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猫笛子

25、无形撩拨

　　在调理身体、学习房中那啥术的那阵子，青楼师父曾对金夕说过这番话：“这男人啊，尤其贵公子哥们，对女子可挑剔得很。他们大都喜爱女子的媚气，但你若过于显露媚态，会被认为轻浮俗气。得媚到骨子里，若有似无，逢迎中又带三分推拒，妖而不艳、既纯又媚。如此，才能够牢牢抓住对方的心，使其欲罢不能。”
　　金夕听着这话时一愣一愣的，稀里糊涂难以理解。
　　但最近慢慢思考如何使计划顺利进行时，她慢慢参悟了其中的一星半点奥妙。
　　就是要欲拒还迎、又当又立呗！
　　于是金夕开始绞尽脑汁立“又纯又欲”人设。

　　天刚刚蒙亮。在透过窗棂倾泻进来的朦胧晨光中，江颜缓缓睁开了细长的双眼。
　　本该隔在二人中间的卷饼状被子不翼而飞。眼前是一张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孔，面孔的主人正均匀地呼吸着，神情松懈，毫无防备。这是常见画面，见怪不怪，无碍无碍。
　　自从受伤后，为了方便照顾江颜，金夕一直让他睡在床的内侧。
　　当准备跨过金夕下床时，江颜的视线不经意间转移，却看到了令人脸红的一幕——她胸前的衣襟不知何时敞开了些，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线条柔美的锁骨下方是微微起伏、若隐若现的浅浅小丘。
　　江颜落荒而逃。
　　今早又冲了个冷水澡。
　　江颜冲完澡时，金夕刚踏出房门，正在伸懒腰。
　　不能让她发现！江颜强装镇定。
　　金夕见江颜从浴室出来，外头冲他展颜，咧开嘴角露出一口大白牙。
　　见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江颜不自觉间放下了戒备，方才心中的慌张烟消云散。

　　竹林，晨练。今天的内容是习剑。
　　江颜一如既往地努力，直到气喘吁吁才稍稍停下。身后有细微的动静，脖颈处蓦地伸来一只手，江颜本能反手将其捕捉。对方当然是金夕。
　　他看着她手上的帕子，意识到她只是想给他擦汗。可是，从身后伸手擦汗？她咋想的？江颜汗颜。
　　“我说过，不用给我擦汗，也不必守着我，你又不是真侍女，就算不做这些我也不会让江然扣你例钱。”他松了手，又道：“你离我太近了。”
　　金夕这姿势像要抱住他。
　　傻吗，也不怕我拿着剑一转身伤到你。江颜皱眉。

　　午后，江颜习文时，金夕像平常一样微微俯下身子研着墨。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她并没有站在他身侧，而是隔着书桌站到了他对面。
　　这个距离近得有些暧昧。江颜正好能够闻到她身上隐隐淡淡的皂荚香气，且略一抬眼视线就会落到她的锁骨以及微松的襟口上……
　　江颜不自在地低头。虽然本能地对异性的身体感到好奇，但良好的教育使他拒绝这般非君子的行为。
　　不一会儿，金夕似是累了，跪了下来，手臂弯着放在桌子上，小脑瓜歪着支在桌上。她以这样的姿势继续磨着墨。
　　江颜一垂眸就能看到她滴溜溜、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大眼睛。他看不下去了。
　　“大、大可不必！”江颜将她扶起来：“你又不是真的侍女，累了一旁歇着就是，不必伺候我。”这样的话他都说累了。

　　晚饭后，江颜有散步的习惯。
　　金夕这个尽心尽责的“小侍女”当然是继续跟着他。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荷花池边。江颜在前面若有所思，金夕在后面绞尽脑汁，两个人各怀鬼胎。
　　这场景怎地这般眼熟？
　　金夕正盘算着是应该小火慢炖般一点一点地跟他拉近距离，还是像猛火煮饭那样直接下狠手一口气“捕获”他。前者呢，一点一点渗透对方的生活，他心理上更好接受一些，但时间有限啊！而后者，顺利的话速度快见效好，但失败率极高，就算成功了，万一对方事后后悔，自己还有可能迎来打击报复！
　　啊！挣这种钱好难啊！
　　正当金夕低着头天人交战时，江颜突然停了下来。
　　金夕又是一头撞了上去。
　　嗯？又？
　　“我们回去吧，我突然想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