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王妃之血云珏》月醉清风

11、第十章 访客

　　锦瑟试探地说道，“郡主是说陵王？”
　　“当然是他，咱们来这之前不都基本做好准备了吗？若是惠王在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至于景王，他的母妃出身乐籍，身份卑贱，光要是这些也就罢了，她又偏偏是前朝奸相贾道嵩的外孙女，这黎国之前几十年的乱世，他们家族可要担大半的责任。如此出身，陛下还有满朝文武怎么可能允许景王来掌权，他此生最多也就是做一个普通的亲王了。”
　　“可陵王的身份终究是低了些，他已然成年却还只是一个郡王，身上无任何功勋，母妃又只是区区一个贵人，母家基本上等于没有，想要在这朝堂之上出头怕是难度不小。”锦瑟蹙了蹙眉头，担心地说道。
　　萧云不以为意，“那又如何？恭王身体里流着前朝血脉、惠王一心痴迷药理、景王出身不好、怀王性格懦弱，至于吉王，怕是连长大都难，除了那三个皇子，还有谁比陵王的希望大呢？”
　　“那倒也是，陵王的文韬武略都不差，不过就是这时运当真是不济，出生之时，偏偏碰上陛下的军队遭逢大败，因此被视为不详，连带着他的母妃还有母族都不受重视。”锦瑟想起陵王这些年的遭遇，不由感叹道，后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不过这陛下竟然能把战败的缘由推给一个刚出生的儿子和刚给自己拼命生下孩子的女人，一连冷落这么多年，也真真是凉薄得紧。”
　　“知道就可以了，以后咱们可都要小心行事。现在陛下对爹爹满是愧疚，对咱们也是千好万好，可若是有朝一日，触怒了他，他翻脸起来也是不会留情的。”萧云自然知晓皇帝的心性，叮嘱了一句。说完，她放下粥，“你这两天敦促那些仆人都尽快适应，好好准备一下，过几日，这京城里的访客就该来了，咱们可不能丢了襄阳侯府的颜面。”
　　“是。”

　　襄阳侯府门开的第四日，皇帝和皇后便亲自来访，为襄阳侯及其夫人上香。
　　祠堂里，皇帝看着襄阳侯的牌位，手持一炷香，悲伤不已，痛声道，“舒玄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咱们当初说好要一起结束乱世，还百姓一个太平安康，如今黎国刚建立不久，正是咱们一起实现理想，大展宏图之时，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说着，皇帝哽咽道，“舒玄，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尽管自当年一别，我再无你的消息，可我依旧早早就给你预备了这襄阳侯府，就是因为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会回来跟我一块开创这盛世繁华，会回来跟我一起实现咱们共同的理想，可你，可你怎么就直接走了呢？”
　　“舒玄，自打知道了你逝世的消息，我就一直做梦，梦到咱们的当年啊！幼时咱们一起读书，一起畅谈人生理想，一起谈论天下大事，那个时候，咱们是多么快乐啊！可你回来了，怎么就不来找我呢？那么多年的相交之情，就算你自知时日无多，至少也该过来跟我告个别吧。你我生死至交啊！我却连送你一程都没有做到，这让我如何能不痛心啊？”皇帝捶胸顿足，悲伤不已，大声问道。舒玄是皇帝认识最早也是最亲近的朋友，又在最初帮他筹谋，助他有了第一个立足之地，他一直对没能给舒玄好好告个别，送他最后一程深以为憾。
　　萧云看皇帝伤心得紧，过来劝道，“陛下深情厚谊，臣女感同身受。可是逝者已矣，您还是莫要太悲伤了，我爹爹若是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看到陛下这样的。”
　　看到萧云过来，皇帝拉着她的手说道，“舒玄，你的女儿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儿媳妇了，咱们这一代的情分已经传下去了。我知晓你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我向你保证一定好好待她，让她此生和乐，你且安心。”说完，做了一揖，把香插进了香炉里。皇后随后也上了炷香。

　　上香后，萧云请皇帝和皇后到大厅喝茶。
　　皇帝关心地问她，“云儿，在这住的可适应？这装饰可都喜欢？下人伺候的都还好吗？”
　　“回陛下，这襄阳侯府一切都好，服侍的人也都很妥帖，臣女住的极好。陛下还有皇后娘娘的悉心关怀，臣女感激不尽。”萧云起来向皇帝和皇后行礼致谢。
　　皇后见皇帝视她如女，自然也是极为看重她，看她站起来行礼，忙挥手让她坐下，“云儿快些坐下，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必多礼。再者说了，咱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父皇和母后提前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皇帝闻言也是一笑，“皇后说的不错，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对了，云儿，朕那两个儿子你可有看重的？”
　　萧云听皇帝问这件事，满脸羞涩，“陛下，您这可是为难我了，二位殿下各有所长，都是人中龙凤。这让我如何选呢？”
　　皇后见状，也跟着劝皇帝，“陛下，云儿再怎么说也是女儿家，这种事你让她怎么回答呢？即便日后她确定了人选，也定然是咱们的儿子前来请旨赐婚，万没有让她主动的道理啊！”
　　“那倒也是，不过我还不是着急想让她快点成为咱们的儿媳妇吗？”
　　“陛下的心意云儿她自然明白，不过这婚姻大事，咱们也急之不得。”皇后又对着萧云说道，“云儿，你也不必着急，最近一段时日可以慢慢了解两位皇子，我跟陛下都是希望你能够找个好归宿，日后幸福美满的。”
　　“陛下还有皇后娘娘对臣女的关怀，臣女都明白的，也是感激不尽。”
　　自皇帝和皇后亲自来过，并赏下许多珍品之后，第二天，太子和太子妃也来拜访。随后，朝廷内的王公大臣都明白了这萧云郡主极得皇帝还有太子殿下的看重，纷纷携妻子到襄阳侯府见礼。这陵王和景王自然也都来了，不过他们来的时候，前来拜访的人都是很多，府里又只有萧云一个主人，她自是很忙，故而没说上几句话，就只能告辞离开。
　　待众臣都来得差不多的时候，当今的丞相张骥才带着夫人前来，不过让萧云意外的是这肃王妃竟然再次来了。
　　与旁人相似，张丞相也是先来拜祭襄阳侯。祠堂里，张丞相不顾身份，直接下跪祭拜，言道，“舒玄兄长，你智计无双、深明韬略，我向来敬佩。那时同在陛下帐下，你不吝赐教，我受益颇多，本想与你日日相处，也好多学些本事，没想到苍天不公，大地不仁，你竟被贼人所害，怎让我不抱憾终生啊！我黎国有今日盛景，舒玄兄长你功不可没。你不幸撒手人寰，使我黎国顿失一国柱啊！”说着，丞相捶胸顿足，涕泗横流。
　　若是旁人看到当今丞相在祠堂同辈灵位之前下跪祷告，定然感动不已，不过萧云并不觉得有什么，这本就是应该的，杀人凶手从来不配在被害的人面前站着。但看他悲痛不已的模样，内心却是冷笑不止，‘我爹爹就是为你所害，如今你倒是哭得如丧考妣一般，当真是装模做样，令人作呕。’
　　张丞相祭拜后，擦干眼泪，站起来对着萧云诚恳地说道，“贤侄女，我与你爹爹素来较好，如今他不幸早逝，我就该替他照拂于你。日后若是有用得上叔父的，尽可直言，叔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云压下心中的恨意，面上表现得感动不已，“叔父深情厚谊，萧云铭记于心。”
　　“贤侄女，这府里就只有你一个女眷，我不便多留，就让你婶娘还有姐姐留下来陪你说说话吧。”张丞相说完就告辞了。
　　“恭送叔父，”萧云向他行礼，后又转向丞相夫人还有肃王妃，“夫人、肃王妃殿下，请到厅中用茶。”
　　厅堂之内，肃王妃率先开口，“本宫二次来访，郡主可不要嫌我冒昧。”
　　萧云客气地微笑回道，“怎么会，肃王妃看重爹爹和我，我感激都来不及呢。”
　　“其实，我这次来访主要是代替母妃和舅舅威烈侯而来。舅舅、母妃当年都是与襄阳侯一同为父皇效力的，袍泽之谊深厚，本该亲自前来祭拜，无奈母妃身为皇妃，不便出宫，舅舅又在外地驻守城廓，脱不开身，只好请我前来代为祭拜，略尽哀思。”
　　“贵妃娘娘和威烈侯心意至诚，我爹爹若是在天有灵，也是明白的。”
　　丞相夫人对着萧云，感叹道，“襄阳侯足智多谋，又为人仁善，不曾想竟被奸人所害，真是令人痛惜，不知襄阳侯生前可有怨念？”
　　“那奸人已经获罪伏法，爹爹冤屈自然了断，又怎会有怨念呢？”萧云看着她，轻描淡写地回答，后又略带深意地问了一句，“夫人如此发问，莫不是我爹爹的被害还有别的枝节不成。”
　　丞相夫人干笑道，“郡主还真是说笑，襄阳侯人人敬重，那给他下毒之人已是世间少有，怎么还会有旁的枝节呢？”
　　“那是，我爹爹从不与人交恶，总不会是自己人刻意陷害吧。”萧云也笑着回答。
　　“自然不会，自己人谁会那般丧心病狂呢？”
　　“哎呀，说了这么多，夫人和殿下还没喝茶呢，快些尝尝吧，我这茶可是干净得很。”萧云端起茶杯，礼让二人。
　　送走二人，萧云冷笑了一声，恨恨道，“张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该来的迟早都会来，你是躲不掉的。”
　　自萧云搬回襄阳侯府之后，清虚掌门还有玄天宗其他几位长老都前来拜祭凌薇夫人，顺便就把行云流水鞭法的武功秘籍传给了萧云。之前，萧云并未学会全部的行云流水鞭法，她此番来京城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奉母命，前来玄天宗将剩余的鞭法学完。萧云自得了秘籍，又得了清虚掌门的指点，日日练习，武功又精进不少。
　　这日，萧云正在院落内练鞭之时，旁边来了一个男子赞道，“好功夫。”萧云抬眼一看，原是陵王殿下，急忙行礼，又斥责那些下人道，“殿下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让殿下见笑了。”
　　陵王笑着说，“你别怪他们，是我不让通报的，若非如此，我可就不知道萧云你的武功已然精进到如此地步了。”
　　“哦，那翊珏，不若你我二人比试一下。不过，这里并没外人，你可不能再藏拙了，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的最大尊重。”萧云见陵王夸奖，也想见识一下他的真本事。
　　“好啊，请。”陵王也拿出武器，摆开比武姿势。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