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蛮文[神魔之恋]》天山小白兔

36、第 36 章

　　“怎么办怎么办……一点都看不进去啦……”小蛮抱着书本瘫在床上。都是臭龙幽不好，干嘛说那些引诱她，弄得她都没办法静下心来了。
　　明天要回去了，然后去苗疆打探水灵珠的下落，或许也能知道龙溟……嗯？龙溟……龙幽……小蛮数着未来几天要做的事情，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同姓啊，难道他们有什么关系？龙溟是王，如果他们真有什么关系，龙幽会不会也是皇族什么的？小蛮笑了出来，那家伙整日游手好闲的，连说句话也不正经，哪有皇族的样子？
　　当初在狂风寨时，小姜也对血手他们说过，天下同姓之人多了去，不足为奇。如果臭龙幽真跟龙溟有什么关系，在见到凌波姐姐的时候就应该说了出来。不过那天……他的样子也好奇怪。想想也是，龙溟可是夜叉王啊，知道高高在上的王也来了人界努力地寻求修复水脉的方法，臭龙幽也很感动吧。
　　“修复水脉……”小蛮想到这个便黯然了，虽说下定决心要帮龙幽了，可是自己的能力……从现在开始绝不可以再偷懒了，一定要更加努力，这样才能帮得上忙。臭龙幽他……也会很高兴吧？
　　小蛮强迫自己用心去记住那些口诀，看着书本却愈发困乏起来。
　　“不行不行，在记完之前不可以睡！”小蛮从床上爬起来，在屋内转了两圈：“不行，看着床还是有种想躺上去的冲动……我得到外面去看。”小蛮拿起书往外走，找了一个偏僻的院子，在月光下用功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小蛮知道是姜云凡来了，头也不回：“干嘛？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你，鬼鬼祟祟的。”
　　“我带了点心来，不休息一会？”姜云凡没想到原来她真是在用功，自己还以为她偷跑出去玩了。
　　“不要，这个法阵的画法我还没背完，晚上不睡了。”小蛮想着今晚一定要全部背完。
　　“从前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努力。临时抱佛脚，哪用得着拼命？”姜云凡摇摇头，看来她还是太紧张了。要是让龙少知道她为了温习功课一夜不眠不休，那还不得心疼死。
　　“小姜。”
　　“嗯？”
　　小蛮放下手中的书本，有些迷茫地看着天上的星星：“他们都说，女娲族的人红发，是天生灵力强大的象征。”
　　“嗯，你是很强啊。”想到她两三下就把困住血手的伏魔柱打得粉碎，姜云凡还是心有余悸。
　　“我……差得远了……”想起师傅曾说过历代女娲后人的故事，小蛮愈发觉得自己毫无建树。
　　“真难得啊……你也会谦虚？”听她的声音不大对劲，姜云凡也学着龙幽逗她抬杠。
　　“不是谦虚。”小蛮转过身幽幽地说：“我十六岁了，外婆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在带了苗疆的大家对抗水魔兽了。师傅在我这个年纪也已经是巫月神殿的掌门了。从前我总想自己还小，又有师傅和外公在，所以什么都不用担心，学什么都马马虎虎。到了这里才知道……有些事，谁也依靠不了。我已经撒了这么多年娇了，再不努力一点，对得起谁？”
　　姜云凡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不禁感叹这丫头长大了。
　　两人相对无言，小蛮背过身继续练习法术。姜云凡见状也不好再打扰她，悄悄退了出来。
　　“臭龙幽，我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你，可是我会拼尽全力帮助魔界修复水脉的，就像凌波姐姐为龙溟偷得神农鼎一样！”

　　夜晚的祭都大街空荡荡的，龙幽不知不觉走到下层的枯井，看着黑咕隆咚的井口发愣。
　　小蛮……到底自己还是没能保护好她。龙幽恨恨地挥拳于井沿的石砖上。“难道说……在我内心深处，保夜叉国平安的念头根深蒂固，甚至连要保护小蛮的想法都无法与之比较？”
　　龙幽看着那口深不见底的井就像怪物张着大嘴，要把所有的事物都吞噬掉。要是掉到底下，要爬上来就很难了吧？曾几何时，自己也像置身于井底，徘徊在黑暗中茫然不知所措，触及的都是冰冷坚硬的石壁，没有丝毫的温暖，只有假意的奉承。在这种环境下，心还能不结冰吗？
　　或许真应了那句话，有失必有得，命运把小蛮带到自己身边。在她的欢声笑语和真切的关怀下，心底的坚冰竟在不知不觉中消融殆尽。可惜命运也跟自己开了个玩笑，要用自己所爱之人的性命去履行自己身为皇子的责任。族人的性命和小蛮的性命……当真不能两全？
　　小丫头若是知道自己一开始就冲着这个目的而来，她定会难过失望的。那个晚上的约定……她怕是已经知道了大概，龙幽现在才是真正后悔那晚告诉她太多了。以她的心性，现在若告诉她自己是夜叉国的皇子，小丫头更是要奋不顾身地帮忙。
　　“怎么，想跳下去呀？”不知何时姜云凡也出来了，走到他身旁瞄了瞄井口：“还是说里面藏了个美女？”
　　龙幽扫了姜云凡一眼：“怎么，还想打一场？”现在他还真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姜云凡敛了笑：“没有，我想问……”
　　“小蛮的事？”龙幽似乎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
　　“是啊，我总觉得，就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龙幽沉默了一阵：“小姜，女娲族的事，你知道多少？”关于女娲后人的事，皇宫藏书阁的记载与蜀山天权宫的记载他都翻遍了，一字一句都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也没多少，大概就是师傅他们说的那些吧。世代都只有女子，拥有很强的灵力，并且一直依照女娲大神的遗愿守护人界众生。”姜云凡记得书上是这么记载的。自从上次遇见岚翼之后，他回去特意翻找了一些关于女娲后人的书籍来看，可惜看得不多。
　　龙幽脸色微沉：“守护人界众生……你知道这背后的代价是什么？”女娲族的宿命……注定悲剧收场。
　　“代价？”姜云凡讶异地看着龙幽，不是施法救人就可以了吗？
　　“历代女娲族，无一善终。”龙幽缓缓说道：“多少人对她们顶礼膜拜，或许只是为了她们能在关键时刻，舍了自己的命换来天下的平安而已。”
　　姜云凡一惊，难道说小蛮会死？！
　　“与其说她们是神的后裔，还不如说是女娲留给人类的挡箭牌呢。”龙幽深呼吸一口气：“就像……祭品一样……神也好，魔也好，妖也好……人类无法对抗的东西就交给女娲族之血来封印吧。”看着姜云凡一脸错愕，龙幽把视线移到黑乎乎的井口：“你说，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丫头也落到这个下场？”想到魔翳要把小丫头做生祭，龙幽心口一阵生疼。自己……竟也是个帮凶！
　　“喂喂，不要想太多了。”姜云凡连忙安慰龙幽。今晚的气氛特别奇怪，小蛮是这样，龙幽也是这样。“小蛮不还是好好的吗？有我们在，怎么会发生那种事嘛。”
　　龙幽没有搭腔，只是拍拍姜云凡的肩膀。有他这样一句实在话，总比千百句华而不实的奉承话有意义得多。
　　“我……到底要如何做才能保全小蛮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