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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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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城城外三十里,一座山峰伫立在那里,风景优美,山势险峻。峰上云雾缭绕,山径蜿蜒曲折,是一处绝美盛景。
山的入口处有一个极大的石碑,上面三字“玄天宗”乃是当今陛下御笔。此处,素有弟子看守,今日因为举办青莲盛会,又有皇帝亲至,故而比往常增添了几倍人手。
在皇帝征伐天下之时,玄天宗当时掌门不忍百姓受苦,曾派门下弟子,前去相助,以求早日结束乱世,百姓脱离苦海。皇帝登基之后,感念恩德,加封其为黎国第一门派,又特命其教导世家弟子武学,以壮国力。
自此,世家子弟甚至皇子皆需前往此地学习武功。各地青年若是想要走武学之路,也需要前往玄天宗,经其教导评定后方可入朝为将,玄天宗俨然成为了黎国官方武学。
玄天宗为评判各门弟子武功,也为了朝廷选拔人才,每四年都要举办一次青莲盛会,让门下弟子切磋武艺。今年,因为皇四子陵王、皇五子恭王和皇六子景王的参加,陛下亲自莅临此处,让此次大会更加热烈。人人都想在陛下面前一展所学,以求日后能够加官进爵。
这次比赛已到了最后一天,擂台上站了一位青年男子,年龄不过二十二三,手拿一柄弯刀,风神俊朗,剑眉星眸,气质出众,目光炯炯,看来对魁首位置十拿九稳。
此时,一名身穿道袍,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带领一名妙龄女子进入了大赛之地。
且看那妙龄女子,身穿一袭轻纱般的白衣,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见状悠然开口,“掌门,不知台上是哪位师兄?”
这位中年男子就是玄天宗的现任掌门,清虚道长。听她询问,温和地回答,“那位是当今的四皇子,跟随清风师弟修习火舞刀法,武功卓绝。”看女子一脸向往,又开口,“云儿,我看你武功也不错,不若上台与他比试一番,若能得到魁首,也不枉你母亲一番教导。”
这名女子似有顾虑,“掌门,他毕竟是当朝皇子,与他比试,可有不妥?再说,我看他武功挺高,与他对战,恐不是对手,反惹人笑话。”
“云儿不必担忧,我大黎崇尚武德,擂台之上,不论身份地位,人人皆是平等。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尽力而为,方是对对手的最大尊重。这四皇子能站到此时也是全凭自己本事,绝非任何人相让。”掌门笑道,“我看云儿的武功也不弱,又何必妄自菲薄呢?这可不像你娘当年那。”
掌门话音刚落,又见四皇子在擂台之上,抱拳行礼,朗朗开口道:“承众位同门想让,可还有人上台指教?”
这名女子再也按捺不住,使出轻功,飘然飞去,轻轻落在台上,拱手行礼,开口:“师妹不才,请师兄指教。”
四皇子对其十分陌生,好似从未见过此女子,不由问道:“敢问师妹师承何人?”
女子悠然一笑,十分骄傲地回道,“凌薇长老之女萧云见过师兄。”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惊诧,凌薇长老自当年随其丈夫求医问药,远走他方之后,已有二十余年未曾露面,怎得如今冒出了一个女儿?
擂台前方正中间一名男子更是直接激动地站了起来,“你当真是舒玄和凌薇之女?”
萧云向前方看去,问话的男子年近半百,但面庞端正,身材挺拔,胖瘦适中,矫健有力,说话雄浑有力,一听便知其武功深厚,想来应该就是当今的皇帝了。
她正欲行礼答话,掌门已经替她开了口,“回陛下,正是。云儿今日方才上山,来到此处恰好遇上了此番盛会。我便让她上台比试,一展所学。竟忘了先拜见陛下,还望陛下赎罪。”
皇帝听此摆了摆手,“原是如此,无妨,我不过是多年未见故友,一时激动罢了。”又向台上说道,“你们二人先且比试吧,我也看看故人之女学到了几分父母的本事。”
四皇子先摆手,“师妹,请。”
萧云也行礼,“请师兄指教。”话毕,袖中飞出两条素绫,往前攻去。四皇子抽刀相拦,刀法威猛有力,锋芒所向,气势逼人,而这素绫飞来飞去,变换极快,似行云流水。二人对战,游刃有余,出招一柔一刚,正是棋逢对手,难分上下。
台前一位长老,见此亦感叹道,“这萧云不愧是凌薇师妹之女,行云流水鞭法,一招一式,深得其母身传!”
又一人接道,“正是,看到她出招,不禁让我想起了当年,那时凌薇师妹亦是这般以柔克刚,巾帼不让须眉。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
此刻,几乎所有人已然认定了萧云就是凌薇之女。
台上,二人依旧打得难舍难分,不分胜负。百余招过去,四皇子一招不慎,被素绫打中左肩,惜败于萧云。
四皇子虽败,此战却也是打得酣畅淋漓,十分尽兴,并未因此失意,反而抱拳祝贺,“师妹好功夫,我甘拜下风。”
萧云亦回礼,“师兄承让了。你这火舞刀法刚猛雄劲,果真名不虚传,我也是侥幸,方才略胜一二。”
台前,皇帝看到萧云胜时自信姿态,仿若看到了昔日那个与自己一起玩耍的意气风发的少年,不由开心赞道,“果真虎父无犬女,不愧是舒玄之女。”
“谢陛下夸奖。“萧云行礼回答。
说完,萧云又转向众人,肃然开口,“小可不才,请诸位同门指教。”
毕竟已到最后,言过三巡,仍未有人上台。直到香已燃尽,掌门开口,“比赛结束,此次凌薇师妹之女萧云是为魁首。”
台下皆是喝彩,萧云初次来此,便得魁首,亦是喜不自胜,“众位同门承让了。”
比赛结束,回到大堂,萧云看到皇帝端坐于殿内主座上,掌门和几位长老依次坐在两旁,陛下身旁还站着几位青年男女,今日与自己对战的四皇子亦在其间,看来他们都是皇帝的子女了。
萧云跪下,向皇帝请安,“民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皇帝温和地看着她,仿佛在看自己的女儿,又急忙询问,“你今年几岁了?你爹爹可还好,他怎么没来?”
“回陛下,民女今年年方二十,而民女父母已经于三年前病故。”听到皇帝提起父母,萧云一脸伤心。
“什么?”皇帝虽然早就猜到了,可依然难以接受,自己那个幼年相交的伙伴就这么去了,想起他曾与自己宣誓共患难,同富贵,如今却先离自己而去,更是伤心难抑。他现在急切想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紧接着便问道,“这些年,舒玄去了何处,毒可解了?为何没回来见朕,也不曾递个消息回来呢?”
“回禀陛下,爹爹他当年身中奇毒,与娘亲四处寻访名医,可惜都是无功而返。后来幸在一山林隐处,寻得一位名医,暂且压住了毒性,爹爹就与娘亲因此便隐居于此,也就在那时生下了民女。可惜这位名医虽然医术无双,却仍旧无法研究出解药,爹爹不知自己能否活下来,因此不敢禀报陛下。四年前,毒性越来越重,那位名医再也无计可施,爹爹又留恋故里,便带着我和娘亲回到了伊清镇内。只是,当时爹爹认为自己已是废人,又命不久矣,便不想给陛下添麻烦,故而不曾找过陛下。在那里住了一年多,爹爹便毒发身亡。娘亲因为这些年一直帮爹爹运功排毒,体内也沾染了不少毒性,在爹爹死后,又悲痛欲绝,不久也随之去了。”说着,萧云又跪下,“娘亲临终之前,担忧我一个人在世上孤苦无依,便让我在守孝之后,前来寻找陛下,希望陛下能够看在与爹爹昔日的情分上,庇护一二。”
听着这些话,皇帝想起故交情分,又感念舒玄夫妇二人昔日功绩,便亲自扶起萧云,和煦地说,“云儿,你放心,你爹爹与我自幼相识,情同兄弟,他的女儿便是我的女儿。从今以后,我会像护着亲生女儿一样护着你。”又对着众人道,“任何人不得对云儿无礼。”
萧云拱手谢道,“多谢陛下。”
皇帝沉思了一会,说道,“舒玄是最早跟着朕的,出谋划策,陪着朕一步步奠定基业,功勋卓著,他的夫人上阵杀敌,也是立功无数。朕在登基之时,已经封他为襄阳侯,封他的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赐了府邸。只是这么多年没有人居住,这一时半会地怕是住不进去,不若你搬去宫里公主所去吧。”
萧云尚未接口,一个女孩便过来抱住了皇帝的手臂,撒娇道,“父皇,那皇宫规矩繁多,萧云姐姐初来驾到,肯定不习惯,不若让她随儿臣一起住到二哥府内,儿臣也可以照顾她的。“
“你照顾她?我看是你惦记她的武功才是真的。”皇帝看着女儿撒娇,也是十分欢喜,不由地逗她,“还有住到你二哥府邸,看来你这段时间又缠着你二嫂了,怎么,她的武功还不够你学的吗?”
“父皇,”女孩继续撒娇,“二嫂的武功不适合儿臣吗,我看萧云姐姐的鞭法以柔为主,定是十分适合儿臣的。”
“哦,那你在宫里不一样可以学吗?”皇帝明知她不喜宫中的繁文缛节,偏又不直接拆穿,反而一直为难于她。
“哎呀,父皇,您就行行好答应儿臣吗!父皇。”
“好好好,答应你就是了。”皇帝如今就只有这一个女儿,一向是娇惯得很,万事只要不太出格,都会由着她。再说,舒玄是太子的启蒙恩师,太子对他颇为敬重,将云儿交给他来照顾,自己也能放心。
想着,皇帝对萧云说,“云儿,你看如何?暄妍虽任性了些,却生性活泼可爱,不拘礼节,也是很好相处的。”
“谨遵陛下旨意,”萧云看着公主撒娇模样,想来容易相处,而且看样子十分受宠,与她交好,自己日后在这京城之内也能好过一些。
“太子,那你就多费些心,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这两个妹妹。”皇帝见她同意,又对着身后一个青年男子说道。
“遵命,父皇,儿臣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们两个的,决不让她们受一分委屈。”那名男子回复道。
萧云听声看去,只见那名男子,身形挺拔,长相俊朗帅气,气质出众,大约三十余岁,又听他说话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想来这位太子应该是一位儒将,果真不负这“芝兰玉树”的美名。再看他身穿劲装华服,不算多么贵重,一身贵气却是显露无疑,看来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想着,皇帝的声音再次传来,“对了,云儿是侯门贵女,如今又是初次来京城,你们莫忘了带她去宫中拜见皇后。”
“遵命,”太子和暄妍、萧云一起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