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蛮文[神魔之恋]》天山小白兔

9、第 9 章

　　当龙幽和唐雨柔赶到荒石岗时，皇甫卓一行被袭击，姜云凡正与毒影和血手对峙。
　　“被四大世家，净天教，正邪两道高手同时出马，小姜你几时变得那么抢手了？”龙幽见气氛紧张，先调侃了姜云凡一把。
　　“那边两个小贼给我出来！”血手一呼喝，龙幽和唐雨柔从一旁的石头后面走出来。
　　姜云凡也对龙幽和唐雨柔的到来有点意外：“龙幽……唐……姑娘……你们怎么会……”
　　“要叙旧也稍等片刻，那位兄台可等得不耐烦了。”龙幽深邃的目光扫过血手和毒影，还有中毒倒地的皇甫卓，这棋局不仅自己在走，其他棋子也都一一靠拢过来，密不透风地包围了身处最中央的小姜。
　　“动手吧！”
　　三人迎战血手。血手念姜云凡少主的身份手下留情，反遭姜云凡不满。
　　血手指出他的武功套路与净天教相关，可姜云凡还是偏执地要到折剑山庄去问个明白。血手想让他吃吃苦头也是好的，于是不再管姜云凡了。
　　“我再问一次，你究竟是什么人？”临行前，血手注意到龙幽似乎也是带着某种企图接近姜云凡，他身上却又带着魔的气息，不畏正道，应该说是正道也没察觉他的身份，血手对此很是不解。
　　“我？我只是小姜的朋友而已。”龙幽淡淡地笑着虚掩过去。
　　“哼，你们必定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血手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毒影留了解药也匆匆跟上。
　　“后悔吗？”龙幽想若是以后魔翳的阴谋大白于天下时，明白了被魔翳利用的他们恐怕才是后悔莫及吧。不过从血手的态度可知，他应该是看出自己的身份来了，他也在担心自己会对小姜不利吧。
　　尽管小姜不肯承认少主的身份，不想血手还是挺护主的。龙幽摇摇头，这种愚忠虽令人钦佩，可也会累他一世。
　　在唐雨柔的帮助下，皇甫卓的身体慢慢恢复过来了。目睹了整件事的他既进一步落实了姜云凡的身份是魔，也肯定了他的为人。
　　“生我者何人，又岂由得我？哈，况且你名门正派之中，出的败类难道还少了？”龙幽面上虽是淡淡的，心里的怨气却无处可去。
　　明明没有做过任何不好的事情，为何要被无辜诛杀？这个问题他曾问过父王母后，问过老哥，问过舅舅，也问过负责教导他读书练功的师傅们，得到的永远只有一个相同的答案：因为我们是魔，而人类恨魔，所以才要千方百计地把魔从人界赶尽杀绝。
　　“虽然我们是魔，可我们没有做任何坏事呀！”犹记得自己用稚气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时，父王摸摸他的头，幽幽叹了口气：“是啊，作祟的不是我们这些真正的魔，而是人类的心魔！”
　　忆起往日，龙幽一阵心酸。父王母后不在了，王兄也下落不明——虽然他内心也明白是怎样一回事，可还是不肯承认这是事实，毕竟那是他最亲的人，只要他活着一天，或是一天还没得到王兄已经死去的确切消息，他都不会放弃寻找。这也是他会听从魔翳的话来人界的唯一原因。
　　“龙幽，你是不是从神魔之井过来的？”“不能告诉说吗？是不是怕我知道了就不理你了？”“龙幽你是不是魔兽？能不能变个原形给我看？”“你……办完事情就赶快回去吧，毕竟你……在人界乱晃还是很危险的。”这些话犹如一股暖流缓缓淌进龙幽的心里，把里面的寒气一点一点驱除。
　　“小蛮……想不到这世上还是有真正关心我生死的人。”龙幽想到她对自己的好不由得感叹起来，就是连自己的亲舅舅也无法做到。
　　“……这位公子见解不俗，倒是我落了下乘。”皇甫卓也是个实事求是的人。
　　龙幽没有搭腔，只是摇摇头。子非吾，焉知吾之痛？
　　当下更重要的是小姜。只有了解他的想法才能好好掌握住下一步计划。
　　龙幽唤过姜云凡密谈：“到底怎么回事？你真是净天教少主？”
　　“我才想知道呢！”姜云凡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知二人。
　　“姜公子对不住了。你这场大祸，可以说全因我而起……不管怎么样，雨柔断不能坐视不理。”唐雨柔一脸歉意。
　　“没有没有！不关你的事！”姜云凡连连摆手，怕惹唐雨柔难过。“是我瞎胡闹，还给你添麻烦了。”
　　“小姜你个猪！”龙幽心中一忿，随手往他头上一敲。人家唐姑娘为来帮你不惜违背父命离家出走，来的路上还吃了不少苦头，难道你就这样打发她回去？
　　“喂，你打我干嘛？”姜云凡吃痛，不甘心地看着龙幽。
　　“还好意思！轻易被人激将，害本少爷千里迢迢从苗疆赶回来救场。”当着唐雨柔的面，龙幽也不好说那些，只好把责任算在自己头上。
　　“胡说！某人绝对是在小蛮那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把气出在别人头上。”姜云凡也不甘示弱扯出他的心事。
　　“……”龙幽无语了，这他都知道？这个傻小姜，看人家的事就那么清楚，唐姑娘的事他到底是真看不透还是假装不知道啊？
　　“姜公子，龙公子……”唐雨柔连忙开口。
　　“呃……我们闹着玩呢，唐姑娘你别在意。”姜云凡知道她担心着什么。
　　“说正经的，你真不打算逃走？”龙幽见姜云凡这样也看不下去了，吊儿郎当的算怎么回事呀，总不能让唐姑娘白跑一趟吧？
　　“我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逃跑？”
　　“你做了什么，无关紧要。但若是你跟魔君有所牵连，四大世家必定会斩草除根！”龙幽将现实情况分析给他听，希望他能认清事实。
　　“不可能的，姜公子又不是坏人。”唐雨柔连忙替姜云凡说话。
　　“……”姜云凡一脸感激看着唐雨柔。
　　“世人未必个个都如唐姑娘明白事理，去了未必会有好结果。”龙幽心想：“看人家对你多好，你都弄成这样了她还是没有放弃你……小姜，好好珍惜吧。”
　　姜云凡沉思了一阵：“我知道，我只不过想弄清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不要一辈子都背负着‘小魔头’的名声。再说了，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死个明白。”
　　“……咳，真不知你是乐天知命还是莽撞无智……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就舍命陪君子吧！”龙幽无奈，看来小山贼是铁了心要找出真相了，自己就跟着他免得让人钻了空子，只是苦了唐姑娘……
　　“嗯，我也去。要澄清姜公子的声誉，多一个证人也是好的。”唐雨柔也自告奋勇要跟着。
　　“小姜呀小姜，难道你还不懂吗？要是你的罪名一定下来，就算再多的人为你作证，你终逃不掉被四大世家追杀的命运。唐姑娘已经找了个借口跟你上路了，难道你要再次拒绝她的好意吗？”龙幽都懒得说他了，只是为唐雨柔打抱不平。
　　众人在原地休整时，龙幽一个人跑到一边静静地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魔翳的意思难道是要我跟着小姜一起到折剑山庄去保护他？从现状看来，小姜的前景不容乐观，刚刚皇甫卓得知他依然要去折剑山庄时的叹气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唐姑娘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这一路观察下来，龙幽发现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可惜小姜不解风情……要是换做小蛮，他早就甜言蜜语哄得她开开心心的，哪还像小姜那样左推右搪，叫唐姑娘的脸面往哪儿摆？
　　还有一件事，毒影的毒与魔界的煞气有些相似，制法却些苗疆的特色，想必是用魔族的毒虫炼蛊制成的吧。想到苗疆，龙幽又不自觉地想起小蛮来了。
　　“早上她好像哭得蛮厉害的，可惜魔翳在，我又不能去安慰她……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呢？”感受着那随风而逝的一丁点气息，龙幽愈发怀念起昨夜来。
　　“龙幽你在想什么？”姜云凡突然出现在他后面。
　　“没事，只是在想毒影用的毒跟魔界有点关系。”龙幽回神，一一回答了姜云凡的问题，让他对净天教有了初步的了解。
　　当知道净天教的半魔都是被煞气所伤的人，姜云凡奇怪了：“为何正道不去救治他们？”
　　龙幽转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皇甫卓一众：“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谓的正道，对半魔赶尽杀绝都来不及了，遑论救治？”
　　见姜云凡脸色凝重，龙幽连忙打圆场：“算了，扯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话题一转又想到唐雨柔。趁四下无人，龙幽无奈地给姜云凡提了个醒：“雨柔姑娘为了你一路从青荷镇走到这，要不是遇见我，一路上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美人恩重，你可要好好珍惜。”
　　“我……”姜云凡呆住了，很快又着急起来：“你，少乱说……”
　　“是不是我乱说你自己早就心里有数吧？”龙幽见他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