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镇魂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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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的预感越来越坏，到了现在，甚至一点动静都会让他毛骨悚然。
里奇挑战了部落，虽然危险，但还是赢了，证件也办理妥当，现在要做的只是把那个女人从道格家族带出来。
杰克曾打算让道格家族放人，但后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原因无它，因为她是沃伦﹒道格最宠爱的女人。而糟糕的是那个女人曾有过逃跑的记录，她现在每天都被牢牢监视着。
这天晚上，两个孩子换上夜行衣，影子般滑向道格家族的领地。
杰克心脏处的疼痛感原本一直持续着，但这次痛感越来越剧烈，杰克也越来越恐慌。
豪华的主屋不像上次那样灯火通明，只有寥寥几盏灯亮着。但它此刻给杰克的感觉就仿佛一只蹲伏着的怪兽，欲择人而噬。
两个孩子早已摸清主屋的平面图，他们轻车熟路的走向和那个女人约好的房间。
这时两个孩子所在的长廊突然灯火通明，杰克心脏处的疼痛也骤然到达顶点。
一群人拿着枪支冲了过来，杰克伸手把里奇拉向身后，小光出现。
杰克不经意间对上了来人的眼睛，看见了他妖艳的瞳仁。
眼前一暗，他发现四周的环境改变了，此刻他正站在一片血海中，血红色的天空上有一轮黑色的太阳。
幻觉吗？
杰克瞳仁上浮现了一层薄薄的念，可以看穿念能力的，真实之眼。
一排排数据迅速刷下
姓名
米歇尔﹒克洛特
念系
特质系
念能力
幻惑之眼
在对战中用强迫敌人遵守幻界的规则。
能力解除后受到的伤害会真实反映到人体。
发动条件
正面与人对视
弱点
受幻界规则所限无法显示
……
如果换做平时杰克可能会很有心情和他好好玩玩，但此时杰克在直觉中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
里奇！
杰克看着脚下，血水里潜伏着无数庞大的黑影，而他在慢慢下沉。
需要人心的恐惧吗？
小光！
小光骤然出现，他迅速的抱起杰克，张开羽翼，冲上天空。
杰克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但他心里已经焦虑得要崩溃了。
不出所料的，远方出现一群黑点，它们移动速度极快，几乎瞬时就到了眼前。
那是一群飞龙。
尖利的喙，钢铁一般的爪子，薄而锋利的骨翼，庞大的身躯。
小光抱着杰克，犹如白色的闪电，游刃有余的躲闪着。
杰克对着飞龙们吐了吐舌，笑容中带着闲适。
所有的飞龙瞬间狂躁起来，速度又一次提升。
就是现在！
小光手中出现一张弓，同时杰克手里握住了那个小小的金计时器。
[空间错位]
黑色的箭射穿了突然被移到眼前的一只飞龙。
这个能力很强，但它的弱点同样明显。念能力者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来支撑这个幻觉中的世界，它的规则是可以吞食人心的负面精神来补充自己，而念能力者本人也必须化身为攻击能量，在短时间内杀死猎物。但由于杰克看穿了这一点，在攻击中认出了他，使用空间错位器，他被一击而杀。
同时多年以来一直连接着杰克和里奇的那根无形的弦断了。
眼前的景物恢复，下一瞬间，杰克把手从那人胸腔里抽了出来。
他冲向直觉引导的终点，仿佛冲向死亡一般。
杰克推开了一扇隐蔽的门，一地尸体碎块。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慢慢走了进去。
然后杰克终于看见了，里奇的头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了天空，那一刻，整个世界都黑暗下来。
与此同时，站在长廊中的小光跪了下来，真正的血肉在他身体里疯狂生长，那铁木制造的身体碎片掉落一地，他仰起头，无机质的眼眸仿佛暴虐，又仿佛空洞，洁白的羽翼抽出，张开，扇动出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金色光点。
随后，接二连三的惨叫跟着响起，领地内的所有人都在突然间感觉到剧痛，他们看见彼此的身体肿胀，爆炸，血肉和内脏碎片散落四处，遍地是喷发的血。
道格家族已经沦为地狱，数百人在此嚎叫仿如鬼魅。
杰克抱着里奇的头颅，静静的站在沃伦﹒道格面前，看着脚下痛苦翻滚着的男人：
“说吧，说完后我就杀了你。”
“接到……封信，劫……人，拆……解……”
脚下的男人已经变成不明生物，模糊不清的话语和体内液体互相挤压的声音混合着。
杰克却听懂了。
拆解，里奇的能力，只有3个人知道的秘密。
神父
“求……杀……我……”
杰克转身离去。
他走出了主屋的门，有一只手碰到了他的鞋子。
杰克低头看见一个女人伏在地上，看着他，眼里满是哀求。
那相似的轮廓刺痛了杰克的眼睛，里奇的姐姐。
站在杰克身后的小光握住出现在手中的刀，刺穿了她的头颅。
杰克凝视着血红的天空，身后的小光张开羽翼，抱起他，冲向天空。
仿佛离去的死神。
因疾速飞行带起的风刺痛了杰克的脸颊，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小光停了下来，落在地面上，放下杰克。
杰克久久站在教堂前，那双宝石般的眼睛仿佛要流泪一般，他终于走了进去。
神父仍旧站在讲台前，四周点着蜡烛，杰克空虚的发现，曾经的神之近侍，原来早已堕落。
神父看了看杰克怀中里奇的头颅，又看了看杰克：“怎么了？”
杰克看着他微笑的嘴角，小光张开羽翼，俯冲下去。
神父具现出一张圣经的纸页，朝小光射去：“神罚。”
杰克默默的开启真实之眼，凝视着战场。
一切结束，杰克站在废墟前看着躺卧在中间虚弱的神父，他举起手中的刀，斜斜划落。
“怎么了？不为里奇报仇了吗？”神父微笑，即使如此狼狈，给人的感觉仍是高贵，圣洁，凛然不可侵犯的。
“你想要我杀了你。”杰克俯下身，凝视他纯黑的眼眸，“我要你继续你的悲剧。”
杰克刚说完，就感觉到心脏处有一种荆棘缠绕般的感觉消失了。
“杰克，你赢了。”神父真正的微笑了，“你想要什么？”
他说的，是那个，赌约。
时光如潮水退去，他仿佛看见了多年以前那个幼小，忐忑的孩子。
杰克颤抖起来，冰冷的眼睛越发透明。
神父突然咳嗽起来，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出:“可能没时间了。”
他的眼神渐渐涣散：“夏尔……”
杰克跪下来抱住神父：“我爱你，该隐。”
四周一片黑暗，夜风吹过，杰克仰望天空，身后是燃烧的教堂，被火光照亮的脸庞仿佛神明般美丽，空洞，残忍。
永别了，该隐。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镇魂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