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一章：赎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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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六月雪兔，第一章：赎身
花暖阁中有三艳，阮琴琵琶及晴雪。
这阮琴琵琶皆可解，那这晴雪又为何？
原来呀，花暖阁中有得一支仅此独有的独特花舞，这其中阮琴同琵琶搭配出的绝妙妩媚之音叫人听了仿佛置身云顶之巅。
而那几位舞姬更是媚眼如丝柔情款款，身姿婀娜舞姿轻灵，每当她们上台扭动起宛如细蛇般腰肢时总叫台下看客忘乎所以只享受着眼中当下的美好。
再说说这位晴雪，在这一众舞姬中她更是显得尤为出色。只见她身轻似燕，体软如云，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般舞蹈出曲中悲欢离合。流光飞舞中她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欲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却又叫人感觉如此的遥不可及...
如此婀娜娉婷叫人心之向往，故此作为舞姬的晴雪却也荣幸得一花牌，且也只待有人出价够求得花牌晴雪这才愿意献上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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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兰姐，奴家瞧着冰窖中的六月雪所剩无几可否容我求得一小罐自饮？”晴雪一袭青衣抱着平日里与自己寸步不离的雪兔，光是站着就好似那月中嫦娥一般。
“六月雪呀...”在后厨房悠闲分盒着点心的春兰呆愣一瞬很快想起，笑着问道“你说的可是说的可是花茶雪中杯？”
“正是雪中杯。”晴雪顺了顺怀中雪兔软毛点头回应，“春兰姐你也知道奴家身旁不过一花一兔，这六月雪所制的雪中杯不说清甜爽口，就是名字都是似像是为奴家量身定做一般...”
“要个一罐倒也无妨，但是这罐子离了冰窖怕是影响口味。”停了手头动作，春兰思虑一番，“不若我辟出一罐新的，往后每日派了小丫头取了新鲜的给你送去？”
“如此倒也谢谢春兰姐了...”晴雪略微福了福身，“只不过奴家怕是在花暖阁中不会久待，这才特意想求得一罐已做留念。”
“唉，当真？”听得这话春兰不由惊叹，见晴雪笑着点过头后才好奇询问，“晴雪姑娘身价不菲，若能觅得良人倒也不失一桩好事，你快些与我说说对方是何人？”
“正是城中那位张姓员外。”
“春兰同晴雪在聊些什么这么热闹呢？”正当春兰啊了一声想继续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铃兰缓缓由外而来。
“见过铃兰管事。”还不等铃兰走近，晴雪自觉福了福身行了套礼，对着春兰她或许还不会行此大礼，但面对身为花暖阁大管事的铃兰为表尊敬她还是做了个大礼。
“晴雪姑娘正和我说着张员外要为她赎身的事儿呢。”春兰随口答上一句，顺手将手边早已备好的食盒递给铃兰，“这里头有我新做的点心你快带去给沙华那小馋猫尝尝。”
笑着接过食盒铃兰并不急着离开反而对着晴雪开口问道，“说得可是洛城外镇子上的张员外？”
“正是张员外。”晴雪低下头，脸上很快泛起一丝红晕，“秋妈妈应下，使得五百两黄金张员外他便可以将奴家赎出花暖阁。”
“黄金！”春兰惊叹，“这五百两金子可不正是纹银五千两？叫说也难怪是晴雪姑娘，不然谁赎身还需要这么多些银两呢！”
“晴雪舞技在我们阁中堪称一绝，别说五百两就是一千两那也值当。”铃兰笑道，可眉头却是微微皱了一皱，“可约好了交付赎金的时候？这么大件事情为何我却是不得听说呢？”
“这事儿昨晚才刚定了下来，约莫着等今晚员外就会正式来向铃兰管事您提及此事。”略微低头，晴雪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半步。
“如此甚好，等他来了之后我定然会将你的卖身契交还与你。”铃兰的语气微微上扬，“我们花暖阁中的姑娘个顶个的好，就是出去也定是不会叫人说上闲话的。晴雪你作为我们阁中卖艺不卖身的三艳之一就是叫那张员外八抬大轿给娶回家去也是值当的！”
“作为花阁中人奴家能有一值得托付终身之人便已满足，担不得管事您这般谬赞。”再次福了福身，晴雪抱着兔子的动作紧了紧，“春兰姐可否再给我些牧草，今日房中牧草全无过了饭点这雪兔怕也挨饿不少时辰。”
“多大点事情，一会儿我便吩咐了小丫头给你送去房中。”春兰快速将自己面前摆放着的不少点心捡了一匣子递给晴雪，“这些你也带着回去尝尝，都是今日新做得口味。”
“那便多谢春兰姐了，铃兰管事奴家先行告退。”接过匣子，晴雪急急告了声退也不等铃春二人反应就匆匆离去。
“晴雪如何这般慌张...看着样子似有些怕我的模样？”看着晴雪离开的背影铃兰凑近春兰悄悄问道。
“大姐整天瞎想些什么呢，晴雪性子内向不过就是人多害羞罢了。”摇了摇头春兰并没有过多在意晴雪，“你还呆着作甚？馋猫这可还等着你送点心去喂饱呢！”
“就你嘴贫。”又笑闹了几句，铃兰这才提着装满点心的食盒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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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员外果然当晚就带着足够银票前来同铃兰商议晴雪赎身之事，而铃兰看着作为花暖阁中常客的张员外虽心中不太满意，但看着一旁满脸幸福的晴雪，她最终还是签下了赎身条款，且收下赎金后当着众人面将晴雪的卖身契交还给了晴雪。
这一举动张员外看着十分不满，几次三番想要开口问晴雪要回她的卖身契，可铃兰总是巧妙地替晴雪挡了过去。
再过三天，只需再多等上三日她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花暖阁！
一遍又一遍的摸着手上的卖身契，晴雪眼中晶莹。
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得了这一天，她终于可以离开花暖阁，终于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了！
“雪兔你是知道的，我原就是身家清白的女儿身，若不是家父沉迷赌博我又如何落得被卖青楼这种下场...”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一人一兔，晴雪也习惯了这样的冷清，而浑身雪白的兔子窝在晴雪腿边蹭了蹭似乎在回应着她。
一把抱起雪兔，捋了捋它柔软的绒毛晴雪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当年离家时只带了你和一盆六月雪来此，离别之际没想到我却还是只有你和那一盆花...”
雪兔站起身来趴在晴雪胸口，蹭蹭脑袋引的晴雪一阵娇笑，“好啦别闹了，我这细数了周身的银子虽说不多却好歹有个千两，有这么多银子傍身等出阁之后就是张员外他待我不好我也足够能够富饶的过完一生。”
雪兔眨了眨眼，似乎听不懂晴雪的话。
笑着点了点雪兔的鼻子，晴雪将它放下转而跪坐在梳妆镜前，“你可知我向来最是爱财，有钱这才能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信手掂起一支步摇，对着镜子晴雪仔细在自己发间比划了起来，“这支步摇是上次一位贵客相赠，若是放到外头售卖怕是没个几百两银子也拿不下来。”
放下步摇又换过另一支琉璃蓝宝簪子，“而这簪子看着其貌不扬却是如今京城中最是时兴的琉璃簪。”
再摇了摇洁白腕间的那一枚玉镯，“而这枚温润的镯子更是由一整块暖玉所制，就是花去我全身家当怕也买不到这玉镯的边角料...”
“雪兔啊雪兔，我不过是花阁中的一位舞姬，就是跳上一辈子的舞怕也得不到这么几支簪子一个镯子。”
“可对于被困于花阁之中的我能得到这些又做如何呢？”叹了口气晴雪又动作温柔的抱过雪兔，“这花暖阁虽好，可到底风月之地总归还是要低人一等的，抛头露面的生活就是能得到不少钱财可总归也不是我想要的...”
雪兔似懂非懂的看了眼晴雪，本就暗红的双眼愈发显得深沉。
“张员外实非良人，就我所知他房中都已有三五房小妾，这样的人你说我争着抢着又是为何呢？”
“不过图他是为豪绅，家财万贯也有足够多的金银能满足我所有的虚荣，再则他房中不缺妾室，待我委身他后也只需偶尔服侍罢了...你说这般好的事情落在我的头上，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从一个鸟笼换到另一个鸟笼，可我却如此向往...”窗边那盆六月雪绿叶依旧茂盛，怀中雪白的兔子也乖巧趴着。
晴雪望着镜中的自己妖艳的容颜，毫无预兆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雪兔似感受到主子内心的不安，它抬起头蹭了蹭主人似安慰一般。
“雪兔...你可知若是我从未在花暖阁中享受过这般光鲜，那么我宁愿布衣阑珊，就是去乡下过着种田养鸡的生活倒也乐得自在。可这个人啊...一旦得到过什么便就不愿意失去，就是今日在大厨房时，为了维护这仅剩的自尊与面子，我甚至不敢在铃兰管事面前多说一句...”自言自语中晴雪的语气染上了一片苦涩。
“这张员外是什么样的人花暖阁中谁人不知？看着五百两黄金光鲜，可阁中又有哪位姐妹愿意去享用这份光鲜呢？”
怀中雪兔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摸了摸晴雪，似乎安慰又似乎想叫晴雪留下。
留下来，不要去！主人你不要和那个张员外走，张员外不是好人，主人你不要和他走啊！
雪兔心中呐喊，却无奈晴雪听不到雪兔内心嘶喊。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一章：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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