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蛮文[神魔之恋]》天山小白兔

4、第 4 章

　　“那你是魔兽吗？能不能现个原型给我看？”小蛮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期待地看着龙幽。
　　皎洁的月光下，小蛮兴致勃勃的样子又是让龙幽一阵心动。她不害怕魔吗？不害怕自己对她不利？龙幽捉摸不透她的心思，盯着她直发愣。
　　“怎么了，怕我杀了你？不会的，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什么变的。”说着小蛮的眼光不自觉地移到龙幽身后的尾巴去了。
　　龙幽恍然大悟，原来就是这就是她怀疑自己的原因。这身装扮在魔界看来再正常不过了，只是上官雅那些打手们说得也不错，这身行头在人界确是颇为引人注目。
　　“小蛮，你相信我吗？”龙幽再次问这个问题。
　　“不相信。”小蛮唯恐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龙幽叹了口气：“那从这一刻开始，我发誓对你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这样你相信吗？”
　　小蛮惊讶地看着龙幽，他表情真挚，这样庄重的表情是她从来未曾见过的，于是“嗯”一声应下了。
　　“小蛮，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因为那样会让你处于危险的境地中。等到事情结束的那一天，我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前因后果，好吗？”
　　“这……”小蛮有点失望，原本以为他会全盘托出，不想也只是敷衍而已。
　　“相信我，我会告诉你一切，但绝不是现在。”龙幽见她失落的表情连忙强调这一点。
　　“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若是我能答的必定据实以报。”
　　“你要做的事情会伤害无辜的人吗？”
　　“这个……”龙幽心里确实没底，在不想小蛮过分担心的同时也不想欺骗她，只好答到：“若是进展顺利，不会。”
　　“你做的事情是否有违道义？”
　　想到自己的身份，这个问题龙幽也很难回答。“我不敢保证不会耍一点小手段，但我会尽量不伤害任何人。”
　　“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很重要，非做不可吗？”
　　“嗯，我没有选择。有些事情如果得不到结果，我想我会后悔一辈子的。”龙幽想到王兄的下落和夜叉的旱灾不由得黯淡了。
　　“好吧，我问完了。”小蛮听他变了声调，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反正他不会伤害别人就好，这样她也不用与他为敌了。
　　龙幽没有答话。
　　小蛮觉得气氛有点僵，轻拉他的衣袖，用轻松的语气说：“如果需要帮忙，我会帮你的。”
　　“那我可以问小蛮问题吗？”龙幽想了很久，依然对她和小姜同时出现在神魔之井而耿耿于怀。魔翳行事作风是绝不容许有漏网之鱼的，据此推断，小蛮的身份应该就是……况且能在瘴气弥漫的环境中长时间走动而不毙命，更加能证明这一点。可自己偏偏就是心存侥幸，希望她不是。
　　“什么问题？”
　　“你……知道女娲后人吗？”
　　“你怎么知道……女娲后人？你要找她吗？”小蛮有点惊讶，心中戒备起来。师傅和外公不止一次告诫她，这个身份是不可轻易跟别人提起的，这家伙怎么会无端提起？
　　“传说女娲是大地之母，捏泥造人，炼石补天，法力无边。她留下的一支血脉继承了神力，据说可解人界劫难，就连五颗灵珠的力量也只有女娲后裔才能发挥极致。”龙幽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小蛮的反应。
　　小蛮低垂着头沉默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龙幽见她不做声，心里的答案更肯定了几分。
　　小蛮突然抬头盯着他：“她对你很重要？你一定要找到她吗？”
　　“只是好奇问问而已。”龙幽轻描淡写地回答。
　　“你要做的事情跟她有关？”
　　龙幽叹了口气，有点后悔那个坦白的承诺了。这些事情还不到让她知道的时机，可她问起来也不好瞒骗她，现在打消她疑虑唯一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
　　“小蛮是在吃醋吗？”龙幽坏坏地笑着将脸逼近小蛮。
　　“你！我哪有……我怎么会喜欢你这个……自恋的家伙，走开！”小蛮见到那熟悉的笑容不由自主想起了白天暧昧的一幕，顿时慌乱起来。
　　“原来小蛮心里是有我的，我好高兴……”龙幽顺势又把她抱住。
　　“死色狼不要趁机占我便宜！”小蛮又羞又怒一把推开他，“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龙幽大受打击，难道自己的魅力来到人界以后就不管用了？面对小蛮咄咄逼人的架势，龙幽想到一个办法。
　　“小蛮，你真的想知道？”龙幽敛起无赖的嘴脸，突然十分认真地问道。
　　“啊……是，是啊……”小蛮愕然，这家伙怎么变脸变得那么快。
　　“那我告诉你……”龙幽双手托着小蛮的脸，说着就把脸凑到小蛮面前，小蛮不及反应，吻已经落下。
　　小蛮手忙脚乱想要推开龙幽，却毫无效果。
　　“心……跳得好快……脸也好烫……我……生病了吗？”小蛮呆呆地想着，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龙幽心中暗喜，他终于捉住了小蛮的弱点，成功打消了她继续问下去的念头，还……占了便宜。
　　过了好一阵子，龙幽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小蛮得了自由却依然心如鹿撞，只得恨恨地盯着始作俑者。
　　皎洁的月光下，那半羞半嗔的神态看得分明，龙幽也看痴了。要是她能平安无事活下去，再过几年，少些孩子气的她肯定出落得很漂亮，到时候上门提亲之人绝对不会少，能得到她青睐的男子何其幸也。
　　想到她将来会许了他人，龙幽心中一阵苦涩。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什么？眼下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去解决，而在将要来临的那场暴风雨中，自己也充当了推波助澜的角色，还有……该不该把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也推进这场风暴中？身不由己的烦心事太多太多了，怎可空想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
　　小蛮也惴惴不安地思量着自己奇怪的感觉。“怎么会这样？从来都没有过的，这下怎么办？该不会是那家伙给我下了什么毒吧？我怎么就没察觉呢？”心里冒起一连串的疑问，小蛮一瞥龙幽凝神思考的脸，想开口却又不敢。
　　这家伙脾气捉摸不定，无赖起来的时候简直想一刀捅死他，温柔体贴的时候却能使人很安心，现在想着事情的样子又像一座冰山，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真实的一面？”小蛮想起白天从他眼眸里透出的悲伤和无奈感，不禁偷偷看了龙幽一眼，难道那个隐藏在各种面具下的才是真实的他？
　　龙幽也刚好抬眼看她，两人的目光相遇，却又急急忙忙移到别处。

　　两人就这样尴尬地坐着。良久，龙幽站起来脱下外套。
　　“你，你还要做什么？”小蛮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夜深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送你回去。”龙幽见她一脸防备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想今天已经闹得够多了，也就不再逗她玩。
　　“那你，你干嘛要脱衣服……”小蛮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别过脸不敢再看龙幽，生怕他有什么进一步行动。
　　身子一暖，小蛮一惊，抬头看便见龙幽已经走到不远的一棵树下，而他的外套正裹在自己的身上。看着他的背影，小蛮才发现原来那尾巴只是衣服上的装饰而已。
　　“更深露重，更何况这荒山野岭的，可别冷病了。”龙幽一边淡淡地说着，一边靠着树干坐下。
　　小蛮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家伙还不算太差。
　　“那你把衣服给了我，你怎么办？”虽说是他自愿脱下来的，小蛮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那就分我一半，过来一起睡。”龙幽强忍住笑答道。
　　“啊，一起睡……”小蛮扭捏起来，“那我把衣服还你好了。”
　　“怎么了？怕了？我还以为天下没什么事能吓到小蛮呢！”龙幽换上一脸暧昧的神情：“我们关系如此亲密，一起睡一晚又何妨？”
　　“你！”小蛮恨恨地跺脚，抓下衣服往龙幽身上一甩：“谁跟你关系亲密了，衣服还你，我冷死都与你无关！”
　　龙幽扬起嘴角，捡起衣服走到小蛮身边再次为她披上。“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早点休息吧。”
　　小蛮赌气不肯披上龙幽的外套。龙幽叹了口气：“小蛮是气我逗你玩呢，还是气我说我们之间很亲密？”
　　这一问使小蛮也愣住了，自己到底在气他什么？怪他胡说八道有亲密的关系吗？可自己心底为什么有一丝甜甜的感觉？他老是捉弄她，今天的玩笑似乎都过火了，自己还丢了……初吻。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答，小蛮只好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都气！”
　　龙幽笑而不语，只牵了她的小手再次靠着大树坐下。“放心吧，我今天也很累，不再捉弄你了。这样可以了吧？”
　　得到他的承诺，小蛮轻轻地坐在龙幽身边，龙幽为她盖好了外套，以臂代枕让小蛮靠着，两人偎依在一起。在这样的情况下，小蛮有点羞涩，却又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龙幽看着怀里的可人儿，不禁担心起未知的未来。自己真的要残忍地把她推上绝路吗？能不能想点办法让她逃过此劫？
　　龙幽想了一阵，魔翳已经做好了全盘计划，他未必完全信任自己，怕是自己失手他也还有其他棋子可用。要保护小蛮就等于与魔翳相斗，自己有这个能力吗？
　　“小蛮睡了吗？”在睡意完全侵袭之前，小蛮听到龙幽的声音。
　　“嗯？”小蛮也迷迷糊糊地应了。
　　“记住，从明天起，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懂了吗？”
　　“包括你？”
　　“……嗯，包括我。”
　　小蛮不明白为何刚刚才承诺对自己坦白的龙幽会说这样的话。不敌睡意的侵袭，小蛮带着疑问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