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猫笛子

17、贱卖丫鬟

　　正当金夕以为气氛要开始焦灼起来的时候，江颜又不知从哪掏出一支笔和一些颜料，便开始在她额角、脸颊和衣袖破口处露出的手臂上“作画”。待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画得差不多了。
　　她照照镜子，额角有干涸的“血迹”，脸上长满小斑点；低头看看手臂，有青青红红的被“毒打”过的痕迹。这才明白，对方是想给她塑造一个生活凄惨、饱受主子虐待的丑丫头形象。
　　凭什么你是高富帅大公子，而我是矮穷丑小丫鬟？金夕不满地撅起了嘴。
　　这个动作被江颜看在眼里，惹得他忍俊不禁。这丫头，不满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
　　“那牙婆交易的规律是：略有姿色的少女高价收卖给青楼，相貌不佳的则低价收卖给那个掳掠和倒卖妇女儿童的组织。”
　　你才相貌不佳！你其貌不扬！金夕嘟起嘴唇颇有微词。
　　江颜见状忍俊不禁，安抚地摸摸她的小脑袋。
　　江颜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一举动有些暧昧，倒是金夕突然被摸头后有点不知所措。

　　午时，城西郊一处粗壮的柳树头。
　　有一身着白袍的纨绔子弟，拉扯着一个衣着破烂的可怜丫鬟，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我刘某人虽说家道中落，但好歹也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能看上你这等丑陋丫鬟？还妄图勾引我，看我不把你卖了！”
　　丫鬟可怜兮兮，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哀叫声。
　　树底下的牙婆悠闲地摇着蒲扇，对此情此景见怪不怪。随后她开了个很低的价格，理由是“你这小丫鬟生得不好看，又是哑巴，这小身板也干不来苦力活，我收了也卖不出高价，只能卖到黑店打打杂”。
　　丫鬟听到这浑身一嘚瑟。她要是真被卖到黑店，那还能有活头？这人贩子也太黑了！无情！
　　而那公子哥儿还不满意，又“猥琐”地与牙婆讲了一会儿价，见价格没有再抬高的余地，这才作罢。收了钱后不服不忿地走远了。
　　牙婆见附近没什么人影了，便将丫鬟捆好，蒙住眼睛塞住嘴巴，用旁边简陋的牛车拉着往南边去了。
　　呜呜呜... ...金夕是真的想哭，江然没说过干这个“重金求子”的活还得额外加任务啊！她不就图个下半生衣食无忧吗，江颜这小子不会真把她卖了不管吧？趁机卖了她还省得他被逼着要孩子，那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正当金夕越想越惨、欲哭无泪的时候，到地方了。她听到有好几个男人的声音，有个男人大掌将她一捞，扛起来走了数十部，便粗暴地把她往地上一撇，她重重地摔了个屁股墩。好在她瘦归瘦，屁股还是比较肉的，不然都快痛死在这里了。
　　待男人的脚步声远去后，金夕听到身边开始有微笑的哭泣声，渐渐地哭声变大了，开始此起彼伏。听着大多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女子，甚至有小孩子。
　　这群禽兽！
　　不知过了多久，金夕被捆起来动弹不得的四肢都开始酸痛了。突然她听到了一声巨响——是窝点的大门被踹倒了！随即不远处传来了呼呵声，然后是激烈的打斗声。是江颜带着官府的人来了。