以看到想看的任何东西。”
金毛骨悚然。
杰克笑着说：“相当可怕的能力，对不对？好像无处不在，无所不知的神一样。没有人有隐私，没有地方可以隐藏。”
他侧头看着神色复杂的金：“可惜拥有这双眼睛的是凡人，只能用来满足个人的欲望，我以前用它来搜集信息。你，害怕吗？”
金看了他一眼，别过头：“你既然告诉了我，我也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杰克微笑：“还因为你确定我不会去看与自己无关的事吧。”
金看着眼前美丽得让人恐惧的少年，聪明，残忍，纯粹，无所畏惧，无所顾忌。
自己原来救了这样一个人吗？简直像幽灵一样。
如果他要做一件事，没有人可以阻止他。
金叹息：“你没有在意的东西吗？”
杰克轻快的回答：“有，如果你讨厌，我就不用它。”
毕竟我在意的人只剩下你而已了。
金怔了一下，这时杰克已经锁定了一片区域。
“在这里，但是有结界，所以看不见里面。”
金看了看：“离这里有半天的路程。”
杰克手中的球体消失了：“我有预感，里面的东西很强。”
杰克的能力金知道的就有4个，估计还不止，最强的能力金还没有看见。
那么能被杰克说是很强的东西是什么概念？
此时，两个人来到了奥丁之眼指示的地方，杰克向四周看了看，到结界附近了。
当杰克抬起头时，发现四周的景物改变了，自己已经进入结界，金不在。
杰克用起绝，慢慢走着，一边环视着周围的环境。
和结界外没有什么区别，茂密的千奇百怪的树木，清澈的溪流，隐约可见的深蓝的天空，异常美丽幽暗的地方，如果忽略处处隐藏的杀机的话。
良久之后，杰克在一棵高大的吸血树前站定，他仰视着半躺在树上的女孩。
吸血树是迷途森林的特产，树叶深绿，椭圆形，边缘呈锯齿状。它的树枝非常柔韧，可以牢牢抓住任何碰触到它的活物，像拥抱情人一样把猎物捆在树干上，吸干它的血。
树上的女孩没有受到吸血树的任何打扰，她安静的看着眼前的景物。
她和环境如此融合，以至于如果闭上眼睛，杰克会认为她是自然的一部分，就像一棵树，或者一缕风一样。
或许感觉到了杰克的注视，女孩坐起来，看了下去。
两个人的视线碰触时，女孩吓了一跳，身体失衡，摔了下来。
女孩从地上坐起来，脸突然红了：“你没事了吗？”
杰克打量着她：“我没事。”
女孩看着他，神色是掩饰不住的快乐。
杰克静静的弯起嘴角：“你就是亡铃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眼前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